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琨的眉毛擰成了一條麻花:“我知道你對周焦只是尋常的兄妹之情,我很放心,儘管周焦並不這麼想。”
“那尹書唯你就不放心了?他那樣一個謙謙公子,行事處處有禮,你有什麼不放心的?”她實在想不明白,萬琨怎會將尹書唯當成假相敵,尹書唯多溫順的一個人。
萬琨沉着臉道:“你看看你,才認識他幾天,就處處向着他說話。”
瞧這股酸勁,念文突然想笑,她拼命忍着,雙臂抱胸道:“我就事論事,沒有向着誰說話,好了,你要說的如果說完了,就請離開,我要午睡。”
萬琨盯着她依然氣鼓鼓的小臉,嘆道:“行行行,我走,但你可別像昨天一樣偷跑出去。”
念文心道:我跑了還不得被你抓回來,我費那勁幹嘛。
萬琨走後,她伸手摸了摸一直在發燙的臉頰,心頭一團亂麻,斬不斷,理還亂。
次日,她照常來到知府衙門,剛進大門便瞧見坐在大門後喝茶的尹書唯,驚訝道:“尹兄,你怎麼在這裡喝茶?”
尹書唯笑了笑,起身:“沒什麼,你今兒可來晚了。”
念文嘆了一氣:“昨晚沒睡好,早上起晚了,耽誤了些時辰,趕緊走吧,這會正好是行鍼最好的時候。”
她拎着藥箱,轉身便往後衙趕。
尹書唯跟在他身後,看着他纖細的背影,總覺得他太瘦了些,若非他走路和他一樣大步流星,單看背影,真有可能會將她誤認成女子。
他若真是女子,該有多好。
尹書唯苦笑,搖頭嘆了一氣,加快腳步趕上他:“楚文,昨天回去後,萬公子有沒有爲難你?”
有沒有爲難?被他強吻算不算?
她搖頭,“沒有,他哪敢,雖然他是我小師叔,可我畢竟比他大兩歲,他還得叫我一聲姐姐呢。”咳,這話也就敢在背地裡說一說。
尹書唯道:“是嗎?沒有爲難你就好。”昨日萬琨從他身邊將楚文帶走,那黑沉的臉色,彷彿一場瘋狂的暴風雨就要來臨,他着實擔心了好一陣,也想不明白,萬琨爲何會有那樣的反應。
尹逸軒今天看起來氣色已經和尋常人差不多,念文扶着他下來走了幾步,也沒了先前的那種頭暈眼黑的情況。
念文道:“大人恢復的不錯,明天起不用再施針,只需按時服藥便可。”
一旁的尹夫人聽了這話,高興的合不攏嘴:“楚大夫雖然年輕,醫術可真是不簡單,老爺被你們救回來時,那模樣跟個死人也沒什麼區別,這才幾日的功夫,便能恢復成現在這模樣,真是令人難以相信。”
尹逸軒笑道:“她和普通的大夫怎會一樣,她母親當年被人稱爲神醫,這可不是浪得虛名。”
尹夫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乾笑道:“也是,看來楚大夫是深得公主真傳了。”
念文擺手:“其實不然,我打小跟在師尊身邊學醫,我這一身醫術,都是師尊所授,母親她隨師尊學醫的日子並沒有我長,但她實戰經驗比我豐足許多,在同樣的基礎上,自行悟出了她自己的醫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