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怒呵,嚇了小白菜一跳,也驚得王鐵柱攬着小白菜的手一抖,看到來人,慌忙鬆開。
兩個正在打架的人,也就這麼一個躺着,一個壓着愣在當場。
小白菜回頭不滿的看了來人一眼,隔着麥稈堆偷偷的站起來,來到了劉金貴的身後。
劉金貴緊緊的盯着小白菜拉着王鐵柱的手,眼裡怒火升騰。
“小叔叔,你喊什麼啊!看場好戲你也來攪合,快站出去。”小白菜不滿的瞪了眼劉金貴,把他往前推了幾步。
劉金貴這才發現,原來這個地方不止是小白菜和王鐵柱兩個人,低聲道:“回頭在跟你算賬。”
“你們在做什麼?”劉金貴冷着聲音,看着地上的兩人問道。
聽到怒吼聲,大珍珠和劉丹丹匆匆的跑了過來,看到兩人一上一下的壓着,心中一驚。
“哥,你怎麼能說話不算話?”劉丹丹瘋了一樣,衝過來去拉劉俊浩。
“俊浩哥?怎麼能對我哥動手?”大珍珠滿臉受傷的看着劉俊浩。儒雅,斯文的氣質,簡直和此時的他無法相提並論。
擡眼看了眼面無表情的劉金貴,劉俊浩什麼都沒有說,從劉家旺身上起來,拉着劉丹丹就要走。
“放開我,放開我,我不走,家旺哥?家旺哥?”劉丹丹掙扎着,一邊不停的掙扎的喊着,一邊擔心着劉家旺怎麼樣了。
“丹丹,你放心回去,我會去看你的。”一身的狼狽,劉家旺打的鼻子,嘴角,眼睛都掛了彩。”
“你一定要來啊!”劉丹丹心中忐忑,總覺的心中不安。
“俊浩哥?”大珍珠還對着劉俊浩的身影,依依不捨,今天,劉俊浩都沒有正眼看她一眼。
“人都走了,還喊什麼?還不快把我扶起來。”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副沒見過男人的樣子,劉家旺就來氣,命令的說道。
“哥,你也真是,有什麼話不能好好說,你想娶人家妹妹,也要讓着俊浩哥啊!怎麼能動手哪!”
被大珍珠扶着站起身的劉家旺,聽了這話,氣的吐血,這是他妹妹麼?問都不問就下結論,心中憋屈,劉家旺狠狠地推開了大珍珠。
“給我閉嘴。”
“你。。。”大珍珠也生氣,可這是她哥哥,以後還指着她給自己撐腰哪!看了眼不遠處的三人,心中的委屈,還是忍了下來。
“回家吧!”
兄妹兩人剛走了兩步,劉家旺就停下了腳步,大珍珠不得不跟着停下腳步,回頭看着那三人。
“我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和你說要定親的,不然,我說什麼都不會娶她的,今天的事情,還希望你不要說出去。”
劉家旺這話雖然沒有指名道姓,可誰都看的出來,這是在跟劉金貴說話。
微微冷笑,劉金貴冷聲道:“我不過是路過,我什麼都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你們的事情,跟我沒有關係。”
“那最好。”
劉家旺說完,複雜的看了眼劉家旺身旁的小白菜和王鐵柱,在大珍珠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離開。
待人走後,小白菜忍不住笑開了花。
“平時吧我覺的大珍珠沒有腦子,今天看來,真是沒有腦子,嘖嘖,有這樣的妹妹,我真是爲劉家旺感到悲哀。”
小白菜不發表言論還好,她這一發表言論,劉金貴的臉又黑了,大有要算賬的勢頭。
“鐵柱,時候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要吃中午飯了,我先帶着小白菜回家了。”
劉金貴說完,不看欲言又止的王鐵柱,拉着小白菜就走。
“鐵柱哥,回頭在找你玩,我先回家了。”小白菜說着,突然覺的拉着自己的大手,加大了力道。
“好。”靦腆的笑了笑,王鐵柱緊了緊衣袖中的手,看着他們的身影消失,這才從拿出藏在袖子裡的雕花桃木簪,只是雕刻的功夫不夠,略顯粗糙了些。明天要去走親戚,可能要幾天不能回來,這是他想送她的新年禮物,本想趁着兩人給她,卻不想,竟沒有送出手。
“鐵柱哥,你怎麼在這裡?咿!這簪子不是送給小白菜的麼?今天都大年初一了,你怎麼還在手上哪!”
