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菜來到人羣前,對於劉金貴的命令,無動於衷,看也不想多看他一眼,而是看向帶着東西的衆人,還有一對讓她眼前一亮的雙胞胎。
“奴婢,晚秋,晚玉,見過小姐。”
“老奴,王婆子,李婆子,見過小姐。”
小白菜剛站穩身子,四人上前,行禮。
“你們是?”小白菜問着,眯着眼睛看向莫旭洋。
“給個解釋。”
“解釋什麼解釋,把這些人都給我趕走。”劉金貴看到小白菜不理會自己,怒火中燒,忍不住朝着小白菜吼了起來,這丫頭太過分了,即便是跟自己賭氣,也不應該接收邵家的東西。莫旭洋偷偷的朝着小白菜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這話若是說給劉金貴聽還行,可他清楚,騙不了小白菜。
“小姐,奴婢有話要說。”晚秋向前兩步,淡淡的說道。
“你說。”小白菜再次無視了劉金貴,看向了晚秋。
“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這裡人多嘴雜,說話不方便。”晚秋說着,掃了眼劉金貴和劉金條。
“恩,跟我來。”小白菜看了眼一個個好奇的眼神,帶着晚秋朝着旁邊沒有人的地方,走了幾步。
“姑娘請借耳一用。”晚秋慎重的看了四周一眼,這才低聲說道。
“你說吧!不會有人在這裡的。”已經借一步說話了,小白菜不喜歡被人指示的感覺。
晚秋暗自在心中爲家爺豎起了一個大拇指,爺真是神算,竟然知道小姐不肯附耳。
“邵爺說,姑娘若是不肯接受他的物品,就把姑娘的秘密說出去。”
聞言,小白菜暗自咬牙,忍不住在心裡暗罵,卑鄙,無恥,邵煜宸竟然拿着被人的弱點來攻擊別人,這是不要臉,不是男人,詛咒他早點去見閻王。
小白菜如今狠的牙癢癢,若是真到了邵煜宸要見閻王的那天,她心裡不知道有多悔恨,多懊惱,自己爲啥會詛咒他嘛!
“裡面東西都賺了什麼東西?值錢麼?”小白菜暗罵一陣,很快恢復了平靜,她絕對不能向邵煜宸那個混蛋低頭,反正東西是白送的,不收白不收。
晚秋愣了一下,她也不知道邵爺到底知道姑娘什麼秘密,可這姑娘竟然只是沉默了一下,竟然也不生氣,這麼快就問送的什麼東西。
回過神來,晚秋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姐的話,櫃子裡的東西,都是邵爺命何伯親自挑選的,都是好東西。”
“既然是好東西,我也沒有來着不收的道理,正好我家院子大,也都空着,你們願意留下就留下,不願意留下,就走吧!”
小白菜說完,也不看晚秋驚秫的目光,大步的朝着衆人而去。
晚秋驚秫了平克,回過神來,慌忙跟了上去,若是換了旁人,邵爺送的東西,還命何伯親自挑選,那人說必定會高興的跳起來,爲啥小姐沒有她想想中的高興,也沒有她想象中的激動哪!
“小白菜,我管這些人是誰送的,這些東西值錢不值錢,你給我讓他們搬出去。”劉金貴走到小白菜面前,爲了體現自己的存在感,故意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有這個閒工夫管我的閒事,倒不如幫我看着點,這些東西別被人順手牽羊了,不然,咱們可賠不起。”
小白菜冷笑,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眼神還故意掃了眼,眼睛跟着櫃子走的劉金條。
聽到小白菜的話,劉金條面上一僵,心中有些怒意,如今劉金貴家過的好了,竟然連個小丫頭都看不起他。
“金貴,你哥不在了,你們就是這麼教導小白菜的?”劉金條滿臉怒意的走了過來。
“小白菜胡說什麼,你金條大伯可不是那樣的人。”劉金貴瞪了眼小白菜,小丫頭平時挺乖巧懂事的,今天怎麼說話變的這麼衝,就算跟自己生氣,也沒有必要得罪劉金條啊!
