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話裡話外,無不透露着知道了些什麼,忠誠也不是多嘴的人,小白菜讓他去趕着,他就去跟着,當然,也會把看到的,發現的,如實交代。
“小姐,有個溫家的人幫了那個趙錦魁,還有那個大師,跑到這裡來看風水,怕是騙銀子的。”
簡單的一句話,把事情都說了個清楚明白,小白菜微微冷笑,她之所有在老宅那麼說,其實並不是說給劉老太太的聽的,而是說給趙錦魁聽的,若是他心中真的有鬼,一定會按耐不住,想要再騙一筆,若是他心中坦蕩蕩,那自己也抓不到什麼把柄,說到底還是貪心作祟,纔會留出馬腳。
“溫家?”小白菜嘀咕着了一聲,眉頭輕挑,她可不記得有什麼地方得罪過溫家。
“對,小姐還記得溫宜陽麼?”忠誠看着小白菜問道。
“是他?”小白菜皺眉,難道是因爲凍菜的方子,這人懷恨在心?不可能啊!溫宜陽怎麼看,都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是不是他,屬下就不知道了,但是屬下知道,此人是溫大少爺一脈的。”
“一脈也不代表是他所謂,再查查看,銀子去了哪裡。”
“是,小姐。”忠誠眼神閃爍,點了點頭,悄然退下。
“小姐難道不相信這件事是溫公子乾的?”晚秋有些心理不舒服,這些時日,小姐從未問起過少爺,竟然還對溫大公子這麼信任。
“感覺而已,溫宜陽不像是這樣的人,行了,不提了,等查出來在說,現在下結論,尚早。
天色漸黑,送靈的人才從墓地回來,這天晚上,老宅再次商議了一番。
“晚秋,也深了,咱們去老宅走一趟。”
“小姐,這樣的事情,交給奴婢去做不就行了,你何必親自去哪!”
“我就是想知道,老宅還有什麼幺蛾子。”
小白菜站起身,這件事她絕對不會忍讓。
“這,好吧!”小白菜堅持要去,晚秋和晚玉兩人,只好帶着小白菜,去了老宅,坐在了老宅的屋頂上。
“奶奶,金貴不同意,這要咋辦?難道真的要把爺爺給葬到農田裡去,咱們家那塊地,大是大,可不夠好啊!”
劉金條爲劉老太太端上一碗水,殷勤的問道,這可是關乎他以後的命運,他當然要放在心上了。
“哼,白眼狼,真是白疼了他這麼多年,早知道長大了這麼不聽話,小的時候就應該掐死他,省的禍害人。”
“說的也是,家旺雖然做的不對,月容表妹懷了孩子,可金貴也不該這麼狠心,一腳就讓表妹和家旺的孩子沒有了,那可是咱們老劉家的長子嫡孫,金貴出息了,也越來越不把咱們老宅的人當回事了,爺爺好好的,被他揹回來說不行就不行了,一定是咱們家的祖墳不好,爹不在了,咱們一定要選個好地方,不能禍害了後背啊!”
“二哥說的有道理,奶,爲了咱們老劉家的子子孫孫,你可不能任由金貴胡來啊!”劉金子也附和着,心裡也是指望着劉老太爺保佑,讓他發家致富。
“放心好了,我絕對不會任由着金貴胡來的,這纔不管誰反對,都沒用,老頭子一定要埋到那塊地裡去。”
劉老太太陰沉着臉,爲了後人,爲了自己的子子孫孫,這個壞人,就讓她來當吧!
“娘,我看不成,即便金貴答應了,朱氏怕是也不會答應的,金貴不會有人幫着她,可朱氏不一樣,她身後,還有大朱莊哪!要是真的鬧起來,給大朱莊的人知道了,怕是不會這麼輕易算了的。”
王氏皺眉,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這也不成,那也不成,金貴和朱氏那個賤人死活不吐口,你說咋辦?”劉老太太不耐煩的看向王氏,很是不爽的樣子。
“娘,不如這樣,咱們拿地給金貴換,老三的那塊地,也就半畝地,咱們給他一畝,還怕他不願意?”