“哦,是小悅啊!呵呵,剛剛忘記送了。”掩去心中是失落,王鐵柱不捨得摩擦着手上的簪子。
“這個簪子真是好看,鐵柱哥送給我吧!”小悅說着,從快速的從王鐵柱的手上抽出簪子。
手上一空,王鐵柱一愣,滿臉不悅的伸手搶回了簪子。
“這個簪子做的不好,我回頭幫你做個好的來,吃驚不早了,該回家吃午飯了,我先走了。”王鐵柱看也沒有看小悅一眼,一邊擦拭着簪子,一邊心情不爽的大步離開。
看着遠去的背影,在看看空空的手,小悅皺起了眉頭,不是說是當做妹妹的麼?不過是一個簪子,用的着這麼緊張?心中閃過一絲酸澀,他們年歲隔了五歲,鐵柱哥絕對等不到小白菜及笄的,對,絕對等不到。
回到家裡,劉金貴一直冷着一張臉給小白菜看,等着她主動去認錯。
什麼都不知道的小白菜滿臉疑雲,她什麼都沒有做,小叔叔這是怎麼了?從外面回來就一直繃着一張臉,難道是被朱氏罵了?
“奶,你今天是不是罵小叔叔了?”
小白菜偷偷的問朱氏。
“怎麼這麼問?大年初一,好好的,我罵他做什麼?”朱氏滿臉不解。
“我看小叔叔臉色不好,還以爲你罵他了哪!從外面回來開始,小叔叔就一直冷着一張臉,我也沒有做啥啊!就推了他兩下,他也不可能生氣。”小白菜凝眉,猜測着他一定是因爲劉家旺的話而生氣。
“別管他,大年初一的,不想好,好好的生哪門子氣。”
聞言,小白菜還真是沒有放在心上。倒是劉金貴,一直生着悶氣米需 米 整 理 制 作,等了半天,也不見小白菜過來跟自己認錯,終於忍不住了。
“小白菜,你給我過來。”第一次,劉金貴用了命令的空氣,大聲對小白菜說話。
看到劉金貴對小白菜發脾氣,心中舒服的就是李桂花了。
“相公,小白菜還小哪!有什麼話,你好好說,別嚇着孩子。”
心中愉悅的同時,李桂花還不忘在朱氏的面前,表現表現自己。
“沒你什麼事情,上一邊去。”心中不爽,劉金貴也沒有什麼好臉色給李桂花。而李桂花則是更加乖巧,委屈的低下了頭,什麼話都不說了。
“金貴,你這是做什麼?小白菜做了什麼?惹你生氣了?她還小,你就不能好好跟她說話麼?桂花也是疼小白菜,你兇她做什麼?”
朱氏不滿的瞪了劉金貴一眼,大年初一的,找什麼事啊!
“你跟我過來。”劉金貴不理會朱氏的話,把小白菜叫進了自己的屋裡。
“小叔叔,我做了什麼麼?”小白菜不滿的問道,這是幹啥!什麼都不說,就擺張臉子給她看,她是怎麼惹他生氣了。
“你說你做了什麼?”
“我不知道。”小白菜如實回答。
“還敢說不知道?”劉金貴怒視着小白菜。
“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是個姑娘家?怎麼能跟一個男孩子走的這麼近,還拉着人家的手,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麼?”
劉金貴去找小白菜的時候,就看到小白菜趴在王鐵柱身上,而王鐵柱傻傻的看着他,當時就把他氣的不輕,以至於連打架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小叔叔,你想多了,我們還都是孩子。”小白菜凝眉,這話對於兩個孩子來說,太重了,她壓根沒有想過這麼多。
“什麼孩子不孩子的,你要知道,你是女孩子,他是男孩子,你不能跟她走這麼近,知道麼?”劉金貴冷着臉訓斥道。
“好,知道了,知道了。”小白菜不耐煩的應付到,她還當什麼大事這麼生氣,這點破事也放臉上,不過,今天的訓斥,確實讓小白菜心中有了一個想法,她是個姑娘,這裡是古代,沒有小孩,只有男孩和女孩。
“小白菜,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給我聽好了,你是一個女孩,不能老是跟那些個男孩子混在一起,更別說拉拉扯扯了,要是給人聽到了,你的名聲就毀了,知道麼?”
