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牀上,不知不覺間,小白菜睡了過去,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吃午飯。
“小白菜,起來吃飯了。”還在做着美夢的小白菜,聽到了劉金貴的聲音,慌忙起了牀。
“小叔叔。”
“乖,快起來吃飯。”
一聲乖,讓小白菜小臉通紅,她都這麼大人了,乖這個字好像不太合適。
“呵呵,在叔叔面前,有什麼好害羞的。”看到小白菜紅了臉,劉金貴好笑的說道。
小白菜臉更紅了,一句話都不說,起牀往外走。
“怎麼睡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早點起來,讓你叔叔一個大男人去給你做飯,太不像話了。”
朱氏臉色不太好看,兒子剛回來,也沒有去去晦氣,小丫頭一覺竟然睡到現在,太不像話。
“娘,小白菜還是個孩子,你不用對她要求這麼苛刻,再說,也沒有人固定,男人就一定不能做飯啊!”劉金貴對這個侄女,可是疼在了心坎裡,怎麼能讓她委屈了。
“奶,我昨天受了風寒,纔會這麼疲憊的,是我不對,明天不會了。”小白菜低下了頭,一臉誠懇,在古代男人不讓進廚房,她知道。
“怎麼會感風寒,好些了沒有?”聽到小白菜病了,朱氏還是非常的心疼的。
“沒事,好了。”|
吃過了午飯,小白菜依舊把空間讓給了母子二人,總覺的兩人講話,她沒有插嘴的地方。
待小白菜離開後,朱氏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金貴,你跟我說,小白菜是不是用銀子把你給救出來的?”
“娘,沒有這回事,我也正想問你哪!小白菜怎麼會認識邵家的人?”
“邵家的人?不應該啊!從來沒有聽小白菜提過。”朱氏心中疑惑,若是知道小白菜認識邵家的人,她早就想辦法把金貴給救出來了。
“娘,你在好好想想,我覺的,小白菜應該跟邵家的人認識。”
“那個丫頭平時也很少出門,更別說見什麼陌生人了,你爹死後…不對,小白菜在你爹死後掉下過懸崖,被人救起,說不定就是邵家的人。”
朱氏提到劉老幺的死,這纔想起來,小白菜失蹤了幾天的事情。
“掉懸崖?怎麼回事?”劉金貴慎重的問道。
“哼,還不是你大伯他們,整天想着怎麼算計咱們這點東西,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那個大珍珠,小小年紀心眼就壞的不行,硬是把小白菜給推下了懸崖。”
朱氏說着,一臉的忿恨,還沒有見過這麼歹毒的孩子哪!
“爹不在了,他們就是這麼對待你們的?”劉金貴陰沉了臉。
“他們不止是把小白菜推下了山崖,還想把金條給過寄過來,要不是我不肯,也不會躺在牀上,還有你二伯,也不是個東西,別看平時人模狗樣的,算盤也一樣打的嘩嘩響,表面是幫着我們孤兒寡母,其實跟劉老大的心思一樣,每一個好東西。”|
聽着朱氏咬牙切齒的咒罵,劉金貴真覺心疼,原本還在想,爲什麼自己坐牢這麼久都沒有人來看自己,心裡多少都有些埋怨,如今,心中的節也打開了,對爺爺奶奶,伯伯,大娘的這些人,心裡也多出了一絲間隙。
打架的場景,劉金貴也是親眼目睹的,就算朱氏有心護着孃家人,閉口不提朱大昌,劉金貴也是記在了心裡。
劉金貴的回來,讓幾家都安分了不少,也許是因爲朱氏受傷的原因,也許是因爲覺的愧疚劉金貴,在劉金貴回家的幾天裡,沒有一個人去打擾。
一段時間過去,地理的蒜苗長出了蒜薹,天氣冷的緣故,蒜薹長的很細,一拔就斷了。朱氏的傷還沒有好透,小白菜和劉金貴兩人,地裡家裡兩邊跑,吃了飯,抹嘴就忘地理跑。
這天,小白菜正和劉金貴兩人在把大蒜給刨出來,王家兩兄弟就來幫忙了。
“金貴叔,小白菜。”
“鐵頭哥,鐵柱哥。”小白菜擡頭,甜甜的喊道。
“鐵頭,鐵柱,你們來了。”在知道王木樁打自己孃親的注意後,劉金貴對於王家的人,便疏遠了很多,也沒有了之前的和善,能打招呼就不錯了,最重要的是,他也知道,王木樁和他們這些孩子沒有關係,可心裡的坎過不去,誰讓這些孩子都姓王哪!