“我又沒有說什麼,你們沒有聽說過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不過是說句實話而已,難道這世道,連句實話都不讓說了麼?”
小白菜冷笑的掃了兩人一眼,正特麼的把自己當回事啊!在她面前,他也配。
“你這個死丫頭,你在胡說,看我不打爛你的臉。”劉金條怒,劉金貴寵着她,他可不會,別說小白菜,就是他自己的閨女,小珍珠敢這麼跟她說話,她非一巴掌扇的她不知道東南西北不可。
“哼,我站在這裡不動,你敢動我一根汗毛試試。”聽着劉金條這麼囂張的話,小白菜冷下了臉,想要害死她,踹的朱氏躺了幾個月,這筆賬,她沒有找他算,不是忘記了,也不是放過他,而是時機不到,今天他就讓他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泥捏的,隨便他劉金條怎麼來。
“臭丫頭,還真是嘴硬啊!金貴,你可聽到了,這可是這個死丫頭惹我的,今天我就替她死去的爹,教訓教訓她。”
劉金條是個直脾氣,說着要教訓,就朝着小白菜氣沖沖的走了過來。
劉金條還沒有靠近,莫旭洋身後的兩個僕人,就已經站到了小白菜是身後,而李桂香更甚,直接把小白菜攔在了身後,一副她來替小白菜捱打的模樣。
晚秋和晚玉,不解的看了眼緊張的李桂香,站到了小白菜的兩側。
“金條哥,小白菜還小,說話直了點,不懂事,你跟她一個小孩子計較什麼。”劉金貴氣惱,小白菜說話太沒有分寸了,也生氣劉金條太沒有眼力見了,怎麼這個時候給自己添亂。
“小孩子,都九歲了也叫小孩子,金貴,你給我讓開,我今天給要教訓這個死丫頭不可,我要不教好這個小丫頭,我就不姓劉。”
聽着劉金條帶着怒氣的話,小白菜冷笑,挑釁道:“你準備改姓了?”
“噗”一個沒有忍住,莫旭洋笑出了聲,好歹也是堂伯,小白菜說話,也太可愛了。
劉金條臉色黑的不能再黑,聽到莫旭洋的笑聲,火氣更大,竟然被一個小孩子挑釁,他不教訓他們,他以後還怎麼在老劉莊立足。
“你笑什麼笑,欠揍是吧!”劉金條猛然推開了拉住他的劉金貴,轉頭看向莫旭洋。
莫旭洋表示冤枉,這年頭難道笑都不讓笑了?
“隨便笑笑。”莫旭洋依舊不改笑臉,淡淡的回答道。
這些天,忙着蓋房子的事情,忙着地裡的事情,這幾天又因爲朱氏和小白菜的冷淡,劉金貴是吃不好,睡不好,身體日然也沒有了從前那麼強硬,被劉金條猛然的推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頭有些暈眩,腳步有些蹣跚,好不容易纔穩住了腳步,再擡頭,劉金條已經一副要揍人的模樣,來到了莫旭洋的面前。
小白菜也不阻攔,冷笑的看着不自量力的劉金條,找自己麻煩,也許只是痛挨一頓,可這要是得罪了莫旭洋,弄不好半條命都會被折騰走的,醫毒是一家,懂醫術的人,一般也都懂得毒,她今天總算領教到了,什麼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了。
小白菜站在一邊等着看熱鬧,劉金貴卻嚇得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想的和小白菜想的不一樣,看到莫旭洋,讓他想到的,就是邵家,他是邵家的人,動不得,惹不起。
“劉金條,你別犯渾。”劉金貴來不及阻止,怒聲吼道。
劉金貴這邊吼着,那邊劉金條罵罵咧咧的,已經下了拳頭。
“臭小子,竟然敢笑話爺,看爺不揍死你這個小白臉。”看着莫旭洋一幅病弱的樣子,劉金條不放在心裡,覺的揍他太容易了,雖然脾氣火爆,也不是笨得無可救藥,知道要是真的打了小白菜,到時候朱氏一定會大鬧,自己也討不到便宜,這磚頭就不好要了,剛剛掙扎着要揍小白菜,不過是嚇唬嚇唬她,也讓劉金貴在自己面前理虧,這樣要起磚頭來,他也不能在推脫了。
劉金條自認爲聰明,打的注意精明,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人即便是惹了小白菜,也不應該惹他。
“不知死活。”常年疾病纏身,莫旭洋要瘦弱很多,皮膚白皙,怎麼看,怎麼體弱無力好欺負,可認識的人都知道,這貨要是狠起來,手段絕對不會比冷酷的邵爺差。
眼看劉金條的手就要揮到了莫旭洋的臉,卻突然間縮了回去,而後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呼。
“啊!我的手,我的手,我的手啊!”