聞言,看出劉金貴真是的生氣了,小白菜也不敢在敷衍,而是認真的點了點頭。
“小叔叔,我知道了,我以後絕對會注意的。”
“恩,記着了,不然,以後他們就別在到咱們家裡來了。”
“知道了。”
無意間的一個行爲,惹得劉金貴大發雷霆,卻也給小白菜一個啓示
初二這一天,是外孫到姥姥家,一大早,朱氏就收拾好了東西,爲劉金貴和李桂花準備好了去大朱莊拜年的禮品。
“娘,我們帶着小白菜一起去吧!”臨走時,李桂花提議道。
“小白菜想不想去?”朱氏問道,這外甥走親戚,當然是去的人越多越好,不過,有新人去已經夠了,小白菜也不過是問問小白菜,若是她願意去就讓她去,若她不願意去,也不強求。
“不去。”待在家裡多好,大冷天的往外跑,凍死個人,吃一頓飯又要回來,太麻煩。
“不去就不去吧!你們去吧!”朱氏送兩人出門後,在家裡準備好了些瓜果,糕點。
“奶,今天有人來?”小白菜懶懶的靠在門框上曬着太陽,編着辮子。
“恩,往年今天,你大姑奶奶,二姑奶奶都回來,這會他們應該到老宅了,過會就會來了。”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小白菜把一小捆麥稈都給編完了,大門一直敞着,也不見有人來,這才起身,走到桌子前,伸手拿起糕點吃了一塊。
“不來省了,這些都是我的。”
朱氏臉色不是很好看,聽到小白菜這麼說,勉強的笑了笑。
“對,都是你的,吃吧!”
“奶,我可告訴你,她們現在不來,以後來了,你可不能雖然就認了,這斷絕關係可是她們先來的。”
“我知道,你爺爺不在了,不來也好,反正關係也就這樣,沒有啥好說的,不來正好清靜了。”
親戚多的,左邊一家,右邊一家,完全沒有消停,若是往年,劉老三在,他們還會跟兩個姐姐來往,如今,都免了。
早飯過後,劉金貴帶着李桂花回來了,臉色不太好。
“你舅舅說什麼難聽的話了?”
朱氏凝眉問道。
“他能說什麼話,他不過說,今年身子不舒服,來不了啦!”劉金貴陰陽怪氣的說道,顯然心中有氣。
“身子不舒服?”朱氏疑惑。
“哼,可不是身子不舒服麼?騙了人家的銀子,還不願意還給人家,被人家打了一頓唄!”劉金貴嘲諷的說道,想到從舅娘哪裡聽到的話,氣就不打一處來。
“金貴,你這是幹啥!有什麼話不能直說。”
“直說,直說,我怎麼直說,我說舅舅是被我二伯打的,還是說,他是被王木樁打的。”
劉金貴怒聲說着,看到朱氏皺眉,又不滿的說道。
“好歹你可是他的親姐姐,真是沒有想到,他竟然拿你來換錢,收了我二伯的銀子,還收了王木樁的銀子,覺的在一起吃吃喝喝花了不少,竟然不願意返還給人家,被人打了也活該。”劉金貴賭氣的說道,說不惱恨朱大昌,那是不可能的。
“行了,他好歹是你舅舅,當初也幫了咱們不少忙,有我在,你們也不能不來往,等哪天我死了,你們就斷了這關係吧!”
朱氏怒聲說完,轉身回了屋,對朱大昌也是頗多怨言,可那又怎麼樣,她就這麼一個親弟弟,總不能不來往吧!
