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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初時還能應對自如,可漸漸的,便能從他吃力的面色上感覺出力不從心,十招,不,至多五招,五招之後,仲文便要吃大虧。
不行,她不能再猶豫,她將雪兒推開,將她推入那羣府兵之中,迅速伸手摸向自己的腰間,那裡彆着一個繡花荷包,荷包內藏着一把金針,是她初來晉城時着人去打製的,原本是用來在最危急的時刻防身用的。
對她而言,現在已經是最危急的時刻。
她捏了五根比繡花針還要粗上數倍的金針,一步邁入溶瑜堂,手腕輕抖,五根金針呈梅花狀刺向匪徒,金針飛速極快,那匪徒雖然察覺到有暗器自身後襲/來,想要躲避時,卻已經來不及,五根金針深深刺入他的後背,令他半邊身體立時失去了知覺。
他心下大駭,可畢竟是老江湖,在這種情況下,他依然找到了機會,一把擒住了鄭仲文,鋒利的長劍再次抵住了鄭仲文的脖頸。
廢了這麼多力,事情彷彿又回到了原點。
“死丫頭,行啊,有兩下子,算你狠!你最好別動,我只要看見你的手指動一下,我立馬讓他身首異處。”匪徒惡狠狠道。
鄭仲文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沒看見祁溶月出手,也不知匪徒爲何會突然只剩一隻手和一條腿能動。
匪徒劫持着鄭仲文出了堂門,朝外頭的王大人喊道:“我要馬車,快!”
這時王大人身邊多出了一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晉城最大的主子,晉王。
晉王的臉上有震驚之色,他的眼睛一直死死的盯着祁溶月,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王大人爲難的看向晉王,道:“王爺,現在怎麼辦?”
晉王回神,看了眼鄭仲文,皺眉道:“他可是永平侯世子,絕不能讓他出事,給他馬車!”
真的是因爲他是永平侯世子所以纔不能讓他出事嗎?
還是因爲,他看見那個女孩眼裡的焦慌之色時,於心不忍呢?
她是誰?她究竟是誰?她爲何會使梅花針?這可是萊巫山的絕技!
馬車很快便送到了匪徒的身前,他挾持着鄭仲文上了馬車,逼迫鄭仲文趕車往城外衝。
祁溶月迅速跳上馬背,跟着追了過去。
晉王見她追了去,也跟着追出城,王大人則帶着一衆府兵緊跟在後邊。
鄭仲文左臂中劍,血流不上,加上趕車用力,血便流得越發兇猛,剛出城不久,他便覺頭眼漸漸昏花,再這麼下去,不用這匪徒對他怎麼樣,他自己就會先倒下,不,他不能倒下,他不能。
許是天助他,此時有大風吹過,吹散了天空的烏雲,皎潔的月光灑落人間,給他昏花的目光帶來一絲清明。
他偷眼看向身邊的匪徒,見那匪徒半靠在車架上,手中的劍雖依然抵着他的後腰,卻已經不像初時拿的那般穩,看來溶月給他下的藥,藥效還沒過去。
前方的道路是一個大彎,他暗暗運氣,在馬車拐入大彎之時,他突然鬆開了繮繩,橫手劈向匪徒握着長劍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