劉金貴被嚇的愣住,幹活的工人都嚇的不甘上前,小白菜幾人面無表情,靜靜的看着,無人敢上前幫忙。
“你這是咋了?是你要打我的,怎麼?你的手疼?你沒有打就手疼,你是不是有病啊?”莫旭洋一臉無辜的看着地上疼的打滾的劉金條。
“金條哥,你咋了?”劉金貴反應過來,看了眼莫旭洋,慌忙來到了劉金條的面前,知覺告訴他,絕對沒有沒有這麼簡單。
“嘖嘖,看來老天都覺的,爺我不該捱打,所以,你還沒有打我,就收到了老天爺的懲罰。”莫旭洋一副幸災樂禍的看着地上翻滾的劉金條。
“金條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啊?”劉金貴着急的問道。
“我的手,我的手疼,手疼啊!給我抓住這小子,一定是他動了什麼手腳。”疼的滿頭大汗的劉金條,怒聲的吼道,鑽心的疼痛,撕心裂肺的感覺,讓他死的心都有了。
“你,你做了什麼?”劉金貴站起身,皺眉看着莫旭洋問道。
“你別胡說啊!本少什麼都沒有做,是他自己要打我,這裡這麼多人在,可是都看到了的,我動都沒有動,隨便他打的。”
莫旭洋對於劉金貴的質問,非常的不滿,要不是看在小白菜的面子上,敢這麼質問他,早就送他去和他爹會和了,至於地上的劉金條,繞過他是不可能的,金條不讓他死在這裡,是不想給小白菜添麻煩,搬新家死人,晦氣。
對於衆人疑惑的眼神,劉金條也不敢再問什麼,最重要的是,他顧忌着邵家,送來這麼多禮物,還有丫鬟婆子,他更不敢說什麼了。
“金條,金條,出什麼事情了?你咋了?”聽說有很多馬車停在了小白菜家門前,不少人跑來圍觀,就連幫着劉金貴在地裡幹活的王氏衆人,聽說後也放心活,跑了過來,沒想到,好東西沒有看到,就看到自己的兒子在地上翻滾,臉色蒼白,還痛苦的哀嚎着。
“娘,娘,我手疼,我手疼,娘,快救救我,我手快疼死了。”劉金條看到王氏,大哭了起來,那種要疼死過去的感覺,讓他心底打顫。
“快,快,快去找大夫,找大夫來看看。”王氏嚇的臉色蒼白,話都說不清了。
王秀看到自家男人躺在地上,疼的直叫喚,嚇的眼淚嘩嘩的往下流,也不敢上前。
“哭什麼哭,你男人還好好的哪!還不快過來。”王氏轉頭,正想找人問問是怎麼回事,就看到兒媳婦低啼了起來。
“是,娘。”王秀抹了抹眼淚,慌忙圍了過去。
“疼死我了,啊!疼死我了。”劉金條一手抓着疼痛的手腕,一隻手像是雞爪子一樣,翹在哪裡。
“相公,你這是怎麼了?哪裡疼啊!”王秀抱住劉金條的頭,哭哭啼啼的問道。
“手疼,我手疼,我手疼啊!快疼死我了。”劉金條大叫着,額頭滿是汗珠,臉色一片蒼白,可見疼的有多隱忍。
“怎麼會手疼哪!怎麼突然就手疼了哪!到底是哪裡疼,我看看。”王秀哭着,問着,一手就去碰劉金條疼的要死的手。
“啊,賤人,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我都快要疼死了,你還敢碰我。”又疼又鬧,劉金條鬆開了疼痛的手,好手一把抓住了王秀的頭髮,腳毫不留情的踹了上去。
