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個銀甲將軍的面具只有穿上那一身戰袍的時候纔會佩戴,這與南詔王是不同的。聽說是爲着震懾敵軍。奴婢只是聽着傳聞這麼說,具體怎樣也不是很清楚。”像是知道和雅想問什麼一般,香菱將和雅心中的疑問道了出來。
“這位原來是赫連小姐?好久不見。”慕容於飛望着和雅,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心頭咯噔一下,赫連和雅儘量保持着冷靜看向冷然邪魅的男子,這個心狠手辣的國君居然還記得她?不是吧?她這麼一個芸芸衆生中渺小的一員,他還記得?還是裝傻吧,如此想着,她便淡淡笑回,“小女子惶恐,國主如此尊貴的身份的人怎麼可能記得和雅……”
“呵~多日不見,赫連小姐還是這般會狡辯。之前衝撞我南詔國大將軍的不是小姐又是誰?”
金面具後的慕容飛鳴不知是怎麼樣的表情說出這番戲謔般的話語的,赫連和雅只當他是個冷酷冰涼的人,卻不想他還有這番斤斤計較的氣量!此時如果慕容於飛應和他一句,那她在這衆目睽睽下可就糗大了。早知如此,出門該看看黃曆,看是否宜出行。
“這個——”慕容於飛看了赫連和雅一眼,他馳騁沙場,是見慣了生死的人,本就沒有慕容飛鳴那般地詩情畫意,更無須說是逗弄一個小女子。慕容飛鳴這般發問,不僅是爲難了赫連和雅,也爲難了他。
正待慕容於飛遲疑不定而緘默不言時,上官玉書出面打了圓場,“不論是否記得,自今日起以後便就認識了,我想下次見面赫連小姐就認識國主您了。”
赫連和雅想有這上官玉書出面,這慕容飛鳴該不會再爲難她了吧。孰料對方卻說,“爲了加深赫連小姐對孤王的印象,不如今日遊園賞荷小姐便與本王一路同行吧。”
不輕不重的一句話卻如一快大石重重落入了平靜的水面,激起了千層浪花。周圍那些圍觀的賓客聽聞這句,人羣中瞬間炸開了鍋。
“這赫連和雅不知上哪兒燒的高香,居然有與南詔王同行的殊榮!”
“就是啊,過去還是個傻子……南詔王怕是還不知道吧,要讓他知道了,還不趕緊趕她出去!”
“看她這樣光鮮亮麗的,誰知道是不是一時裝出來的……”
越來越難聽的話在人羣中小聲響起,赫連和雅卻神色如常恍如未聞。但她身邊的香菱聽着卻是氣不過了!憤憤地看着那些人直咬牙,真想衝上去指着那些個貴族小姐公子就罵。斯文敗類!人跟前居然還這麼說小姐!他們還是不是人!縱然小姐曾經傻過,但她如今已不傻了,他們怎麼還這樣!
慕容飛鳴聽着那些話有些不高興,雖然跟他沒多大關係,可他聽着就是不舒服。於是含沙射影地衝上官玉書說道,“玉書,你這冬荷晚宴怎麼什麼人都可以來,不過幾年的光景,怎麼就今年這般掉了檔次
。”
“國主恕罪,玉書也沒想到會有些表裡不一的人混了進來。”上官玉書回話,聲音涼涼的,眼睛卻是冷冰地看向那些方纔在底下嚼舌頭的人。
兩人的對話自然也落入了那些人的耳中,他們面面相覷,不知所謂。最後那些中的司馬依蓮居然上前,臉上帶了得意的笑容,“上官公子,既然有這樣的人混了進來,當真是有損公子顏面,公子也不必顧念太多,將那人請出便是,我們自不會見怪。”說着,她又若有所指地瞟了赫連和雅一眼。
聽得司馬依蓮的話,那些人皆以爲慕容飛鳴與上官玉書說的是赫連和雅,馬上也隨聲附和道,“司馬小姐說的是,我們贊同!”
“即是如此,那請司馬小姐帶頭,先行離開吧。其他與司馬小姐有一樣想法的,也可以一起。”正真聽明白了話的上官詩琴款款上前,帶着甜美的笑容看向司馬依蓮與她身後的哪一衆人等。
此言一出,那羣人的面色變化各異,不過他們再難堪也不及司馬依蓮。槍打出頭鳥,這話說的一點不錯,現在的司馬依蓮可謂騎虎難下,剛纔她那話都說出來,簡直就是把自己的退路都給絕了。也難怪,誰讓她不給別人留退路呢。赫連和雅冷眼看他們這些衣冠楚楚的貴族們,心下只有嘲笑。多行不義必自斃,說的大概就是司馬依蓮這種人吧!
