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錦瑟沒想到白苒會這樣說,是故意做給雲姝看的,還是挖坑給她跳?姜錦瑟不相信白苒當真如此樂意雲姝認阿弦做乾女兒,但事已至此,無論如何她都要促成這件事。
“是啊,能給雲姨當乾女兒,這得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姐姐真是羨慕死你了,阿弦,還不快點跪下來磕頭?”
在姜錦瑟的提醒下,姜錦弦纔算是徹底反應過來,“雲……雲姨,我……我害怕。”
雲姝笑意溫柔,循循善誘:“你在害怕什麼?以後,你就是雲家的小姐,我雲姝的乾女兒,我會把你當親生女兒疼愛,別人有的你也有。別人沒有的你也有,你還有什麼害怕的呢?”
“我怕我做不好,會惹您生氣。”女孩垂着腦袋,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副樣子更是讓雲姝憐惜不已,心疼的拍了拍她的頭髮:“阿弦,做你自己就好,阿姨最喜歡的,就是最真實的你啊。”
姜錦弦抿了抿脣,忽而擡眸認真的看着雲姝:“阿弦也很喜歡雲姨,可是阿弦有媽媽,雖然她去世了,可她永遠活在阿弦心中,雲姨對不起……。”
雲涯目光夾雜着一抹笑意落在姜錦弦身上,那樣彷彿看透了一切的眼神,令猝不及防看到的姜錦弦心臟猛烈跳動了一下。
遂即驚惶的移開視線,心臟“砰砰”跳的飛快,袖下的手不由自主的攥成拳頭。
爲什麼在她面前,她永遠有一種被看透了的錯覺,那樣慵懶的夾雜着嘲冷笑意的眼神,讓她有種被脫光了衣服的恥辱感。
欲擒故縱,很好,才八歲就有這樣的心機,怪不得前世能栽在她手上。
事實證明,姜錦弦賭對了,這一招對雲姝很管用。
“阿姨就喜歡這樣有情有義的你,讓你做阿姨的乾女兒,並不是讓你忘了自己的母親,相反,她在你心中的地位,任何人都無法剝奪,阿姨只是心疼你,想多照顧你一點,即使是這樣小小的願望,你都不願答應嗎?”
“不……不是這樣的。”姜錦弦搖頭,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她“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雲姨,我願意。”
雲姝笑着摸摸她的頭髮:“阿姨不勉強你,以後還叫雲姨吧。”
姜錦弦“嗯”了一聲,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
姜錦瑟內心得意,只要阿弦做了雲姝的乾女兒,她以後就有足夠的理由往雲家跑,即使結婚了又怎樣,兩人的婚姻名存實亡罷了,只要給她機會,她一定會把雲深搶回來。
白苒笑意流轉,走過去扶起姜錦弦:“真是個清秀乖巧的孩子,以後我又多了一個妹妹,真好,不過最該恭喜的是媽,平白得了個這麼好的女兒,都說女兒是媽的貼心小棉襖,希望我這胎也能生個貼心小棉襖。”話落一手落在小腹上,笑意溫柔祥和。
姜錦瑟暗淬了一口,最好生個球出來。
雲姝笑了笑,沒搭理白苒。
白苒眼珠轉了轉,笑道:“我知道媽您想抱孫子,可俗話說得好啊,先開花後結果,媽,您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雲姝笑眯眯的,看不出什麼情緒:“生男生女都一樣,我都喜歡。”
話落不再搭理白苒,拉着姜錦弦往臥室走去,“改天我要舉辦一場宴會,把你正式介紹給所有人,我雲姝的女兒,必定要光芒萬丈……。”
姜錦瑟看了眼一直垂着腦袋的紀雲涯,繼而目光落在白苒身上。
這個女人短短時間內身上的氣質發生重大變化,如果以前是性感美人兒,一顰一笑引男人競折腰,而現在,在那性感的表皮下,更多了一種溫婉知性的美,令她看起來格外動人。
雖說雲深迫於無奈才娶了她,可對着這麼一位大美人朝夕相處,雲深難保不動心,她可是最清楚男人的劣根性,到時候還有她什麼事?
不行,她絕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姜錦瑟眼底快速閃爍的算計並未瞞過白苒的眼,這個女人找寧清華綁架她的這筆賬還沒算,竟然又把心思動到她頭上。
肖想她的丈夫,算計她的人,真以爲她白苒是軟柿子?
“姜小姐真是好福氣,有個如此優秀的妹妹,姊憑妹貴,姜小姐的好日子還在後頭,但小心,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姜錦瑟怎會聽不出她語氣裡的諷刺,聞言不過一笑:“多謝白小姐的誇獎,您也是一個有福氣的人。”目光落在白苒肚子上,眸低劃過一抹怨毒,轉瞬即逝。
“懷胎十月最是辛苦,白小姐一定要注意了,別什麼時候孩子就掉了,不僅雲姨會傷心,深哥也會很失望的。”
白苒挑了挑眉:“我一定會非常小心,絕不給小人可趁之機。”
姜錦瑟冷哼了一聲,瞥了眼看好戲的紀雲涯,踩着高跟鞋離開。
雲涯和雲渺這一對龍鳳胎兄妹是如今最炙手可熱的童星,無數廣告片約鋪天蓋地而來,江蘺暫時充當兩人的經紀人角色,在雲涯的挑揀中,最終選擇了一款兒童牙膏廣告。
這個小公司如今名不見經傳,估計大衆連聽都沒聽過,但云涯還是在一衆大牌邀約中一眼就相中了這個廣告。
這個靠兒童牙膏發家的小公司,數年後,將會成爲國內數一數二的日用消費品公司,旗下有多個膾炙人口的獨立品牌,市值國內第三世界第九,然而這還不是最吸引雲涯的一點。
這個公司的總裁,還有另一個身份,開創了媒體互聯網時代,建立了完善的商業生態系統,提起他的名字,全球無人不知,他的每一句話都成了世人追捧的名言。
這個時候,他應該還在小公司裡努力奮鬥,在大街上親自發傳單,成功從來都是眷顧努力的人。
江蘺不解,那麼多知名品牌,雲涯爲什麼偏偏選了這麼個小廣告,估計連出場費都湊不齊吧,他就不該過問雲涯的意見,再聰明她始終是個孩子。
雲涯如何看不出江蘺的疑惑,但她並不會解釋:“江老師,就這個吧,廣告費他們能給的起多少就要多少,而且,我要籤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