“當我不想斷了這關係啊!”劉金貴賭氣的嘀咕了一句,轉身回了屋裡。在這個世界上,能讓他承認的親人,也就只有小白菜和朱氏兩個人而已,在大牢裡蹲了這麼久,他也是把這些個親情看的淡的不能在淡了。
低着頭,偷偷的冷笑,李桂花當做什麼事情一樣,該收拾什麼,就收拾什麼。
朱氏的心情,小白菜能理解,劉金貴的怒意,也能說的過去,所以,她不能安慰那個人,若說她有沒有怨言,她倒是看的開,人麼?總是這樣,不管是親戚,朋友,好的時候就是好,親情也是需要走動的,可對於有些人而言,親情也不是那麼重要,一旦沒有了利益,走動的也會少下來,出了事情,這個時候纔會體現親情可貴,也能看到,到底誰是什麼心思。
李桂花是買的,所以,初三這天不用走孃家,一家人過年也鮮少出門,窩在家裡,也沒有閒着。
小白菜教會了李桂花編辮子,劉金貴幫着拉辮子,朱氏則是每天忙着不停的做出了一頂又一頂的草帽子。
地裡一片綠油油,家裡的草帽一摞高過一摞。
轉眼到了初五,別人家過的怎麼樣,小白菜不知道,可他們家,整天從早忙到晚。
初五這天,集市上已經有人了,賣菜的也都出來了,如今天氣還算冷,凍菜也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麼好賣。
凍菜還青菜相比起來,青菜則是更好賣些,尤其是剛過初五的時候,很多人看到青青的,都很是稀罕。
小白菜家的潑菜,香菜,又趕了一茬好時節。
上街買青菜的劉金貴,碰到了一個人。
“姐夫,你家還有青菜啊!”
擡頭,看到一個長相清秀,長着一對小虎牙,笑起來很是可愛的樣子,劉金貴想了想,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你是?”
“呵呵,那個我忘記說了,我是李桂花的二妹,我叫桂枝。”女孩子笑着介紹道。
“哦!”劉金貴點了點頭,不想跟她多說什麼。
“那個,我姐還好麼?”看到劉金貴不願意多話,李桂枝有些尷尬,小心的詢問道。
“她很好。”
“恩,我爹以前對我姐不好,姐夫,以後我姐就麻煩你多照顧了。”
“嗯。”
看出劉金貴不願意理會自己,李桂枝守着自己的攤子,也不在腆着臉找話說。
“給我來兩斤凍菜。”有人來到了李桂枝的攤位前。
“好嘞!”小丫頭爽快的應道。
看着慢慢的一盆子凍菜,想着小白菜的辛苦,劉金貴心中很不是滋味,青菜賣完,就早早的回了家。
“相公,你回來了。”若是李桂花溫柔賢惠,她是真的做到了,劉金貴進家門,就慌忙迎上去,又是幫忙接東西,又是端茶倒水的,若是天熱,估計她都屁顛屁顛的給劉金貴扇扇子。
“行了,行了,你去忙你的吧!”劉金貴不像往常,把東西丟給李桂花,而是直接把人給推到了一邊。
心中一驚,李桂花委屈的看着劉金貴,不知道自己又做了什麼惹他不高興了。
“不用這麼看着我,煩人。”劉金貴嘀咕了一聲,越過她,大步離開。
委屈的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李桂花忍着,還是腆着臉,走過去討好。
“相公,喝點水吧!”
“你沒事幹麼?我一回來就這個了,那個了,你累不累?你不累我還累哪!該幹啥幹啥去,別在我面前晃悠。”劉金貴幾乎用吼的,滿臉不耐的看着李桂花。
“是。”委屈的眼淚滑落,李桂花低下了頭,乖乖的應了一聲,退開。
小白菜裝聾作啞,什麼都沒有聽到,人夫妻之間的事情,輪不到她插手。
“金貴,你這是幹啥!大過年的,吃了炮藥了啊!”李桂花這些天的表現,讓朱氏非常滿意,看到兒子如此無理取鬧,不免有些爲李桂花抱不平。
“是,我就是吃了炮藥。”劉金貴吼了一聲,起身回了屋。
“今天這是咋了?火氣這麼重,桂花啊!你別往心裡去啊!有可能今天賣菜碰上不講理的了,心裡有火。”、
“娘,我沒事,相公心情不好,做妻子的,理應爲他分擔。”李桂花帶着哭腔,柔柔弱弱的說道。
“恩,行了,你忙你的,被理他。”對於李桂花的話,朱氏那叫一個滿意。
小白菜知覺的,胃裡一陣的沸騰,這話真是讓人聽了無意,噁心。就算要巴結朱氏,也不用這麼寒摻別人吧!
