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望去,只見莫旭洋穿着一身純潔的白衣,柔弱蒼白,帶着病態,越過圍觀的村民,走進了小白菜家。
看着莫旭洋,小白菜心裡突突直跳,這傢伙怎麼來了,可別亂說話啊!
莫旭洋拖着一個白色盒子,直接走到了小白菜面前。
“爺送的,我提前來了。”
話不多,可小白菜明白了什麼意思,劉金貴也明白了,只有朱氏,以爲是莫旭洋送的。
“哎呀!洋公子這麼客氣幹啥!來就來唄!還帶東西。”朱氏熱情的上前,接過了莫旭洋手上的盒子,心中一陣的激動,有錢人家,就是大方,送這麼重的禮物,看這盒子就不賴,將來金貴說親,一定能充當門面。
“娘,怎麼能雖然收洋公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劉金貴從洋的口中,也知道了這是誰送的,心裡很不爽,直接從朱氏的手裡搶了過來,送還到莫旭洋的面前。
“洋公子,這東西實在是太貴重了,我們要不起。”
聞言,莫旭洋微微的笑了笑,轉頭看向臉色不太好的小白菜。
“我相信小白菜姑娘,一定會喜歡的,難道不想打開看看是什麼東西?”
莫旭洋說着,故意彎下了腰,把盒子送到小白菜的面前。
心裡疑惑,看着莫旭洋註定自己很喜歡的樣子,小白菜還是遲疑了一下,伸手打開了盒子。
“小白菜。”劉金貴警告的喊了一聲,卻還是沒有攔住小白菜伸手,面色陰沉的可怕。
盒子打開,入目的並非是金銀珠寶,或者是什麼貴重的值錢物,而是一堆廢鐵一樣的東西。
“這是啥?”朱氏上前,看着盒子裡的東西,不解的問道,臉上有些失望,本以爲是什麼貴重物品,原來是一堆不知道何物的東西。
小白菜先是愣住,而後滿臉欣喜的拿起那些鐵塊,愛不釋手的一個一個的看了一遍。
“怎麼會在你手上?”小白菜頭也不擡的問道。
“一般的鐵匠,怎麼可能會打出這樣精緻的東西,這可是爺特意找人幫忙打的。”
看着小白菜一臉的歡喜,劉金貴臉色更加陰沉,邵家的人到底想怎麼樣?
“小白菜,這是什麼東西?”朱氏不明白,這些有什麼用,小白菜用的着這麼高興?
“奶,以後你就不用再用針來縫帽子了,小叔叔,回頭在給你解釋,先收下吧!”知道這盒子很重,同時也知道劉金貴心中的疑惑,小白菜不好當面解釋,只得先穩住他。
“恩”冷冷的應了一聲,劉金貴接過了莫旭洋手上的盒子,心裡則是暗自決定,一會一定要好好的問問小白菜,看她有什麼好說的,這麼不聽話,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
“洋公子,屋裡請。”小白菜客氣的邀請,本以爲莫旭洋會送來東西就走,沒想到,人家還真的一點都不客氣。
“謝謝!”莫旭洋率先進了堂屋。
皺了皺眉頭,小白菜是不希望莫旭洋留在家裡的。
“小白菜,那東西是什麼?什麼叫以後我不用再用針縫帽子了?”朱氏拉着欲陪同莫旭洋進屋的小白菜,不解的問道,還是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
“奶,這件事我回頭在給你介紹,先讓我進屋,家裡還有客人哪!”
小白菜這麼說,朱氏才反應過來,放開了小白菜的胳膊,囑咐道:“好好招待人洋公子,救命之恩未報,人家還借銀子給咱們,你說話可要客氣點。”
聞言,小白菜一陣心虛,勉強的點了點頭。
“奶,你放心吧!我會的,你先到外面看看,拉磚頭的看咱們都不在,別回頭少下了轉頭,咱們看不到。”
本來胳膊還疼的朱氏,聽到這話,胳膊也不疼了,慌忙點了點頭,往外走。
“你先招待洋公子,我到外面看看。”
看着朱氏匆匆的跑了出去,劉金貴又去放盒子去了,小白菜快步追上莫旭洋。
“說話注意點啊!別亂說。”
“放心,我不會亂說的。”莫旭洋懶洋洋的應了一聲,朝着東間的門走去。
“他是怎麼拿到圖紙的?”小白菜問出心中的疑惑,李翠芝是怎麼回事?明明告訴她過,圖紙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她怎麼會去找邵煜宸的哪!
