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熱的氣息噴吐在他胸前,泛着一股子酒香味,還有絲絲縷縷令人迷醉的體香。
他側目,靠在他肩頭的臉滿面酡紅,漂亮的眼睛緊緊閉着,濃密上翹的睫毛根根分明,他的眼睛怎能這麼好看。
許是睡的太沉了,楚瑜的身子往前微滑,眼看就要歪倒在地,他趕忙伸手扶住他的腰,將他繼續固定在他肩頭,保持着原本的姿勢。
他的腰真細,盈盈不及一握,觸感柔軟———呸,在想什麼?男人的腰身怎能用盈盈不及一握來形容?頂多也就是瘦弱了一些。
“京都楚瑜,京都楚瑜來了嗎?”人羣外傳來侍從的宣名聲,司馬長風一愣,這就輪到楚瑜了?他心中有些不捨,竟十分留戀這樣依偎在一起的感覺。
“楚兄弟,快醒醒,到你了。”司馬長風扶他的肩頭,使勁搖晃了幾下,楚瑜沒醒,嘴中呢噥了幾聲什麼,他沒聽清。
他又伸手去捏他的鼻子,令他憋氣無法呼吸,這纔算是醒了過來。
溶月迷濛着一雙眼睛:“怎麼了?這是哪兒?你是誰?”
司馬長風嘆了一氣,道:“這裡是司馬家的校場,我是司馬長風,你是楚瑜,現在已經輪到你撫琴了,你這樣子,行嗎?”
溶月迷糊的腦間頓時清明起來,是啊,她是來參加鬥琴大賽的,中們喝了幾杯小酒,結果醉迷糊了。
她起身,一把抓起擺在一旁的琴具。
司馬長風滿目擔憂:“你現在這樣行嗎?要不要我去和他們說說,讓你明日再彈。”
溶月擺手:“不用不用,我可以的。”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裳,深吸了一口氣,昂首走出了人羣,一步步朝那桌案走去,她走的很慢,因爲腳下依然虛浮無力。
幸好看人看物不再重影,否則今兒這曲子怕是彈不成了。
她在桌案前坐下,小心的將琴具上的布套取掉,露出一具樸實無華的梨木琴。
不說兩側的評判們心中如何的驚訝,遠外圍觀的參賽者們紛紛發出嘆息聲:“這人竟然帶了一把黃梨琴,簡直是沒將這鬥琴大賽放在眼裡嘛。”
“就是,這鬥琴大賽,斗的可不止是琴藝,還有琴具,連一把像樣的好琴都沒有,還談什麼琴藝?”
這些人的觀點,也曾經是司馬長風的觀點,甚至到此時此刻,司馬長風的觀點,也沒有多大的變化。
溶月只當沒聽見那些人的議論,迴應他們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閉嘴,而辯駁之言根本就無法令他們閉嘴,最好的辦法就是用實力來說話,當他們看到了她的實力,自然會閉上嘴。
司馬家主和上午一樣,閉着眼養神,若他睜眼,便表示正在彈的曲子還不錯,能入他的耳,也願意看一眼正在彈曲的人究竟是何模樣。
一調起,似幽古遙遠之域撞起晨鐘,二調起,似遠山之巔有仙人奏樂。。。調音由緩至急,彷彿高山之上的仙泉自山巔傾瀉而下,三千丈是滔滔明月,三千丈是朗朗清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