入夜,朱氏又笑了,兒子真是聽話,她一說要孫子,這就努力了,不錯,明天要多給他做點肉吃。
西屋,李桂花覺的脖子快被掐斷了,心口悶悶的,快要喘不過氣了。
“知道不知道,菜是小白菜是了幾次弄出來的,你家倒好,隨手撿了一個大便宜,賣了不少的銀子吧!”
聞言,李桂花立刻明瞭,劉金貴一定是在街上碰到了自家的人,心中氣憤不過。
“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我保證,我再也不敢了。”李桂花哭紅了眼睛,苦苦哀求。
“哼,對不起有什麼用,對不起也這擋不住你傷了小白菜的事實,記着,以後你就給她當牛做馬還恩吧!”
“是,是是,我一定會當牛做馬,把小白菜捧在手心上。”
這天后,李桂花越發的賢惠,懂事,早飯,做好了早飯請朱氏和小白菜起牀,晚上,燒好了熱水,爲小白菜和朱氏端上。
“小嬸子,你不必如此的。”
“沒事,這是我應該做的,來,小白菜,小嬸子幫你把鞋子脫了。”李桂花跪下身子,低頭,小心翼翼的爲小白菜脫去鞋襪,要爲她洗腳。
“我來,我來,我自己來。”小白菜很是疑惑,怎麼一夜之間李桂花變了這麼多。
元宵節過後,天氣漸漸轉暖,立春後,天氣是一天一個樣子,春天,萬物復甦,更是種植的好季節。
整天晚飯時。
“小白菜,咱們家屋後面這塊地,要種什麼?這糧食也張不好,怕是種什麼都張不好吧!”
植物見不到太陽,影響生長,尤其是糧食,沒有了太陽,會大大的減少收成。
“莊稼長不好,咱們就種菜唄!到時候夠吃就行了。”小白菜心裡有着打算,先種點小菜維護着生活。
“這怎麼行?小菜也賣不了幾個銀子,不能光維持生活啊!到時候還要交稅的。”
“沒事,咱們先種着小菜,等過段時間在看,現在這個季節,小菜長的快,不需要太多陽光,又好賣。”
聞言,朱氏點了點頭。劉金貴沉默不語,同樣覺的小白菜說的有道理。
李桂花更是低着吃飯,一聲不吭,這裡,沒有她說話的份。
天氣賺惹,小白菜家的草帽已經堆積如山,而朱氏和小白菜,還有李桂花,還在做。
這天中午,剛吃過飯,劉金貴去地裡砍菜,朱氏和小白菜,還有李桂花正在家裡做草帽子。
“桂花,桂花?”外面一個低沉的聲音,小聲的喊着。
動了動耳朵,小白菜聽到了,擡頭看去,門口站着一位中年婦女,轉頭不解的看了眼李桂花,又看了眼朱氏。
“去看看吧!”朱氏面無表情的說道。
“是,娘。”熟悉的聲音,李桂花早就聽到了,隔着門縫看到的人,她也知道是誰,可沒有朱氏發話,她不敢去。
快步的來到門口,李桂花打開了門,露出一條縫隙出來。
“娘,你怎麼來了?”李桂花緊張的問道,心中有些忐忑,她不怕朱氏和小白菜看到,可她怕劉金貴看到生氣。
“桂花啊!你們家還有沒有在做冬菜?”
桂花娘着急的問道。
聞言,李桂花一愣,不解的說道:“沒有啊!出什麼事情了麼?”
“哎,別提了,咱們家做的凍菜,出的水越來越多,現在別說賺錢了,還賠錢哪!出水多,不好吃了,做了幾缸,還都放在家裡沒有賣出去哪!這兩天你爹有開始發火了,動不動就動手打人,你快提娘想想辦法吧!”
李桂花一臉爲難,她只是跟着小白菜學會了做凍菜,別的不知道啊!
