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看起來嬌憨可愛的三七,有這樣的經歷。
“我帶他去看心理醫生吧,解開他心裡的結。”
華神醫輕哼一聲:“你啊,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少管閒事兒了。”
“我看那小子還不錯,你們是有什麼誤會,就趕緊解開,人生就這麼幾十年,相愛不易,相守更難,不要給自己的人生留下遺憾……。”
雲涯抿了抿脣,“你什麼都不知道……。”
“哼,你們的破事兒我還懶得管呢,愛咋咋地。”華神醫煩躁的擺擺手。
“別在這兒煩我。”
雲涯在這裡泡了一天,到晚上晏頌還沒出現,雲涯一面擔憂他,一面心底又生氣,他是真的不管自己了嗎?
“別說我趕你,我這兒可沒空房間,只有一間柴房,你要是不嫌棄就自己湊合一晚上吧。”
說好聽了是柴房,說難聽點就是一間豬窩,裡邊堆着亂七八糟的東西,靠窗戶的地方擺着一張破牀,上邊鋪着草蓆,窗戶還是漏風的,一到晚上氣溫陡降,凍的雲涯直打哆嗦。
雲涯坐在牀上,背靠着牆壁,雙臂環抱着自己,只覺得自己的心就跟這窗外的寒風似得……
“吱呀”門開了,雲涯眸光微亮,晏哥哥擔心她,終於來了嗎?
看清走進來的人,眼底劃過一抹失望。
三七抱着一牀被子走進來,放在牀上,然後又拿着木板脫了鞋子站在牀上,一手拿着錘子,“叮叮哐哐”用木板把漏風的窗戶給堵上了。
總算不那麼冷了。
雲涯把被子披在身上,被子有一種陽光的味道,很好聞。
三七又在屋子裡燒了煤炭,給窗戶打開一條縫透氣,做好這一切就要走,雲涯慌忙拉住他:“別走。”
這裡這麼黑,她有些怕。
三七陪她坐下來,學她的樣子雙手環抱着膝蓋。
他身上熱乎乎的,雲涯湊近他,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渺渺……。”
三七沒有說話,挺直脊背,讓雲涯能靠的更舒服些。
“我最近做夢總是夢到你……夢裡的你是哭着的,你是不是不開心?是我沒用,沒有保護好你……。”她喃喃自語着,低柔的嗓音緩緩飄蕩在房間裡,爲這個夜色平添了幾分悽芒。
“等着我,我一定會帶你回家的……。”
不知不覺中,她睡了過去。
三七把她放平在牀上,再次檢查了一下窗戶,給她蓋好被子,這才小心的關上房間門離開。
夜色闌珊,小院裡一片平靜。
華神醫看了會兒醫書,起身要關窗戶,忽然挑了挑眉,就見院子裡站着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
那人朝他看了過來,禮貌的彎腰。
華神醫“嘿”了一聲,指了指柴房方向,聳了聳肩,忽然關上了窗戶。
柴房的門“吱呀”一聲開了。
雲涯睡夢中翻了個身,牀太窄,眼看雲涯就要從牀上翻下來,一隻手臂忽然攬住她的身子,將她抱了回去。
“睡覺也不老實。”一道無奈的聲音響起。
晏頌脫下大衣,拂去滿身寒氣,站在原地活動了一下,等身上發熱了,這才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雲涯彷彿一直在大雪裡跑,冷的她直打哆嗦,忽然,一線陽光破開烏雲,太陽的光芒強烈的投注而來,融化了冰雪,身上也開始暖和起來。
她下意識朝着太陽的方向追去,卻發現怎麼追都追不到。
抓住了,她抓住了……
晏頌看着跟個八爪魚一樣攀在自己身上的某人,哭笑不得,尤其是兩隻手在他胸前摸啊摸,“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手指摩挲着她的臉頰,無奈道:“還在生我的氣嗎?”
雲涯在他懷裡拱啊拱,晏頌的心啊……一下子就軟成了一灘水。
“該拿你怎麼辦纔好?”幽幽的嘆息一聲,晏頌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那樣大的力道,彷彿要把她揉碎了融入到骨血裡去。
雲涯熱了,開始不安的涌動起來,晏頌摁住她的小手,大掌擎住她的下巴,吻上了她的脣。
夜涼如水,但在這間小房子裡,卻是一片熱火朝天的曖昧。
纏綿悱惻,相思入骨。
門口,蜷縮着一道佝僂的身影,正卯足了勁兒透過門縫往裡瞧,邊看邊砸吧着嘴巴。
忽然衣角被扯了扯,華神醫下意識擺擺手:“去去去……。”
一低頭,就見三七正睜着一雙好奇的大眼睛,學他趴在門縫上要看,華神醫趕緊捂住他的眼睛:“少兒不宜,非禮勿視。”
說着把他夾在腋下給帶走了。
三七委屈的皺起鼻子,三七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晏頌天沒亮就走了,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
當早晨的第一縷晨光灑落在雲涯身上,雲涯揉揉眼睛坐起來,下意識摸了摸嘴:“怎麼感覺有些發麻?”
她沒在意,然而她正準備掀被子下牀,忽然感覺不對勁,垂眸看着身上的衣服,整整齊齊的穿在身上,但是衣服上有些褶皺,睡覺睡的……
“叩叩叩”有人敲門。
雲涯整理好衣服,“進來。”
三七端着水盆走進來,盆邊搭着一塊毛巾,放在小方桌上,示意雲涯洗臉。
“辛苦了。”雲涯走過去鞠了捧清水洗臉。
忽然,雲涯看着三七,“我睡着了之後有人來過嗎?”
