第400章 威脅

作者有話要說:  不待齊瑱想明白佩瓊爲甚訓斥翠樓,已有內侍來宣旨宣齊瑱即時覲見。

翠樓聽說,只得收了眼淚來服侍齊瑱更衣,心中道是:“這會子來宣也不知甚事哩。”口中卻不敢提,一面爲齊瑱繫腰帶一面道:“您去罷,我和孩子們等着您回來。”齊瑱也知翠樓害怕,拍了拍翠樓的香肩安慰道:“你放心,必定無事的。”翠樓強笑着答應,扶着一雙女兒將齊瑱送到房門前,卻不好再往前的,還是齊端送齊瑱出了門,回來告訴翠樓,道內侍們也還客氣,翠樓才放了些心。

齊瑱這一去,至晚方回,回來時臉上帶着喜色,將迎上來的翠樓手一捏,笑吟吟地道:“好事哩,這下你可放心了。”

卻是阿嫮與景晟言道,沈氏本是個千金萬金的小姐,若不是遇着大變故是萬不能與齊瑱做妾的,也算是天意。如今沈氏身份即明,齊瑱也無嫡妻繼配,兩人又育有一兒兩女,沈氏性子也溫和知禮,算得上是個賢內助了,倒不如叫齊瑱將那個五品的誥命給了沈氏。一來,算是全了這段天意姻緣;二則,沈氏到底是官家千金,只是《大殷律》在那裡,不許以妾爲妻的,固然齊瑱不能自家將沈氏扶正,便是朝廷也不好明着違法。如今給了沈氏誥命,也算是不扶正的扶正了,而朝野皆知沈氏身份,給這誥命也說得過去。

莫說是阿嫮這話成理,便是有些兒勉強,依着景晟的孝順,也不能不答應自家母后,是以自然答應。景晟又是個有決斷的,這裡答應了母后,轉日就宣了齊瑱,將太后的意思與他說了。

依着朝廷律法,官員可請封兩軸誥命,一軸與嫡母,一軸與嫡妻。齊瑱的母親顧氏是他父親原配嫡親,齊瑱自然地給她早早請了封;而與嫡妻的那封一直空着,因齊瑱與月娘合離後一直不曾續娶,而翠樓是個妾,當不起朝廷誥命,是以一直空着。

要說齊瑱與翠樓之間也有些真情在,不然也不能在與月娘合離後一直不續娶,官家小姐娶不着,商戶之女不想娶,舉人秀才之女還是尋得着的,不過是齊瑱不願翠樓母子們委屈,這才做了個高不成低不就的樣兒來。如今聽着“來歷不明”的翠樓實是大將軍沈如蘭之女“沈昭華”,乃是名門千金,更是喜出望外,實在是礙着律法不能以妾爲妻,不然早將翠樓扶正了。這是聽着景晟親口叫他給翠樓請封,自然喜歡,當即拜倒領旨。景晟看齊瑱答應得痛快,也自歡喜,笑道:“大善。”方命如意將他扶起,送出宮來。

回到暫住之處,齊瑱看翠樓眼巴巴地看着他,心上一軟,也不忍逗弄她,便將實情說了。翠樓聽着這番說話,可說是喜歡無極,撫掌笑道:“阿彌陀佛。妾有無有誥命的又有甚呢?只孩子們議婚時能不受委屈,妾也就安心了。”齊瑱看翠樓笑得開懷,也自笑了,夫婦倆哪裡還記得佩瓊的那一場訓斥。

不想齊瑱替“沈昭華”請封的摺子纔上去,朝中正出了事兒,卻是又有人擊鼓鳴冤,這一回敲的竟是登聞鼓,咚咚鼓聲直傳入大殿來,朝堂中無人不聞。

殷朝自立朝以來設登聞鼓“闕左懸登聞鼓,人有窮冤則撾鼓,,有司錄狀奏之。”雖說自登聞鼓設立後也有小民爲着升斗米事敲鼓,可更多的卻是確有其冤,譬如去年的陳裹告梅佳殺父奪產一案,如今更不知是爲着甚事體。