“娘,金貴現在出息了,人家還缺地啊!你竟出些餿主意。”劉金條瞪了眼王氏,兄弟三人分,本來就不多,再找劉金貴換,他不又少了很多麼?這種事,就應該讓劉老太太去,只要她去鬧,就不怕劉金貴不答應。
“呵呵,老糊塗了,也是,金貴現在出息了,怕是也看不上這點地,娘,咱們還是想別的辦法吧!”王氏乾笑,她也想到過,劉金貴怕是看不上這點地,可是這也是唯一能找劉金貴說的籌碼啊1
“一屋子,一個個沒有半點腦袋,想個注意就這麼難麼?你們再想想,還有什麼辦法。”劉老太太煩躁的掃過每個人,冷聲命令道。
站在後面的張巧嘴,聽到劉老太太這麼說,張了張嘴,要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大孫媳婦,你有啥話,說吧!”
“呵呵,爹孃,還有小叔他們都沒有啥辦法,我能有啥辦法。”張巧嘴乾笑,這事要是弄不好,還要找罵,她纔不幹哪!
“大嫂,這裡又沒有外人,你有什麼話,有什麼注意,不妨直說,這可是爲了咱們劉老家子子孫孫的大好事,誰有注意,都能說。”劉金子看出張巧嘴像是有什麼注意,慌忙勸說道。
“就是,金子說的對,大嫂,你也別估計這麼多了,有啥注意,你就直說吧!我家這娘們要是有注意,我早就讓她說了。”
劉金條說着,轉過頭看了眼站在他身後的王秀。
“你有沒有啥辦法?”
聽到劉金條冷聲的問自己,王秀心裡漏跳了一拍。
“我一個婦道人家,能有什麼注意。”王秀小聲的迴應道,心裡怕怕的,現在是跟劉金條說句話,心裡都在承受着各種的壓力。
“哼,沒用的女人,腦子比豬還笨,就知道你指望不上。”
白了眼王秀,劉金條不屑的嫌棄道。
“巧嘴,你有什麼辦法,不妨說出來,大家聽聽,看看可行不可行。”王氏看向大兒媳婦,一臉慈愛的說道,她自己心裡也有個辦法,之前還在張巧嘴面前說過,可這辦法,她不能說,以張巧嘴的腦子,怕是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恐怕要說的,也是自己說過的。
聽到婆婆的鼓勵,張巧嘴心裡激動了一番,看向劉老太太,猶豫了一下。
“奶奶,我怕是我說出來了,你老會生氣。”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還估計着這個,不管什麼辦法,你說吧!我保證不生氣。”
看着劉老太太信誓旦旦的樣子,張巧嘴心裡小小的激動了一下,看了眼自己的男人劉金鎖,這才大着膽子說了出來。
“我覺的,不管怎麼說,金貴跟三嬸都不會同意的,三嬸那個脾氣,你們還不知道,要是讓她知道了,早就鬧上門來了,金貴怕是也沒有說,我看,咱們不如這樣,趁着金貴以爲咱們放棄了,咱們晚上偷偷的到地裡,把三叔的墳墓給挖開,把三叔弄出來,把爺爺放進去,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又不會有人知道,咱們照樣把棺材埋到地裡去,誰會想到,咱們早就把爺爺埋到了好地上。”
張巧嘴說的興奮,覺的這是個好注意,卻沒有注意到,一個個難看的臉色。
“什麼狗屁的注意,給我滾出去,竟出現沒用的注意,這樣缺德的辦法你也能想的出來啊!虧老頭子活着的時候,最疼你們老大一家,沒想到你會想出這樣的注意,給我滾遠點。”
劉老太太指着張巧嘴的鼻子,破口大罵,給氣的不輕,這人要是葬到了劉老三的墳墓裡去,清明祭祖的,以後誰會祭奠老頭子,要是沒有人祭奠,等自己百年之後,還不得給老頭子罵死。
“奶奶,我這也是爲咱們家着想,總不能把爺爺葬到那塊沒用的地上吧!”張巧嘴委屈的說道。
“哼,滾,滾出我的屋子,這樣大的事情,豈是你一個婦道人家能夠瞎摻和的,出去。”劉老太太很是不給面子的趕人,早就忘記了,是她讓說的。
撇了撇嘴,張巧嘴憋屈的離開,是他們讓她說的,現在還趕她,一屋子人連個屁都想不出來,有啥臉怪她,誰能想到比這更好的辦法。
“你們兄弟幾個,難道沒有人有辦法麼?”劉老太太看向劉金鎖三兄弟,冷聲問道。
“奶,辦法也不是沒有,就是不知道,你願意不願意。”劉金條腦子一轉,想到了另外一個辦法,若是按照他的想法,他還是真的很贊同張巧嘴的辦法,神不知鬼不覺,還省的麻煩,將來等他們過的比劉金貴好了,再告訴他,光明正大的去掃墓。
“說說看。”掃了劉金條一眼,壓下心裡的怒意,劉老太太看向他,壓根不抱多大的希望,她心裡真正的希望,那是一直未有說話的劉金鎖。
“奶,我這個辦法,保證可行,這地是你當年分給三叔和三嬸的,你要回來就是了,等要回來地,還不隨便咱們怎麼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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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貨,竟想寫上不了檯面的注意,這要是給旁人知道了,還不罵死咱們,這地能是隨便要的?這都多少年了,你這是讓我老婆子出去給人罵啊!”
