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皺眉,聲音沉冷了三分:“你怎麼知道我家小姐的名字?”
英子道:“外頭的告示上有她的畫像,我見過。”
“什麼畫像?”雪兒問。
英子哼道:“通緝令啊,由皇上直接下令通緝,真沒想到,你竟然是通緝犯。”
黃大娘斥道:“英子,這話可不能胡說,小月怎麼可能是通緝犯,別瞎說。”
英子一眼瞪向黃大娘,不悅道:“娘,我說什麼你都不信,偏信個外人,這下好了,把通緝犯引到家裡來,一會官兵來抓她,還會放過我們嗎?”
黃大娘也沒了主意,忙朝祁溶月問道:“小月,英子說的是真的嗎?你真的是朝廷的通緝犯?”
祁溶月搖頭:“我沒做過什麼壞事,也不知道朝廷在通緝我。”
英子冷哼:“你不知朝廷在通緝你,你用得着易容改姓嗎?”
雪兒斥道:“我家小姐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們易容改姓自然有我們的道理,用得着樁樁件件都說與你聽嗎?”
英子道:“誰知道你們心裡在打着什麼鬼主意。”
祁溶月不理英子,朝黃大娘道:“黃大娘,我是祁溶月,本是一個大夫,皇上久年未愈的腿疾是我治好的,天心公主數次突發惡疾也是我醫好的,如今他們過河拆橋,先是迫我嫁給文昌侯府的尹狀元,如今又想拿我要挾鄭世子,我不肯,便偷偷逃出宮來,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
黃大娘連連點頭,她對祁溶月所說自是深信不疑,祁溶月半點也不像是會說謊的人。
英子卻半點也不信:“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不論是什麼原因,你是通緝犯是事實。”
祁溶月起身,朝黃大娘道:“未能事先道明身份,是我的不是,如今我的事也辦完了,恢復容貌便是打算離開,黃大娘,多謝你這陣子對我們的照顧,告辭。”
黃大娘想留她,要走也要等明天啊,現在天都黑了,她們兩個弱女子就這樣出去,遇到壞人可怎麼辦?
英子一把攔住黃大娘,急道:“娘,你瘋了嗎?她們走了不是更好?再留下去,引來官兵可怎麼辦?”
黃大娘心中生起猶豫,吐到喉頭的挽留之言就這麼嚥下去了,眼睜睜看着主僕二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小姐,那英子這般可惡,她會不會去告發我們?”雪兒問。
祁溶月搖頭:“不會,她雖然嘴利,可心眼不壞,也不傻,她告發我們又得不到好處,反而惹來一身腥。”她能理解英子,畢竟只是平頭百姓,對朝廷的畏懼那是如影隨形的,她們不敢也無力。
“小姐,我們現在去哪裡?”
祁溶月淡笑,眉眼明麗:“永平侯府,我的婆家。”
雪兒‘噗嗤’笑出聲來:“見過臉皮厚的,沒見過像你這般臉皮厚的,還沒成親呢,就自認婆家了。”
正是寒冬,二人穿着棉袍斗篷,頭臉都藏到寬帽中,就着夜色,沒有人能看清她們的頭臉,一路順利的來到永平侯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