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猶豫不決,爲難的時不時看一眼小白菜,這邊如此狠辣,那邊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得罪誰都不好過,這不是爲難他麼?
“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喜歡勉強,我現在不想知道了。”小白菜淡淡的說着,看了眼依舊拿着匕首站在一旁的靈月。
靈月接收到小白菜的目光,大步上前,揚起手上的匕首,沒有給男人反應的機會,狠狠地刺進了他的大腿裡。
“啊~!”“我說,我說。”男人疼的頭冒冷汗,腿上火辣辣的刺疼,手上不很癢,可卻吊的人難受,剛剛聽到小白菜說不讓自己說了,本以爲她善良,還沒有鬆口氣,這會竟然腿上又多了一道疤。
“付…”男人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小白菜冷冷的打斷。
“我都說了,不想聽,把人給我送出去。”
“是,小姐。”靈月直起身子,擡腿一腳,直接把男人給踹出了鋪子外面。
不等靈月和桃夭動手,嚇壞的幾個小弟,連跟帶爬的跟了出去。
“啊~我的腿啊~”男人慘叫不已,趴在地上的同時,腿上的匕首,再次扎進了肉裡幾分。
“大哥,你沒事吧!”幾個小弟戰戰兢兢的上前詢問。
“混賬東西,問什麼問,是不是巴不得我快點死,還不快把勞資給擡走。”男人忍着大腿上的疼痛,怒聲對手下的小弟大吼。
“是,大哥,你忍着點。”
幾個小弟練手,把五大三粗的男人給擡離了賞衣坊,不少人都探頭探腦的端詳,卻意外怕惹上不該惹的人,而退縮。
“小姐,你這麼做,是要和付家對上麼?”李翠芝擔心的看着小白菜。
“我不跟付家對上,付家就會放過我麼?這些年,付玉瑩拿着自己的招牌,用着咱們的衣服樣子,欺負的咱們還不夠麼?”小白菜無奈的看着李翠芝,心裡明白,她擔心的是什麼,即便沒有衣服的事情,想要拿到藥王,也一定會和付家對上的。
“小姐還是小心點的好,邵爺和付家小姐從小定親,我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李翠芝有些猶豫道。
“說吧!”
“邵爺一定會和付小姐成親的,我覺的,小姐若是真的對邵爺有意思,還是不和付家對上的好,若是他日兩人共住一宅,以付家小姐的人品,一定會爲難小姐的。”
小白菜愣了一下,沒想到李翠芝忍氣吞聲的這麼些天,竟然爲了這件事。
拍了拍李翠芝的肩膀,小白菜笑了笑。
“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發生,放心好了。”
小白菜不清不楚的一句話,仍舊沒有讓李翠芝放下心來,只是深深的嘆口氣,並未多言。
“衣服的料子,都弄好點,過兩天多組裝幾臺縫紉機,我會把我這些年畫的圖紙都給你,好好經營,絕對不能輸給了付家。”小白菜拍着李翠芝的肩膀,她相信李翠芝的能力,更相信自己從另一個世紀帶來的新東西。
“既然小姐注意一定,我絕對不會讓您失望的。”疲憊的這麼幾年,李翠芝看着小白菜堅定的目光,突然有燃起了當年那份熾熱的衝動,做出一番事業來。
“恩,這就好,我暫時不能回去,帶我像翠玲問好,等我有時間,一定會去看她。”
聞言,李翠芝眼睛泛紅,不虧翠玲心心念念着小姐,小姐也是顧念他們的。
“恩,小姐放心,我一定會告訴翠玲的。”李翠芝重重的點頭。
“好,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小白菜轉身,欲言又止,決定離開。
