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軍兵監押着三十多俘虜。
劉夢龍叫道:“都聽好了,爾等各自揭發,稍後我們會進行對比,但有隱瞞者,皆殺無赦!”
“爺爺放心,定不敢隱瞞。”俘虜們紛紛應和。
各自監押進艙,審問開始。
“可曾劫掠他船?”
“爺爺明鑑,我等都是本分人,並不敢爲惡,再則私商利潤不低,比劫掠來錢快風險小,實在沒必要。”
“確定?”
“確定!”
“船上可有水手乃是海賊出身?”
“有……”
一刻鐘後,審訊結果集合一起進行對比。
劉夢龍、費保一起看了,商量片刻後,劉夢龍道:“一半人不老實,一半人曾經作惡,全部殺了?”
“全部殺了!”費保應下。
於是,三十多個全部被拖到船舷邊,刀槍齊下滅口。
處理了這波,劉夢龍迴轉太子座船。
對面的血腥,未曾影響到趙桓分毫,他只安逸地寫着書。
劉夢龍拜道:“殿下,我等已經繳獲大小船隻二十一,駕船人手已經不足,是否立刻回航?”
“哦,這麼快?”趙桓放下筆,擡頭道。
“殿下,來往私商太多,有此收穫不足爲奇。”劉夢龍道。
趙桓來了興趣,道:“詳細說說,到底有多少收穫。”
這十多天,除了第一戰趙桓全程看了,後面就待在船艙裡不出來了,連戰果也不曾關注。
倒不是說看不得殺戮,而是心有所得,無暇分神。
他在寫的,乃是後世炮船的製造使用方法。
後世看過不少資料,只是不夠詳細,且多一知半解,比如“T”型戰列線的道理,需要研究明白纔好落筆。
爲了炮艦夢,着實花費了不少的時間和精力。
當然,這些代價是值得的。
趙桓已經決定,待回去就開始研究青銅炮用在船上,以青銅的可鑄造性,大約三五個月就能出成品。
至於怎麼上船,那就要孟康帶人研究了。
“離開沙門島半月有餘,至今發現走私船隻四十五,其中走脫十一艘,當場擊沉八艘,重傷不能收回而鑿沉五艘,俘虜二十一艘。”
趙桓並未發表意見,只示意劉夢龍繼續。
這個年頭的海戰,走脫實在太正常了。
至於擊沉重傷的,那是運氣爆發投石機命中率太高了。
火勢大了收不住,船隻自然扛不住。
劉夢龍換了口氣,繼續道:“經審訊,留下俘虜一百一十三人,回去整訓後編入船隊。”
“殺了多少?”趙桓問道。
“海上私商,未曾客串海賊的近乎於無,因此大多是雙手血腥之輩。
連日攔截的船隻,當場擊殺的六百餘人,審訊後處死的七百餘人。”
趙桓微微頜首,問道:“錢財收穫如何?”
“二十六艘登船的,分屬十一個船隊,其中有兩個船隊不是主船,幾無收穫。
因此,按照賬冊統計,總計收穫錢財一百三十一萬貫,具體數目還在清點。”
趙桓微微失神。
當海賊,確實是發家致富的好買賣,難怪沿海地區海賊剿滅不絕。
似是看出趙桓所想,劉夢龍笑道:“我等器械精良,船隻速度快,水手訓練有素,又是如此船隻密集時,可謂天時地利人和俱全,普通海賊哪能如此生髮?
就普通海賊,可能登船都辦不到,如何能有收穫,再則跑海的都不是易於之輩,即便能上去,誰搶誰還真不一定。”
“倒也是。”趙桓笑道:“既如此,便回航吧。”
“喏,”劉夢龍應下,道:“此次回去,那些崽子可要興奮壞了。”
趙桓道:“你是統制官,具體人員安排吾不干涉,只是要確保安全。”
“殿下放心,定然無甚紕漏。”劉夢龍保證道。
本來出海就是爲了訓練,當然帶了許多新手。
一下子繳獲(搶掠?扣押?)了二十一艘船,這些新手全部分配了出去。
如今,費保四兄弟在沒有指導的情況下,也能獨自駕船了。
風險當然是有的,但是此時的渤海灣基本上是風平浪靜,危險並不太大,完全在承受範圍內。
劉夢龍離開,梁紅玉倏地跳了起來,叫道:“喂,給我一艘船,我要當海賊,專門黑吃黑的海賊。”
“整天風吹日曬的,幾天就醜的不得了了。”趙桓嫌棄地說道。
“我不管,我就要縱橫大海,快意恩仇。”梁紅玉拉着趙桓說道。
屁的快意恩仇,還不是聽到百萬貫收穫心動了。
再說,趙桓怎麼可能把自己的女人放到船上?
見趙桓不搭理,梁紅玉急了,只拉着趙桓不放手。
不放就不放,拉着上牀睡覺。
任憑威風凜凜的巾幗英雄陪睡了幾日,白白讓太子上下其手過足了手癮,卻不能得償所願,着實讓梁紅玉鬱悶無比。
本來要繼續胡攪蠻纏,可惜船隊已經靠岸。
看着一溜排的船隊,前來迎接的衆人驚訝了。
“這些都是擒獲的私船?”翁幹問道。
“未畢是私船,私商確鑿無疑。”劉夢龍答道。
“如此多?”翁幹還是不相信。
“本可以更多,奈何訓練不夠,走了不少。”劉夢龍笑道。
“哈哈哈!好買賣,好買賣啊!殿下燭照萬里,英明無比,方的如此多收穫!”翁幹大笑。
其他人也是笑容滿面,喜不自勝。
出去一趟收穫這麼多,真是值得天天去。
劉夢龍嘆道:“若非殿下指點,我等如何能有訓練發財兩不誤的美事?”
待衆人從發財的喜悅中醒了過來,趙桓問道:“最近登州可有消息傳來?”
溫豫道:“其他尤可,最重要的是,樑師成奉詔回京,按路途推算,明日便將回到東京。
另,楊再興周昂護送人員回京後,已經到了登州,靜待殿下車駕。”
“這麼快?”趙桓略顯驚訝。
這個兩浙路安撫使才當了幾天?
不過想來也正常,安撫使雖然威風,陪在趙佶身邊纔是根本,樑師成又不笨,自然不會本末倒置。
因此兩浙路事了,樑師成自然急急回京。
思慮片刻,趙桓道:“傳令下去,吾明早離開沙門島,直接回轉京城。”
“殿下放心,今夜必然準備好船隻車馬。絕不至於耽誤了時間。”溫豫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