術兒一臉菜色的躺在牀上喊肚子疼,十歲的孩子,正是咋呼的年紀,他這左右嚷嚷,也不知誇張了沒有。
元寶上前摸了摸他的額頭,臉上全是汗,身上的衣裳也浸溼了,再這麼下去,肚子疼就算好了,也會因汗溼而着涼。
元寶扭頭朝憐香斥道:“你是怎麼照顧小公子的?這一身溼透了也不知道幫他換身乾淨的嗎?”
憐香忙道:“將軍可冤枉奴婢了,奴婢走時剛給小公子換上的,這沒多大一會又溼了。”
元寶一臉不悅,聽了她的辯解,心火越發怒盛:“你還有理了?夫人讓你照顧小公子,你就是這麼照顧的?明知小公子不舒服,痛成這樣,你還撇下小公子出去,這是你該做的事嗎?若真要找夫人,讓誰去不行?這府裡沒有別人了?”
憐香一臉委屈,卻不敢再辨,只好垂下頭不說話。
元寶也不想理她,俯身將術兒抱起,轉身便出了術居,剛走出去沒幾步,又折了回來,朝杵在房門口發呆的憐香道:“還愣着幹什麼?趕緊帶身乾淨的衣裳跟過來。”
元寶可不傻,想到夫人剛剛那面色,便知她定是對憐香有所懷疑,既然是懷疑對象,便要讓她留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免得一會出什麼別的岔子。
憐香雖滿心的不情願,可也不敢對元寶將軍說一個不字,這些將軍,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主,惹急了他們,一刀砍了她的腦袋,她要找誰說理去?
另一頭的胡海也帶着芝兒去到正院上房。
芝兒今年十三歲,生得亭亭玉立,一舉手一投足都是大家閨秀的範,可那黑亮的眼睛裡卻總透出許許狡黠的慧芒。
“母親,出什麼事了?”芝兒早上剛看望過父親,這會母親突然派胡叔帶她過來,定是有什麼事,且胡海那表情那眼神,讓她感覺怕怕的,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迪娜搖頭:“沒什麼,只是我一個人照顧你爹太累了,想着讓你來搭把手。”
芝兒向來聰明,孃親這話有些沒道理,可她既然說了,自然又有她的道理,當着外人的面,她自是不好多問,只輕輕應下了。
不一會,元寶抱着嘴中不斷痛吟着的術兒過來。
迪娜一見兒子這模樣,急得衝上了前,“怎麼會這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無寶搖頭:“這可說不好,一會讓公——哦不,讓關夫人看看,關夫人醫術了得,有她在,定然不會有事。”
關夫人?
迪娜挑眉看向元寶,元寶朝她輕輕點頭。
迪娜會意,看來公主和王爺的身份暫時還不能暴露,尤其是在這些不知根底的人面前。
迪娜道:“先放下吧,關夫人應該很快就能出來了。”
他們在外頭說話時,並沒有刻意壓低音量,裡頭的人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祁溶月拔出天虎身上的最後一根銀針,雖身體已經極度的疲乏,也依然強撐着喊道:“帶術兒進來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