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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雪兒接話道:“可別,我們溶瑜堂雖然也有藥賣,卻只賣成藥,你這方子,還是去別的藥房抓吧!”
李老闆不解道:“既然開醫館,設藥房,爲何不賣藥?”
雪兒聳肩:“這你就得問我家小姐了,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祁溶月淡聲道:“這彭城中的醫館有十幾家,藥房也是不少,我若什麼生意都做,那這些醫館藥房豈不是要喝西北風?他們還不得恨死我?”
李老闆扭頭看了眼空蕩蕩的溶瑜堂,乾笑道:“不會吧!”
祁溶月也不再多說什麼,有些話,說得再多也沒用,待時候到了,他自然會明白她的意思。
李老闆走後,溶瑜堂再次恢復寧靜,除了櫃檯上小玲小鐺撥算盤的聲音,再沒有別的聲。
一直到了傍晚閉門,也再未見一個病人登門。
“大哥,我看這溶瑜堂也開不了多久,連一個病人都沒有,這完全就是賠本的買賣嘛!”肖立道。
肖成笑着點頭:“姑母說的不錯,就算有鄭大人前來捧場,這醫館也未必能開下去,畢竟,這是醫館啊!又不是胭脂水粉店,誰會願竟將性命交給一個醫界無名的小姑娘?”
肖立也笑:“我看我們明日不用來了,這裡呀,撐不過一個月,必定關門大吉。”
兩兄弟樂呵呵的走了,約着去喝酒玩樂。
溶瑜堂也閉了門,祁溶月和雪兒乾脆就住在了樓上的空房裡,懶得再回紫苑,來來回回的奔波,又冷又費事。
第三日,同樣的冷清了一上午,下午祁溶月教了學徒們熬藥,讓他們先熬着,自己坐回了診臺看書,突聞外頭傳來一陣陣的吵鬧聲,伴隨着女人尖利的哭嚎聲。
雪兒正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祁溶月道:“你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雪兒正有此意,趕忙屁顛的衝出了溶瑜堂,原來是斜對面的萬福堂出了事,門口圍了許多人,一個女人正摟着自己的孩子在人羣中哭嚎着。
雪兒上前一打聽,才知是這女人的孩子在家裡誤食了耗子藥,當時就口吐白沫直翻白眼了,女人趕忙將人送到了這萬福堂,堂裡的許大夫看過後,讓她趕緊回家準備後事,這就是沒救了的意思啊。
女人就這麼一個兒子,可不傷心麼,一出了這萬福堂,越想越難過,這才當街嚎了起來。
雪兒回到溶瑜堂,將這事兒一說,祁溶月立馬扔下了手中的書,隨着雪兒來到斜對街,和雪兒一通擠,終於擠到了人羣的最中間,她二話不說,伸手便扣住了那孩子的手腕,脈息微弱,又翻開了眼睛和舌喉,舌頭已經完全變了顏色,難怪許大夫會拒診。
人羣中有人議論:“這不是溶瑜堂的祁小姐麼?”
“是啊,就是她,她也開醫館,難道許大夫不能治,她能治?”
“怎麼可能,人家許大夫行醫幾十年,在這彭城也是有名望的大夫,許大夫都說不能治了,她一個小姑娘能治?別說笑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