“小姐,若是有空,還是回去看看老太太吧!她的眼睛,一天不如一天了,你的兩個小弟弟,也長的非常可愛。”
“好,我明天起身回去。”小白菜點頭,既然身份已經敗露,她也再沒有什麼理由隱藏。
第二天一早,小白菜交代了一些事情後,就坐上了馬車,帶上水月和桃夭,回了老劉莊。
一路上,小白菜都在思考着,要跟朱氏怎麼說,距離越來越近,心也就越來越安靜,掀開馬車簾子,小白菜遠遠就看到了村莊的變化,村上蓋了不少的新房子,雖然沒有自家的大,可也不小,而村口處,也有一座房子正在建築,地基剛成型,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出,這座房子,要比小白菜家的大了不少。
小白菜放下馬車簾子,閉目眼神,心裡想着這些年朱氏的思念,滿滿的都是愧疚。
“快看,快看,又有一輛馬車進村了,不知道又是去誰家的。”
“這還用說,一定是去小悅家的了,除了她家,還有誰家會來這麼漂亮的馬車。”
聽着外面才傳言,小白菜猛然睜開了眼睛,轉頭注視着桃夭。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水月不明所以,轉頭疑惑的看着小白菜,又看向桃夭。
桃夭媚眼含笑,無辜的眨了眨眼睛,唯有她不自覺捏着的手帕,敗露了她忐忑的心情。
“小姐,你說什麼哪!我們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事情瞞着你。”
“是麼?我得到的消息,除了我奶奶身子不適,老劉莊沒有什麼事情發生,小悅明明應該再牢裡,爲什麼會回來了?她有沒有對我家怎麼樣?桃夭,你們曾經答應過我,絕對不會欺瞞於我的。”
聞言,桃夭臉色變的有些難看,慌忙起身,跪到了小白菜的面前。
“小姐,對不起,小悅是被林家救出來的,我們一家調查過了,林家再您失蹤之後,就被樑家所幫,當時邵爺因爲你的事情,顧忌不到這邊,所以,給了他們有機可乘,不過,礙於何叔和家裡的僕人都是邵家的人,他們也不敢怎麼樣,只是把草帽子給做了起來,如今,做的也是越來越大,請小姐原諒,我們不是故意隱瞞你的。”
“桃夭,我有沒有說過,老劉莊的事情,你們半點不得隱瞞,他們是我再這個世界上,唯一顧念的人。”小白菜帶着些許怒意,臉色難看,小悅的爲人和本性,她早就看的清清楚楚,她絕對不會相信,她不會因爲自己,給自家添麻煩。
“小姐,就是因爲他們是你掛念的人,我們纔沒有跟你說,我們也都是爲了你好,你現在身上毒未解,若是因爲老劉莊的事情,耽誤了拿到解藥的時間,夫人也不會饒過我們的。”
桃夭面無表情,再無往日的嬌弱,嚴肅的說道。
深深的嘆口氣,小白菜伸手拉起桃夭,是她太着急了,忽略了太多。
“起來吧!你們也都是好心,我只是不想,因爲我,小悅到家裡去找麻煩,她是個記仇的女人,做過牢,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小姐這次回來,有沒有辦法對付小悅,若不是邵爺的下屬再幫着賣草帽子,她恐怕早就把生意都給搶光了。”
“她們用什麼做的草帽子?縫紉機?”小白菜疑惑的問道。
“是,小姐,他們把宅子裡的縫紉機偷走了四臺,那個時候你剛出事,大家有些手忙腳亂,就沒有顧及到作坊的事情,他們把那些小丫頭都給迷昏了過去,在牆上挖了一個大洞,弄走了。當時老太太因爲你的事情太過傷心,家裡一團糟,二爺也去報了案,縣衙卻一直聲稱,沒有線索。”
“沒有線索!”小白菜冷笑,怕是縣衙拿了好處了吧!