少刻,監衛請見,奏稱訴冤人必要面聖方肯承述冤情。景晟聽着這等無禮言語,頓時將眉皺了皺,指了刑部尚書代往。不久刑部尚書折返,氣得鬍鬚微顫,卻是那訴冤人道是若是聖上不見他便將他殺了,不然他也要撞死在登聞鼓前。

這話實可說狂悖不敬,可若是因這話將他殺了,倒顯得朝廷量窄,景晟只得令軍士將敲鼓人提至偏殿等候,自家依舊料理朝政,也虧他小小年紀倒是忍得住氣,幾乎好說個不露聲色。

一時散了朝,景晟方至偏殿,卻看殿中跪着個男子,頭髮俱已雪白,精赤着上身,上頭橫七豎八地佈滿了傷痕,聽着拍掌聲便將頭擡起。景晟方看清他面容,臉上滿是皺紋,瞧着總有七十來歲的模樣,一雙眼卻是炯炯有神。

如意見這人盯着景晟瞧,便喝道:“下跪何人?!見着聖上如何不拜!”男子哈地一聲,道是:“某即是來告狀的,拜一拜皇帝,也是應該的。”說了着力磕了四個頭,個個咚咚有聲,擡起頭來時,額頭上已是通紅一片。

景晟便道:“朕聽你方纔那話的意思是若不是來告狀的便不肯拜朕?”男子聽了,瞪大雙眼將景晟看了會,臉上忽然笑道:“皇帝,將軍地下有知,看着你,也要喜歡哩。”景晟聽說將軍兩字不禁將眉一皺:“你是沈如蘭舊部?”

那人搖一搖頭,忽然指着身上刀疤道:“這一處,是某當年跟在將軍平西川苗民時叫苗人酋長砍的,深可見骨,某足足在牀上躺了一個月。這一處,是我隨將軍徵湘西時受的傷,險些兒傷着了臟腑,某足足躺了三個月哩。這處是高麗人謀反犯邊,某隨將軍出戰,高麗人不敵大將軍,無恥詐降,暗中使人埋伏,要用毒箭射死我們,虧得將軍英明天縱,發現了端倪,率我們殺了出去,某這處是中了毒箭,爲着保命,不得不剜了肉去。”

景晟越聽臉色越是陰沉,卻是這人所說的戰役,最近的那一場也在四十三年前,與沈如蘭決計沒有干係,而徵高麗的,正是那四十二年身犯殺民冒功,殺死平人四千六百一十九人而被自家曾祖父延平帝賜死的大將軍嚴勖。景晟擱在御案的手也握成了拳:“爾是嚴勖舊部?”

那人哈哈大笑道:“皇帝,你好聰明!某正是當年嚴大將軍麾下校尉崔徵!”景晟聽這這話便知道這崔徵必是爲嚴勖鳴冤來的,心直直地往下一沉。果然,還不待他開口,崔徵已道:“某以爲大將軍這一世冤屈難解,不想皇帝你倒是個明白的,你爹做錯了事你肯替他彌補,那你曾祖父屈殺的,你也昭雪了罷。”

景晟聽在這裡,怒氣難耐地一拍桌子,直立起來道:“沈如蘭那是李源自承有罪!嚴勖一案人證俱在,三法司覈准,他冤枉個甚!你說他是冤枉的,你又有何憑據!”

崔徵一揚脖子道:“某身上傷痕都是憑據!某等功勞,都是一刀一槍從戰場上拼殺得來的,只平西川,伐高麗兩件就是大功,何必再殺平民!”景晟氣得手腳冰涼,心中卻也知道,所謂的殺平民冒功不過是藉口,嚴勖之所以遭此厄運,多半是捲入了延平年間的奪嫡案,只是無有證據,曾祖父纔拿殺平民冒功來治罪,可這樣的話,景晟的年紀再小些也知道不好出口,當時冷了臉道:“高祖父也知他有功,故而留他全屍。”

