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樓鳳在忌憚什麼呢?
張玉和小黑百思不得其解,只看見剛剛還趾高氣揚咄咄逼人的樓鳳,瞬間收斂了眼神,改爲瞳孔中的震驚與收縮,甚至,還有一些不寒而慄的失態。
顧思瀾順其自然地說:“江夫人,我們需要單獨聊聊嗎?”
“如果你說錯一個字,後果自負!”
樓鳳重新找回了一些氣勢來,畢竟當了那麼多年的千金大小姐和豪門少奶奶,要是真的被顧思瀾嚇過頭,像話嗎?
張玉和小黑將顧思瀾推回了病房裡,一想到接下來顧思瀾同樓鳳單獨對話,實在不放心。誰知道兇巴巴的老女人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顧思瀾卻是勸慰二人道:“如果我有任何意外,江夫人當然脫不了干係,如今她在江家已經沒什麼話語權了,要是再惹上官司或者人命,豈不是連孃家都要撇清關係?”
她這話是故意說給樓鳳聽的,樓鳳聽完,果然氣得肺都快炸了,臉色漲得跟豬肝似的,捏住拳頭,鞋跟要把地板戳出一個洞來! ωwш ¸тtκan ¸C 〇
好個顧思瀾,真以爲她怕攤上一條賤命麼!
惹急了她,什麼家產不家產,通通靠邊站,她首先要出了一口惡氣。
最後李助理和張玉他們通通離開了,病房裡只剩下顧思瀾和樓鳳。
“你從哪裡聽到這個名字的?”樓鳳的表情一點點的變冷,眼神好像要把病牀上的顧思瀾給生吞活剝了。
好在這間病房的呼叫鈴按鈕是垂掛下來的開關,有危險的時候可以直接呼叫,最晚幾秒鐘,外面的人應該就能衝進來,所以顧思瀾沒有太大的危險。
即便樓鳳輕舉妄動,他們還是能把大部分的錢額全部收走了。
“你是說於小憐啊,那個長相帥氣在網絡上爆紅過幾天的男模特啊,他就是一個無頭公案的受害者,死的挺慘的,江夫人那麼激動,是不是心虛?”顧思瀾不緊不慢地說,表情很但,卻帶着一股超然的自信。
這種自信一點點撬開了樓鳳的心理防線,當然她還是死不認賬,僞裝出毫無異樣,氣場很強大的樣子。
樓鳳咬牙切齒,恨不得撕了她:“你到底想做什麼?你知道些什麼,到底是誰告訴你的?”
顧思瀾之所以如此自信,便首先預料到了這件事情的發生,樓鳳不可能繼續淡定下去,這是她最避諱的一個點。
顧思瀾說:“我不想幹什麼,準確的說一直是江夫人不肯放過我,我和江宴沒有法律上的任何關係,你何必搞這一出,再說了,你把我的孩子帶走,恐怕也分不了什麼錢,討不了你家裡的歡心,畢竟江家有了更好的繼承人。本來這件事情呢,我是不想說的,江夫人包了一個又一個的當紅小鮮肉就算了,還在自己經營的酒店裡,同一些跟您差不多身份地位的老女人吧,玩得很愉快,把人都給玩死了,還吸……”
她還沒說完,就被樓鳳言辭激烈地打斷:“夠了,閉嘴!簡直一派胡言!你有什麼證據? 如果你沒有證據就開始造謠,我會讓你坐穿牢底!”
顧思瀾看着她吃癟還虛張聲勢的樣子,着實感到可笑,就好像是被惱羞成怒說錯了心事。
樓鳳私底下做的這些壞事,有些顧思瀾是上輩子偶然發現的,有些是聽到風聲,當時只顧着討好江宴,哪裡敢得罪樓鳳,討好都來不及。可能就是因爲不夠鎮定,不夠成熟,也不知道該如何利用這個信息和底牌,上次在南市的時候,因爲她的處境太被動,沒能說出來威脅對方,也是因爲這件案子按照時間線,恰好是之後發生的。
所以這一次對樓鳳,她是志在必得,讓對方毫無還擊之力,永遠地倒下,再也爬不起來,就是對她最大的懲罰。
顧思瀾自信滿滿地道:“我當然有證據,你們一起玩耍的酒店,還有三個老女人,貌似是我們市什麼局的妻子?叫什麼來着,我剛生完孩子,記性不好……但是你千萬別動滅口的歪腦筋,我當然沒那麼蠢,我的郵箱,微~博還有很多信,都設置好了收件人,如果我發生任何意外,那就抱歉了……”
說罷,她自顧自開始翻手機,手指在屏幕上滑動着,自言自語地念叨着其他幾個女人的名字。
樓鳳臉色鐵青,不知道用多強大的意志力,才能忍住不把這個女人直接掐死!
因爲顧思瀾把這件案子的具體細節,弄得一清二楚,另外幾個女人的名字,她當然知道,只不過故意在研磨自己,折磨自己。
這件事情做的那麼隱蔽,竟然被她知道了,手裡還留了證據!簡直令她毛骨悚然!可她又不得不相信!
一般人的人,是不敢捅這種簍子的!
樓鳳原本以爲只是一次單純的尋歡作樂,沒想到釀成那麼大的後果,她現在根本不用去考慮顧思瀾是如何知道的,因爲本來就是一件隨即事件,也許是江宴,也許是其他人查出來的,她根本防不勝防……樓鳳的心態蹦了,這件事情哪怕有一丁點的風聲漏出去,還牽涉了……毒……那一項,絕對會引起軒然大波,上面必定會肅清,到時候,其他幾個她巴結的對象,也不會放過她!!她根本不可能有好日子過!屆時證據與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背後牽扯出的生意鏈等等。
她賭不起!
哪怕兒子沒了,她還要對付江家的那個私~生子!她還要把屬於自己和兒子的東西爭回來搶回來,即便得不到,也絕不便宜其他人,寧願全部摧毀!
顧思瀾,好樣的!
簡直是捏住了她的七寸。
沉默壓抑陰鬱中,又有一種一觸即發的緊繃感,在病房裡瀰漫開來。
樓鳳死死地捏住自己的手指,用力到連長長的漂亮的指甲都斷裂了,額頭上青筋都隱約彈跳了出來,最終她濃烈的脣瓣裡吐出幾個決絕的字眼:“顧思瀾,以後,不要讓我再京市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