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樹林裡,的樹木差不多離地十米之高的枝幹綁着一個人,範成輝指着那人笑道,“抓來的小奴,潑辣,有刺,範某是不敢放家裡,也不敢留,如今她在那酷刑下只剩張皮,不若諸位賜她一箭,爲範某除了這禍害?”
同來之人笑。
有人問:“女人?”
“是女人。”範成輝笑道。
那人打趣,“女人留着便是,敢不聽話就先廢她,讓她求死不能,只做你一人囚裔,閒時褻玩之,豈不美哉,何必奪人性命?範公子也太不憐香惜玉了。”
“喔?”範成輝嗤一聲,朝顧長衍挑眉道:“衍世子要不要憐香惜玉一番,救下她?”
“無親無故的,長的又不美,救她做甚!不救。”顧長衍淡淡的看着那被綁的人兒,白芷蒼白着臉,暈沉過去,衣衫破爛且沾滿已結疤的血跡,前日裡還活蹦亂跳的人兒,如今再看不到任何美態,心裡反倒有幾分泛惡,只是這個人,卻是不能出事兒的。
以她爲餌?
顧長衍臉上沒露出半點異常,只有些惋惜道:“昔日與這姑娘有過幾面之緣,卻不想她竟得罪範公子,可惜了!”
範成輝打趣道:“若衍世子有意救她,範某也可放他。只需要點交換罷了。”
“喔?說來聽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況且不定是個美人,養在身邊使喚也不錯。”
範成輝笑道:“衍世子對女人真是疼惜啊。”
“少賣關子,你到底讓不讓交換?”
瞧見顧長衍眸中的急切,範成輝更滿意了,此處周圍大都是不入流的世家子,或是下人等,範成輝揮了揮手,衆人會意,紛紛找藉口退下。
不多時,林子的雪地上便只剩下他二人。
範成輝淡淡道:“人,範某可以給衍世子,只是總要知道衍世子爲何想救她。這點,可能解惑?”
顧長衍似乎沒想到就是這麼簡單的理由,眸中詫異轉瞬即逝,隨即不知想到了什麼,卻皺了皺眉,說道:“只這麼簡單,範公子莫不是耍本世子?”
範成輝笑道:“衍世子少裝蒜,白家傳人只她一人,今日若她死了,可不是衍世子想要的結果。還是老實點,別耍心眼,實話告知是最好。”
“範公子威脅本世子?”顧長衍淡笑,“可別忘了,如今本世子是端王世子,可不是那個任人打殺的賊,範公子威脅本世子沒用。”
“威脅你沒用,那她呢?”範成輝拿起弓箭,嘴角含着詭異的笑,他盯着顧長衍的眼睛,看也不看白芷一眼,咻的一聲,就已將那箭射出。
那箭穿過白芷的肩膀,射得她悶哼了一聲,剛轉醒還沒緩過神就又疼暈了過去。
而範成輝在顧長衍眼中看到了一絲擔憂,當然也僅僅是一絲而已,下一刻,就見顧長衍面有惱意,衝他吼道:“範成輝你做什麼,那是女人,不是畜生,經得住你這麼折騰嗎。”
範成輝勾起脣角,卻又見他狠拍胸脯,驚魂稍定般的自言自語道:“我的心肝兒都顫了顫,幸好還活着。”
“你放心,人還沒死!”範成輝審視地看着他。
“本世子當然知道沒死。死了還怎麼?”
範成輝淡淡道:“不必做戲,演的再精彩也沒人欣賞,這裡沒有外人,衍世子什麼樣子,範某清楚。”
顧長衍愣了愣,卸下剛纔那紈絝子的面色,正色地看着他,“成,咱們都不必裝,與你明說了吧,本世子要她,怎麼才相讓?”
“這要看是死的還是活的。”終於露出真面目了,且讓他好好看看。
顧長衍皺眉道:“死的如何?活的如何?”
“若要死的,直接送與衍世子便是,可若活的……”範成輝笑了笑,“還是那句話,理由?”
顧長衍思襯了會兒,說道:“理由有二,其一,我與她有些恩怨,有一次竊玉偷香,被她撞見,差點踢了我的小祖宗,可不得給她點教訓,其二,長得不賴,可以玩玩。”
範成輝眼有厲芒,淡淡道:“除夕夜裡,你卻救她。不是說要給她教訓嗎?”
顧長衍像看怪物一樣地看他一眼,忽得嗤笑道:“本世子的教訓自然是啊,讓她嚐嚐本世子的猛虎之姿,你道是什麼?抹脖子?不好意思,本世子不喜抹脖子,只想虐死她。”
範成輝審視地看着他的眼睛,忽而笑了,“既要她死,不若就在本公子眼前虐她如何?”
“我靠,口味真重。”顧長衍低罵一聲,笑道:“不好意思,且不說她現在的模樣本世子吃不下,便是能,本世子也擔心興致正美時,你卻背後捅一刀,屆時駕鶴西歸去了,可就晚了。”
“放心,範某不是奸邪之人。”
“也不怕閃了舌頭。”顧長衍冷笑一聲,“你想看光老子,老子不介意,可老子的女人卻不能任由你看,這是男人的尊嚴。”
範成輝將那弓箭一扔,忽而一卷衣袍,坐在雪地上,略有深意地對他淡笑:“你就裝,且讓範某瞧瞧你還能裝多久。”
他指着那綁於樹上的白芷,淡淡道:“中我一箭,沒處理,至多不過兩小時便流乾全身血。範某有時間,可以等,她可等不了。”
“你……”顧長衍有一瞬間暴怒的感覺,只是爲了那樹上的人兒,生生忍住。
範成輝不管他憤怒,淡淡道:“別想着通知山海宮的人,這林子早被我埋伏,進得出不得。”
“我靠,你還埋伏?”顧長衍忍不住爆了粗口,怒極大罵道:“本世子是有點能耐不錯,可也就採罷了,還能真是山海宮的人?你懷疑本世子也就罷了,招惹他們做甚,要傷了我的女人,拿你是問?你個不知江湖險惡的毛頭小子,可知他們不好惹,惹了豈能輕易擺脫?你惹便也罷了,何苦搭上本世子?本世子在外奔波,還不容易能回京玩女人,你還給本世子招麻煩,你……”
說到這裡,他面上明顯一愣,眼神變了變,“本世子能理解爲,你想用我的女人引山海宮的人來?”
“你的女人?”何時變成他的女人了,範成輝淡笑道:“你道是你的女人便是你的女人,你道我是目的如此,那我便如此目的吧。怎麼,範某就是要引山海宮的人自投羅網,衍世子有何見教啊?”
“見教沒有,不過本世子願與範公子做筆交易。”顧長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