“當然是找了很多鐵匠鋪,沒人能打出這些東西了。”
說話間,莫旭洋打開了房門,入目的,是滿滿一屋子辮子,還帶着濃濃的麥稈味,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你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這裡,我住哪裡?”莫旭洋轉頭,慍怒的看着小白菜問道,儼然一副這個房間是他的模樣。
小白菜一愣明白了爲啥不是李翠芝送來了,聽到莫旭洋的詢問,不由在白了他一眼,這房間啥時候成了莫旭洋的私有房間了。
“你不走?”
“我要在這裡住幾天,你快把屋子給我收拾乾淨,真是亂死了。”嫌棄的看了眼,莫旭洋臉色不好的走到了堂屋裡,坐了下來,等待着小白菜給他收拾房間。
“鳳陽城有多少地方不能住,你幹啥跑到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地方?趕緊回去吧!我觀你面色不好,還是趕緊找個大夫去看看吧!”
小白菜的話,莫旭洋臉色更加難看了幾分,冷冷的說道:“你忘記我是誰了?”
恍惚間,小白菜才反應過來,莫旭洋不就是個大夫麼?
“你不舒服,爲啥不吃藥?還到處跑?難道是他派你來的?”小白菜皺眉,這邵煜宸也太過分了吧!這人臉色都這麼難看了,竟然還讓他來送東西,隨便派個人來不就成了。
“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要在這裡住幾天。”
莫旭洋說的理所當然,絲毫不覺不合適。
“爲啥?”小白菜不滿的問道,這人平時不是挺好說話的,今天咋了?
“沒有爲啥,我要住幾天,你不歡迎?”莫旭洋轉頭,看着小白菜。
“不是不歡迎,而是我家在蓋房子,你也看到了,屋裡堆滿了東西,你住進來也不方便,而且,你身子不好,在鳳陽城裡養着,總比在我們這小地方要好吧!”
“你不用擔心,我會忍耐的,住幾天而已,你看着辦就行了。”
莫旭洋對於小白菜的假關心真趕人,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隨便你。”小白菜不耐的瞪了莫旭洋一眼,懶得理他,這人既然喜歡住,那就讓他住,真是不知道他是吃飽了撐得,還是病入膏肓了,竟然非要住這裡,看他能住幾天。
小白菜如實想着,進屋幫莫旭洋收拾房間,並沒有按照他的要求,把辮子都拿出去,而是都落在了角落裡,塞到了牀底下。
看到小白菜進屋鋩鑼了好一會也不見抱着辮子出來,莫旭洋坐不住了,走到了門口,不滿的瞪着小白菜。
“你就讓我一個客人這麼住着?這些辮子你就不能拿出去。”
“不能,這些辮子要放在屋裡,我們屋裡,小叔叔屋裡,都是滿滿的,你要是真的住不下,就會鳳陽城,那麼好的地方不住,非要來着破地方,還嫌棄什麼?”
小白菜不耐的回頭,責問道。那模樣,就差來一句愛住不住了。
“行,我住。”
莫旭洋咬牙,他不想回谷裡,再想不到有什麼地方可去,小白菜這裡,也是他唯一想要落腳的地方。
看着莫旭洋一副忍耐的樣子,小白菜無奈的皺了皺眉,也許他有苦衷吧!這才把牀頭的辮子,都給抱了起來,往劉金貴的房間裡抱。
劉金貴站在堂屋門旁,冷眼的看着出來的小白菜。
“他又要住咱們家?”
“小叔叔,你就當他有病,讓他住幾天吧!”
到了西屋,小白菜剛放下辮子,就被跟着的劉金貴,一把拉住。
“邵家送來東西,是怎麼回事?”
“小叔叔,這是我拜託鐵匠鋪幫咱們做的,只是人家不送,洋公子幫忙送過來而已,你不要想多了。”
“哼,小白菜,我告訴你,你就敷衍我吧!邵家就沒有一個好人,你要是跟邵家糾纏不清的,再和他們來往,要是讓我知道了,我非打斷你的腿不可。”
劉金貴生氣,放下狠話,怒氣衝衝的出去了。
小白菜有些無奈,不明白劉金貴到底在牢裡受了什麼傷害,竟然這麼厭惡邵家的人。
老宅,劉老太太回到家,就是一陣的破口大罵。
“賤人,姓朱的那個死女人,就不是個好東西,竟然故意讓我在村裡人面前出醜,真該早就把那個賤人給我趕出去。”
“一進門就吵吵嚷嚷的,這是要幹啥!”坐在堂屋裡喝水的劉老太爺,皺着眉頭,不耐的問道。
“幹啥?幹啥?你說幹啥!還不是你,當初給老三挑了一個母夜叉,整天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就算了,今天竟然還當衆讓我出醜,賤人,死女人,怎麼也不跟着老三一塊去了,留在這世上禍害咱們劉家,真是造孽,幾輩子沒有行好事,攤上這麼一個惡媳婦。”
劉老太太怒氣衝衝的吼着,越想越生氣,越罵越氣憤。
“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一個當婆婆的,也不怕人笑話,她有什麼做的不對的,你教訓她不就是了,回來罵罵咧咧的,你就不怕別人聽了戳你脊樑骨啊!”
