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子健在花船聽戲的時候被大火燒傷的消息一下子驚動了離憂島上的許多人,韓光霽誤食有毒的椰汁差點丟了半條命,而劉鵬飛更是晚上回家的時候莫名被人用麻袋套了毒打一頓。
夜融夜遊的時候被不知名的海洋生物襲擊,至今昏迷不醒。虞苗淼在自己家裡摔了一跤,傷到腰行動不便。
一下子,五大家族派到暗尊身邊的幾個人接連出事,很難讓人不產生微妙的聯想。
更爲怪異的是,許多沙灘上也接連出現匪夷所思的怪事。上百頭鯨魚集體自殺擱淺沙灘,上萬只烏賊前仆後繼奮力遊向海岸,擱淺而亡,屍體佈滿海灘,引來海鷗爭相啄食。更有許多住在海岸附近的漁民都聲稱,近海進來有怪物出現,會發出咳嗽一樣的聲音,深夜出沒,但凡這種怪物快速經過,小魚小蝦就瞬間消失,像是被一股無形的漩渦捲走了。此事一出,許多膽小的漁民都不敢出海了,一度將謠言傳的塵囂直上。
被傳言驚的人心惶惶的島民們紛紛的開始散播自己曾經遇到過的或是聽說過的奇人怪事,最後傳到五大長老耳朵裡,有人開始質疑是否是暗尊給島上帶來了災難。
“大家不要胡亂揣測枉下斷論了,此事真相如何不是我們隨隨便便說了算的,若是做錯決定,不僅救不了離憂島,反而會給離憂島帶來滅頂之災。”夜邑沉聲打斷幾位長老的質疑,“畢竟,暗尊是爲了拯救離憂島而來,所有怪異的事情發生的時間只是有些巧合,但也不至於讓大家亂了方寸怪到暗尊頭上去。”
“那依大長老的意思該怎麼辦?既不關暗尊的事,爲何偏偏等暗尊來了,島上纔出現那麼多匪夷所思的事情?她不是爲了拯救大家纔來的嗎?”莊承望當即不悅的質問,十分不滿大長老息事寧人的態度。
“就是,就是,不管如何,暗尊總也要出來現身說法吧?”風正德附和道。
“暗尊纔剛來,諸位緊緊抓着手中的那一點私利不肯放手,不肯將島上的一切事務交到暗尊手上,出了事情怎麼第一個想要把責任推給暗尊了?”虞宗成十分不恥二長老和四長老推卸責任的做法,當下開口嗆聲。
“哼,你能說出這些風涼話那是因爲你虞家不成氣候,所以能事不關己,不就是出了個朱雀護法呢,用得着奉承的那麼明顯麼?”風正德冷冷瞪了虞宗成一眼。
“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總要想個法子怎麼解決才行,既然暗尊已經到了島上,島上的一切也都與她相關,不可能袖手旁觀的吧?”三長老尹志濤慢悠悠的開口。
“暗尊也是一個凡人,會受傷,會無能爲力,那些怪異的事情我們都沒有查明原因,你想讓暗尊怎麼解決?”虞宗成反問看着一派悠閒的尹志濤。
“大家不要爭了,此事不妨先問問寂大當家的意思,如今他人不是正好在島上嗎?”夜邑見吵得火候差不多,才冷靜的提出一個切實可行的方向。
“對,對……找寂大當家,他定然有主意。”風正德此次損失不少,一聽到寂文樓的名諱,頓時眼前一亮,只要寂文樓願意出面,那他就可以挽回不少損失。
“關鍵是,寂大當家願不願意接受這個爛攤子?”莊承望一聽寂文樓的名諱,也開始動搖遲疑。
“行不行,去問一下就知道了。”虞宗成哼了一聲。
“派誰去?誰願意上門去麻煩寂大當家?”尹志濤再度將難題拋給別人。
霎時,莊承望和風正德都露出猶豫的表情,就連虞宗成,也是躊躇不已。
“我去吧。”沉寂許久,夜邑輕嘆一聲。
五大家族流傳至今,早已名存實亡,平日裡你爭我奪,就算到了生死存亡之際,也只會推脫猜忌,根本起不到實質的作用。
…………
“近來發生的怪事你聽說了嗎?”蕭夜離看着坐在對面垂首認真看書的杜子衿輕聲問道。
陽光透過窗戶,靜靜的照在她光潔的額頭,看着蕭夜離隱隱有衝動擡手幫她遮擋。
杜子衿這幾天都在圖書館裡蒐集資料,任何關於人類傳承奧秘的相關書籍都不放過,一字不落的看過去。
聽了蕭夜離的問話,她也沒擡頭,淡淡的應了聲,“聽說了,不過真是所有事都預先設計好的?”
“有些是根據經驗動了點手腳,有的則是湊巧。”蕭夜離目光落在杜子衿身上,始終沒有移開半分,這樣安靜的午後,即便只是安靜的看着他,也令他滿足不已。
“動了點手腳?”杜子衿從書中擡起頭,淡然絕美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裂痕,“我只能說,這寂文樓的手段真是令人刮目相看,若非我提前知情,否則真的要被這些事情驚嚇到。”
“沒有你想的那麼可怕,鯨魚和烏賊擱淺是本來就會出現的事情,只是寂文樓的手下提前預測到這麼大規模的一羣動物往離憂島方向而來,幾百年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這才恰巧可以被拿來大做文章。”
“幾百年前也曾發生過?當時可曾查明原因?”這件事情一下子引起了杜子衿心中的好奇,當下開始追問。
蕭夜離則只是淡淡搖頭,“至今是未解之謎。”看着杜子衿終於把注意放到自己身上,蕭夜離脣角微揚,眼睛的光亮也明媚了幾分。
“啊?”杜子衿露出些許失望的表情,“那附近海域出現的不明怪物呢?據說還會發出老頭咳嗽一樣的聲音,聽着也挺可怕的……”
蕭夜離看着杜子衿多變的表情一下子令她變得靈動起來,輕笑一聲開口,“那其實是一種深海動物,叫做鮟鱇魚,俗稱老頭魚,並不是什麼怪物。只是我們離憂島附近海域甚少有這類魚出沒,又兼外形習性古怪,所以被誤認爲是怪物。這鮟鱇魚是寂文樓命人使了手段費了些周折來哄騙到這裡的,等過一陣就會引導它回去。”
杜子衿怔怔的聽着,想了想又問,“這魚危險嗎?會不會攻擊人?”
“這個……只能說暫時都在控制範圍之內,也沒有因鮟鱇魚而發生的傷亡事件。”蕭夜離如實的說道。
杜子衿聽了總算是放心,將面前攤開做筆記的紙和筆推到蕭夜離面前,笑着提出要求,“你給我畫一個,這鮟鱇魚到底古怪可怕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