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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溶月起身,朝幾個學徒道:“你們把剩下的藥也分撿好,我等會過來檢查,慢一點沒關係,不要出錯,撿藥和做別的事不一樣,斷不能有一點的差錯。”
學徒們恭敬的道了聲是,個個面上是壓制不住的喜悅。
本以爲他們做了賣身奴,這一輩子就只能幹些打雜的活,混口飯吃,卻沒想到,東家小姐竟然帶他們來了藥堂,還教他們撿藥煉藥,這可不是打雜的活,這可是長臉的活,一旦學會了,就能成爲藥堂不可缺少的藥師,想想都是美的。
祁溶月隨着雪兒去到前堂,李老闆正坐在前堂挨着正門靠牆的長凳上坐着,氣色似乎比上回見到時好了些許,但依然顯得有些萎靡。
李老闆瞧見祁溶月的身影,立馬站了起來,朝祁溶月走近,拱手道:“祁小姐,失禮了,今日才知溶瑜堂開張的消息,來晚了一步,還請小姐莫怪!”
祁溶月擺手:“你這說的是哪裡話,我沒有派人通知你,是我失禮了!”
她最是不喜這種客套話,但如今人在江湖,這種客套話,以後怕是要常說了。
她走回診臺之後,請李老闆坐下,道:“我先爲你把脈。”
李老闆依然坐下,伸手遞了過去。
祁溶月把脈和一般的大夫不太一樣,一般的大夫把脈,用兩指或三指,可祁溶月卻只用一指,而且把脈速度非常快,他還沒感覺到她腹傳導入他腕膚的溫度,她的手指便已經縮了回去。
“你這是癆疾,幸好是初發階段!”
李老闆也想到過自己的病是癆疾,可他不願意相信,就一直當成自己沒得這種不治之症。
此時從祁溶月的嘴中聽到這兩個字,他面上的笑容立馬便散逸無蹤。
其實城中的大夫們,也有人診出他得了癆疾,只是沒有法子醫治,便一直含糊其詞罷了。
“治不好了,是嗎?”李老闆的聲音微顫,他想到自己的一雙兒女,他們還沒成年,就要失去父親嗎?
且這病是遺傳,他的兩個孩子,會不會也和他一樣,到了這個年紀就犯病?
祁溶月擡目看了他一眼,道:“我什麼時候說過治不好?”
見李老闆眸光微亮,她又道:“我剛剛說了,幸好是初發階段,若發病至後期,我也說不好能不能治,但你現在這種情況,我能保證能治好!”
李老闆一聽這話,高興的差點沒跳起來:“真的嗎?我這癆疾真的能治好?”
祁溶月低頭寫藥方,淡聲道:“當然是真的,若有半句虛言,溶瑜堂的招牌,你隨時來摘!”
李老闆忙道:“祁小姐言重了,我信我信,若是不信,我今日也不會來了!”
祁溶月將寫好的藥方遞到了李老闆的手中:“你去抓藥,按這個方子,吃三個月,要忌口,辣的葷的都不能吃,儘量吃清淡些,每隔七日來這裡扎一次針。”
李老闆看了眼堂側的藥櫃,道:“你這裡不就有藥,就到你這裡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