三七愣了愣,然後飛快的搖搖頭。
雲涯心道三七這麼實誠的孩子是絕對不會撒謊的,心底就更鬱悶了。
在雲涯沒有看到的角度,三七眸光微閃,見雲涯洗了臉,端着水盆跑了。
“日上三竿了,還不起牀?”華神醫中氣十足的聲音在外邊響起。
雲涯撇了撇嘴,走出房間。
小院子裡灑落陽光,檐下種的桔梗和連翹都開花了,藍的紫的,煞是好看。
華神醫站在院子裡,一邊慢悠悠打着太極,一邊瞥了雲涯一眼:“大小姐,終於起來了?”
雲涯吸了吸鼻子,香味兒飄了過來,循着味道找過去,就見小廚房裡,三七正踮着腳切菜,鍋裡咕嘟嘟滾着山藥小米粥,香味就是粥裡散發出來的。
“這麼小的孩子就讓人家做飯,你這是欺負童工。”
華神醫不慌不忙的說道:“那好啊,你做啊。”
雲涯擼袖子,“我做就我做。”搶過三七的菜刀,本小姐切的了人肉,割得了腫瘤,不信切不了菜。
然而她還真是高估自己了,切的了人肉割的了腫瘤就是切不成菜,最後差點把案板給切飛了。
三七無奈的搖頭,走過去從雲涯手裡拿過菜刀,三下五除二把胡蘿蔔切絲,那麻利的手法,切出來的蘿蔔絲薄度適中長短合宜,雲涯看的歎爲觀止,自愧不如。
摸了摸三七的腦袋:“三七真是能幹。”
三七靦腆一笑,拿着柴火往鍋底填,雲涯在竈前的小馬紮上坐下來:“我幫你燒火,你安心做飯。”
然而……
正炒着菜呢,火忽然滅了。
雲涯臉上都是菸灰,拿棍子翻騰着竈底,怎麼都燒不起來。
滿廚房的煙,嗆得雲涯咳嗽起來,眼眶通紅。
三七笑了笑,把鍋底支起來,很快火自己又起來了,三七添上柴,又開始燃燒起來。
雲涯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訕訕的笑道:“我還真是個廢人。”什麼都不會做。
“行了吧,你天生就是公主命,生來就是等人伺候你的,看看你那雙手,幹得了什麼粗活?趕緊出來吧,別給小三七添亂了。”華神醫晃悠到廚房門口,出聲諷刺。
雲涯看看自己的手,白嫩的就像初生的藕節,藝術品一般漂亮,這樣的手,能做的了什麼粗活?
雲涯跑出廚房,濃煙嗆得她嗓子發疼,華神醫摘了片薄荷遞給她:“含嘴裡。”
雲涯接過來含在嘴裡,那清涼的感覺沖淡了喉嚨裡的乾啞澀痛,跑到井水邊洗了把臉。
院子裡擺了個小方桌,三七把粥碗端出來,菜盤子擺上,招呼雲涯吃飯。
雲涯在小馬紮上坐下來,雖然簡陋,但感覺很不錯。
雲涯夾了筷子菜放到嘴裡,不由得朝三七豎起大拇指:“沒想到你手藝還真不錯。”
三七靦腆的笑了起來。
這時忽然有人敲門,三七擱下筷子跑過去開門,就見兩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其中一個手裡提着個摺疊式的餐桌,在院子裡擺開,另一個黑衣人打開食盒,從裡邊掏出一盤盤菜和粥擺在桌子上,一個個做的精緻又美味,還冒着熱氣呢,看着就讓人流口水。
“魚香肉絲?雞蛋百合?山藥鴨湯?”華神醫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兩個黑衣人擺好碗筷,連碗筷都精緻的不得了,朝雲涯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開。
華神醫砸吧着嘴巴:“這是那小子送過來的吧,看看人家對你多好,生怕你吃不好,準備的面面俱到,跟他嘔什麼氣呢?”
雲涯蹙了蹙眉,坐在原地沒動,依舊吃着三七的幹炒蘿蔔絲兒是。
“你不吃我可不客氣了,太浪費了。”說着跑了過去,大快朵頤的吃起來。
“三七快來啊,那傻子不吃咱吃,味道真不錯,跟德雲樓的大廚有的一比。”華神醫一邊往嘴裡塞,還不忘朝三七招手。
三七看了眼雲涯,丟了筷子跑過來。
“沒出息。”雲涯嘴裡嘟囔着:“別以爲這樣就能讓我消氣,沒門兒。”
吃完飯她端着碗筷就去了廚房,隨後裡邊就傳來碗盤子噼裡啪啦摔碎的聲音,華神醫朝三七橫了一眼:“看吧,我就知道這姑奶奶什麼活兒都幹不了。”
雲涯紅着臉從廚房走出來:“盤子碎了,等會兒我去附近超市買。”
“那可是清朝的青花瓷盤,你往哪兒買?”華神醫翻了個白眼。
“我賠你幾個宋朝的。”比清朝的值錢多了。
“說話算話。”
雲涯輕哼一聲。
很快有人進來收拾碗筷,然後又是幾個黑衣人提着工具進來,對雲涯昨晚睡的那間柴房進行改造,又是換牀又是修窗戶,不過一會兒功夫,那間原先雜亂無比的柴房就大變樣,乾淨的一塵不染,窗戶變成了玻璃窗,一張小牀鋪着柔軟的錦被,地上還貼心的鋪了地毯,別提多舒服了。
華神醫眼看那幾個黑衣人要功成身退,咳嗽了一聲:“我那屋房頂漏雨,幾個小哥兒順手給修了唄,這姑娘在我這兒白吃白住的,總得意思意思不是?想必你們家主子也是很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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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解放了,滾去睡覺去累死了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