這話便是咬死嚴勖有罪了,崔徵嘿嘿兩聲道:“聖上不查一查麼?當年的人可還未死絕哩。某也知道,某告了這一狀,聖上決計不能留某的性命在。可聖上以爲大將軍的舊部就某一個麼?”他原是跪着的,這話說了之後忽然躍身而起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便是兩旁有侍衛看守,也只來得及在他腰帶上一拖將他去勢減緩,崔徵已經撞在了朱柱上,頓時頭破血流,一頭白髮瞬間叫血染得紅了。

景晟纔多大,哪見過這個陣仗,饒是他膽大也嚇得顏色變更,將臉轉了過去不敢再看。拉着崔徵腰帶的軍士探手在崔徵鼻下一試,覺着還有些兒熱氣,便來回景晟,只道還有氣兒,不曾真的撞死。景晟心上實是怒極:這崔徵實在是在以死相逼哩,嚴勖的舊部即不止他一個,若是他當真死了,還不知要生出甚事來,只得忍氣使人拖崔徵下去,去宣太醫來與崔徵裹傷。

吩咐畢了,方將殿中人冷冷看過遍,直看得殿中的侍衛、內侍、宮人都跪倒,方令人將楚王、趙王等宗室宣來。

崔徵這一場大鬧,是出自阿嫮的授意,實在是嚴勖案看着是延平帝欽定,背後是永興帝的手筆。

永興帝在延平帝諸子中行五,排行靠後,母親又不得寵,不得延平帝喜歡。得延平帝喜歡的是次子哀郡王劉蓀與皇三子劉蓀。延平帝點了他做延平二十二年的主考,偏是這年的倫才大典出了舞弊案,捲了多少官員進去,起先種種證據都指向劉蓀,待得劉蓀被廢身死,偏又有中書侍郎朱遠才舉發皇三子劉茁纔是主謀,而劉茁在兵部歷練時慧眼發現庶吉士出身的嚴勖是個將才,屢屢擢拔,嚴勖因此叫延平帝懷疑與此事有涉,只是無有證據。只是延平帝折損了兩個兒子,因此恨毒了嚴勖。

而對景晟來說,延平帝是他曾祖,永興帝是他祖父,若要翻了嚴勖案,這兩位祖先臉上須不好看,再有沈如蘭案在前,劉氏皇族可謂顏面盡失,引起朝政動盪也是有的。是以若是尋常鳴冤,只怕狀紙還未遞到御前,告狀的那個已好去死上一死。也只有兵行險招,逼得景晟不得不見。

醫董明河曾與乾元帝道,乾元帝這病症到得冬日,受寒氣逼迫,會得加重些,倒是應證了乾元帝自家感受,是以對董明河更信任些,將自家身子都交託在了董明河手上。說來董明河彷彿真是個仁心仁術的,自他獨立爲乾元帝調理身子,幾乎是住在了御醫署,每日三回診脈,藥方子兩三日就要換一回,又親自熬藥,不許小太監們沾手。

御醫署那些御醫太醫們看着董明河後來者居上,能得着乾元帝這樣信任倚重,不免呷醋,私下議論,都說董明河媚上,不想叫董明河聽着了。

若是那些有名的良醫們,看着御醫署中人嫉妒他,看在共事份上說不得忍下這口氣去。不想這董明河是才從吳江鄉來的,哪裡懂這些相處之道竟是叫他當面啐了回來,道是:“你們也配做醫生嗎?你們先生沒教你們嗎?病家情況,自身變化結合了天地五行,可說是瞬息萬變,是以藥方要因時制宜,萬不能一方到底,你們做的是甚?!這還罷了,你們哪個學醫時不是從煎藥學起?這火候裡也有講究,莫非你們忘了嗎?我真是爲你們先生羞愧!哈!哈!哈!”三聲“哈”直叫御醫署衆人連頭也擡不起來。

