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一次,是彭琳琅自己人作死,怨不得別人。
彭大人徑直去了祠堂。
彭夫人正帶着下人送來了吃食,一碟碟精緻的美食從食盒裡往外拿,彭琳琅卻興致缺缺的掃了一眼,沒什麼胃口。
她又怎會知道,這會是是人生中最後一頓真正意義上的美食。
若能知道,她一定不會浪費這頓美食。
彭夫人正勸她多吃點時,彭大人闖了進來,面色黑沉。
他走到桌前,掃了眼桌上擺着的五六碟精緻美食,都是尋常人家見都見不到的山珍美味。
“你還有臉吃?我問你,你和長樂郡主,可有私怨?”
彭琳琅身子一顫,下意識的搖頭:“沒,沒有,我怎麼會和長樂郡主有私怨,這不可能啊。”
彭夫人忙道:“老爺,你說什麼胡話呢?琳琅再不懂事,也不可能會去招惹長樂郡主,她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彭大人冷哼:“真的嗎?她真的有分寸?”他冷目逼視着彭琳琅,見她那一臉心虛,連眼睛都不敢擡一下的模樣,心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你說,說清楚,若有半個字的假話,家法伺候。”
彭琳琅想到自己的兩個侍女已經沒了,知道這事的人除了自己,再沒有別人,只要她咬牙不承認,就沒有人能拿她怎麼樣。
她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朝彭大人哭道:“爹,女兒真的沒有,爹您一定要相信我,千萬不要相信外面那些小人的讒言。”
“小人的讒言?誰是小人?你說說看,究竟誰是小人?”
彭琳琅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總之我沒有和郡主交惡,更沒有私怨,我和她甚至都沒說過幾次話,本就不熟,怎麼可能會有私怨。”
彭夫人急得要命:“是啊老爺,琳琅平日極少出門,更從未去過並肩王府,老爺您也知道,並肩王府的那位郡主,向來不與京都這些貴女交往,琳琅怎麼可能會和她有私怨呢?”
彭大人怒吼:“沒問你,你給老子閉嘴,都是你,看看你把她教成什麼樣了?寵得她無法無天,真不知外頭的天高地厚嗎?”
他雖是左相,官居一品,看起來確實風光無限,可朝野上下,誰人不清楚,皇上真正信任的,向來只有鄭仲文一個,皇上只信鄭仲文,鄭仲文說的話,便等同於是皇上說的話,他的地位,豈是他一個左相可以相比較的?
長樂郡主更不用說,從前便極受寵,在皇上眼裡,和自己的女兒也沒什麼兩樣,加之上次上官氏作亂一案,長樂郡主以身護駕,立下大功,地位更是不一般,他們彭家,拿什麼去和並肩王府鬥?這不是找死嗎?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和長樂郡主,究竟有沒有私怨,你究竟有沒有做什麼對不住長樂郡主的事,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有些事,只要我想查,便沒有查不出來的,別想着用話搪塞糊弄我,如此,你的下場會更慘,聽明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