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頭,微微看了眼緊張的朱氏,小白菜轉頭靜靜的看着劉老太太,這個女人可是她的祖母,竟然能說出這樣惡毒的話,可見她有多麼厭惡這個身子,恐怕更不想她扛引魂幡吧!不過,她可是如今的小白菜,老太太越是不想,她卻偏要,就當是對她威脅的回禮吧!
看着小白菜坦然的眼神,劉老太太眉頭微皺,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應該躲避自己的眼神,顫抖的往後縮纔對,剛想開口在威脅兩句,就見櫻桃小口,輕輕開啓。
“爹孃不在了,爺爺奶奶把我養大,爲爺爺做這些,根本不算什麼,如果真的嫁不出去,也找不到願意入贅的女婿,那也是我的命,我絕對不會後悔。”
雖然小白菜這麼說,可是她絕對不會信命。
緊盯着她的三人微微一愣,最開心的莫過於朱氏,聽着小白菜沙啞的聲音,劉老太太覺的,比任何聲音都刺耳,一天裡,被兒媳婦挑釁就算了,竟然還被曾孫女給挑釁了,這讓她的威嚴何在。
深陷的老眼微微眯起,冷冷的看着小白菜,冷哼道:“哼,話可不要說的這麼早,就算我看不到那一天,我也絕對不會讓你爲劉家招來禍端的,你就給我等着做一輩子老姑娘吧!到時候要是後悔了,可不要怨恨我,要怨就怨恨你的好奶奶,非要把你架到這個位子上。”
兒子死了,劉老太太的臉上,看不出半點憂傷,像是在打仗一樣,說完狠話,拄着拐着就往外走。
“娘,這怎麼行?這不給人看笑話麼?”
“給我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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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劉老太太走了出去,劉老大也匆匆的跟了出去,遠遠的,還聽到他反對的聲音,和老太太怒斥的聲音。
看着遠走的身影,小白菜微微皺眉,這些都是什麼人啊!兒子死了,親弟弟死了,難道他們就一點也不傷心麼?難道不是他們的親人麼?
“小白菜?”終於,朱氏從吃驚中回過神,有些不安的看着小白菜,劉老太太什麼人,她比誰都清楚,如果她這麼說,這孩子將來長大了,一定不會有人來提親,就算有,也會被老太太給攪合了,面對這樣單純什麼都不知道的孩子,朱氏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愧疚,卻不後悔。
“我沒事,起來吧!地上涼。”小白菜微微彎身,準備去扶起朱氏,心裡,說不出的煩亂,纖細的小手還沒有碰到朱氏,頭猛然一昏,倒了下來。
“小白菜,你怎麼樣?不要嚇奶奶啊!”朱氏連忙伸手,扶住了她。
“我沒事,就是有點頭昏,休息休息就好了。”看着朱氏如此緊張,小白菜深深嘆息,肚子都餓的前胸貼後背了,傷剛好,她有力氣纔怪,能堅持到劉老太太走,已經是極限了。
“讓你爲難了。”朱氏起身,抱起全身無力的小白菜,放到了牀上。
看着朱氏,小白菜只有沉默。
“先吃點東西吧!”端起已經冷掉的稀飯,朱氏開始餵飯。
這一天,小白菜因爲體力不支,只是醒了一會,就沉沉的睡了過去,一覺睡到房門被人“砰”的一聲推開。
“喲,還睡着哪!你不是哭着喊着要爲你爺爺送終扛引魂幡麼?還躺着幹啥!還不快起來,今天可是你爺爺的三天,下午不少親戚來弔孝,你做爲要摔孝子盆的人,不應該趕緊去棺材旁守着麼?”
看着進來的人,小白菜微微眯眼,這人她昨天見過了,大堂伯家的堂大娘孫巧嘴。
“看什麼看,就說你哪!還不快起來,跟個傻子一樣躺着幹啥!真是個喪門星,出生剋死爹孃就算了,竟然還來禍害我們老大一家,真不知道哪輩子造孽,竟然碰上你這個剋星,快起來,老太太要來了。”
孫巧嘴看到小白菜,像是看到了什麼髒東西一樣,滿臉的厭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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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傻子?你們算什麼?竟然跟一個傻子搶,你們難道不覺的可恥,連個傻子都搶不過,你不覺的,你們連傻子都不如?”
小白菜壓根不聽孫巧嘴的,她身子不好,她比誰都清楚,現在要是跑去跪着,下午能不能醒着,還不一定哪!三天送老墳,是下午,賓客來也是在下午,她只要在賓客來前到棺材旁披麻戴孝的守着就行了。
“你,死丫頭,小小年紀,真是惡毒,沒有教養的野種,跟長輩竟然這麼說話,看我不教訓你。”孫巧嘴咬牙切齒的罵着,走過去就要去掐小白菜。
“只有野種纔會把這兩個字掛嘴上,要說惡毒,誰能跟你比,照照鏡子,你數第二,絕對沒有人敢數第一。”
看着大步走過來的孫巧嘴,小白菜完全沒有半分畏懼,反問鏗鏘有力的反擊。
“賤種,賤種,看我不弄死你。”孫巧真也不傻,下午小白菜要守孝,要是打在臉上,一定會讓人說閒話的,所以,她改掐。
“啊!不要,疼啊!”看着孫巧嘴走過來,小白菜冷冷一笑,張口喊了起來,下午是三天,劉家莊上差不多都姓劉,院子裡肯定有很多人來幫忙,只要孫巧嘴敢動手,保證讓她惡名昭昭。
“喊什麼喊,我還沒有碰到你哪!”孫巧真臉色一僵,咬牙切齒的低吼道,沒想到一向任人拿捏的死丫頭會突然變性一樣大喊,捏着小白菜腿上小白肉的手,慌忙鬆開,院子裡有多少人,她比誰都清楚。
“小白菜,怎麼了?”門口進來幾個人,朱氏首當其衝。
“小白菜啊!是不是哪裡疼啊!是不是頭還沒有好哪!”
孫巧嘴瞬間換了一張嘴臉,滿臉關心疼惜的看着小白菜,背對着衆人,小白菜清晰的在她眼中看到了疑惑。
不過她是誰,只要她自己不說,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這個身體裡換了一個人,這種事情要不是攤在她身上,誰說她也不會相信,調戲的看了孫巧嘴一眼,既然不能和自己相安無事,那她也不必跟她客氣,委屈了自己。
“小白菜,怎麼了?”朱氏推開擋路的人,慌忙來到牀邊,只見小白菜膽怯的看着孫巧嘴,一臉的委屈,像是在隱忍着什麼。
“小嬸子,你別誤會啊!我進來,就聽到小白菜喊疼,一定是哪天磕到頭,沒有好透,也不知道,今天下午她能不能守孝,這扛引魂幡的人不在,這不給前來弔唁的賓客看笑話麼?”
看着朱氏疑惑的眼神,孫巧真面不改色的解釋着,也順道轉眼了話題,朱氏潑婦的手段,她可不想領教。
“是麼?”朱氏看向小白菜,顯然更相信自己的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