“小姐,他們玩陰的,咱們也用不着跟他們客氣,我有一個好注意,保證縣衙不敢推脫,又人贓俱獲把那個小悅給送進大牢裡。”桃夭一臉神秘,眼神中帶着戲虐。
“不急,對付他們,我有的是辦法,先讓他們得意幾天。”小白菜嘴角噙着冷笑,死裡逃生,她不會在仁慈的。
“小悅,小悅閨女,快出來看看,這輛馬車是不是去你們家的。”有人想要巴結小悅,看到車子慢慢靠近,就來給小悅報信。
“王大娘,不就是來個車子麼,沒什麼大不了的。”小悅聽後,不以爲意,但也站起了身,她家如今日子過的好了,買了地,蓋了大房子,以後再這老劉莊,誰都比不上了,自然,對於村上的人巴結,也習以爲常了。
誰讓人家富裕了哪!上趕着巴結的人,心裡即便對小悅的態度有千百個不滿意,可也不敢拉下臉。
討好小悅的不是別人,正事鐵頭娘,礙於王鐵柱的面子,小悅對鐵柱娘還算客氣,收她的辮子,也比別人高了一點,所以,鐵柱娘是逮着機會,只要能巴結,那就趕緊的巴結。
“以大娘看,今天來的馬車,和往日的可不同,比平時都看上去要好看哪!”
聽鐵頭娘這麼一說,小悅微微挑眉,會是誰來了,帶着疑惑,小悅朝着路邊走了兩步。
剛開工兩天,小悅一家人再工地可是盯的緊,生怕有人偷磚偷瓦的,鐵柱娘能這麼快的找到小悅,就是因爲知道她也在工地看着。
馬車進村不好走,小悅家的磚頭,擋住了大半個路,馬車很是勉強的走過來,馬車走的慢,鐵柱娘說話聲音也不小,馬車裡耳朵好的,自然聽的清楚,當然,這也包括小白菜。
爲了給某人一個驚喜,小白菜故意離小悅一丈開外的地方,掀開了馬車的簾子。
原本以爲是林家來人了,正期待是誰來的時候,竟然看到了一張做夢都厭惡的臉,小悅瞬間僵住,不敢置信,怎麼可能,小白菜這個賤人掉下懸崖,會沒有摔死?
看着小悅愣住,小白菜有種不言而喻的快感,那種包袱過後的愉悅,不嘗試是感覺不到其中酸爽的。
“小,小,小…”別說小悅,就是鐵柱娘,也是傻了眼,小了半天,硬是喊不出名字來,有種見鬼的表情。
馬車從兩人面前走過,小白菜放下了簾子,冷笑一聲。
“我,我是不是看花眼了,小白菜不是死了麼?剛剛那個小丫頭,長的跟小白菜那丫頭,好像啊!”良久,鐵柱娘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小悅陰沉着臉,冷冷的看向鐵柱娘。
“王大娘,你兒子的未婚妻是我,你不要想多了,即便是小白菜真的活着,我也絕對不會允許她和鐵柱哥有什麼關聯的。”
原來,五年間發生了很多事情,王鐵柱依舊再讀書,不過,他娘卻給他定下了一樁婚事,對象就是小悅,原本鐵頭娘看上的是小白菜,可小白菜突然掉下懸崖,她亂了她所有的計劃,自從小悅家越過越好後,兒子每次回來,小悅送這個,送那個,鐵柱娘也多少看出點門道,這才定下這樁婚事,不然,小悅又怎麼可能收她的辮子比人家貴。
“小悅,看你說啥哪!你不僅是我兒媳婦,我也一直把你當閨女看待,就算小白菜回來了,那也跟鐵柱沒有啥關係啊!你可別亂想,我只是提三嬸高興,盼的眼睛都要瞎了,終於是把人給盼回來了。”
鐵柱娘安慰着小悅,掩飾着內心的心虛。
“最好是這樣。”小悅冷冷的給了一句,轉身離開,鐵柱孃的心思,她又怎麼會不知道,從小就喜歡小白菜那個臭丫頭,又怎麼會說不喜歡就不喜歡,想騙她小悅,沒門。
鐵柱娘看着小悅離開的身影,一臉的不憤,臭丫頭,真是沒有小白菜懂事,現在先讓你能着,看到了我王家不讓你好看,沒有規矩的小賤人,欠收拾。
劉家,大門緊閉,小白菜下了馬車,敲了三聲門,大門內,纔有聲音傳出來。
“來了,來了。”
以往宏偉的大紅木門,顯得格外的興慶,如今,卻顯得蕭條了很多。
“咯吱”一聲,大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當開門的人看到小白菜的時候,愣了片刻,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何叔,幾年不見,您還好吧!”