劉老太爺皺眉,對於自己媳婦這麼大年紀了還像個潑婦,非常不滿。
“怕人笑話,我怕誰笑話?我還怕人笑話麼?朱氏今天當衆讓我出醜,我怕還有用麼?賤人,整天想着怎麼算計咱們老劉家,看看金貴被她教成什麼樣子了,還有小白菜那個死妮子,一個個的都毒的狠。”
“到底怎麼回事?罵罵咧咧半天,一句話都沒有說清楚。”劉老太爺不耐的看了眼劉老太太,眼裡是不耐。
劉老太太也不傻,知道有些話自己說出來,劉老太爺必定會生氣,於是,給王氏使了個眼神。
接收到婆婆的眼神,王氏有些爲難,但是又不能不站出來,她哪敢得罪婆婆啊!“爹,你是不知道啊!我跟娘聽說,金貴家買了老村長家的老樹林,老村長是誰啊!精的跟猴一樣,還不把他一個毛頭小子給騙的團團轉啊!那個廢樹林,都放哪裡閒着多少年了,聽說還是三十兩銀子買的哪!爹,以我看,那個樹林,別說三十兩,就是二十兩,它也不值啊!”
“買了樹林?”劉老太爺皺眉,老村長的老樹林他也是知道的,在哪裡擱着多少年了,也沒有動過,金貴買它幹啥!
剛從地裡回來的劉老太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看到劉老太爺皺眉,王氏心裡暗自偷笑,老妖婆收拾不了老三那口子,老頭子總行吧!
“是啊!三十兩買的哪!說是要蓋房子,咱們有不是沒有別的地了,村西頭那片林子,不是也在哪裡空了這麼些年麼?他要是想要蓋房子,村西頭的那塊地就能用啊!幹啥要買麼?三十兩銀子,白白讓老村長那個老東西給騙了。”
“到底怎麼回事?怎麼又買地又要蓋房子的?老三才去了多久,他們拿來的這麼多銀子?”劉老太爺凝眉,三十兩銀子,對於那片林子來說,確實貴了。
聽到劉老太爺這麼問,王氏的眼神閃爍,直接蓋過了劉老太太因爲銀子的事情去責問的事情。
“聽說凍菜是他們家做的,他們家把凍菜的方子給賣了,說什麼那邊宅子蓋不下,要蓋大的,這不,也不知道買了幾窯磚頭,送了半天了,還送着哪!”
聽了半天,也算是聽明白了,劉老太爺有些不放心,站起了身。
“你們都待在家裡吧!我去看看。”
劉老太爺剛走,劉老大帶着三個兒子就從後院趕了過來。
“娘,吵吵嚷嚷的,出啥事情了?”
看到劉老大,王氏可找到了親人,大聲的喊起了委屈。
“他爹,你不知道啊!老三媳婦今天干的太過分了,竟然讓娘當衆出醜,凍菜是老三媳婦做的,偷偷的賺了銀子,然後又悄悄的把配方給賣了,竟然瞞的嚴嚴實實的,要不是今天娘去問,誰都不知道,還有這辮子,也是他們家收的,真是獨食啊!這樣的事情,竟然連娘都不讓知道,偷偷的幹,咱們家賣個辮子,還要賣給鐵頭娘,當時教編辮子,還教了一文錢的學費哪!”