“娘,我也沒有辦法啊!這邊從過年前賣完以後,就再也沒有做了,這邊已經知道了咱們家做凍菜的事情,婆婆生了很大的氣,我也很爲難。”
“桂花啊!娘含辛茹苦的把你養這麼大,也不容易,娘也知道,你最貼心,最疼娘了,你去幫娘問問,這凍菜要怎麼做纔好吃,人家都說,咱們家做的沒有你婆婆做的好吃,而且,家裡幾缸的凍菜要是賣不出去,到時候你爹一定會打死我的。”
看着自己的孃親苦苦哀求的樣子,李桂花既爲難,又不捨。
“娘,你叫我怎麼辦?我怎麼還有臉去問,我們這邊都不做凍菜了,你爲啥還要做這麼多出來?還幾缸,你那裡來的這麼多白菜?”
李桂花也着急,要是幾缸凍菜都賣不出去,那可是要賠上不少銀子哪!
“你現在責怪娘有什麼用,娘來找你,是讓你幫娘想想辦法的,你快救救娘吧!現在凍菜越來越難賣,過了年後,就一日不如一日了,在這樣下去,娘這條命真的會被你爹給打沒了的。”
“可,可我也沒有辦法啊!”李桂花爲難。
“凍菜是你婆家做的,他們一定會有辦法,你們家的凍菜不是人家上面來拉的麼?你去幫娘求求情,讓他們也把咱們家的凍菜也給拉走吧!”
桂花娘拉着李桂花,苦苦哀求道。
“娘,你這不是爲難我麼?我是什麼身份你還不知道?你讓我怎麼去求啊!”
“你要是不幫娘,娘就只有死的份了,你現在跟女婿成親也有一段時間了,說不定已經有了他們劉家的種,只要你做做樣子,你婆婆一定會心軟答應了你的,桂花啊!娘只有你能指望的上了,你若是不願意幫娘,娘只有死的份了,你能眼睜睜的看着娘去死麼?”
看着母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李桂花煩躁的不行,深深的嘆口氣,這才低聲說道:“你先回去吧!我先想想辦法。”
“你好,娘先走了,你一定要救救娘啊!不然,娘一定熬不過這個冬天的,你看,這幾天錢賣的少,這些傷都是你爹打的。”
桂花娘哭着,撩開了衣袖,露出傷痕累累的手臂。
“今年讓他賺的還少麼?竟然把你打成這樣,他到底想怎麼樣?”看着母親身上的傷,李桂花咬牙切齒的低吼道。
“娘現在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娘知道你也不容易,可你再不容易,也過的比娘強,桂花,娘就指望你了,你可不能不管。”
“你快走吧!我一定會想辦法的。”看着紅着眼睛的母親,李桂花最終不忍推脫,爲難的應承了下來。
“那就好,那就好,過兩天我再來,到時候我就不來你家門口了,在你們家不遠的小樹林裡等你。”
“恩恩,你快走吧!”李桂花催促着,就怕被劉金貴撞到。
下午,李桂花都在心神不寧的幹着活。
“小嬸,編的辮子是七根麥稈,不是六根。”小白菜淡淡的提醒道。
李桂花低頭看去,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是六根亭子。尷尬的笑道:“呵呵,數錯了。”
小白菜不做聲,朱氏也沉默,兩人自始至終沒有過問桂花娘來幹啥的,這讓李桂花想說,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小白菜不知是心巧,手還這麼巧,做出來的凍菜這麼好吃,編出來的辮子也比我編的好看。”
心中着急,李桂花終於腆着臉,開始奉承小白菜。
“都是奶奶帶的好。”小白菜若無其事的把功勞都歸結到了朱氏的身上。
朱氏看了眼小白菜,低頭幹活,一言不發。
“哦,對了,小白菜,我聽你小叔叔說,這辮子是你編出來的,你是怎麼想到這麼好的辦法,用這些東西還做出了一頂帽子。”
“閒着沒事,亂摸亂摸的就給摸索出來了。”
“哦,呵呵,你可真是聰明,小嬸子就笨多了,我可想不出來。”
小白菜不接話,也不做聲。靜等着李桂花耐不住性子,自己告訴大家,她的目的。
“你小叔叔還說,凍菜也是你做的,你說說看,你是怎麼想出來的。”終於,提起了勇氣,李桂花誰都不看,低着頭問了出來。
在李桂花問出的一瞬間,朱氏的臉就拉了下來。這個女人,還真是屢教不改啊!難道這些天自己對她太好了,以至於她忘記了自己是哪家的人?