“小,小姐,真的是你?”何叔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確定的問道。
“這些年,讓您操心了,我再這裡謝謝何叔的關心了。”對於何叔,小白菜心存感激,五年來,爲劉家做了不少的事情。
“哎呦!使不得,使不得,小姐快進屋吧!老太太可想你了。”何叔說着,高興的往裡走,準備去通知朱氏。
“何叔,你歇會吧!我自己去。”小白菜叫住何叔。
“好好好,給老太太一個驚喜,她老人家要是看到你,一定會開心的不行的。”
已經到了吃早飯的時辰,主宅院子裡,李婆子正苦口婆心的勸着朱氏喝藥。
“老太太,藥都快涼了,你還是喝了吧!”
“哎!李婆子,我都說了,以後不要再抓藥了,浪費那個銀子幹啥!我的眼睛我知道,瞎不了,都這把年紀了,還怕死不成?倒了吧!苦不拉幾的,我真的喝不下去。”
朱氏嘆氣,很是無奈的說道。
“太太,你想想小孫子,兩個都長的這麼喜人,你咋捨得說這樣的話,喝了吧!銳誠少爺,快,求奶奶把藥給喝了。”
“奶奶,你還有銳誠哪!銳誠疼你,你把藥喝了吧!”四歲半的小奶娃,雙手費力的捧着一大碗漆黑黑的湯藥,可憐兮兮的奉到朱氏的面前。
“我說李婆子你,每次都把這小子給弄過來,這不是逼着我喝藥麼?”朱氏爲難,又不想傷了小孫子的心,只好無奈的端過藥來。
“老太太,這可不是我要把銳誠少爺叫過來的,這是太太把少爺給趕過來的,你要是不把藥給喝了,這孩子,回頭怕是要給他娘罵了。”
李婆子淺笑着看了眼苦着臉的劉銳誠,小小年紀,懂事的很,真是想不到,李桂香這麼年輕,竟然這麼會教導。
“哎!回頭你給桂香說,以後別讓銳誠來了,這藥這麼難喝,我也喝夠了,眼睛瞎不了,浪費這個銀子做什麼。”朱氏說着,還是喝了孫子送上來的藥。
“行,老太太您放心吧!我一定會給太太說的。”
李婆子笑着接過碗,這樣的場景都上演了一年多了,她也習慣了,老太太竟說不喝,不還抵不過對小孫子的疼愛,看不得少爺半點爲難。
“那個是誰啊?”劉銳誠最先發現了小白菜的存在,一臉好奇的伸手指着大門口處。
“誰啊?”朱氏眯着眼睛,順着劉銳誠的手往外看。
“小,小姐麼?”李婆子緊緊的端着碗,有些不確定的喊到。
“李婆子,奶奶,我回來了。”小白菜已經到門口有一會了,看着朱氏一臉蒼老的模樣,心疼不已,後悔,懊惱。
朱氏眯着眼睛,愣愣的盯着小白菜,一動不動。
“奶,我回來了,我讓你擔心了,我對不起你。”小白菜“噗通”一聲,跪在了朱氏的面前。
“小白菜,我的孫女,我的孫女回來了,我的孫女回來了。”直到小白菜撲進了朱氏的懷裡,朱氏才顫顫巍巍的伸出雙手,那麼的不真實,生怕是做夢,把夢中人給驚跑,小心翼翼的回抱着小白菜。
“奶,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小白菜淚如雨下,看着朱氏再不復印象中的那麼有精氣神,心中愧疚不已。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再也不出去了,奶奶再也不會讓你出去了。”朱氏眼淚嘩嘩的往下掉,打溼了小白菜的衣衫。
李婆子看着祖孫兩人終於能有再相見的日子,不僅也跟着掉下了眼淚。
李銳誠皺着小眉頭,眨巴着無辜的大眼睛,好奇的看着哭成團的奶奶和陌生人,不知想到了什麼,撒開了小腿跑開了。
