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緩緩而過,天黑了又亮了,那扇緊緊閉着的門,終於從內邊被打開。
幾個侍衛再次衝上前,朝面色憔悴的祁溶月道:“公主,太子他,他怎麼樣了?”太子的安危,關係到他們的生死,他們比誰都要更緊張。
祁溶月輕輕點頭:“沒事了,你們的太子沒事了,過不了多久他就會醒來。”
溶月走出房間,走到仲文的身邊:“焦兒沒事了,你也別擔心了。”
仲文輕哼:“誰擔心他了?若不是他,文兒怎會莫名其妙的被人劫走?他犯下這等大錯,我爲何還要擔心他?”
他的口是心非,寫在了臉上,溶月又怎會不明白,“等他醒了再說吧。”仲文一直將周焦當兒子看待,周焦重傷,他怎麼可能不着急,說不擔心,不過是嘴硬賭氣罷了。
萬琨也從內室走了出來,朝門口的侍衛道:“先不要給他穿衣服,等半個時辰後,他的身體不再冰涼時,再給他穿。”
萬琨走到鄭仲文的面前,問:“這是什麼功夫,您知道嗎?”
鄭仲文搖頭,眉頭再次緊攏:“不知道,從未聽說過,這般霸道的寒冰之氣,揮手間便將人重傷至此,簡聞所未聞。”
溶月嘆了一氣:“或許是我們久未入世,不知這江湖中已經出現了這樣一號人物,萬琨,你速去安排,讓你們萬家的情報網好好查一查,究竟這人是什麼來厲,他劫走文兒,又有什麼目的。”
萬琨正有此意,立時便道:“好,我這就去安排。”他轉身匆匆離開,前往距離此地最近的情報網點。
夫妻二人正在膳堂吃飯,剛喝下半碗白粥,小七便匆匆闖了進來:“王爺,公主,太子殿下他醒了,您二位快去看看吧。”
二人趕忙丟下碗筷,隨小七趕往周焦的房間。
仲文快步疾走,嘴裡也沒閒着:“他怎麼這麼快就醒了?不是說至少要一個時辰?”
溶月道:“一個時辰是我的估算,他畢竟打小練武,內力也算深厚,提前醒來也不稀奇。”
二人進房時,恰好瞧見周焦不顧侍衛的勸阻,從牀上下地,腳剛沾地便往前撲倒,幸好侍衛在身邊,穩穩將他托住,又給他弄回了牀上。
見溶月和鄭仲文進來,周焦面現愧色,漲紅着臉,不知該說什麼。
“師傅,師爹,徒兒對不起你們。”
仲文冷哼:“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你這臭小子,虧你還有臉叫我們師傅師爹,瞧瞧你做的好事。”
周焦沮喪着臉,眼裡滿是急迫:“師傅,師爹,文兒被那人帶走了,我打不過他,我——”他羞愧的無地自容,心裡又十分害怕,怕文兒因此而出什麼意外。
溶月上前了兩步,朝周焦問:“可知那人的來頭?”
周焦搖頭:“從未見過,也未曾有怨,可怪的是,他一見面便知是我從你們身邊帶走了文兒。”
“他可有惡意?”溶月問。
周焦仔細回憶,搖了搖頭:“對我算是有些惡意,雖然他傷了我,但我想他並沒有殺我之心,否則,我現在已經是一具冰冷的屍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