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不管她是怎麼變成祁溶月的,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又重新來到了他的生命裡,這一次,他絕不會再錯失她。
鄭仲文剛送皇上進宮,便被隨後趕到的天虎將軍給拉走,讓他協助他暫時接收羽林衛和城防營,這一忙起來,眨眼便到了天黑。
他心急如焚,自打在城外十里坡見到溶月後,他便一直沒有機會和她說上一句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和天齊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而他又被諸多事務纏住,脫不開身,只能暫時壓下這份瘋狂的思念。
華月初上,鄭仲文推掉天虎將軍和伏虎參領兩兄弟的邀酒,直接從城防營打馬回城,一路馬不停蹄,徑直來到宮門外。
守宮門的侍衛是剛剛替換下來的城防營中的弟兄,他們認出是鄭仲文,當即便放行。
夜入禁宮而無皇令,這本是殺頭之罪,可現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鄭仲文和皇上那是過命的關係,再說此時內宮肅整未齊,百廢待興,此時不守宮令也不算什麼大事。
宮裡到處都是人,他對內宮並不算太熟悉,只對御花園頗有印象,那也只是因爲天瑜公主的緣故,他統共入宮的次數,一隻手也數得出來。
他朝一個路過的宮女招手:“祁小姐在哪裡?”
那宮女搖頭:“奴婢不知。”說着便紅着臉跑開。
宮裡的姑娘,除了偶爾能見到巡邏的羽林衛外,極少能見到男人,何況還是如此年輕英俊的男人。
鄭仲文皺眉,又悶頭找了一陣,暗罵不知誰興起的,建這麼大的宮殿,卻只住着寥寥幾個主子,簡直就是鋪張浪費。
遠遠瞧見一道欣長的身影朝他這邊走來,他心頭一喜,是閔恆之,他一定知道溶月在哪裡。
隨即又皺眉,他憑什麼能知道?
閔恆之也看見了鄭仲文的身影,想要岔路避開,卻因正好走在遊廊上,沒有旁路可走,只好硬着頭皮上前。
“晉王!”鄭仲文拱手。
閔恆之回了一禮,扯出一抹極爲勉強的笑容:“世子!”
“不知晉王此刻從何處而來?”他笑問。
閔恆之笑道:“自然是從皇上處而來,世子此時進宮,怕是有要緊事吧,我現在正好有空,可爲你帶路。”
鄭仲文想,見到了天齊,不就等於是見到了溶月嗎,他們肯定在一起,就算不在一起,天齊也一定知道她在哪裡。
他爽快的點頭:“好,有勞了。”
閔恆之轉身,與鄭仲文並肩而行,他從前就覺得鄭仲文氣度不凡,如今他從漠北迴來,這種不凡的氣度越發的顯而易見,尤其是此時此刻站在他的身邊,他能感覺到來自鄭仲文身上的那股子無形的壓迫感。
他不自然的咳了一嗓子,貌似隨意的問道:“此番去漠北,想必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鄭仲文笑,神彩飛揚:“心有所念,心有所望,並不覺得苦。”
閔恆之的心沉了三分,他知道鄭仲文說這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