“老太太,小姐回來了,這是好事,您應該高興,別在哭了,眼睛不好,眼淚流多了不好。”李婆子摸着眼淚,還不忘勸着朱氏。
聞言,小白菜擡起頭,拿出手帕爲朱氏擦拭着淚水。
“奶,你眼裡不好,別在哭了,我回來了,以後都不走了。”
“這就好,不走了好,咱們有吃有喝,渴不死,餓不死就夠了,你別再爲了掙點銀子,到處亂跑了。”朱氏接過手帕,一邊擦着淚水,一邊說着。
“恩,奶奶說的對,咱們渴不死,餓不死就行了,我不會爲了銀子,再到處跑了。”小白菜儘量的安撫着朱氏,她不可能不到處跑,不爲別人,就爲還了乾孃的恩情,也要爲乾哥哥找到解藥。
“小白菜啊!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了?怎麼一點音訊都沒有啊!從懸崖上面掉下去,你傷到哪裡沒有,給奶奶看看。”朱氏說着,完全沒有把小白菜當成大姑娘,伸手就去解她的衣裳。
“奶,奶,我沒事,我被人救了,只是擦破了皮,沒有啥大礙,好着哪!”小白菜慌忙抓住朱氏的手,安撫着。
“那就好,你不知道,當時聽說你掉下懸崖,真是把奶奶急死了,看到你沒事,平平安安的回來了,我也能放心了。”朱氏伸手捧住小白菜的臉,仔細的端詳着。
“奶,你放心吧!我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
“小白菜回來了?是不是小白菜回來了?”人未到,聲音先到,劉金貴慌里慌張,滿身髒兮兮的從外面跑了回來。
“小叔叔?”小白菜擦了擦淚水,站起身。
“嘿嘿,真的是小白菜回來了,我還以爲他們瞎說哪!”劉金貴看到小白菜,傻乎乎的笑着,不是朝着小白菜走,而是往回走了。
“哎呀!你幹啥!不是說小白菜回來了麼?我去看看。”小白菜在滿臉黑線中看着劉金貴離開,就聽到門口傳來聲音略變的李桂香的聲音。
“哈哈,小白菜真的回來了,真的,我都看到了。”院子外,再次出來劉金貴歡呼雀躍的聲音。
“發什麼瘋,快放開我,我進去看看。”
“小白菜真的回來了,我能給大哥交代了,我侄女回來了。”
“我知道了,看你高興的,放開我,我進去看看。”
聽着外面的聲音,不用看,衆人也猜出了七七八八。
“放開啊!”就聽到李桂香一聲怒吼,這纔出現在門口。
“小白菜,真的是你啊!”進門看到小白菜站在朱氏旁邊,李桂香激動的紅了眼眶。
“恩,這些年過的挺好的啊!都長胖了。”爲了緩和一下氣氛,小白菜半開玩笑的打量着李桂香。
聞言,李桂香臉面一紅,不好意思的看了她一眼。
“生完孩子就沒有回去過,是不是很難看,桂心都說我長醜了。”
“醜啥!吃胖點纔好看。”往日一直不想說話的朱氏,也許是因爲小白菜回來的緣故,竟然心情很好的安慰起了李桂香。
“好看啥?我這滿身的是肉,都不敢出門見人了。”李桂香臉更紅了,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生完第二個孩子以後,這身上的肉,就是下不去了。
“胖是福,沒啥的,小嬸子,恭喜你啊!都倆兒子了。”
“小姐,現在不是倆了,現在是三,再過五六個月,太太就又要再生了。”李婆子捂着嘴笑,那是高興。
看着衆人都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李桂香羞憤難當,轉頭狠狠地瞪了眼劉金貴,非要生個閨女出來,現在小白菜回來了,她都胖成這樣了,還不得給小白菜笑話啊!