“這麼多大蒜要忙到什麼時候?我跟鐵柱來幫忙。”王鐵頭看了眼自己的弟弟,笑着說道。朱氏受傷,他娘回到家後,就跟他爹屋裡商量了很久,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不管王木樁的事情,沒想到,王鐵柱卻極力反對,說什麼差了備份,一個村上,丟人什麼的爛藉口,如今,王鐵頭直覺弟弟好笑,看看他那殷勤的勁,是覺的丟人這麼簡單麼?
“小白菜,你把大蒜上的土抖抖就行了,我來抱出去。”王鐵柱上前,接過小白菜手上要拿出去的大蒜。
“呵呵,謝謝鐵柱哥,辛苦你了。”小白菜笑着開口。
“沒事,男子漢,這點小事還幹不了,還怎麼對的起每天吃的飯。”
聽了王鐵柱的話,小白菜笑的更明朗。
“鐵柱哥,以前怎麼沒有發現你還這麼幽默啊?”
“呵呵,還好意思說哪!你以前正眼擡頭看過人麼?每天看到人就低着頭,生怕別人看你似的,跟你說話也不見你的會應。”
聽着王鐵柱的話,小白菜一愣,而後沒有多言,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不遠處的劉金貴,看着兩人笑着貧嘴的樣子,忍不住皺起了眉頭,怎麼說都是女孩子家,怎麼能當着一個男人的面笑的這麼開心。
有了王鐵柱和王鐵頭幫忙,速度快了很多,一天多就把地裡的大蒜全都給拔了出來。地中間的芹菜長大正茂密,綠油油一大片,看上去非常喜慶。
把大蒜抱回家後,又把蒜薹給剝了出來,剝蒜薹是個慢活,連續好幾天才剝完。小白菜和朱氏在家剝蒜薹,王家兩兄弟也會抽時間來幫忙,劉金貴則是每天一大早,就把剝好的蒜薹,拿到街上去賣,這個時候蘿蔔,白菜居多,所以,蒜薹拿到街上,很快就能被菜販子兌走,而且,價格還不低。
地裡重新撒上了菠菜,香菜,也不用怎麼打理。
芹菜一天一天的長大,很快也可以帶到街上去賣,芹菜耐寒,冬天的青菜之一,街上到處都有,價格也賣不高,往外兌,菜販子還要挑剔一番。
看着一捆捆的芹菜,小白菜覺的,如今去賣,也賣不到什麼好價格,倒不如先放着,等回頭人家的芹菜都賣的差不多了,再拿出去賣。
這天,小白菜和劉金貴說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更是用鍋底灰在地上畫了一副簡單的圖給他看。
“叔叔,你看,這個叫地窖,咱們不需要挖多大,就挖在院子裡就行了,到時候把上面封口,下面就可以放芹菜,芹菜就不會壞,葉子還能保持新鮮,現在芹菜不值錢,咱們可以到過年的時候去賣,那個時候估計差不多就能賣上好價格了。”
看着地上畫出的簡單圖形,雖然簡單,結構卻畫的非常清晰,劉金貴也讀過兩年私塾,看到圖形,忍不住多看了小白菜兩眼,小丫頭還真是聰明。
“小白菜,你確定挖了地窖,把芹菜放下去,能等到過年麼?”
“當然,咱們還可以用地窖做別的,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不如就挖地窖吧!”