聞言,小白菜心中冷笑,這一天她早就算到了,只是沒想到,如今的李桂花,還有兩問出來。
“沒菜吃,就想出來了唄!”小白菜淡淡的回答道。
李桂花被噎得不輕,不知道怎麼接話好了,人家死活不說,她也不能拿刀逼迫人家說啊!再看看朱氏的臉色,再問下去,說不定真的要發火了。
“呵呵,真是聰明。”訕笑的奉承着,如今的李桂花,就是那熱鍋上的螞蟻,急的團團轉。
小白菜不說,朱氏冷着一張臉,李桂花也沒有辦法,不敢再問。
又過了一天,李桂花終於等到了朱氏不在,單獨和小白菜買對面。
“小白菜,你告訴小嬸子,這凍菜是誰教你的唄?”
“奶奶。”知道李桂花還不死心,小白菜冷冷的撇下兩個字。
“呵呵,是麼?那爲啥咱們家的凍菜做的這麼好吃,外面的那些做的沒有咱們家的好吃哪?”
“不知道。”
聞言,李桂花氣節,這孩子,嘴怎麼就這麼嚴實哪!透漏透漏會死啊!
“小白菜,小嬸子問你啊!你是不是認識上次買咱們家菜的那個趙掌櫃?”
李桂花期待的看着小白菜,若是朱氏教的做菜方法,她是斷不能問朱氏的,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小白菜幫忙聯繫那個趙掌櫃的,那天她可是聽的真真的,趙掌櫃叫小白菜姑娘,還沒有誤會她的身份,明顯兩人認識。
臉色微冷,小白菜擡頭,靜靜的看着李桂花。
“小嬸子想說什麼?”
“沒什麼,小嬸子就是好奇,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趙掌櫃,我看你認識不少鳳陽城的人,還有上次再咱們家住過的洋公子,一定也都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吧!”
不敢吐露心聲,一是怕小白菜向朱氏告狀,而是心中打着小九九,抓着小白菜的把柄,她以後還不得乖乖聽自己的話。
“趙掌櫃,我不認識,上次我們一起見他,也是我第一次見到他,至於洋公子,他是不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哥我不知道,不過,他救過我的命,只是真的。”
“是麼?”李桂花看着小白菜,她不相信。
“恩,小嬸子還有什麼想問的麼?不如一起問了吧!”
“呵呵,小嬸子只是關心你,沒有別的意思,小白菜可別放在心上啊!”李桂花笑着說道,笑的有多假,只有她自己知道。
“上次說的,趙掌櫃好像是泰和樓的掌櫃,沒有錯吧?”李桂花裝作聊天的模樣,淡淡的問道。
“不記得了。”
聽着小白菜這麼回答,李桂花緊了緊手,真想給她兩巴掌,問她一聲,你奶奶的,你知道啥?
從小白菜哪裡什麼都沒有問題,又不敢問朱氏,更不敢讓劉金貴知道。這天,李桂花打着去地裡幫劉金貴砍菜的藉口,偷偷跑到了小樹林。
兩天不見,桂花娘身上又多了所少的傷,臉也淤青一塊,眼眶被打的青紫。
“娘,他又對你動手?”
“已經不疼了,你放心吧!娘求你辦的事情,你辦的怎麼樣了?”桂花娘着急的問道,嘴上說着沒事,身上的傷有多疼,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凍菜是我婆婆做的,我不敢問,小白菜那個死孩子,守口如瓶,一句話都不肯多說,問啥都說不知道,不知道的,真是氣死我了。”
李桂花氣憤的說道,咬牙切齒的模樣,可見有多惱恨小白菜。
“小孩子要哄,你不會好好說話,哄着點啊!”桂花娘責備的看了眼李桂花。
“她那是什麼小孩子啊!簡直就是個盯着小孩子臉的老妖精,心思深沉着哪!這麼大點點的人,竟然有那樣是心思,這話不知道朱氏是怎麼教育的。”李桂花不滿的抱怨着。
“行了,別說那個小屁孩了,你趕緊想想辦法,要怎麼辦吧!要是在這樣下去,娘恐怕也見不了你幾面了。”桂花娘苦着臉說道。
“你也是,就想一口吞下一頭牛,結果就吞了一個蒼蠅,一下子做這麼多凍菜,你也太貪心了,弄的現在賣不出去,要賠錢。”
“你現在說我有什麼用,菜是你爹要做的,我能不聽他的麼?”