“是麼?我就說哪!這身子咋這麼圓潤,原來是有了啊!小嬸子,恭喜恭喜啊!”
“恭喜啥啊!這不是想要一個閨女麼?等生了一個閨女,以後就不要了。”李桂香雖然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可當面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白菜也回來了,不管這個是不是閨女,就這一個了,不生了。”劉金貴臉上的笑意就沒有退去過,傻呵呵的摸着拉着他衣服的劉銳誠。
“爹,這個是誰啊?”看着衆人高興了半天,小傢伙
還是沒有明白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姐姐,小白菜,快去,讓姐姐看看。”劉金貴高興的推着兒子,把他推到小白菜的面前。
“你是姐姐?”劉銳誠睜着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小白菜。
“是啊!誠誠,你好。”小白菜蹲下身子,給了劉銳誠一個大大的笑臉。
“姐姐好。”小傢伙也不怯生,看着小白菜笑了,也跟着甜甜的笑了起來。
“真乖。”小白菜伸手,摸了摸劉銳誠的頭。
“好了,好了,以後有敘舊的時間,小白菜趕了一路的馬車,也該累了,你們都該幹啥幹啥去吧!李婆子,讓人把閣樓好好的打掃打掃,今晚小白菜先跟我睡。”
“是,老太太。”李婆子歡歡喜喜的走了出去。
“金貴,你不是要到大棚裡幹活麼?你去幹活吧!有話回頭在說,別耽誤了幹活。”
“娘,地裡有人,我不去沒事的。”劉金貴傻笑着,不願意離開。
“啥你不去沒事,快去幹活去,你不盯着,萬一他們幹活偷懶咋辦?”李桂香是個聰明人,看出朱氏是有話跟小白菜說,推着劉金貴往外轟。
“小白菜,好好陪陪奶奶啊!我到廚房去看看,讓王婆子給你做點好吃的。”
“好,謝謝小嬸子。”
“客氣啥!都是一家人。”
“我就是不去,他們也不會偷懶的。”劉金貴不願意走,他還有話想要問小白菜哪!
“不行,你必須去盯着。”李桂香狠狠的瞪了眼劉金貴,這麼大人了,一點眼力見都沒有,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小白菜終於回來了,你就不能讓我說幾句話啊!”劉金貴不情不願的被推出了院子。
“說啥說,有啥好說的,你能說出啥來?下地幹活去,不然,今晚你給我睡地上。”李桂香出言威脅。
“好,我今晚睡地上,你讓我給小白菜說幾句話。”劉金貴想也不想,爽快答應。
聞言,李桂香氣急,這個笨蛋。
“你去給小白菜說話吧!三個月不準碰我,給我搬到偏房裡去睡。”
聽媳婦這麼說,劉金貴猶豫了,三五天的能忍忍,這三個月,可是很漫長的。
“我不過是給小白菜說幾句話,不礙啥事的,你這麼激動幹啥!”劉金貴皺起了眉頭。
“對,我就是激動,去下地幹活,有你說話的機會,今天就是不行,別在廢話了,不然,先睡偏房一個月。”
“你…”劉金貴氣急,瞪了眼李桂香,氣沖沖的出了大門。
看着劉金貴不情不願的還是下了地,李桂香得意的笑了笑,小樣,不聽姐的話,還不虐你。
屋內,除了小白菜就剩下朱氏了,劉銳誠也被人帶了出去,留給祖孫兩人,單獨說話的空間。
“奶,你的眼睛現在怎麼樣了?”