劉老太太冷冷的打斷了劉金條的話,很是氣憤,孫子一個個不爭氣,連個注意都出不出來,金貴這麼精明,怪不得能這麼出息。
“這不是沒有辦法麼?”劉金條嘀咕道,心裡很是不服氣,地是老太太的,誰敢說,誰說他揍誰。
“金鎖,這一個晚上你都沒有說話,你有啥辦法?”看着劉金鎖始終不說話,劉老太太等的有些不耐煩。
遲疑了片刻,劉金鎖擡頭,看着大家都看着自己,這才遲疑了一下,道:“辦法不是沒有,只是要是鬧出去,怕是也不好聽。”
“先說說看。”劉老太太皺眉,個個出的注意都是讓她丟人,就不能出個好的注意。
“想要讓金貴把三叔遷走,必須找個好的由頭,奶奶您就算是想去鬧,讓大家站在咱們這邊,你也要找個好的理由,沒有一個理由,鬧了不給人家罵麼?”
“找理由?找什麼理由?”劉老太太覺的,這個注意還算靠譜。
“金貴現在出息了,房子蓋的這麼大,爺爺不在了,您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還住在這個老房子裡,他是不是太不孝順了?不該把你接過去,享享輕福,住住大房子麼?爺爺這三天,金貴跟三嬸兩人,一個面都不露,這太不孝了,三嬸拿了十兩銀子,只有咱們家自己人知道,只要咱們不說,不會有人知道的,外面傳二十兩,三十兩,那是外面傳,只要您老否定,您這麼大年紀了,別人又怎麼會相信他們。”
這個注意有點毒,劉金鎖也是思索再三,想出了這麼個辦法,考慮了很久,也覺的只有這一個辦法可行。
“恩,這個注意不錯,朱氏一直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心上,只要我不承認,她一定會發火,以她母老虎的性格,到時候,怕是真的沒有幾個人會相信她。”
劉老太太滿意的點了點頭,早就看朱氏不順眼了,這次也正好收拾收拾她。
“奶奶,我覺的,您還是在想想,這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是實在不可行,萬一真的敗露了,您老以後還不得給人戳脊梁骨啊!最重要的是,一個風水師的話,真的這麼可信麼?”、
趙大師來的時候,劉金鎖剛好有事出去了,也沒有看到他的人,對於他說那片地好,心裡抱有懷疑,他們家這麼大一塊地都不好,那麼一塊小地就好了?
“你別不信,這個趙大師,可靈驗了,不信,問你爹。”劉老太太肯定的語氣說道,趙大師在她心裡,可是不可觸犯的。
“咳咳,沒有錯,這趙大師,特別的靈驗,他把咱們家的地都給看了一個遍,往老三的墓地走,還沒有看墓地,就說這個方向好,你們想想,金貴家從啥時候開始過的好的?金貴是啥時候從牢裡出來的,還不是因爲老三墳墓風水好,跟你們說,你們可別不信,這趙大師,可是個瞎子,本來想請他到家裡來喝碗茶水的,可人不肯啊!說什麼有人在等他,我跟你們表叔把人送回去後,你們猜,我看到了啥!”