“行,咱們試試。”
兩人一拍即合,也沒有告訴還在修養的朱氏,就在院子的一邊,挖起了大地窖,挖出來的土放在了一邊,小白菜另有它用。
一個地窖,兩人整整挖了三天,地窖不算很大,卻也不小,大半間屋子的地方。
挖好了地窖,上面就用幾根木棍作爲支撐,然後把玉米稈鋪開,放在木棍上,再放上一些乾草,上面封上一層土,把乾草都給遮住,在一邊留下一個人上下的口,這個地窖就做好了。
小白菜和劉金貴分工合作,一個在上面做地窖的蓋子,一個在下面地窖的牆上挖洞,回頭上下地窖的時候,可以踩着,挖的深了,土送不上來,小白菜就在下面挖土,放進筐子裡,劉金貴站在上面往上拉。
幾天的功夫,挖好了一個地窖,沒有賣掉的芹菜,小白菜也不打算在讓劉金貴去賣,而是全都放在了地窖裡。芹菜下面放一層,然後在上面撒上層薄薄的土,在接着放芹菜,上面在放土,在放芹菜,一陣像這樣疊羅漢的形式,把芹菜堆得高高的。
把所有的芹菜都堆進了地窖裡,院子也寬敞了不少,可大蒜卻好堆起了一座小山,大蒜太小,天冷,種的太晚,印象了生長,爲了能夠把這些猜能賣個好價格,小白菜把家裡的瓶瓶罐罐都給拿了出來,罈子,水缸,都用來醃製了醋蒜瓣子,家裡的用具有限,剩下的只能先堆在一旁。
挖土的時候,小白菜突然想到了一個辦法,覺的可以把這些蒜能給用掉。
地窖僅有的多一點空間,小白菜把大蒜一股腦的全都給倒了進去,蓋好地窖的蓋子,什麼事情都不用煩惱了
這邊芹菜和大蒜弄好,那邊白菜也長的要抱起來了,用繩子把白菜四周給捆起來,讓白菜往裡面長,裹在一起。
把地裡的事情忙完,小白菜總算是鬆了空氣,可以好好的休息幾天。
家裡有個叔叔在,翻地的事情,當然不用小白菜了,閒來無事,小白菜又開始拿出了自己編制好的麥稈辮子。
這天,吃過午飯,小白菜把鍋裡添上了半鍋水,然後待水燒的滾起後,把編制好的辮子,丟進了鍋裡。
辮子被煮的軟軟的,鍋裡的水黃黃的,小白菜才把辮子,用筷子給撈出來。然後找來針線,做起了草帽子。
“嘶,啊!”
小院裡,時不時的傳出小白菜聲音,躺在牀上的朱氏有些躺不住,忍不住好奇慢慢的起了牀,小心的走了出來,小白菜又在做什麼?怎麼感覺像是被紮了一樣哪!
當朱氏走出來後,看到的,可不就是小白菜時不時的被扎一下麼。
“你這孩子,又不會用針線,你拿他們做什麼,哎呦!你看看這小手給扎的,不會做不知道來問問我麼?”
看着小白菜手上一個一個的小血包,朱氏心疼的凝眉。
“奶,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小白菜笑了笑,不甚在意,現在不剛剛好多了,剛剛三兩下就被扎,現在能五六下才被紮了。
“你這是做什麼啊?把手紮成這樣子,別做了。”朱氏說着,伸手去拉小白菜手上已經做好了頂部的草帽子。
“奶,你別扯,你別扯,這辮子剛用熱水煮過,你這麼一扯,這段就會變細,其他的地方都寬,就不好看了。”
小白菜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阻止朱氏。
“你這小腦袋,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起來,我給你做。”
雖然責備,卻也心疼,尤其是看到小白菜手上扎的滿是小紅點點,正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幹啥!手都紮成這樣子了,還
小院裡,時不時的傳出小白菜聲音,躺在牀上的朱氏有些躺不住,忍不住好奇慢慢的起了牀,小心的走了出來,小白菜又在做什麼?怎麼感覺像是被紮了一樣哪!
當朱氏走出來後,看到的,可不就是小白菜時不時的被扎一下麼。
“你這孩子,又不會用針線,你拿他們做什麼,哎呦!你看看這小手給扎的,不會做不知道來問問我麼?”