“我的眼睛沒事,瞎不了,就是他們瞎着急,我自己的眼睛,我還能不知道啊!”
“找個時間,我把洋公子找來,讓他給你看看。”小白菜倒了杯水,送到朱氏面前。
“不必了,洋公子人家是少年神醫,我眼睛這點小毛病,不用麻煩他了,小白菜,你坐下,奶奶有事情問你。”朱氏接過水,拉着小白菜坐下。
“奶,你有什麼話,說吧!”小白菜再朱氏把人都給轟出去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她有話要說,心裡也早有準備。
“你給奶奶老實說,到底是咋回事?好好的,馬車滾到懸崖邊上?奶奶老了,可沒有糊塗,那個來過幾次的男人,就是邵家的邵爺對吧!李婆子他們,也是那個邵爺弄過來的人,你以爲你瞞着,我就不知道了?你給奶奶說實話,到底是咋回事?你掉下懸崖,是不是跟他有關係?”
朱氏看着小白菜,一臉嚴肅的問道,小白菜不在了,她是傷心,可她不傻,兒子媳婦偷偷嘀咕的話,她聽的清清楚楚,馬車上三個人,只有小白菜一個人掉下了懸崖,這讓朱氏心裡不甘,卻又無能爲力,只是覺的委屈了小白菜。
“奶,我都回來了,你還追問這些做什麼?你不要想太多了,我以後都不走了,你就安心的把眼睛養好吧!”小白菜苦口婆心的勸說着,想要轉移話題。
“別打岔,老實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身在鳳陽城的邵大爺還不知,這次小白菜回來,朱氏把他列在了危險分子之內。
“是馬受驚了,我手無縛雞之力,纔會不小心掉下去的。”
小白菜不願意說實情,不想給朱氏徒增煩惱。
“編,你再編,五年不見,你是不是不把我這個當奶奶的放心上了,小白菜,我可告訴你啊!以後離那個邵爺遠點,他不是咱們能招惹的人,對於那行大家族來說,要咱們一條小命,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奶奶老了,你就別在折騰了,以後哪裡都不準去,我託人給你說個婆家,你就安心的過日子吧!”
“奶…”小白菜苦着臉,忍不住想要爲邵煜宸辯解兩句,卻不想,朱氏壓根不想聽。
“行了,你別再苦着臉了,說啥都沒用,我過兩天就去給找個媒婆,不會委屈你的,一定給你找個好小夥子,咱們鄉下人,沒有他們縣城人那行鬼心眼,玩心眼咱們也玩不過他們,只有吃虧的份,惹不起咱們躲得起,聽奶奶的,以後離那行城裡人遠點,算奶奶求求你了,讓奶奶能安安生生的過完這剩下的日子吧!”
朱氏祈求的看着小白菜,實在是怕了。
“不是,奶,你到底聽誰說啥了?咋好好的說這些來了,啥心眼多心眼少的,人和人都是要誠心的,不是耍心眼就能行的。”見朱氏如此固執,小白菜終於回過味來,朱氏病了這麼久,也不出門,好好的咋會說這些,一定是聽了些啥!、
“你叔叔和你嬸子都說,那個邵爺,有權有勢力,這樣的人,不知道有多少仇家,小白菜,聽奶奶的話,離他遠點,奶奶還能回害你不成?”朱氏皺起了眉頭,一臉的愁容,這孩子大了,咋就不聽話了哪!朱氏忘記了,自從小白菜差點要了命以後,就沒有聽過她的話。
“單單是我小嬸和小叔叔給你說了這些?”小白菜不信,劉金貴是討厭邵煜宸,但是這些話,他也講不出來,朱氏身子不好,更不會讓她知道這些。
“你就別問誰說的了,你跟奶奶說,你能不能離那個邵煜宸遠點?”