這樣的事,自是有人傳了與乾元帝知道,乾元帝好笑之餘,倒是對董明河更多幾分倚重。

董明河卻是玉娘在一知道乾元帝有頭疾後就伏下的釘子,那已是遠在景琰出生前了。

董明河原叫董大有,其父董勇是當年沈如蘭舊部。董勇早亡,留下孤兒寡母艱難度日,沈如蘭得知後頗多照拂。因看董明河個子矮小,手無縛雞之力,並不能從軍,原想叫他讀書的。不想董明河不喜唸書,卻愛往醫館跑。旁的學徒要郎中教得幾遍才能準確分辨的藥,董明河在旁聽過一回就能分辨無誤。沈如蘭聽說,親自問過董明河之後,就將董明河從學館裡接回來,厚厚陪送了束脩安排董明河學醫。董明河之母湯氏數年後急病而亡,也是沈如蘭出的殯葬銀子,自此董明河深記沈如蘭之恩。

沈如蘭叫乾元帝處死之時董明河已學成出師,千里迢迢趕了來,想着沈如蘭救不得,可按例女眷是免死沒入教坊,許人贖買的,便想救沈家小姐一救,不想沒趕到京城,已聽得乾元帝將沈如蘭獨女沈昭華也賜死了,董明河倒也是個有情的,十分驚痛,當時哭倒在埋了沈氏一門合葬的土堆前,叫悄悄來祭的趙騰撿了回去。待得董明河得知沈小姐阿嫮不獨沒死,反要進宮報仇,便願受阿嫮驅使,以報沈如蘭深恩。

玉娘懷着景琰時就得知乾元帝患有頭疾,知道是個機會,可當時她不過是個婕妤,雖有乾元帝寵愛,無如位份不如人,手上全無權柄,又有皇后、貴妃、淑妃等盯着,並不敢輕舉妄動,只好預做安排。

依着玉娘對乾元帝的瞭解,一是因楚王此人極識時務,肯與人爲善,是以不獨在諸宗室中有些兒威信,便是在乾元帝面前也有幾分體面,若是有他出面,容易得着乾元帝信賴些。二則,楚王夫婦俱都多病,自是需要良醫。選定楚王之後,玉娘便將楚王府各處產業一一推算了回,終於將地點定在了吳江,楚王有一百傾良田在這裡。

吳江此處土地肥沃,民風倒還算得上淳樸,鄉民又熱情,便好落腳。董明河落腳時,原盤算着贈醫施藥,慢慢地博個名聲,不想天可憐見,叫他遇上了那對母子。依着董明河的本事不難看出產婦不過一時閉過氣去。

一半兒是爲着顯示能耐,一半兒也是醫者父母心,董明河當時將送葬的隊伍攔下,施展能爲把產婦救醒,只沒想到產婦將將甦醒,胎兒就跟着下來,竟還是個活的。產婦的丈夫與姐妹們自將董明河當做了救苦救難的活菩薩,與他磕頭不說,還出力替他揚名,直叫董明河輕而易舉地在吳江站住了腳。

因董明河確有本事,替鄉民們瞧病也肯出力,遇着貧困的不獨不收診金反肯贈藥,便在吳江揚開了名聲,是以雖他是外鄉人,因鄉民們都肯掩護他,五年一回的戶籍盤查中,鄉民們鬨鬧之下,連着他的名字寫到了吳江的人口黃冊上去,自此後董明河便成了吳江人士。

待得楚王第三子劉然到得吳江,便是驛丞不將董明河提起,董明河自家也會叫劉然注意着他,又故作個姿態,果然引得劉然對董明河多了幾分信賴,將他帶進了京與楚王妃看疾。董明河到京不久,就將消息送了出來,輾轉到了玉娘手上。

待得董明河由楚王薦進了御醫署,玉娘便施展些手段,輕而易舉地叫乾元帝厭棄了單有信,將他發落了。依着乾元帝的脾性,即御醫署的人都愛用個平安方,那打發去了一個單有信,再要提拔到身邊的,董明河的機會要多上許多,果然又叫玉娘料準。

