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文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早晨,她覺得很熱,身邊似乎放着一個大火盆,烤得她難受。
坐起身,瞧見躺在她身邊萬琨,他的身體蜷縮着,微微發抖,似乎不太對勁。
她趕忙伸手去探他的額溫,熱的燙手,她面色一驚:“你發熱了?”
萬琨擡了眼皮看她,隨即又閉上:“我沒事,一會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你都這樣還說沒事?”她跳下牀,在角落裡找到自己的藥箱,嘴中不斷念叨嘀咕:“還說我不懂得照顧自己,你不也一樣,病了還死撐着,還是個大夫呢,就不知道起來找藥吃嗎?”
她又怪自己,怎麼能睡的那麼死呢?連他生病了也沒發覺,害他就這樣熬了一夜,他這一夜肯定過的很辛苦。
念文尋摸出一隻瓷瓶,“找到了,這是在京都時煉的退熱藥,幸好帶來了。”
她倒了一杯水走到牀前,扶着萬琨坐起:“先吃藥。”
萬琨靠在牀頭,接過她遞來的藥,聞了聞,笑道:“你還帶着這個出門,幸好昨天沒有淋溼,不然你現在又要哭鼻子了。”
念文橫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現在還有心情開玩笑,趕緊吃藥。”
待萬琨嚥下藥丸,她又唸叨:“你平時看起來身體也不弱,怎麼昨兒淋一下雨就病成這樣?我一個姑娘家都沒你這麼嬌弱。”
萬琨真是有苦難言啊,昨夜撞見美人出浴,又和美人同臥一榻,那種受刑般的痛苦,她怎會懂,於是,他一個晚上去浴桶裡泡了至少三回冷水澡熄火。
這一冷一熱的折騰,終於把自己給折騰病了。
當然,這些他不能說,只能自己咽。
“好了,我沒事了,回去吧。”他起身要下牀。
她忙道:“別別別,你就在這裡休息,我一會要去苦水村,等我忙完回來接你一起走。”
萬琨擺手:“不用,我和你一塊去,不過就是小風寒,我沒事。”
念文拗不過他,只好帶着他一塊去了苦水村。
剛進村口便遇上村裡的兩個村民,兩人正有說有笑的扛着鋤頭打算下地幹活,見念文自馬背上下來,趕忙迎了上去:“楚大夫,您這麼早就來了?”
念文淡笑:“不早了,你們家孩子如何了?”
男人朝着念文不斷拱手作揖:“楚大夫真是神醫,您開的藥簡直就是神藥,喝下去不過幾個時辰,孩子便好多了,也能吃一些飯食,今天早上更好了,一會您一定去我家裡瞧瞧孩子。”
念文點頭,笑道:“好,一會一定去一躺,藥連着服三天便可,井裡的水這幾天別讓孩子喝。”
“我們曉得,我們曉得,昨兒下大雨,先前派去守井的人回去歇了一晚,雨停後又立刻守住了,一定會抓住那個惡賊。”
簡單寒暄了幾句,念文告別兩個村民,領着萬琨來到劉叔的家裡。
劉嬸正在小廳裡擇菜,孩子坐在桌旁喝粥,孩子的氣色看起來還不錯,比正常時稍差點,但和昨日比卻好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