“上官兄,小妹不懂事,還請見諒。”身爲哥哥的司馬志澤這時不得不站了出來,說着他又朝向赫連和雅道,“赫連小姐,方纔敝人的小妹言語上對你多有得罪,志澤在此代她向你賠罪了,也請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和雅哪敢跟司馬小姐計較,只是請她不要計較纔好。說到賠罪,司馬公子您覺得她知道自己的罪在哪裡嗎?您這般代她賠罪,又有何意義?”赫連和雅淡淡看了司馬志澤,沒有不領情,但也不妥協了這樣形式上的道歉。
“是了,司馬公子,您這番好意您妹妹她可不定領情啊。”上官詩琴附和着赫連和雅說道,又鄙夷地瞅了那邊強忍着怒意的司馬依蓮。
“這……”司馬志澤被這樣反問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此時本該是司馬依蓮親自道歉纔對,但他這妹妹的個性他是知道的,自小便是嬌生慣養聽不得半點逆耳的話的她即使做錯了也未必肯道歉。
“哥哥!你不必這般低聲下氣與人說話,不就是一個冬荷晚宴嗎?!我們不看了就是!”司馬依蓮怒然上前說着,拉起司馬志澤就往外走。司馬志澤其實並不想將事情鬧成這樣,但奈何他們走時無一人阻攔,他也只能由着司馬依蓮拉着離開,早知如此,他就不帶這麻煩的妹妹出來了。
那兄妹二人的背影消失後,上官玉書朝着衆人拱手道,“玉書誠心邀大家遊園賞荷,還請大家也能愉快地遊玩,不要弄出這樣掃興的事情來。”
語畢,衆人立即也
拱手迴應,“一定一定。”人在屋檐下尚且不得不低頭,又是在不能得罪的人的屋檐下,他們又哪敢造次。
……
待人羣紛紛散去,南詔王感慨似的說了句,“安靜多了。”
赫連和雅撿着這空檔想跟着走開麼不想卻被那身後的人給冷聲止住了腳步,“赫連小姐這是要去哪裡啊?”
“回國主的話,小女只是想去別處走走。”赫連和雅裝作早忘記了同行的事情一般,平常回答。
“哦?是想去哪裡呢?”慕容飛鳴眼微眯了下,轉而又笑道,“不是應該跟孤王同行的嗎?”
這人非要跟自己過不去嗎?!赫連和雅暗暗在心裡暴吼,真想用她的唐門暗器將這人紮成刺蝟!明明是個危險人物,或者說是定時炸彈一樣的人,誰會想靠近。也就那些腦子不清明的女人會剛剛芳心暗許,幻想着做什麼王后而極盡所能靠近他!
“哎呀!赫連小姐,你就跟國主一道吧。有我哥親自招呼,可是不多有的哦!”極會揣度人心的上官詩琴走過來就拉了赫連和雅,直送到上官玉書身邊纔看向上官玉書說,“好了,哥,我先到那邊招呼,你好好陪國主和赫連小姐遊園賞荷吧。”
“好,你去吧。”上官玉書微笑點頭,對這個妹妹的表現甚爲滿意。
如此一來,赫連和雅連打哈哈偷偷走開的機會都沒有,上官詩琴該是處於一番好意才讓她留下的,畢竟在外面那些人裡對她不待見的人還是佔多數,留在這最危險的南詔王身邊,或許可以讓她免於被口水淹死。
但對她自己本人來說,與其留在這個時刻施加着低氣壓的男人身邊還不如去與那些人周旋,她在21世紀,商場打滾十多年,區區些身驕肉貴的公子小姐的還怕對付不了?
“國主,赫連小姐這邊請。”也沒留給赫連和雅多少適應的時間,上官玉書手一擡便指引他們往內院去了。
……
冬日裡的荷花開起來是什麼樣子的赫連和雅不知道,只是這賞荷還要挑在晚上她就不明變了。人說夜涼如水,冬夜遊園在她看來真是受罪,她手中抱着暖爐卻還是覺着這深夜冷風刺骨。
“哇!小姐你看!好漂亮啊!”香菱一聲驚呼將她從思緒中拉了回來,循着她所指方向看去,只見在那池上擺滿了晶瑩剔透的冰雕荷花,荷花之下是放着紅色的發光水晶石,光線映襯下竟是使得冰雕的荷花花瓣呈出如真正荷花一樣的粉色光效。
“原來這冬荷就是冰荷!”赫連和雅瞭然嘆道,雖說冬日在這北方大地看冰雕不足爲奇,但要像這池內冰荷工藝精細的,並能附以發光石來做映襯效果的也只有上官家了。
“呵呵——奼紫嫣紅開遍,如花美眷在旁,纔不枉負了良辰美景。”南詔王是讚歎着美景但眼卻是看着赫連和雅的。這是爲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