看着小白菜手上一個一個的小血包,朱氏心疼的凝眉。
“奶,你怎麼出來了,外面冷。”小白菜笑了笑,不甚在意,現在不剛剛好多了,剛剛三兩下就被扎,現在能五六下才被紮了。
“你這是做什麼啊?把手紮成這樣子,別做了。”朱氏說着,伸手去拉小白菜手上已經做好了頂部的草帽子。
“奶,你別扯,你別扯,這辮子剛用熱水煮過,你這麼一扯,這段就會變細,其他的地方都寬,就不好看了。”
小白菜慌忙從椅子上站起身,阻止朱氏。
“你這小腦袋,真不知道一天到晚的在想什麼,起來,我給你做。”
雖然責備,卻也心疼,尤其是看到小白菜手上扎的滿是小紅點點,正想看看她到底是想幹啥!手都紮成這樣子了,還在這裡搗鼓。
拿起小白菜做了一個開頭的草帽,朱氏看幾眼,就知道要怎麼做了。
“你做這個幹什麼?”朱氏一邊順着小白菜做的草帽開頭做,一邊問出心中的疑惑。
“草帽子,帶,等到夏天的時候,天熱,帶着遮擋陽光,回頭找一塊厚點的布,在弄一個細長的小竹片,圍在帽子縫上去一圈,布要留臉口這麼大,天冷了,小叔叔下次要是去賣菜,能擋擋風,護着點耳朵。”
聽着小白菜的介紹,看了眼一臉喜悅的孩子,朱氏心裡劃過異樣的情緒,暖暖的,酸酸的。這個苦命的孩子,懂事,乖巧,還很有心,真是難爲她了。
“快回屋裡暖暖吧!捂捂手,我來做,以後這些針線活不會做的,拿來找我,我教你,拿不住針還逞能,看把手給扎的,明天疼的可是你自己。”
雖然朱氏冷着臉說話,有責備的意思,但小白菜明白,朱氏這是在心疼她,一陣暖流從心底劃過,小白菜傻傻的笑了笑。
“嘿嘿,我就是想試試。”
“試試,手上紮了這麼多針,痛快了?”朱氏好笑又無奈的瞪了眼小白菜,真是個傻丫頭。
編了幾天,又是煮,又是縫,做出了三頂草帽子。
半個月的時間,白菜長的又大,又結實,砍了回家,就要挑着去街上賣。
天氣越來越冷,北風呼嘯,早上起來,地上已經下了一層薄薄的霜,太陽出來後,大霧就會三開,早出的人們頭髮眉毛都是溼漉漉的。
這天早上,劉金貴第一次帶着草帽去街上,本來還覺的彆扭,可當拿下草帽,看着大霧散去後,衆人溼漉漉的頭髮,還有霜,忍不住心裡暖暖的。
別人趕到街上,先是拉拉衣服,把自己裹緊點,然後在捂住耳朵揉揉,不停的喊着熱氣,當看到劉金貴面色紅潤,也不見多冷時,忍不住好奇。
“小兄弟,你帶着什麼東西啊?”
“草帽子,我家侄女給我做的。”本來還覺的,年紀輕輕帶着這麼一個東西不好看的,如今看到別人羨慕的眼神,劉金貴驕傲了起來。
“真是有福氣,有這麼一個手巧的侄女,這是怎麼做的啊?這麼好看?”
聽了那人問,劉金貴拿着手上的草帽,笑着打量了一番,早上小白菜突然拿給了他一頂帽子,急着來街上,他還沒有問哪!“不知道用什麼做的,好像是麥稈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這樣啊!”那人有些失望,每天早早的來街上兌菜,天氣也越來越冷,凍得耳朵都長凍瘡了。
“回頭我幫你問問。”看着那人失望,劉金貴好心的說道。
“那敢情好,謝謝啊!”
回到家中,劉金貴愛不釋手的拿着草帽子,問小白菜:“小白菜,這帽子是用什麼做的?別人看到我帶這麼一個帽子,都很羨慕哪!”
“不冷就好了,做法很簡單,材料也到處都是,要是他喜歡,回頭我給他做一頂。”
當劉金貴問小白菜的時候,小白菜眼神閃過一抹精光,商機啊!
“什麼簡單,你都不知道,小白菜爲了不讓你受冷,給你做這個帽子,不知道紮了多少針。”
朱氏幹好聽到兩人的話,忍不住說道。“怎麼會扎到?我看看。”放下手上的東西,朱金貴抓起小白菜的手,當看到手指上點點的紅,心疼不已。
“也沒有那麼冷,怎麼把自己紮成這樣?疼吧?”
“呵呵,沒事,是我不太會用針線。”
“不會用針線以後就別用了,帽子不給他做,回頭我幾說,材料不好找。”
心疼的看着小白菜的手,想着她回頭在做帽子,在給紮成這樣,想象都心疼,說什麼都不會同意她在做了。
“沒事,叔叔,我來編,讓奶奶做,奶奶的針線活可好了。”
“呦,死丫頭,你這是讓奶奶出力討好你叔叔啊!”朱氏沒好氣的笑罵。
“奶,你想多了,我沒有討好叔叔,我是覺的,也許咱們可以賺錢。”
“賺錢?”朱氏一臉疑惑,和劉金貴對視一眼看向小白菜。
“對啊!這頂帽子,咱們就送他,然後讓他幫咱們做宣傳,冬天冷,也做不了什麼事情,咱們就家裡編辮子,做帽子,回頭拿到街上賣,賣一個是一個,不用出多少力氣,還能換銀子,多好。”
“能行麼?”朱氏看了眼劉金貴,疑惑道。
“怎麼不行,回頭把家裡的那兩頂草帽給做成小叔叔帽子的樣子,送人一個,然後拿去賣一個,試試不就知道了。”
小白菜一臉得意,草帽子夏天能用,冬天也能擋風,也不似斗笠那麼重,一定可以賣了。
“草帽子都是麥稈編的,誰會要?多少錢一個?太貴了,也沒有人願意買的啊!”