嘆了口氣,李桂花這才無奈的說道:“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凍菜要是做不好,就別在做了,回頭我在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從我婆婆嘴裡套出點什麼,你明天就讓他去找泰和樓的掌櫃,他姓趙,就說是小白菜讓你們去找他的。”
聞言,桂花娘心中疑惑,不解的問道:“說一個小孩讓去找人掌櫃的,人家會見咱們麼?不如干脆說是女婿讓去找的吧!”
“娘,你懂什麼,我讓你這麼說,自有我的道理,行了,你快回去吧!我要是再不回去,她們要起疑心了,到時候我也跟着你們倒黴。”
李桂花不耐的說着,看都沒有多看桂花娘一眼,匆匆的往地裡跑。
原本以爲劉金貴剛出來沒多大會,一定會在地裡,可當李桂花跑到地裡的時候,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心中驚慌,李桂花又瘸着腿,馬不停蹄的往家裡跑。
中午的時候,菜就砍好了,劉金貴下午只是去把菜都給揹回來,並不是砍菜,當看到劉金貴一個人回來的時候,小白菜不做聲,朱氏卻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金貴,怎麼你一個人回來了,桂花哪!”
“娘,你問我幹啥!她不是在家裡麼?”
“她不是去找你了麼?怎麼?你沒有看到她?”朱氏心中疑惑。
“沒有啊!我收拾好菜就回來了,誰都沒有碰到啊!”
劉金貴說完,朱氏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冷聲道:“她是你媳婦,你要多管管她,家裡都在幹事,她倒好,竟然接着去幫你的藉口,跑的不見人影。”
“是,知道了娘。”劉金貴面無表情的應答道。
跑到門口的李桂花,聽到朱氏的話,嚇得腿晃了一下,差點沒有摔倒。這個老巫婆,看她還不夠忍着她們麼?整天端茶倒水,雙手供着,竟然還讓她兒子管自己,她都這樣,還要怎麼管。
“相公,你回來了啊!我到地裡沒有看到你人,就在地裡看了看,你把鐮頭忘在地裡了。”
李桂花討好的揚了揚手中的鐮刀,卻不見劉金貴回頭,心中有些忐忑。
“去了這麼久就找了一個鐮刀,也不早點回來。”朱氏不滿的瞪了眼李桂花。
“娘,我錯了。”
這一晚,朱氏又到了半夜沒有睡,心情頗好,抱孫子指日可待了。
“鐮頭是我放在地裡的,你給老子說,你到底去哪裡了?”
劉金貴騎在李桂花的身上,陰沉的盯着她問道。
“相公,我真的是去地裡幫你幹活了,我到哪裡以後,看到你回來了,就在地裡轉了一圈,看看地裡的菜怎麼樣,然後我就回來了。”
李桂花驚慌失措的解釋道,整個人都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
“真的?”劉金貴眯着眼睛。
“真的,相公,我怎麼敢騙你,我說的話,千真萬確,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敢一個人出去了,再也不敢了,我要是去哪裡,一定跟着你,相公,你饒了我吧!”
李桂花楚楚可憐的看着劉金貴,心裡害怕到了極點,眼淚在眼圈裡打轉,就是不敢掉下來,她知道,劉金貴不喜歡有人在他面前哭。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你的這些鬼話?”伸出大手,陰狠的捏着李桂花的下頜,劉金貴冷笑的問道。
“相公,求求你了,你相信我吧!我真的沒有騙你,我也不敢騙你。”
“我可不這麼覺的。”劉金貴不相信李桂花的話,猶如他對除了小白菜和朱氏以外的人,都持有懷疑。
“相公,我真的沒有騙你,求你饒過我吧!”
看着李桂花瑟瑟發抖的樣子,劉金貴不屑的鬆開了她的下頜,翻身而下,丟下一句,讓李桂花日也不安的話。
“你最好不要騙我。”
“不敢,不敢。”
接下來的每一天裡,李桂花做事都是心不在焉,日日祈禱,家裡的凍菜都賣掉了,桂花娘聽她的話,沒有在做,直到三天後。
“桂花,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