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先生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這種抱怨,也絲毫的不以爲意,他能理解簡蘊的心情,像那這樣驕傲的女人,如今卻變成了普通得再普通不過的小婦人,她心裡上的那種落差,肯定一時半會接受不了,但他相信,總有一天,簡蘊會發覺到這樣的日子,也有這樣日子的美好。
楚宮
溶月匆匆趕到御和殿,殿外站着幾個正在交談的御醫,見她過來,紛紛好奇探目,祁溶月的真容他們見過,祁溶月的精湛醫術他們也見識過,但楚月他們並沒有見過。
引路的太監朝御醫道:“這位是並肩王妃。”
三個御醫紛紛朝祁溶月行禮,溶月也還了一禮,面上的焦色之色十分明顯:“皇上怎麼樣了?”
爲首的張御醫道:“回王妃,皇上三日前有些咳嗽,微臣等給皇上看過後,確診是受了風寒,但開了去風寒的藥,誰知這風寒之症在用藥後非但沒有好起來,反而越發嚴重,至今日,皇上已經開始發熱了。”
祁溶月皺眉,急問:“可用了退熱之藥?”
張御醫道:“退藥之藥已經在煎了,很快就能給皇上服下。”
祁溶月忙道:“先不要用退熱之藥,其他犯病的人也都不要用,等我看看再說。”
不待張御醫說話,她又問:“其他人的病是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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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御醫搖頭:“其他人也和皇上一樣,先是風寒之症,用了藥後亦沒——”張御醫突然住了嘴,他之前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如今並肩王妃這麼一問,他這才恍然明白過來。
世上哪來這麼巧的事,皇上一個人病了,身邊的十幾個人都病了,皇上吃了藥沒用,反而病至燒熱,而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情況,這怎麼可能?
祁溶月沒有再和他們廢話,轉身便走到殿門外,守門的宮人見是她,趕忙將門打開,她快步而入,穿過一重接一重的帷幕,來到那龍榻之前,前陣相見時還健康活躍的人,如今竟虛弱的躺在了榻上。
天齊沒睡,他瞧見皇姐來到牀前,掙扎着要爬起來:“姐姐,你怎麼來了?”
她在榻前坐下,伸手將他的肩頭往下按,手已經扣住了他的脈門,細聽着他的脈息,眉頭皺起的同時,又迅速查看了他的眼睛和口舌。
本該粉紅乾淨的舌頭,卻在他伸出之時,看見了許多大小不一的皰疹。
她扳過他的頭頸,果然在頸側也發現了同樣的皰疹,解開衣裳,腋下也有。。。
見姐姐的神情越發的凝重,眼裡甚至出現了驚恐,天齊忙問:“姐,你怎麼了?太醫不是說我只是得了風寒症嗎?”他感覺到頭暈無力,偶有噁心想吐的感覺,但御醫都說這是風寒症加劇的症狀,可看姐姐的模樣,似乎不太妙。
溶月道:“你這不是風寒,是鼠疫,而且是十分厲害的鼠疫。”她心急如焚:“在這宮裡,怎麼會傳出這種病症?你貴爲皇帝,所接觸的東西,都有專人檢驗,怎麼會染上這種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