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仲文道:“那隻最大的瓶子,上面刻着簡字的,快拿來。”
楚天齊趕忙找到鄭仲文說的那隻藥瓶,遞到了他的手裡:“是這個嗎?”
“是這個,快倒水。”他接過藥瓶,從裡頭倒出三顆褐色的藥丸,命萬先生捏開她的嘴,一股腦將三顆藥丸塞入她的嘴中。
服下藥丸後不久,簡蘊那不斷抽搐的身體終於漸漸恢復平靜,灰暗的面色也略有緩和,萬先生這才舒出一口氣,忙問:“她這是怎麼了?”
鄭仲文搖頭:“我也不知道,在晉城時,我撞見她面色痛苦的抽搐,但沒現在這般厲害,她當時就是吃的這個藥,她讓我不要告訴溶月,我便沒說。”
“你怎能不說呢,怎能不說呢,現在可如何是好,溶月也不在,這瓶藥若是吃完了,她要再犯病,可如何是好?”萬先生一着急,便開始埋怨鄭仲文。
鄭仲文也很自責,皺眉道:“這事是我不對,我當時沒想到她的病會這麼嚴重。”
萬先生道:“不行,我得帶她回去,再這麼下去,指不定要出什麼事。”
鄭仲文點頭:“這樣也好,你帶她回京都,讓溶月好好瞧瞧,莫要耽誤了治病。”
這時簡蘊睜開了雙眼,她撐着身子坐起,道:“我不回去!”
萬先生急道:“可你的病——”
簡蘊打斷他的話,道:“我是溶月的師傅,她能治的病,我不能治?”
萬先生心中一驚,脫口道:“你的意思是,你這病治不好了?”
簡蘊擡眸看了他一眼,不悅道:“你這麼希望我死?”
萬先生擺手:“不不不,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希望你死,我巴不得——”
簡蘊不耐煩的擺手:“好了好了,不要說了,我累了,你們都出去吧。”
簡蘊向來是說一不二的,在衆人眼裡很有威信,所有人都很敬重她,她說不回,那肯定是不會回,她說讓他們出去,他們豈敢不從。
萬先生扭捏着不想走,卻被鄭仲文直接拉着出了帳篷。
“你拉我幹嘛,我不放心她,得陪在她身邊照顧。”萬先生急道。
鄭仲文嘆息搖頭:“萬先生,枉你聰明一世,還看不出她的意思嗎?”
“什麼意思?”萬先生不解。
楚天齊接話道:“簡師傅不想將自己柔弱的一面展露於人前,她現在不需要有人陪着。”
鄭仲文點頭:“沒錯,就是這個理,連齊弟都懂,你呀——”他搖頭,轉身走開。
萬先生瞪着他的背影,嘀咕道:“誰說我不懂,我這不是關心則亂嗎?”
“今天收穫不錯,獵了幾隻肥鹿,還有一隻黑熊,那皮子可好了,等剝下來給你做衣裳。”鄭仲文笑呵呵的朝楚天齊道。
楚天齊也樂了:“這樣一來,咱們的食物就足夠了,是不是很快就可以啓程了?”
鄭仲文看了眼正忙活着剝皮切肉的弟兄們,笑道:“瞧你急的,漠北長林外便是淮江,走陸路肯定行不通,咱們得走水路,要走水路,就得弄船,還不到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