“啊!相公,你鬆手,你鬆手啊!我的頭髮,我的頭髮。”王秀雙手抱住劉金條的手,被踹的東倒西歪的。
“賤人,還敢給我叫,看我不踹死你,你孃的騷貨,竟然敢動我的手,你是不想活了。”
劉金條一邊罵罵咧咧的罵着,一邊用力的揣着王秀,彷彿這要,就能減輕一些他手上的疼痛。
“不要,不要打了。”頭髮把揪着,王秀連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身子被踹的東倒西歪,還沒有歪下去,揪着頭髮拽過來,就又是一腳。
畫面太美,不忍直視,小白菜默默的別看臉,她還是孩子,這種場面,不宜多看。
頭髮被揪掉的一撮一撮的,王秀是叫的嗓子都快啞了,劉金條跟瘋了一樣,誰也不敢上前。
王氏本來想要找劉金貴問罪,人是跟着他的,怎麼好好的就手疼了,這話還沒有問出口,就聽到王秀哀嚎聲,猛然回頭,就看到兒子瘋了一樣,猛打猛踹的。
“還站着幹啥!還不快把人拉開。”王氏慌忙上前,一邊吼着愣住的另外兩個兒媳婦,一邊自己也上去拉人。
劉金貴被王氏這麼一吼,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就要上去幫忙。
“金條,你這是幹啥!快放手,你要打死你媳婦啊!”王氏拉住劉金條的胳膊,怒聲呵斥道。
“啊!手疼,放開,放開我。”好巧不巧,王氏拉住的,更好是劉金條的好手,一陣痛呼之後,大手猛的一甩,直接把王氏給甩了出去。
圍觀的人看事不巧,匆匆的往後退,誰也不敢攙和這劉家的事情,萬一給賴上了,那可招不清訛了。
“大伯母…”劉金貴心中一驚,慌忙扶住了王氏,這麼大歲數了,要是給摔下,那可不得了。
“啊!手疼啊!手疼。”劉金條越是叫,抓着王秀頭髮的手,就越是用力,腳用力的揣着。
看好戲的人羣中,除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還有兩個劉金條再熟悉不過的人,他的一雙兒女。
“爹,娘。”小珍珠嚇的淚流滿面,卻不敢上前半分。
“爹,快放手。”劉生財冷着臉上前,抓住了劉金條抓着王秀頭髮的手,他喝王氏不一樣,王氏是怕傷了自己的兒子,而劉生財是擔心自己的母親。
“小兔崽子,給我滾。”心亂如麻,劉金條覺的,他控制不住自己,手鑽心的疼,得不到緩解,只想找個東西來發泄,而王秀,無疑是他如今的發泄桶。
“生財,快、快救救娘。”王秀的聲音都嘶啞了,頭皮被拽的生疼,無助的向自己的兒子求救。
“爹,你發什麼瘋,快放手。”劉生財怒,平日裡動不動關門打這個打那個就算了,今天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公然打人,他都不嫌丟人麼?