劉老大賣了個關子,很有面子似得。
“爹,真的有人在等他?”劉金條好奇的問道,和劉金子兩人,期待的看着劉老大。
劉金鎖皺眉,真的是靈驗?還是巧合?
“我看到竹林裡,真的有人再等他,而且,這個人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溫家的少爺。”
“溫家的少爺?”劉老大說完,劉金條激動了,原本將信將疑的心,瞬間信了。
“溫家誰死了,找他看墳墓。”劉金鎖皺眉問道,太奇怪了,一個給大戶人家看風水的人,他爹能請到?
“這誰知道,人溫家的事情,咱們也不敢問啊!你們想想,溫家的人是誰,咱們這些平民百姓,想見都見不着的,沒想到,人家把趙大師像神一樣供着的,堂堂公子,親自去找人。”
看着劉老大吹噓的樣子,劉金鎖更加不信了。
“去的是誰?”
溫家是大戶人家,家裡有什麼人,就算沒有見過,也聽說過的。
“應該是溫大公子吧!”問道是誰,劉老大也摸不清楚,實際上,他只知道人家姓溫而已。
“應該?”劉金鎖眉頭皺的更深了,總覺的哪裡不對勁,太蹊蹺了。
“啊!鬼啊!”突然,院子裡發出一聲驚呼,嚇得屋裡的人蹭的一下站起身,出了堂屋。
“死丫頭,叫什麼叫,大晚上一驚一乍的,還有沒有一點出息。”劉老太太走出門,看到大珍珠捂着頭蹲在地上,怒聲訓斥道。
“鬼,有鬼啊!”大珍珠抱着頭,頭也不敢擡一個。
“珍珠,你是不是看錯了。”劉金鎖走上前,拉起地上的大珍珠。
“爹,我怕,有鬼,真的有鬼,我看到鬼了。”大珍珠猛然起身,慌忙抱住了劉金鎖的胳膊,死都不肯鬆手。
“瞎說什麼?拿來的鬼。”劉金鎖瞪了眼大珍珠,臭丫頭,這麼這裡多人,還敢胡說,這不是找罵麼?這麼大了,怎麼就不長腦子哪!
“爹,我真的看到了。”大珍珠嚇的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臉色一片蒼白。
“再叫把舌頭給你割了,拿來的鬼,我看是你眼睛看錯了。”這個屋子,劉老太太和劉老太爺住在裡面的,如今聽大珍珠這麼又喊又叫的,頭皮一陣發麻,心裡發憷。
“屋頂上,屋頂上有鬼,我剛剛看到了,我沒有胡說,真的,爹,你要相信我,我真的看到了。”
大珍珠擡起蒼白的小臉,急切的看着劉金鎖說道,若不是抓着李金鎖,怕是站都站不住。
“拿火把來,看看上面有什麼,要是什麼都沒有,死丫頭,非打死你不可,大晚上的嚇唬人,看你以後還敢不敢。”
劉老太太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看看,她晚上也會睡不着的,以後還敢睡這裡啊|!
“奶,小孩子看花眼了,你也別太當真了。”不管真的假的,大珍珠是自己的女兒,劉金鎖還是忍不住維護了一下。
“哼,你就寵着吧!你看看着丫頭都給你寵成什麼樣子了,都這麼大人了,連個說親的都沒有,做什麼都不成事,看以後誰敢娶她。”
劉老太太陰沉的說道,很是不喜歡大珍珠這副樣子,差不多跟她大小的姑娘,都有人說親了,也就這臭丫頭,連個說親的影子都沒有。
聽到要把自己嫁出去,大珍珠慌了,她要嫁,也要嫁給俊浩哥,別人都不行,死她都不幹。
想要反駁劉老太太,卻被劉金鎖一個嚴厲的眼神,嚇的不甘吭聲,大珍珠暗暗盤算着,那天一定要找俊浩哥,說個清楚。
對於鬼神之說,心裡膽顫的不止劉老太太和大珍珠,其實整個老宅,都很敏感。
劉老太太一聲令下,劉金條和劉金子兩兄弟,各持一個火把,已經跑了出來,拿來了梯子,準備上房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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