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人的面色冷了三分,沉聲道:“小姐,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天香閣的蜜粉向來都是這個價,五年來從沒漲過價,京都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若不信,隨便出去找個人問問看。”
祁溶雪暗暗後悔,後悔不該和祁溶月置這一時之氣,這下倒好,九百六十兩,她上哪裡去弄?她手頭只有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還是磨孃親磨了許久才磨來的。
就算加上那些散碎銀子,也不夠以原價買一盒蜜粉的,更何況現在是八倍價。
她將目光恨恨的瞪向祁溶月,卻見她身邊的丫頭自懷裡摸出來一疊的大面額銀票,足有上萬兩,她竟然還說出門沒帶這麼多錢,分明就是故意在整她,害她出醜。
中年婦人朝祁溶雪道:“小姐,您現在說不要可不行,因爲您說要,那位小姐才忍痛割愛的,您可不能反悔!”
祁溶雪一臉尷尬:“可我,可我沒帶這麼多錢!”
中年婦人笑道:“沒帶沒關係,我們可以派人去小姐您府上取!”
畢竟是姑娘家,面皮薄,加上這京都城裡人生地不熟,她不敢強行說不要,只好應下了上門取錢的要求。
臨走前也不忘狠狠的剜了祁溶月和雪兒一眼,大有一股走着瞧的意味。
雪兒低聲道:“她怎麼來京都了?”
祁溶月淡聲道:“看來祁永春終於得償夙願,遷官入京了,自然他的家眷也要跟着一起來。”
二人走出天香閣,上了自家的馬車,祁溶月朝雪兒伸手:“把你剛剛挑的香粉拿來。”
雪兒不解,小姐從來不用這種東西的,她用的香粉都是自己做的,帶有驅散蟲蚊爬蟻的功效,雖然沒有天香閣的香粉這麼香,但那味道也是極好聞的,帶着一股子淡淡的藥草幽香。
接過雪兒遞來的香粉,她旋開盒蓋聞了聞,果然,在香粉裡也摻有那種東西。
她皺眉道:“這香粉最好不要用!”
雪兒越發的糊塗:“爲什麼?”
祁溶月嘆道:“這香粉裡摻了別的東西,這東西對女人的身體不好。”
“可這天香閣,聽說已經開了近百年了,若這香粉有問題,怎會沒有人發現呢?”雪兒道。
祁溶月將香粉遞還給她:“從前的香粉確實沒有問題,可現在的香粉裡卻多出了一種本不該屬於這裡頭的東西,我還不能確定這裡面的東西是什麼,但我敢保證,對使用者,一定是有害無益的。”
雪兒恍然:“所以小姐剛剛纔問那大嫂,做香的師傅是不是收了徒弟?你懷疑這香是徒弟做的?”
祁溶月點頭:“沒錯,天香閣的東西我很熟悉,一聞便知真假,這香粉和蜜粉,表面看和從前一樣,香味也差不多,仔細聞的話,會發覺這香味比從前更濃郁,且從這粉質的細膩程度和香味上來看,應該是換了人在做。而天香閣的脂粉配方都是絕密的,除了親傳徒弟,恐怕不會讓別人染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