“混賬東西,給我滾開。”劉金貴心火上涌,擡起一腳,把劉生財給踹飛。
“啊!生財,生財。”王氏忍着頭皮疼,還擔心着自己的兒子,氣急敗壞,這死男人,倒不如死了算了,跟着他這麼多年,捱打無數也不敢說,今天竟然動起她兒子來了,喪心病狂的狗東西。
“金貴,快,快去阻止金條。”王氏站穩身子,也不着劉金貴問罪了,着急的祈求道。
“大伯母你站好,我這就去。”劉金貴上去阻攔劉金條。
張巧嘴和宋丫可沒有那麼傻,王氏的一聲命令,又看到她人被踹飛,兩人膽怯,悄悄的離開,去搬救兵去了。
劉生財被踹倒在地上,半天才爬起來,就看到劉金貴偷襲劉金條,也上去幫忙。
“金條哥,你冷靜點,大夫馬上來了。”劉金貴繞到劉金條身後,雙手緊緊地抱住了他。
“爹,快放手,你再這樣打下去,娘會沒命的。”劉生財雙手掰着劉金條的手,看着王秀頭皮上一大塊血淋淋的,心裡一陣的焦急。
“賤人,混賬,放開我,放開我,我手疼,我手疼。”劉金條掙扎着,死活不肯放手。
“怎麼樣?這些比前幾天熱鬧吧?”莫旭洋邀功的走到小白菜面前,眼裡閃着幸災樂禍的光芒。
“不會死在這裡吧?”就金條會不會死,小白菜不擔心,她只是不想着新房子沾了什麼晦氣,以老宅人的無恥程度,到時候非賴上不可。
“放心,他的病就是貪心,急躁,還有暴力,我下的藥不重,是他自己覺的疼,纔會這麼疼,他若是覺的沒事,那就不會感覺到疼痛了。”
聞言,小白菜看了眼莫旭洋一眼,世間竟然有這樣的藥,這是對一個人的心理作用來的。
“等下會怎麼樣?”小白菜皺眉看了眼亂成一團的幾人,淡淡的問道。
“大夫不會,沒事。”莫旭洋冷笑,他用的藥很有分寸的,在過一會,藥效就侵進了血液,一般的大夫,是絕對不會察覺到的,而且,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平常心,凡是看的淡定,就什麼事情都沒有,可一旦煩躁起來,暴力會壓不住。
“不愧是少年神醫。”小白菜冷笑,是該稱他是神醫哪!還是毒鬼好,不過,不可否認,這種不知不覺害人的方式,還真是不錯。
“那當然。”莫旭洋得意
劉金條不停的暴躁,死死抓着王秀的頭髮不放,王氏不敢在靠近,只得不停的勸說。
“金條,聽孃的話,快放手,大夫一會就來了。”
“疼,我手疼,娘,我手疼。”劉金條像是一個孩子,衝着王氏抱怨,哭訴。
劉生財看到母親頭皮有的地方都流血了,心裡憤恨不已,顧不上許多,趴在劉金條的手上就是一塊。
“啊!”劉金條看着劉生財咬着自己,眼神漸漸的恢復了清明,那種外界的刺痛,讓他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舒暢。
“生財,你瘋了啊!幹啥咬你爹,快放手。”王氏一看,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兔崽子,竟然咬起了自己的兒子,白眼狼。
王氏呵斥着,生氣的揚手朝着劉生財的背上打去。
劉金條不鬆手,被咬的舒爽,劉生財就死命的咬着不鬆開,想逼迫劉金條放開王秀,忍着王氏的痛打,咬着死死不放。
“生財,鬆開你爹,他是你爹。”兒子孝順,王秀知道,可看着婆婆如此打兒子,她也是心疼啊!
“你這個死小子,混賬東西,快鬆口,鬆口。”王氏下手一下比一下狠,打,揣,扯,劉生財就是不鬆口,手背上都被咬出了血。
手上傳來的外界刺痛,讓劉金條恢復了清明,看着手上鮮紅的血液,眼神變的凌厲起來。
“混賬東西,竟然敢咬我。”劉金條鬆開了王秀,一腳就踹開了劉生財。
“沒事了?”小白菜疑惑的看着劉金條,明顯的人恢復了神智。
“放了血,當然沒事了,不過,藥效也差不多了,不然,這點血,不夠用。”莫旭洋勾起一抹冷笑,多看了劉生財一眼,護母心切,到底要不要救救他哪!
