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上,京中飛鴿傳書,皇帝已經下發了勤王令,號召天下各路兵馬前往京城抵禦漠北大軍,使者已經出京,料想消息很快就會傳到嘉州了。”嘉州的校場之中,正在督促士兵訓練的李悠得到了等候多時的消息。
“伯符,接下來的訓練由你掌管。”說罷李悠就要和司馬錯一起回府去和姚廣孝等人議事,勤王是肯定要去的,但是帶多少人去,什麼時候去,從那條路線去都是有講究的,雖然他們此前已經做了詳細的謀劃,但最終還是要作出決定。
“將軍,這一仗可得帶上我啊!”和混元教那些亂賊過招完全無法滿足周伯符,現在一聽說漠北諸部又南下了,他頓時來了精神。
“放心,這一戰少不了你和你的陌刀隊。”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覆,將興奮異常的周伯符留在這兒,李悠和司馬錯回到伯爵府中。
姚廣孝、李令月、許光和范蠡同樣得到了消息,匆匆趕到此處等候,沒有太多寒暄,李悠直接說出了自己的決定,“從現在開始整軍、準備糧草船隻,三日後北上勤王。”
“可眼下勤王令尚未傳達到嘉州,我們就此動身是不是有些早了?”李令月提出疑問,“若是沒有勤王令,沿途州縣可不會爲我們供應糧草。”
“若是指望他們,到明年也走不到京城。”李悠出言譏諷道,大魏地方官是什麼德行他現在可是極其清楚地,所以乾脆也沒指望他們,“有範先生沿路的準備,足以支撐大軍抵達京城,毋庸擔心糧草的問題。”
“貧僧也覺得主公現在就去京城未免早了些。”姚廣孝眯縫着三角眼說道,只是他的理由和李令月截然不同,“主公練兵有方,大軍行進速度遠在大魏其他軍隊之上,或許用不了多久就能抵達京城,而那時候正是漠北大軍圍攻京城的要緊時候;主公練兵不易,若是將這些兵馬都葬送在京城城下未免有些可惜。”
姚廣孝其實更希望李悠在京城被攻破後再到達戰場附近,到了那個時候,漠北諸部經歷過一場大戰,損耗必然不少,再加上從京城得來的巨大收穫,會讓他們失去再次苦戰的慾望,李悠從而可以相對將爲輕鬆地刷到一波聲望,而不用遭受太大的損失。至於皇帝麼?若是他死了,大魏必然會變得四分五裂,這對李悠奪取天下更爲有利。
“如今漠北諸部士氣正盛,不費一兵一組就拿下了天下有數的堅城龍城,若京城再擋不住他們,或許他們就會立刻南下,這對我們同樣不利。”司馬錯反駁道,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京城究竟守不守得住並不要緊,要緊的是必須藉此機會削弱漠北諸部的實力才行,而要達到這個目的光憑京城自身的力量是不夠的,“如今大魏還能和漠北諸部抗衡的唯有君上和河東討賊大使張果了,但張果手下也僅有三萬大軍,同樣擋不住漠北諸部,君上若是能早到京城一日,和張果合兵一處方纔有些許希望。”
姚廣孝雖然熟讀兵法,但對於戰事終究沒有統帥過數萬大軍的司馬錯看得透徹,他們雖然都是爲了李悠的利益,但因爲專長和看問題角度的不同,因而出現了分歧。
“司馬先生說的是,近兩年來,漠北諸部接連大敗大魏,若不給他們一些教訓,或許今後大魏的軍隊就要喪失和他們對壘的勇氣了。”兩年之間喪師四十萬,漠北諸部在大魏士兵的心中簡直變得就好像是明軍心中的女真人一般可怕,龍城望風而降正是這個原因,因此在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人站出來給他們迎頭一擊,如同岳飛擊敗金國人那般重新喚起中原人對抗這些蠻夷的勇氣。
這件事乍看對李悠並沒有直接的好處,但從長遠看來卻是非做不可的,只要有一場大勝就會打破漠北諸部不可戰勝的神話,喚起更多的人有勇氣和漠北諸部進行對抗,而且還會爲李悠贏得巨大的聲望。
“如此,主公就放心北上吧,嘉州和雲州有貧僧和範先生在,定然出不了問題。”既然李悠已經做了決定,姚廣孝也就不再堅持。
“如此甚好,這幾日諸位抓緊時間做好準備,三日後郡主、司馬先生和許先生與我一同北上。”隨即李悠根據之前商量的結果做出了安排。
嘉州和雲州頓時變得忙碌起來,不斷地有大股兵馬向河邊聚集,錢驊手下的船隊也抓緊時間修補船隻做好運送士兵的準備,顧將子的工坊之中日夜不停地打造着鎧甲兵器......兩州上下都在爲大軍出征而努力着。
三日後,一萬步兵,五千騎兵在李悠的率領下分作兩撥踏上了北上勤王的路途,步兵乘坐錢家的船隻順嘉水而下,經由運河北上抵達京城,而騎兵將沿着河流和步兵一同北上,剛好可以藉着這個機會鍛鍊他們的騎術。
雖然有從陳慶之、衛青還有玄甲騎兵哪裡學來的騎兵訓練方法,但這些士兵訓練的時間終究還是有些短了,所以李悠希望能用大戰前的最後時間讓他們多成熟一些,如此將來和漠北諸部的大戰纔會多一分勝算。
一萬五千大軍過境,尚未收到勤王令的沿途地方官紛紛爲之膽寒,生怕觸怒了李悠惹出什麼事端來,還好李悠現在並沒有對付他們的打算,只是稍微勒索了點錢糧就算作罷。
經過十多天的跋涉,大軍來到錢塘境內,李悠來到錢府之中和錢颯經過了一番長談,事後錢颯將錢驊叫過去細細叮囑一番,等大軍再次出發的時候,隊伍之中多了三千名錢家視若珍寶的運河兵。
從錢塘沿着運河北上,沒過幾日大軍來到福王的封地之內,李悠讓司馬錯和錢驊繼續率領大軍前進,而自己則和李令月、許光一起留了下來。
“以前在京城的時候,郡主和福王打過交道,那麼這次就由郡主先出面了。”該扮成普通文士打扮的李悠對李令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