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這金琅寶琴真的能剋制元道的魔音嗎?”天齊問。
溶月搖頭:“不知道,試了便知,這是如今唯一的辦法。”
當年與元道相識之初,她欽佩他精湛了得的琴技,向他討教了一些問題,得知他還擅長魔音,便隨口問他破解之法,他亦沒有保留的將之相告,原本她以爲,他們可以成爲琴之一道上的琴友,卻誰料,他竟對她生出佔有之心,後又得知她與恆之早有婚約,更是做出令人不恥之事,試圖以魔音惑她心智,將她佔爲己有。
幸好她當初逃過了他的魔掌,本以爲這一生都不會再與他有所交集,誰料會在今時今日再次爲敵。
“姐姐,我聽說那司馬家主爲人十分固執,縱是我下旨命他交出這寶琴,他也未必會真的服軟,到時隨便拿一具假琴糊弄我們,該如何是好?”
溶月道:“我已有對策,你不必下旨,我必定在一個月之內,將寶琴帶回。”
她當初查閱過關於司馬家族的一些卷宗,歷任司馬家主都有一個共通的特點,那就是脾氣倔強,愛琴如命。
這樣的人雖然不好相處,但只要你有足夠吸引他們目光的才華,他們便會拿你當真正的朋友,不論年齡膚貌,不論男女老少,都願意與之相交。
她並不想要得到金琅寶琴,只想借用一下,她相信自己一定能從司馬家主的手中借得寶琴。
天齊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了病態,面上的膿包已經變成了一道道淺色的疤痕,說話也和從前一樣中氣十足,宮裡的秩序正在慢慢恢復,她此時離開,也算心安。
“齊弟,明日開宮門,讓宮裡的人走出去,也讓宮外的人走進來,讓大家都知道,可怕的鼠疫已經過去了,離開京都的百姓們若聞知此事,都會趕回來,京都依然會像從前一樣繁鬧。”
楚天齊點頭,伸手握住了姐姐的手,忍不住的哽咽:“姐,每次都是你幫我化解危機,在最危難的時候,每次都是你站在我的面前,替我遮風擋雨,我真不知道,若沒有你,我該怎麼辦?”
她拍了拍弟弟的手背,仰頭看着他清瘦的臉孔,笑道:“傻弟弟,我是你姐姐,我不護着你,誰來護着你?再說了,你現在長大了,又是這一國之主,將來姐姐一家人,可還指着你來庇護呢,你瞧瞧你,這麼大的男子漢,還動不動就掉淚,讓人看了笑話。”雖這樣說着,她也不由自主的紅了眼眶。
姐弟二人淚目相望,心中皆是一聲嘆息,身居此位,這一生都別想真正的過上太平日子。
次日,宮門大開,她帶着涼兒昂首出宮,宮外守着不少人,他們每日都來,每日都往宮裡遞信,想要進宮看看她。
師傅,恆之,鄭國公及夫人,還有被冰兒抱在懷裡的念文,她日思夜想的寶貝女兒。
“孃親抱,孃親抱——”
念文下個月便滿兩歲了,口齒也越見清楚,從未離開過孃親身邊的她,這些日子睜開眼睛便是找娘,找累了就睡一會,睡醒了繼續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