看到莫旭洋看着劉生財,小白菜淡淡的掃了他一眼。
“莫要多管閒事。”
挑了挑眉頭,莫旭洋多看了小白菜一眼,看來這個少年,得罪過這姑娘啊!
“放開我。”劉金條抖了抖肩膀,不滿的對着劉金貴吼道,孃的,辛辛苦苦養大的兒子,竟然敢咬他。
“金條哥,你別亂來,生財也是沒有辦法,怕出事。”劉金貴放開手,該爲拉着他。
“哼,你給我滾一邊去,我家的事情,輪不到你管,老子白養了這麼一個白眼狼,竟然跟要我,看我不打死你這個狗日的。”
劉金條猛然甩開劉金貴,朝着被踹到在地上的劉生財走了過去。
“金條,你可別犯渾,你就這麼一個兒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娘已經幫你教訓過他了。”看着劉金條陰狠的目光,自己生的兒子,王氏比誰都清楚,心驚膽戰的拉住了劉金條。
“娘,你放開我,我不打死他,我今天一定要教訓教訓他。”劉金條掰着王氏的手,鐵了心的要教訓劉生財。
“不要,不要,生財爹,你就饒了生財這一次吧!你要出氣,要打,就打我吧!”髮絲凌亂,頭皮一塊還血淋淋的,看着人一陣陣的噁心。
劉金條嫌棄的看了眼王秀,一腳把人給踹開,動作自然,熟練,顯然是家常便飯。
“臭娘們,給我滾一邊去。”
“娘?”劉生財慌忙走過去,扶住王秀,眼神陰鷙的看着劉金條,他真的是想直接弄死這個男人。
“金條,別胡來,你看你把你媳婦給打成什麼樣子了,生財大了,你這樣鬧,以後有誰家的閨女敢到咱們家來,你給我老實點。”王氏狠狠地拽了一把劉金條,壓低了聲音,冷聲說道。
“娘,我…”看了眼手上被咬出的血,劉金條不滿。
“行了,給我閉嘴,回頭回家了,你想咋地就咋地,現在不準在鬧了,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王氏不問,劉金條倒是給忘記了,被這麼一問,劉金條猛然擡頭,尋找着莫旭洋的身影,終於在小白菜的身旁,找到了人。
“混賬小子,看老子今天不弄死你。”劉金條咬牙切齒,剛剛沒有打到人,這會他非打他不可。
“就這麼沒事了,這麼動怒,都沒事?”小白菜疑惑,懷疑莫旭洋是不是下錯藥了。
“一天爆發一次,爆發的次數多了,病情就會惡化,到時候一次會比一次瘋狂,我可警告你,以後離這個人遠點,他不做死,就不會死,不死就是個危險。”
莫旭洋低聲的解釋着,向後退了兩步,退到小白菜的身後。
“二伯伯,你這是要幹啥!洋公子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劉家的客人,這裡是我家,容不得你在這裡胡作非爲。”
小白菜冷眼看着劉金條,冷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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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丫頭,你算個什麼東西,敢說是你家?你想找死。”劉金條猩紅着眼睛,大有連小白菜都打了的意思。
晚秋和晚玉做出了要阻攔的意思,還沒有等兩人出手,身後的兩個僕人,就走了過來,一人駕着劉金條一條胳膊,把他帶離小白菜一丈開外,丟在地上。
“放開我,放開我。”劉金條掙扎着,卻完全掙脫不開兩人的轄制。
“砰”被摔在地上,劉金條疼的齜牙咧嘴,再起身,心火直冒。
“金條哥,你這是幹啥!那個洋公子不是咱們能惹的起的,你消停點。”劉金貴生氣,這人怎麼這麼白癡,看莫旭洋那身衣裝,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惹的起的啊!