“五文錢一個吧!咱們賣的不是東西值多少錢,咱們賣的是手藝,他們誰說不值錢,讓他們自己做一個試試。”
看到小白菜一臉得意的樣子,朱氏忍不住笑了,真是撿到寶了。
“小腦子也不知道是怎麼長的,一動一個注意。”朱氏說着,還寵溺的點了點小白菜的小腦袋。
劉金貴打量着小白菜的眼神閃了閃,這孩子真是奇怪,怎麼看都不像是小孩子,有時候的乖巧,讓人很彆扭。
吃過午飯,下地幹活前,小白菜就把麥稈泡在水裡,然後下地幫忙幹活。旁晚回來,朱氏做晚飯的時候,她就開始編鞭子,知道深夜,和朱氏兩人,坐在被窩裡,一邊編着鞭子,一邊說着話。
“這人啊!還真是奇怪。”
“奶,誰奇怪了?”小白菜好奇的問道。
“沒有誰,我是說我,這家裡沒有個男人吧!還真是不行,以前你叔叔沒有回來,老大,老二,老太太,你舅爺爺,輪番的往咱們家跑。現在好了,他們也不來了,家裡也安靜了,我倒是不習慣了。”
聽着朱氏的話,小白菜忍不住笑了,被鬧騰的習慣了麼?
“奶,你難道還想他們來鬧騰麼?”
“希望倒是不希望,就是覺的冷冷清清的,挺彆扭的。”
“別說咱們家,你到村上看看,北風呼呼的吹,平時在門口湊成堆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哪裡去暖和了。”
“也是,天冷了,都趴窩了。”
“奶,小叔叔今年多大了?”
聽到朱氏說趴窩,小白菜突然想到了劉金貴,小白菜跟朱氏住一間房子,天冷了,兩人一張牀,被窩暖暖的,是不是該給劉金貴找個媳婦了。”
“你叔啊!”朱氏說着,停下來想了想。
“今年二十有三了吧!”
“奶,你現在身子好多了吧!能不能走遠路?”
“幹啥?要去哪裡?”朱氏問。
“我看跟叔叔這麼大年紀的人,娃都有了,咱們是不是也該給叔叔討個媳婦了?”
聽到小白菜的提議,朱氏深深的嘆口氣,她兒子啊!她又怎麼會沒有想過哪!
“哀,你叔叔剛從大牢裡出來,不管是因爲犯了多大的事,也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啊!”
“我叔叔人好,再說,那也是人大家公子哥找事,跟我叔叔壓根就沒有什麼關係,奶奶,你要是身子好了些,就去找找媒婆,這鄰里鄰居的,一定有好姑娘等着小叔叔。”
小白菜雖然這麼說,心裡也有些擔心,做了牢,這名聲就不好了,要想找個好人家,還真是難。
“怎麼辦吶!只能這樣了,等過兩天,我去找找媒婆。”
傷筋動骨一百天,休息了一段時間,朱氏雖然不幹重活,可是走走,晃晃倒是沒有什麼問題。
這天,朱氏來到了王媒婆的家門口,剛好碰到說媒回來的王媒婆。
“呦!這不是三嬸子麼?你咋來了?”王媒婆看到朱氏,笑着問道。
“王媒婆,我來求你點事情。”
“兄弟的婚事吧?嬸子,你就是不說,我也會帶你想着的,可。。。你也知道金貴兄弟的情況,不好找啊!跟人家好姑娘說,人長輩會指着鼻樑子罵我的。”
早就知道自己兒子不好說親事,可是聽到別人這麼說,朱氏的心裡還是冒起了酸水。
從腰裡掏出幾枚銅錢,朱氏塞進了王媒婆的手上。
“王媒婆,我也知道我家金貴不好找,就勞煩你上上心,幫着說說好話,他年紀也不小了,總不能一直拖着啊!麻煩你了。”
“哎呀!三嬸,你別這樣。”王媒婆說着,又把銅錢塞回了朱氏的手上。
“三嬸,不是我不幫金貴兄弟,我真是無能爲力啊!你說以前吧!我往你們家跑了多少趟,金貴兄弟人長的俊朗,性格也好,多少家姑娘看上金貴兄弟,可如今,人家提都不願意提,我有什麼辦法?之前來找我做媒的,我可都是又回找了一遍,人家都不願意啊!”
