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齊的眼眶也微微泛紅,心裡頭很難受,勉強笑道:“都過去了,往後有朕在,絕不會再讓你們受人欺辱。”
三人重見天日,被宮女們簇擁着去往宮人們住的殿舍,幫她們淨身換衣。
祁溶月與楚天齊離開天牢後不久便又折返回來,她站在上了大鎖的牢門外,看着裡面披頭散髮目光呆滯的楚天心,淡聲問:“滋味如何?”
楚天心擡頭,空洞無神的眼裡,漸漸聚起怨毒:“祁溶月,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害我?”
祁溶月的目光很清亮,面色平靜,看不出喜怒,聲音也一如既往的涼淡:“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仇怨與愛憎,你和你的父親爲了一己私利,迫害兄長姐妹,手段之殘忍,令人髮指,可有人向你們質問過,爲什麼?”
“楚宗皇帝待你父如何?不消旁人說,你自心中一清二楚,楚天瑜雖然與你感情不算親厚,但卻從未害過你,甚至未曾低看過你一眼,而你呢?若楚天瑜活過來,問你爲何要害她,你要怎麼回答?”
楚天心滿目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祁溶月,她不止一次覺得祁溶月和楚天瑜很像,不是容貌上的相似,而是氣質與行止間的那種相像,容貌可以改變,可一個的氣質與行止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先前總覺得祁溶月這個人怪怪的,現在終於明白,究竟怪在哪裡。
她指着祁溶月,尖聲道:“你不是祁溶月,你是楚天瑜,你就是楚天瑜,你沒死?你竟然沒死?”
祁溶月冷冷的看着幾欲癲狂的楚天心,不承認,也不反駁:“楚天心,時至今日,你仍然沒有悔改之心,你和你的父親一樣,天性自私,狠辣無情,你們不配姓楚,不配爲人。”
她不再理會楚天心,目光落在了直挺挺躺在冰涼地面的楚廉身上,看着他那雙滿是怨憤的眼睛,一字字道:“知道爲什麼你的姝兒始終都看不上你嗎?”
“因爲你就像是活在陰暗世界中的惡魔,你以爲你僞裝成良人的模樣,就能騙過世人嗎?你騙過的,只是我們這些願意相信你,願一次次給你機會的親人罷了,你的姝兒,曾親眼目睹了你姦殺民女,你在她的心裡,連惡魔都不如,而楚宗皇帝,是那樣的正直英偉,你這樣的人,連爲他提鞋都不配。”
“你以爲你將事情做的天衣無縫,暗中誣陷林姝兒的父親,悔其名譽,害得老太傅自縊身亡,整個林家都因你而破碎,林姝兒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嫁給了你,你用這種手段得到了她,以爲就此太平無事,殊不知,在她與你成親僅三個月後,她便發現了真相,可當時,她已經懷有身孕,爲了腹中胎兒,她才忍氣吞聲的活下來。”
見楚廉的眼睛越瞪越大,她笑:“你是不是想問,我爲何會知道這些?”
楚廉拼命的眨眼睛,眼神中滿是急切。
她自懷中取出一封泛黃的書信,在空中揚了揚:“這是林姝兒寫給父皇的信,裡面記錄的,都是你對她以及她們林家做的事,一樁樁一件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