“放開我,是不是兄弟,是兄弟你就去給我出這口惡氣。”劉金條叫囂着,不依不饒。
劉金條這麼一鬧,衆人的目光這才都看向了莫旭洋,有人眼睛一亮,直接看呆了眼睛。
“金條哥,你瘋了啊?”劉金條七竅生煙,被氣的。
“金條,別鬧了,他做了什麼,你老實說。”王氏知道是莫旭洋惹了自己的兒子,心裡也生氣了,不管他是誰,給小白菜撐腰的也好,給朱氏撐腰的也好,這裡可是老劉莊,又老太爺撐腰,誰敢在這裡放肆。
“他,我打他,他站在哪裡不還手,我就突然手疼了,一定是他搞得鬼。”說起來,劉金條還真是有些說不出口。
衆人唏噓,打人家,人家站着不動,手疼還賴在人家身上,還要不要臉,是不是人?
王氏相信自己的兒子不會說謊,陰沉的看了眼莫旭洋,走到小白菜面前。
“他是你的恩人?爲何要對你二伯伯動手?你難道不知道攔着點麼?”
興師問罪,小白菜冷笑,嘲諷的看着王氏。
“大奶奶生了一個什麼樣的兒子,自己心裡清楚,他剛剛打二伯母的時候,你怎麼不攔住?”
被反問,王氏嗆得說不出話,可心裡不服氣。
“金條好歹是你的二伯伯,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外人欺負他不做聲?你到底是不是我們劉家的人,有沒有良心?”
劉這個姓氏,小白菜很想說,她不稀罕,可這話她不能說。
“二奶奶這話就說的不對了,什麼家一個外人欺負二伯伯,明明是二伯伯欺負人洋公子,洋公子身爲我的救命恩人,我看着他被人欺負,沒有伸手援助,已經是心生慚愧,又怎麼能幫着二伯伯欺負人家,難道二奶奶認爲,每個人都跟你們一樣,狼心狗肺?”
“你這個臭丫頭,敢罵我?”王氏瞪大了眼睛,這個小賤人,都是被朱氏那個賤人給教壞的,生來就是跟自己作對的。
“死丫頭,敢對我娘不敬,看我不打死你。”劉金條怒火高漲,卷着袖子走了過來。
小白菜冷笑,扭頭看向站在哪裡陰沉着臉的劉金貴。
“你哥哥唯一的女兒,就要別人打死了,你難道都不管的麼?”
即便劉金貴不管,小白菜也不會被打,劉金貴深知,小白菜也明白,可卻是故意挑撥,既然他想認親,她今天就給他一個選擇。
“金條哥,看在我的面子上,你繞了小白菜,我大哥死的早,就留下她一個丫頭,看在我死去大哥的份上,你別跟小丫頭一般見識。”
“你的面子,你算老幾?你大哥算什麼東西,臭丫頭敢在我娘面前沒有規矩,你現在就去給我教訓她,你要是不去,就別怪我下手狠。”
王金條一向以王氏爲尊,什麼話都聽她的,聽到小白菜暗裡罵王氏,氣不過了。
劉金貴黑了臉,看不起他就算了,竟然還敢罵他大哥,原本拉着劉金條的胳膊,猛然鬆開了。
“小白菜,小叔叔累了,去休息了,這裡的事情,你看着辦吧!”知道小白菜不會吃虧,劉金條交代了兩句,頭也不回的準備回院子。
“金貴,金貴,你金條哥是被氣糊塗了,說話沒有分寸,並沒有冒犯你大哥的意思,你可別放在心上啊!”王氏多精明的一個人,一看劉金貴生氣了,慌忙小跑的過去拉住了人。
“大伯母說笑了,我犯不着生氣,小白菜是我大哥唯一的閨女,誰要是敢動她一根汗毛,我也不依。”
劉金貴再也沒有了好臉色,對於劉金條對死去哥哥的不敬,還有金條的所作所爲,實在是讓他受不了。
“看金貴你說的,小白菜也是咱們劉家的人,是咱們劉家的人,就不能讓被人給欺負了去,你就是不說,也沒有人敢欺負她,你金條哥什麼性子,你還不知道啊!暴脾氣,那脾氣說上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說沒事,又是好兄弟,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王氏說着好話,討好着劉金條。她和朱氏不對盤,那個小白菜跟朱氏那個賤人是一模一樣的,她要是不把劉金貴哄好了,以後有啥事情,那還有她的份啊!