王媒婆一臉爲難。
“王媒婆,你可不能這麼說啊!咱們這一圈,那個不是你說成的,金貴就靠你了,你可不能不管。”朱氏說着,又多掏出了幾文錢。
這次,王媒婆眼神亮了亮,仍舊有些爲難。
“哎!誰讓我人好哪!一個村上,鄰里鄰居的,三叔也不在了,你一個人也不容易,金貴兄弟的事情三嬸你就放心吧!抱我身上,我一定幫你找個滿意的兒媳婦。”
“這就好,這就好,王媒婆,麻煩你了,回頭要是說成了,一定重謝你。”
“看三嬸你說的,這誰跟誰啊!金貴就是我親兄弟,親兄弟我不幫,我幫誰啊!你放心,回家請好,過不了兩天,我就把好條子送到你面前。”
“那我就不多說了,一切都拜託你了,我先回家了。”
“三嬸你慢走啊!身子不好,你下次有事情,叫我過去就行了,不用來回跑,慢走啊!我就不送了。”
“不送,不送,你忙你的。”
看着朱氏慢慢小心翼翼的往家走,王媒婆才抖了抖手上的銅錢,笑的一臉開心的往家走,邊走,還不忘數數有多少,一遍怕數不清楚,還數了第二遍,心情很好的哼上了小曲。
果然,王媒婆在三天後,揮舞着手絹,一走三扭的來到了小白菜家。
“三嬸,三嬸,三嬸在家麼?”還沒有到門口,王媒婆就捏着嗓子喊了起來。
“誰啊!王媒婆來了啊!快快快,快請進。”看到是王媒婆進來,朱氏笑開了顏,心想,一定是有好消息了。
“哎呀!這都三年沒來了,三嬸,你家房子舊了不少啊!”
王媒婆的話,朱氏一愣,四下的看了看。沒什麼改變啊!還是這樣子啊!沒發現舊了啊!
“呵呵,是的,房子也有些年數了。”
“三嬸,我上次來你家的時候,好像院子裡還有一頭黃牛吧!”
“對,賣了,哎,碰上了事,也沒有辦法,就是不捨得,也得賣啊!”
想起兩年前賣掉的牛,朱氏還真是不捨得,家裡犁地,全都指望它的。
“哦,原來賣了啊!”
王媒婆一邊走,一邊四下的打量着,直到進了堂屋落座,還在看過來,看過去。
“來,王媒婆,喝水。”
“謝謝三嬸,呵呵,我還真是有點口渴了。”王媒婆說着,端起碗,喝了一口水。
“王媒婆,我求你幫的忙,怎麼樣了?”
“哎,嬸子,我就是爲了這件事來的,爲了兄弟,我都不知道跑了多少人家,可人家都不願意啊!好不容易有家願意的,人家又嫌咱們窮。”
“沒有人願意啊!”朱氏熱切的心情,瞬間潑了一瓢冷水,拔涼拔涼的。
“三嬸,你也彆着急,也不是完全沒有人願意。”
王媒婆一邊打量着朱氏的表情,一邊說道。
“這麼說是有人願意了?”朱氏眼睛一亮,熱血沸騰起來。
“看三嬸你說的,我兄弟一表人才,樣貌出衆,走到哪裡不是拔尖的,怎麼會沒有姑娘同意,不就是因爲他犯了點事麼?這又啥!照樣還是有大把的姑娘往上貼。”
王媒婆說的一臉驕傲,煞有其事。
“是不是真的?看你說的?他哪裡有這麼好。”狗不嫌家貧,母不嫌子醜,不管兒子在別人眼裡是怎麼樣的,但是在當年的眼裡,自己的兒子,比誰都好,王媒婆的話,讓朱氏眉笑顏開。
“真的,真的,三嬸,我還能騙你不成,你看我像是那種喜歡拍人馬屁的人麼?”
“呵呵,王媒婆,你給我家金貴說的是哪家姑娘啊?那個莊的?我認識麼?”