朱氏嚴肅的看着小白菜,怒聲問道。
剛剛動了一顆少女的心,此時讓她停止跳動,不僅是小白菜做不到,大多數的少女都做不到,還有可能逆流而上,你越是不讓,她越是這麼幹。
小白菜爲難,朱氏這是再逼她,糾結着要跟朱氏怎麼解釋。
看着小白菜遲疑,朱氏心裡來了火,白養了這麼多年的孫女,竟然不聽她這個老婆子的話了。
“你不聽話是不是?非要逼死你奶奶,你心裡才痛快?你信不信,你要是再跟那個邵爺糾纏不清,我就死給你看。”朱氏拿出生命來威脅起了小白菜。
“奶?”小白菜皺眉。
“要我現在死給你看麼?”朱氏說着,就要起身。
“好好好,我答應,我答應還不行麼?”小白菜慌忙按住朱氏,爲今之計,只能先安撫她,再慢慢做思想工作了。
“恩,算你還有點孝心,奶奶不會害你,放心吧!一定會給你找個像模像樣,人品也好的小夥子,不然,你同意,奶奶都不會同意的。”
“嗯嗯,奶,我好久沒有回來了,想到閣樓去看看,你先歇會啊!”生怕朱氏再提這個提那個要求,小白菜急急的想要逃離。
其實朱氏並沒有別的心思,這是希望小白菜能過的好,要求也不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不缺吃,不缺喝,過着平靜的小日子就夠了,所以,小白菜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她也放心了,太久沒有好好休息過,又和了藥,這會也覺的累了。
“去吧!我也去歇會。”朱氏說着,也起了身。
小白菜忙上前扶着朱氏,這才發現,朱氏瘦了很多,腰也彎了,真的越來越像個老婆子了。
“奶,你好好歇會,我一會就過來。”
“恩,去吧!別到處跑,再家裡走走就行了。”朱氏不放心,不想讓小白菜出門。
“知道了奶,你睡會吧!”小白菜爲朱氏蓋上被子,見朱氏閉上眼睛,這才離開。
小白菜離開朱氏的院子,直奔閣樓。
“小姐!”
“小姐”
一路上,不少下人見到小白菜問好,小白菜也不厭其煩的一一回應,點了點頭,微微一笑,顯得平易近人。
“小姐,你來了,閣樓本來就是乾淨的,不用怎麼打理,現在就可以休息,你身子怎麼樣?要不要休息?”
看到小白菜回了閣樓,桃夭擔心的上前,生怕又哭又激動的,小白菜毒發。
“放心吧!我沒事,李婆子還在這裡麼?”小白菜一邊進了院子,一邊詢問着,四下的打量着闊別五年多的院子。
“李婆子找了兩個丫鬟仔細的擦了房子,早就走了,這裡一直都有人打掃,不用咱們打理的。”
“恩,去,把李婆子找來,我有事找她。”小白菜進屋,仔細的打量着自己的房間。
“是,小姐,我這就去。”
桃夭匆匆的走了出去,不多時,就帶着李婆子來了。
“小姐,您找我。”
“恩,李婆子,先坐。”
“不了,小姐你有話就問吧!”李婆子站在小白菜對面,恭敬的低着頭。
“我不在的這幾年裡,一直都是您照顧着奶奶,辛苦你了,謝謝你。”
“小姐這是哪裡話,應該的,老太太人也好,跟她長處,比跟那些大宅子的夫人相處的輕鬆多了。”李婆子擡頭,笑了笑,能伺候一個好說話的主子,那也是福氣。
“恩,李婆子,我想問你一件事。”
“小姐您說,老婆子知道的,一定告訴您。”
“那就好,李婆子,我不再的這五年裡,奶奶不經常出沒吧!”
“自從小姐出事後,老太太都沒有出過院子,咋可能會出門,眼睛也一直不好,太太也擔心老太太,老奴也一直跟着老太太,從來沒有出過大門半步,不過,太太生產的時候,太太去過二爺的院子兩次。”
“恩,那有誰來看過奶奶麼?”
“有。”
“誰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