如今乾元帝日日吃的藥,都是董明河開下的方子,雖每一張方子都由醫正醫丞們看過,取藥也要過兩道手,無如煎藥的正是董明河本人,他是個古怪脾氣,且又生了條毒舌,御醫們吃着他幾回嘲諷,又看乾元帝信賴他,慢慢地誰也不來討這個晦氣:固然乾元帝醫好了他們無有功勞,可真要出了甚事,有罪名的也不是他們。

待得他們一不來瞧董明河煎藥,董明河就好在藥中做些手腳,卻也不是下甚藥,而是將君臣配伍變動一回,改君爲臣,轉臣爲君,如此一來,看着是有效驗,乾元帝雖依舊偶爾目眩,可到底精神漸漸健旺,頭疾也少犯,卻不知,這是在燒乾元帝的底子,若是這樣吃下去,乾元帝熬不過兩三年。有這兩三年時間,景晟也有十一二歲,這樣大的孩子已通人事,又未到心硬之時,正好將他外祖家的慘狀與他說明,憑着母子情分,不難打動他的心腸。且依着景晟的聰慧,倒也不怕大權旁落,叫大臣們控制了去。

乾元帝哪裡知道這些,看着自家在董明河的調理下,不僅頭疾少犯,在閨房中繡帷內也漸漸恢復往日雄風,身子有痊癒的跡象,便一面把重金來厚賞董明河,許他醫正之位;一面回到椒房殿,又來糾纏玉娘,道是景晟也大了,景琰更到了該慢慢地選駙馬的時候,很該再給他們添個弟弟妹妹。卻是在乾元帝看來景琰是個聰明孩子,景晟靈慧更甚,自是覺着這樣的孩子不妨多多益善。

不想依着阿嫮的本心實是不願爲乾元帝生兒育女的,無如她要爲嚴沈兩家雪冤,乾元帝是靠不住的,不得不先生了景琰,看着是個公主,這纔有了景晟。阿嫮得了景晟,因想着身邊有了兩個皇子,總不能兩個都出了事,便不願再生育。只是雖有個醫道上精通的董明河,卻是遠在吳江,只得來逼迫一直照看她身子的楚御醫。楚御醫叫玉娘逼迫不過,只得開了絕育藥與玉娘服用。

是以無如乾元帝如何糾纏,玉娘每月的月信總是如期而至。乾元帝口中不說,心上隱約有些失望,自是以爲前兩回生產傷了玉娘身子,悄悄地宣了楚御醫來問,問問有甚法子好調理得的。

楚御醫是吃玉娘逼迫不過,方開了絕育藥與玉娘用,自那以後時刻心虛,只怕叫乾元帝知道了,自家性命不保,不想偏是怕甚來甚,果然叫乾元帝召了去問話,一時嚇得臉色變更,身子也有些發抖。

乾元帝看着楚御醫這個模樣自然疑問,怒道:“必然是你這個庸醫,只曉得保你自家平安,把平安方子來搪塞!叫朕查出來,仔細你的狗頭!”

楚御醫聽說,嚇得眼淚也險些落出來,到底不敢與乾元帝明說是皇后不肯再生,拿着他的生家性命來逼迫他,乾元帝待皇后如何,有眼睛的都瞧得明白哩,且還有個太子在,若是這時將皇后出賣,便是在乾元帝手上保住性命,待得他年太子登基,也是個死,連着家人也未必有下場,是以楚御醫如何敢招承,只推在皇后兩次生產,一回小產傷了身子上。

可乾元帝又不是個蠢人,這樣的粗淺的謊言怎麼瞞得過他,當時怒氣更甚,指了楚御醫道:“滿嘴放屁!若是皇后早就傷了身子,這些年來,如何不見你回?!你這樣欺瞞朕,是何道理?!”

楚御醫叫乾元帝問得冷汗涔涔,想了想,倒叫他憋出話來,大着膽子回道:“臣與殿下說了,殿下不想聖上擔憂,使臣與她調理,總以爲上天看殿下虔誠,使殿下痊癒也未可知。不想吃了這些年也無效驗,實在不是臣故意欺瞞。”

這番話倒也和些情理,且像玉娘爲人,就叫乾元帝將信將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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