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恆之搖頭:“知難而退不是我的風格,迎難而上我比較喜歡,不過你放心,我和你的朋友不一樣,我不會做暗中使小計的事,我會光明正大的與你竟爭,成與不成,皆由天定。”
鄭仲文皺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我的朋友做暗中使小計的事?”
閔恆之略顯驚訝:“看來這事你還不知道,溶月不說,怕也是爲了你好,免得和多年好友撕破臉,成仇人,既然這樣,那我也不便多說。”
鄭仲文心中滿是疑惑,猜到他說的朋友,應該是逸軒,逸軒做了什麼事嗎?爲什麼沒有人告訴他?
閔恆之岔開話題:“我曾經無知的錯過了一生摯愛,也犯了許多的錯,我幾乎因此而失去活下去的希望,如今,我又看到了希望,我不會放棄,鄭仲文,我不想與你爲敵,無論結果如何,我希望我們將來,也能成爲朋友。”
鄭仲文從前討厭閔恆之,是因爲他搶了他一心愛慕的長公主,後來在晉城遇見,依然討厭他,是因爲他在長公主死後不久便立馬與楚天心定親,這讓他感覺到十分的憤怒,如今事情已經過去,他也清楚的知道了閔恆之這些年的遭遇,對他也存有幾分同情,加上這陣子他盡心心力輔佐天齊的模樣,他都看在眼裡,對他的討厭也不如從前那般深濃,偶爾也會生出幾許佩服。
閔恆之不愧是師傅的徒弟,文能輔政舌戰言官衆大臣,武能帶兵定天下。
這樣的人才,也是楚朝不可多得的,更是天齊最強有力的助力。
“希望有這樣的一天。”他舉碗,與這相碰,一飲而盡。
有些事,其實並沒有什麼大不了,說開了,反而讓人心頭的一團悶鬱化散而開,看着對方也不再那麼的刺目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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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祁溶月捧着醫書來到萬宅,師傅臉色很差,梳子和鏡子打翻在地,彷彿剛剛經歷過一場打鬥。
“師傅,您怎麼了?剛剛犯病了嗎?”她滿目擔憂。
簡蘊搖頭,擺手道:“沒事,我沒事,已經好多了。”
看她手裡拿着一個小包袱,便問:“這是什麼?”
祁溶月忙將手裡的包袱打開,裡頭是她視若珍寶的‘怪醫傳’。
“師傅,仲文找到了這本醫書,我昨晚看了一夜,裡面確實有提到關於惡性癲癇的醫治方法,可我有些不明白,特來問問你。”
簡蘊皺眉:“我說過了,我這病我自己有數,你不用跟着瞎操心,怎的就是不聽呢?”
祁溶月紅着眼道:“師傅,您若有數,又怎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不管,這個法子我一定要試一試。”
簡蘊走回牀畔坐下,沒吭聲。
祁溶月翻開醫書,捧着她標記好的那一頁到師傅的跟前:“師傅,這上面說,以寒蛟須輔以炎山仙草,煉製成九香丸,可治癲癇類痼疾。”
“那這寒蛟須是什麼東西?炎山仙草我知道,是生長在西域炎山的一種特殊藥草,我曾在古藥書中見過,只是寒蛟須卻從未聽聞過,師傅您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