“大伯母還是先管好你的兒子再說吧!”
劉金貴冷眼掃了眼滿不在乎的劉金條,很是不耐的說道。
“劉金貴,你這是什麼態度?你就是這樣跟我娘說話的?誰教你這麼跟我娘說話的,你以爲你是誰,出息了,蓋了大房子就了不起啊!你信不信我照樣什麼都不說就揍你,別以爲出息了,就了不起,你在我這裡,屁都不算。”
劉金條性子直,想到啥!就幹,看到劉金貴竟然給他娘臉色看,心裡不服氣。
“金條,你胡說啥!還不快給金貴道歉。”王氏氣急,這二兒子怎麼就沒有一點眼力見,現在的劉金貴,能跟小時候一樣麼?想揍就揍,想打就打,現在人家出息了,他們要扒着他過的。
“道歉?娘,我憑啥跟他道歉,他算個什麼東西,我可是老劉家的嫡孫,要道歉,也是他道歉,東西小氣的跟雞屁眼一樣,要幾塊磚頭都不捨得跟,讓一個小賤人在我面前揚武揚威,我早就看不慣了,要不是看在都是老劉家兄弟的份上,我早就揍他了。”
劉金條的眼裡,作爲長子家的嫡孫,劉金貴就應該扒着他過,卻忘記了,誰家有飯誰家吃,人家不缺吃,不缺喝,爲啥要扒着你過?願意搭理你,不過是因爲一個爺爺,奶奶,不然,想劉金條這樣的性格,還真是不願意理會他。
“劉金條,你不要太過分了。”劉金貴懶得理會劉金條,沒想到他還蹬鼻子上臉了,看不起他,他以爲他就這麼願意跟老宅來往是咋地?要不是看在爺爺,奶奶的份上,他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
“呦!還叫囂了起來,劉金貴,我就過分了,你咋地?你有本事你揍我,看我不打的你滿地爬。”劉金條不服氣,別說劉金貴,就是他哥也活着,他也不放在眼裡,猶如他一直不把老二一門當回事一樣,他們兄弟三個,他們都是兄弟兩個,走他們跟揍小雞子一樣,怕啥!
“金條,你在敢胡說八道,看我不撕爛你的嘴。”王氏氣結,這邊都哄不好,他還火上澆油。
“娘,你怕啥!劉金貴不就是有出息了麼?十年河東轉河西,我還怕他不成,他敢叫叫試試,揍他沒商量。”
劉金條豪氣沖天,擺出一副老大的模樣。
“你這個混賬?”王氏氣的咬牙切齒,揚手就去打劉金條,這個憨種,非要把她氣死不可。
劉金條一把抓住了王氏的手,不耐的說道:“娘,我就是不明白,你怕啥!我們弟兄三個,往村上一站,我看誰跟放個屁。”
很不合事宜,這個時候還真有人放了一個屁,而且,不是一聲,還很長。
“撲撲~”
“混蛋,是誰?給我站出來,保證不打死你。”劉金條話剛說完,這邊就有人放屁,這感覺就像是被人當衆挑釁了,血氣方剛的年紀,又怎麼能嚥下這口氣。
衆人面面相視,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個個低着頭,想笑不敢笑,憋的難受,暗自嘀咕,這誰這麼大膽,早不放屁,晚不放屁,偏偏這個時候放屁,是無意,還真是故意在挑釁啊!“你要打死誰?打給我看看。”一聲冷硬的聲音,帶着怒意,冷聲問道。
當看到來人,不少人都是扭開頭,偷偷的笑了起來,這場景再憋下去,會內傷的。
小白菜捂嘴,暗自爲劉金條豎起了大拇指,有種,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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