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點頭:“好,價錢很公道,多謝老闆。”
說着,她先將五十兩的銀票遞到了老頭的面前。
老頭擺手:“這弦還沒續好,等續好弦,你滿意了,再付錢不遲。”
溶月突然有點喜歡這老頭,雖然固執,卻是個有原則的人。
老頭續絃的技法十分特別,她從未見過,可見吳興寶弦之名,並非浪得。
老頭剛剛擦拭的琴就擺在一旁,她笑問:“我可以看看您這琴嗎?”
老頭瞥了她一眼,點頭:“看吧。”
她將琴取過,細細打量一番,如她所料,這琴並不是什麼特別名貴的琴,和她平日用的琴一樣普通,弦卻是好弦,保養的十分好,實在看不出用了多少個年頭。
她信手撥了幾個音,音色之清冽,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見老頭沒的制止她的行爲,她又大膽的彈了幾個調,越發覺得興起,乾脆坐正了身姿,撫琴一曲。
彈的是江南小調,幽幽淡淡的曲音在這安靜的鋪裡顯得格外雅韻,老頭聽了幾個音後,眉頭微微挑起,看她的眼神也越發溫和。
一曲畢,老頭已經將琴絃續好,他朝她點頭:“彈的不錯,來,試試這個。”他將手中的琴推到她面前。
她信手一撥,音色與之剛剛那把琴又完全不同,同樣的曲子彈了一遍,卻有兩種完全不同的味道。
老頭不斷點頭,摸着下巴的鬍子笑道:“小子,有兩下子。”
見老頭笑了,她知時機已經成熟,也跟着笑道:“明日的鬥琴大賽,也不知這首曲子能不能行,我還準備了另外一首,您想聽聽嗎?”
一聽鬥琴大賽,老頭的臉色立時變了,皺眉道:“司馬家舉辦的比賽,有什麼好參加的,一羣烏合之衆,我勸你還是不要參加的好。”
溶月笑道:“我本不是爭功之人,只是今年鬥琴大賽的頭籌獎品實是誘人,我這才從京都趕來。”
老頭挑眉“哦?是什麼獎品?”
她神秘一笑,低聲道:“我聽說是上古傳下的金琅寶琴。”
老頭一臉不信:“這怎麼可能?那金琅寶琴乃是司馬家的鎮族之寶,怎麼可能拿出來做獎品?”
溶月道:“我先前也是不信,後來聽說,司馬家主覺得金琅寶琴留在司馬家,無法發揮其珍貴特性,所以才趁着這次的機會,廣邀天下愛琴懂琴擅琴之士,一同切磋琴藝,得頭籌者,得寶琴。”
她見老頭仍是不太相信,便又壓低了聲道:“其實還有一個說法,不知可信不可信。”
老頭好奇心起,忙問:“什麼說法?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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溶月忙道:“這次的鬥琴大賽,司馬長公子也參加了,有人說,這是司馬家主故意爲之,本意是想讓司馬長公子在天下愛琴之士面前,大出風頭,再讓司馬公子最終拔得頭籌,如此,既達成了目的,寶琴又能繼續留在司馬家,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老頭聽完這話,雙眉立起,怒道:“還用想嗎,就是這個目的,沒想到沒想到,司馬浩林你過了二十年,還是這德行,一點都沒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