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這樣,念文便越是懷疑。
“娘,您就跟我說實話,雲天他究竟是什麼人,爲何連萬琨都查不到他的身份,爲何他對您特別敬重,和對別人都不一樣,這其中,一定有什麼緣由纔對。”
果然不愧是她祁溶月的女兒,思維比她想象的還要更敏捷。
只是以她和雲天的關係,若知道雲天此時可能身處險境,她怕是無法坐視不管,不行,不能告訴她,她剛剛小產,無論做什麼都是不合適的。
祁溶月道:“緣由很簡單,因爲我是你的孃親,他喜歡你,自然就愛烏及烏,對我也頗爲敬重,這難道不是正常的事嗎?”
說來也算是個很合理的理由,可念文總覺得事情並沒有孃親說的那麼簡單。
“好了,別多想了,好好歇息,瞧把你給累的,這小臉都瘦了一圈。”溶月心疼的摸着女兒的臉,強自壓下心裡的悲傷,將來她若是知道了,該會有多難過?
念文也是奇怪:“說來也怪,我自認身子骨比一般人要強壯,連續趕路幾天幾夜不眠休的日子從前也不是沒有過,可也沒像這回般乏累,還暈過去了,我來瞧瞧。”她說着便要去給自己號上一脈。
溶月見了趕忙抓住她手,“瞧你冷的,手都凍青了,跟冰坨子似的,快蓋好。”她將她的手塞進了被中,又道:“你呀,就是太過擔心琨兒,這一路上揪着心,精神都繃的緊緊的,加上這連日連夜的勞累,當你一聽到琨兒沒事後,緊繃着的精神瞬間鬆懈,人也就自然倒下了,這倒是很正常,沒什麼不好理解的,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好好休息,早點養好身子,免得讓琨兒擔心你。”
母女二人說着話,萬琨端着熱騰騰的面回來了。
念文想要下牀,萬琨趕忙衝上前:“別,別下來,我餵你吧。”
文兒俏面微紅,看了眼身邊的母親:“不用了,我自己吃就行。”
萬琨不肯:“不行,我得餵你吃,母親纔不會笑話我們,我可記得爹不止一次給母親喂吃的呢。”
祁溶月笑着起身,將牀邊的位子讓給了萬琨:“喂吧喂吧,見你們小兩口恩愛,我比誰都高興。”
她坐在了一旁的桌前,拿起了萬琨先前在看的書。
面才吃了小半碗,溶月還沒將手裡的書看明白,外頭又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莫聰衝了進來,朝祁溶月和萬琨喊道:“大事不好了,北海有異象,原本平靜的海面突然就起了大浪,真真是無風起浪啊,那海浪已經吞沒了好幾個漁村,海水不斷的上漲,正朝商離城涌來。”
祁溶月手中的書本跌落在桌面上,呼的一聲立了起來,浪還有多久會衝到商離城?
莫聰搖頭,“不知道,水漲起來很快,可有時又會往後退一些,說不準什麼時候會衝到商離城。”
祁溶月和萬琨對視了一眼,當機立斷道:“現在馬上帶人動員全城百姓,帶着他們先撤離,儘量往高處走,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