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爹哼道:“你們是什麼人?我們家的事,關你們屁事?少管閒事。”
楚天齊道:“世上不平之事,人人管得,我們就要管。”
鄭仲文拍了拍楚天齊的肩膀,低聲道:“稍安勿躁,看我的。”
鄭仲文走到了梅子爹面前,道:“你剛剛摔孩子的事,我們可都看在眼裡,這可不是家務事,這叫殺人未遂,還有強搶民女,若是將你們抓到衙門,你們覺得該怎判?”
梅子爹臉色一白,抖着嗓子道:“你,你瞎胡說什麼?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誰,誰死了?”
鄭仲文聳肩:“所以叫殺人未遂,你有心想殺,卻沒殺死,這裡可不止我們這幾雙眼睛,外頭瞧見了的人多了去了,官府派人來一問便知,你賴不掉,強搶民女也是重罪,怎麼着?敢做不敢認?”
梅子娘見狀,插着腰便擠到了鄭仲文的身前,扯着嗓子道:“哪裡來的渾人,淨在這裡胡說八道,這梅子是我們女兒,我拉她回家,怎麼就成強搶民女了?”
鄭仲文看了眼泣不成聲的梅子,哼道:“拉她回家?那她爲何不願意呢?她既然不願意,你們又爲何要強行帶回?這不是強搶是什麼?你說她是你們的女兒,可同樣,她也是這家的兒媳婦,嫁到了這個家裡,就是這個家裡的人,她願意留在這裡,誰也不能強求她再嫁,否則,就是強迫。”
牛大見對方人多,知道動手也討不了好,便悄悄退走了。
簡蘊朝鄭仲文道:“何必跟他們這般廢話,我讓人去報官,都抓起來,先打個幾十板子,他們自然會知道錯了。”
梅子爹孃面色大駭,他們年紀可都不小了,幾十板子下來,不死也殘。
他們見牛大走了,便也不再廢話,見機撤走。
門外的人見牛大和梅子爹孃都走了,便也各自散了回家,別人家的事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心裡再關心,也幫不上什麼忙。
簡蘊攙着梅子起來,柔聲道:“你還好嗎?”
梅子擦淨臉上的淚水,哽咽道:“多謝各位搭救。”
簡蘊扶着她往小木牀邊的椅子走去:“坐下說。”
李大娘也緩過了神,見小孩子和兒媳婦都沒事,終是鬆了一口大氣,轉身進去端了些茶水出來:“家裡窮,沒有什麼可以招待各位的,喝口水吧。”
鄭仲文也不客氣,端了一碗水遞給楚天齊,又給自己倒了一碗喝下,笑道:“這一定是井水,甘甜清洌。”
李大娘道:“讓你們笑話了。”
簡蘊擺手,道:“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你們遭遇此事,我們又怎會笑話,坐吧,我們是特意來找你們的。”
李大娘一聽這話,趕忙在簡蘊身邊坐下,問道:“你們找我們家有事?”
簡蘊將來意說明,李大娘聽了倒也沒有多驚訝,嘆息道:“我們沒有了男人,這船留着也沒什麼用處,賣了也好,省得遭人惦記。”
她大伯家的幾個兒子最近輪番來他們家借船,這麼下去,這船早晚得毀在他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