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們的爭吵中,小白菜也知道婦人就是鐵頭哥的娘,今日見到真人,還真是跟想想的不一樣,對比王鐵頭的溫和,這個大娘,也絕對是個人精。
就在張巧嘴跟鐵頭娘吵架的空間,小白菜用力掙脫了張巧嘴抓着她小手的大手,狠狠地抓着她的胳膊給咬了一口。
“啊!你這個賤丫頭快給我鬆口。”此時,正有氣沒地方發的張巧嘴,感覺到手上的疼痛,低頭一看,小白菜竟然在咬自己,生氣之下,也不管什麼場合,口不擇言,用力的把小白菜給甩倒在地上。
“恩。”被甩在地上,小白菜發出一聲悶哼,面露痛色,隨機機靈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吐出一口吐沫,嫌棄的擦了擦嘴。
小白菜的這一動作,讓捂住手正心疼的張巧嘴,怒火攻心。
“沒教養的賤東西,竟然敢對長輩動手,看我不替你爹孃好好教訓教訓你。”
張巧嘴說着,就要對小白菜動手,就聽到鐵頭娘嘲笑的聲音。
“呵呵,沒教養的賤丫頭,小白菜,你說你,奶奶沒有教好你,你太奶奶也沒有教你麼?怎麼這麼不知輕重,連長輩都敢咬,趕緊去喝口水漱漱口,別回頭得病了。”
一心關心朱氏的小白菜,聞言一愣,沒想到鐵頭娘是這麼討喜的一個人,逮着機會就不肯放過張巧嘴啊!
鐵頭孃的話,讓劉老太太又怒又氣,恨得牙癢癢,狠狠地剜了眼張巧嘴,平時挺機靈的,怎麼一遇到事情,就這麼蠢哪!罵那個賤丫頭就算了,竟然還把自己給帶上,心裡有氣,但是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發作,此時已經不是她老劉家的人跟鐵頭娘兩個了,小白菜家門口,已經陸陸續續的趕來了看熱鬧的人。
八卦這種東西,不管什麼時候,什麼朝代,都是人們茶餘飯後不可缺少的娛樂。
“來晚了麼?朱氏怎麼躺地上了?難道剛剛動手了?誰打的?”
好奇之人,問身旁的人,多稀罕啊!朱氏母老虎一樣,竟然被人給打了。
“不知道,我也是剛到,到這裡就看到朱氏躺在地上,估計是老大一門的人打的,剛剛我還看到小白菜被張巧嘴給摔倒地上,而且還罵她是賤種哪!”
“呵呵,賤種,那不是把老劉家的老祖根都給扒拉出來了。”
“可不是。”
小聲的議論,交頭接耳,一個傳一個,後來者再接着問,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打起來了?
圍觀的人羣越來越多,大門被堵,有人爬到了牆上,更有好奇心重的,擠進了院子,等着看好戲。
很快,有人推開人羣。
“讓開,讓開,都沒有事做麼?堵在門口乾啥!想看熱鬧進去看,怕惹事給人惦記上就回家。”
王木樁一邊大聲的吆喝着,一邊帶着大夫走了進來。
聽了木樁的話,看出他不想是要找茬,有他帶着看熱鬧,大家也安心了,哄的一下,都擠進了院子,看猴子一樣看着劉家人。
劉老太太老臉有些掛不住,暗惱王木樁這個該死的男人是故意的,卻又不能走,只得等着大夫給朱氏看傷勢。
劉老太太走上前,可氣的說道:“張郎中,麻煩你爲我家媳婦看看。”
“老太太可氣了。”剛進門,張郎中就聞到了不尋常的氣息,劉家的媳婦受傷,一大家子人圍在院子裡,讓一個老光棍去請他,稀罕,有戲看。
張郎中走過去,先是伸手爲朱氏把脈,看得一旁的小白菜着急不已,這人明明是傷到了骨頭,把脈有個屁用啊!
“郎中,奶奶她是被二伯給踹了一腳,倒在了地上,應該是傷到了骨頭,你還是先幫檢查檢查吧!”
聞言,張郎中擡頭,對上一雙焦急的大眼睛,心裡微微一嘆,可憐的小丫頭,爹孃不在了,跟着奶奶還這麼多事情,這下好了,朱氏傷的不輕,這小丫頭恐怕要吃苦了。
“小白菜,你別說話。”鐵頭娘慌忙拉住小白菜,賠笑的看着大夫。
“小丫頭太着急了,您別放心上。”
鬆開朱氏的手腕,張郎中搖頭。
“怎麼了?沒有的救了麼?”小白菜看着郎中搖頭,紅了眼眶,不就是踹了一腳麼?有這麼嚴重?古代的醫術真是落後,要是在現代,一個120就送進醫院知道哪裡有問題了。
張郎中擡頭,驚訝的看着小白菜,這丫頭是不是驚嚇過度了,他有說話麼?
看着張郎中不說話,小白菜“哇”的一聲趴到了朱氏的身上,大聲的哭啼了起來。
“奶,你千萬不要離開我啊!爹孃不在了,爺爺剛去,我就你一個親人了,你要是也不要我了,我以後就再也沒有依靠了,她們會把我賣了的,現在都容不下我們,想着怎麼把我們趕走,要是你也跟着爺爺去了,我也不活了,帶着我一起走吧!”
淒涼的哭聲,可憐的身世,絕望的話語,聞者落淚。
鐵頭娘摸了摸眼淚,蹲下了身子。
“小白菜,奶奶不會有事的。”
小白菜的哭聲,讓老劉家的人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她一個小孩子當衆說出這樣的話,大人也不能怎麼樣,打不的,罵不得,吼不得。
“小白菜乖,別哭了,奶奶只是傷到了身子,沒事,過兩天就好了,太奶奶不是在這裡麼?你怎麼會沒有親人哪!在哭,就哭花小臉不好看了。”
劉老太太人老,心思明朗,此時站出來,就是爲了讓人往童言無忌的想,畢竟小白菜從小跟着奶奶長大的,會這麼想也是人之常情。
“不要,你放開我,都是你,都是你讓人趕走奶奶,我有叔叔,不要二伯伯到我家裡來,你放開我,你不喜歡我,要把我跟奶奶趕出去。”
小白菜一邊掙扎,一邊哭着大喊,死老太太,想要洗清,也要看她同意不同意,要鬧就把事情鬧大,總是捂着蓋着,反倒漲了老劉家人的士氣。
有句話叫童言無忌,可也有句話叫無心之言,小孩子說的話,有幾個大人會不相信的,誰會相信小孩會有什麼心思。
劉老太太臉色變了又變,最終恢復平靜,用力的扣住小白菜的手腕,壓下心中的怒意,耐心的哄着。
“你這孩子,瞎說什麼,你可是我的親曾孫女,怎麼會不喜歡你,怎麼會趕你走哪!別鬧了啊!你奶奶受傷了,還需要你照顧哪!”
本以爲兩句話,再加上手上加大了力道威脅,小白菜會老實點,卻不想,小白菜更吵了。
“放開我,我不要離開奶奶,我也不要二伯伯到我家裡來,我誰都不要,我只要奶奶和叔叔,你快放開我,你抓疼我了。”
哭鬧不休,滿臉淚水,不停的掙扎,衆目睽睽之下,劉老太太不管怎麼維護自己的形象,都抵擋不了衆人的想象,而小白菜的哭鬧,也讓旁邊一直隱忍着疼痛的朱氏,淚水猶如斷了線的泉水,委屈和屈辱,疼痛和煎熬也跟着痛苦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