小心的看了眼朱氏,王媒婆有些猶豫,嘆息道:“哎,金貴兄弟好是好,可是這進了大牢,也不是很好說啊!”
“王媒婆,你這是啥意思?你有話別吞吞吐吐的啊!有話直說,你放心,我有心理準備。”
朱氏是個急脾氣,這一會的功夫被王媒婆給弄的,一陣熱,一陣冷,上不上,下不下,這會她又來了句讓人忐忑的話,到底是有姑娘願意,還是沒有姑娘願意,給個準話啊!
“三嬸,你彆着急啊!就憑金貴兄弟這長相,咱們還怕找不到媳婦麼?是這樣的,你也知道,金貴兄弟年紀也不小了,合適的女孩子也不多了,我前兩天碰到了一個不錯的姑娘,年紀比金貴兄弟小了八九歲。。。”
“沒事,我們不介意。”朱氏激動的說道,她心裡清楚,要想找個和金貴年齡相仿的,實在是不容易,誰家的姑娘會到二十來歲了還不出嫁。
被打斷了話,王媒婆有些不高興,看了眼激動的朱氏,無奈道:“三嬸,不是你不介意,是人家介意,人家好好的姑娘,願意嫁給金貴兄弟,肯定要有點要求了。”
王媒婆的話朱氏有些不高興,什麼叫人家好姑娘?難道他兒子不是好小夥子?
“王媒婆,有什麼話你只見說吧!我能受的了。”
“三嬸,我這麼說你也別生氣,爲了金貴兄弟,我可是跑破了幾雙鞋,求了多少人家,凡是認識的,熟悉的,人家都不願意跟咱們結親,我也是沒有辦法,這家姑娘家裡窮,姐妹兄弟也多,是老大,爹孃可是指望着她能嫁個好人家,多給點彩禮,你看咱們家這房子,啥都沒有啥,你讓人家怎麼嫁過來。”
聽了王媒婆的話,朱氏有些難受,她也是沒有辦法啊!老三去世,爲了把金貴給從大牢裡撈出來,變賣了不少家裡的東西,現在算是家徒四壁了,要是女方彩禮要的多,她還真是拿不出。
“就這一個姑娘麼?還有沒有別的姑娘?”朱氏無奈的問道。
“三嬸,你放心,只要有我在,就絕對不會讓金貴兄弟打光棍,姑娘多的是,咱們慢慢找,抱孫子是早晚的事情,你也別太着急了。”
王媒婆勸說道,看着朱氏沮喪的模樣,眼神直閃。
“哎,能不着急麼?他也老大不小了,同年的人那個不抱一個兩個了,他爹也不在了,我就巴望着他能早點成家,我就算是死,也能去見他爹了。”
“三嬸,可別說着喪氣的話,你身子好着哪!一定會長命百歲。就憑金貴兄弟的模樣,我一定給你找一個十里八鄉都比不上的兒媳婦,讓你抱孫子,抱曾孫,抱重孫。”
聽了王媒婆的話,朱氏無奈的笑了笑。
“哎!我也不求抱重孫,曾孫的,只求金貴能討一個好媳婦,安穩的過日子。”
“三嬸,今天咱們娘倆就說說知心話,也都不是外人,我也不騙你,不哄你,咱們家的事情,咱們自己也清楚,金貴做過牢,這件事大家也都知道,遮不住,蓋不住,也擋不住人知道,只要人家有心,打聽一下,一定會知道,所以,三嬸,你想開點,別要求太高了,差不錯姑娘,咱們就娶了吧!女人麼?不就是爲了給金貴兄弟暖暖牀,生兒育女,傳宗接代麼?只要能生,不就行了。”
“誰說不是哪!我也知道,也沒有要求太高,只要以後我不在了,能給金貴洗衣做飯,生兒育女,就行了,旁的我也沒有啥要求。”
“哎呀!三嬸,看你說的,怎麼能啥要求都沒有,金貴兄弟長這麼好看,怎麼着也要找個能跟金貴兄弟配的上的女人啊!將來給你生了孫子,才能也長的俊俏。”
朱氏的話讓王媒婆心裡非常高興,想當初她可是跑斷腿往朱氏家跑,劉金貴生的好看,朱氏就難說話,嫌棄人家姑娘這個了,那個了,總覺的配不上她兒子,現在好了,啥要求都沒有,她也能看着辦了,看了眼沮喪的朱氏,王媒婆心中歡喜,又能掙一筆菜錢了。
“我也想啊!可要有哪家姑娘願意才行啊!王媒婆,我家金貴你就多費心了,千萬要幫我好好想想,找個不錯的姑娘。”
“三嬸你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一定會給你找個滿意的兒媳婦,時間不早了,我就不在這裡跟你拉家常了,我在去跑跑,冬天到了,都閒着,趁着這個時候,多做幾樁好事。”
王媒婆說着,站起了身。
看到王媒婆起身,朱氏也慌忙站了起來,掏出幾文錢塞到王媒婆的手上。
“王媒婆,金貴的親事,你就多費點心。”
“三嬸,你看你這是做什麼,這不是應該的麼?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來討飯吃的哪!”
