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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仲文捏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去門房那裡問了一遍又一遍,確定這些日子並沒有別的信送來,他心情糟透了,他以爲,經過朝陽城那一會,他和祁溶月的關係會變得有些不一樣。
就算她對他沒有男女之情,起碼他們也算是朋友吧,既然是朋友,爲何她要離開也不和他說一聲,要去哪裡,也不派人送信來告訴他一聲。
難道,他們就是那種可以隨意忘記的關係嗎?和路人一樣的關係嗎?
元宵節後,尹逸軒親自寫了摺子託人遞進了宮,自請出任晉城通判一職。
這事原本已經由攝政王親準了的,可誰知消息傳到了尹宏維的耳中,他知道兒子從來不會瞞着他做什麼事,尤其是這種關係到一生官途的大事,可他偏偏從遞摺子起就瞞着他,這顯然是有內情的。
而能讓兒子做出這種事來的人,除了祁溶月,再無他想。
於是,尹宏維爲了兒子的將來着想,暗中動用了一些關係,生生將這本已經板上釘釘子的事給攪和黃了。
“父親,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尹逸軒衝到父親的書房,手裡緊緊攥着駁回的摺子。
尹宏維裝傻:“什麼事情把你急成這樣?”他的兒子,向來冷靜自持,從來沒有這般失態過,這都是因爲那個女孩,他越發覺得自己做的沒錯。
“父親,在我面前,您又何必說謊?我出任晉城通判之事,若非您在暗中使力,我能被駁回嗎?”
尹宏維知道最終還是瞞不了兒子,便乾脆道:“是,沒錯,這事是我做的,我這也是爲了你好。”
“父親!”尹逸軒拔高了聲量:“父親,你若真是爲了我好,你就不該這麼做,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我當然知道,你心心念唸的,都是祁溶月,可你知不知道,你們兩個沒有可能,我不希望你越陷越深,趁現在還能收手——”
尹逸軒打斷了他的話:“收不了,我尹逸軒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尹宏維呼啦一聲立起,怒道:“胡鬧,你說什麼混賬話呢?”
尹逸軒搖頭:“我沒有胡鬧!”他盯着父親的眼睛,一字字道:“我已經不是小孩子,我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尹宏維一掌拍在了書案上,怒道:“你的眼裡,只有你自己嗎?你難道忘了,你姓尹,你是尹家的公子,你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僅代表你自己,你還代表着尹家,甚至是文昌侯府的臉面。”
尹逸軒搖頭:“我什麼都可以答應您,我甚至可以按照您給我規劃的仕途去走,可唯有這婚姻大事,我不能聽您的,我要娶我自己喜歡的人,我絕對不會成爲家族聯姻的犧牲品。”
尹逸軒說完,沒有再看父親的臉色,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時又停下,他沒有回頭,只淡聲道:“以出任通判的方式去晉城雖然不可行了,但我依然會用其他的方法去晉城,這條路,我既然選擇了,就不會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