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國之後,地位卻比不過一個外姓公主,明明生下的孩子是皇長子,是長公主,可卻比不上一個外姓郡主在皇上心裡重要。
所以她恨,她恨祁溶月入骨。
“是嗎?你這麼確定我不敢?”溶月手中的金簪略有寸進,尖利的簪尖立時刺破她的皮膚,鮮血絲絲縷縷往外溢出。
這種痛雖不及先前刺傷手臂的痛,卻夾雜着生死的痛,所以感覺上會更痛。
沒有人不怕死,上官瑤也是一樣,她能感覺到祁溶月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寒意,她怕祁溶月一個衝動,真就了結了自己的性命,她死了倒無所謂,可她的孩子怎麼辦?她和兄長暗謀的這些事,眼看就要成功了,她怎能這個時候去死?
上官瑤正準備軟口叫停,卻見身邊的宮女匆匆跑了進來,手裡還拿着一塊玉佩。
這玉佩她熟悉的很,自己的兒子也有一塊,舉世一共也就兩塊,一塊給了自己的兒子,另一塊,便給了並肩王府裡的鄭州。
鄭州的玉佩上,反面刻着一個鄭字,而自己兒子的那一塊,反面刻着一個楚字。
宮女見皇后被祁溶月挾持,慌忙舉起了手中的玉佩,叫道:“祁溶月,你休要放肆,看看這是什麼?”
宮女將玉佩高高舉起,並將刻於玉佩後的鄭字現於祁溶月的眼前。
祁溶月一見玉佩,面色立時大變,沉聲道:“你們劫了州兒?”
宮女道:“算長樂郡主運氣好,否則,奴婢這手裡,可就不止一方玉佩。”
祁溶月怒極,捏着金簪的手抖了抖,“帶州兒過來。”
宮女道:“你先放了皇后娘娘。”
祁溶月怎肯,手中的勁力又加重了一分,疼得上官瑤輕聲叫了起來。
宮女嚇得臉色發白:“別,別衝動。”
“我最後說一次,將我的州兒帶過來,否則,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們的皇后娘妨陪葬。”
宮女拿眼去看上官瑤,上官瑤心裡又怕又恨,可又惜命,只能道:“還愣着幹什麼?等着給本宮收屍嗎?”
宮女明白過來,忙道:“公主,您別激動,您冷靜一下,奴婢這就去請小王爺過來。”她迅速退了出去,另派了人去請皇上過來。
鄭仲文在朝堂上也不好過,楚天齊竟然當衆命他交出隴西和西疆的兵權。
按說皇上開口,他作爲臣子,便沒有不交權的道理,可眼前這個皇上,除了模樣還是從前的模樣外,言行舉止,全都變了樣,不再是他熟悉的楚天齊,所以他猶豫。
正在他猶豫的時候,一個太監匆匆入殿,俯頭在楚天齊的耳邊低語了幾句,楚天齊的面色立時大變,起身後:“退朝!”
他匆匆去了後殿,再未多看鄭仲文一眼。
鄭仲文滿心狐疑,暗道莫不是內宮出事了,今日溶月進宮,莫不是和她有關?
他無視朝中同僚們關切的眼神,迅速跟上楚天齊的步調,朝內容宮走去,
宮裡的太監侍衛雖然多了許多陌生的面孔,可大多數還是從前的那班人,見了他,並沒有多做盤問,直接便放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