嘴上說着客氣的話,王媒婆手不客氣的把銅錢給接了過來,很自然的裝進了自己的布袋裡。
“你看你說的,這叫什麼話,買碗水喝而已,讓你這麼費心,應該的,王媒婆,一定要把我們家金貴的事情,放在心上啊!”
朱氏苦口婆心,再三叮嚀,只希望能爲自己的兒子,求得一門好親事,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三嬸,別在說了,在說就見外了,咱們認識多少年了,金貴兄弟就跟我親兄弟一樣,我能不爲他着想?”
王媒婆做出一副生氣的模樣,好似朱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即便心裡有千個,萬個不滿,朱氏還是要擺出一副,我錯了的樣子,哄着王媒婆,誰讓自己有求於人哪!
“是是是,看我這張嘴,王媒婆,你可一定要把你金貴兄弟的親事給放心上,多想想,看看哪家姑娘合適,別給漏了。”
“呵呵,放心,放心吧三嬸,不會漏的,一個都不會漏的,我是幹啥的,還能讓她漏了不成,你就請好吧!等我好消息。”
王媒婆說着,揣着銅錢,心滿意足的邁開了步子。
“好好好,讓你多費心了,我就等你好消息了。”朱氏送王媒婆來到門外,就差跟上去,多囑咐幾遍了。
“三嬸,我你還信不過麼?放心,回吧!不用送了。”
王媒婆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走好啊!有空來玩。”看着人走遠,朱氏還不忘討好。
“奶,你跟誰說話哪?”從地裡回來的小白菜,看着朱氏站在門口看着一個人的身影,疑惑的問道。
“哎!還能有誰,王媒婆唄!爲你叔的親事來的。”
看着朱氏的無精打采的樣子,不用猜,小白菜也知道結果怎麼樣。
“沒有找到合適的?”
“要是沒有合適的倒也罷,是人家嫌棄咱們。”朱氏無奈的說道。
“嫌棄咱們?嫌棄什麼?”小白菜一臉的莫名。
看了眼小白菜,朱氏疲憊的什麼都不想說,不耐煩道:“行了,小孩子不要打聽這麼多,快回家去吧!我去洗手做飯。”
“奶,你不是說我腦子靈活麼?說不定你說出來,我還能幫你想辦法哪!”小白菜對於朱氏的態度,絲毫不以爲意,兒子這麼大了,還沒有娶到媳婦,同齡人都抱孩子了,朱氏着急上火,心情煩躁小白菜表示理解。
“你能有什麼辦法?人家嫌棄咱們家窮,嫌棄你叔叔做過牢,你還能把你叔叔坐牢的事情給摸去了,把咱們家變的富有啊!”
朱氏心情不好,也沒有什麼好心情和小白菜廢話。
“誰說我沒有辦法?”小白菜揚起小頭,大步的往屋裡走,完全不理會朱氏的疑惑。
知道小白菜腦子靈活,鬼主意多,聽到她說有注意,朱氏心突然活了起來,大步的跟了上去。
“小白菜,想吃啥!奶奶給你做。”
“隨便。”
“想吃雞蛋不?給你煮雞蛋吃。”
“我這幾天吃素。”
“那我給你用葷油炒芹菜吃?”
“現在還不餓。”
“死丫頭,快說,你有什麼辦法?竟然還敢跟奶奶賣俏,真是越大越不像話了。”
朱氏被小白菜氣的有惱火,又羞憤,後悔啊!早知道就好好跟着她說話了,說不定她真的有什麼好辦法。
“嘿嘿,奶,別生氣,跟你開玩笑的,爲了小叔叔,就是沒有辦法,也會想到辦法的。”
“快說,快說,你有什麼辦法?”朱氏一臉激動的問道。
辦法很簡單“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