王氏看似在爲劉老太太抱不平,實在是嫉妒,邊說,邊偷偷的看了看劉老太太越來越陰沉的臉色,心中一陣的叫囂,朱氏一個人發了財,都是親人,竟然也不透露一聲,告訴鐵頭娘這個外姓都不告訴她們,就應該讓老妖婆去鬧騰鬧騰,把做草帽子的方法教出來,大家一起做。
王氏不提,劉老太太光顧着因爲丟人生氣,完全沒有想到這些,經她這麼一提,也想了起來,頓時心裡氣憤難平,朱氏這個賤人,真是太過分了,竟然連她都瞞着,以後找個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
“凍菜是老三家做的?我上街咋沒有看到過?”劉老大有些疑惑,不太相信。
“你又不經常上街,你咋會知道?他們家幹啥不是偷偷摸摸的,我看,老三媳婦就是怕咱們知道,不然,她也不會遮遮掩掩的,等到方子都賣了,菜告訴咱們。”
王氏抱怨着,還時不時的看看劉老太太的臉色。
“娘,老三媳婦太過分了,有這麼好的事情,也不想着咱們這一門人,竟然只想着她自己,還賣了,一個方子能賣多少銀子?這凍菜聽說可賺錢了,賣的也好,要是不賣了這方子,咱們也都能做,冬天反正閒着沒事,也算是找點事情幹,換一些銀子,也能補貼家用,咱們家現在,吃緊的很。”
劉老大一聽媳婦的話,立馬就想到了這其中的門道,走到劉老太太面前,就是一陣的叨叨。
“砰”“朱氏這個賤人,真是太自私了,你們別管,回頭我找她要方子去,她要是敢不給,我就給她沒完,能賣給別人,爲啥不能給咱們自己人做,不行,我這就去找她。”
劉老太太心中有氣,也沒有想這麼多,一個人氣沖沖的就走了。
王氏平時都是跟着劉老太太,伺候左右,可這才,她竟然沒有去。
“哎呦!我的肚子,娘,你等等我,我先去上個茅房。”
“懶人屎尿多,你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劉老太太頭也不回的罵了一句,拄着柺杖走了出去。
王氏匆匆的往後院跑,三個兒媳婦面面相視,也跟着往後院走。
“懶人屎尿多,你娘就事情多。”劉老大想要跟過去,又怕不合適,不知道那邊的情況,想要找個媳婦跟上去,轉頭髮現,身後跟過來是三個兒媳婦,都不在了。
“這些人都去哪裡了?”劉老大不滿的嘀咕道。
“爹,看來三叔家要在咱們莊拔尖了,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地的,一定得不少銀子。”劉金條冷着臉說道。
“哼,一個個沒用,看金貴,從牢裡出來纔多久,把廢地都種出寶來了,去年菜沒少賣錢,今年也差不到那裡去,你們看地裡,都綠油油的,回頭一定也不少賣錢,你們也不動動腦子,跟着學學,個個就知道指望我,我要是死了,我看你們怎麼過?”
想到比自己小的老三家要在村上拔尖,劉老大心中就一陣的不平衡,和老二斗了這麼多年,老二也沒有壓過他的頭尖,老村長當了村長這麼多年,也不比他們家富裕多少,沒想到,倒是讓一直默默無聞的老三家給在村上壓了一頭,他心裡怎麼能不失衡。
待劉老大氣沖沖的回去找王氏打探消息,老大一門的三兄弟都是臉色不好的站在哪裡。
“爹真是會說,還怪咱們,咱們那天不是累死累活的,家裡他當家,帶不了咱們發財,還怪咱們,我看,還不如分家算了,各幹各的,省的這麼多事情。”
劉金條不滿的低聲說道。
“二哥,別亂說,給爹聽到了,又要發火了。”劉金子皺眉,勸說道。
“哼,他發火,我還想發火哪!劉金貴是個什麼東西,做過牢,出來竟然還發財了,我看,是他家老祖墳冒青煙了,不然,就是一個村上都輪一遍,也輪不到他啊!”
劉金條不服氣,自認爲比劉金貴能耐,他發財了,自己還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抹開哪!這讓他心裡憋屈。
“胡說啥!什麼老祖墳冒青煙了,咱們不是一個祖宗啊!整天懶得不行,下個地還要叫幾遍,你跟人家比啥比,廢話這麼多,回家去。”
沉默了一會的劉金鎖,狠狠地瞪了眼不爭氣的劉金條,教訓的口氣罵完人,大步的回家去了。
撇了撇嘴,劉金條想要反駁,卻沉默了,平時下地,可都是劉金鎖叫他的。
“大哥說的沒錯,咱們老祖墳要真是冒青煙,好的絕對不止劉金貴一個。”劉金子眼神閃爍的低聲說道。
“難道三叔的墳冒青煙了?”劉金條皺眉問道,也不過是隨口說說,卻不想,劉金子卻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二哥,你真是聰明,這樣的事情你都能想得到,說不定三叔的墳真是風水好,不然,他咋剛死沒有多久,金貴就從大牢裡出來了,聽說,他得罪的可是鳳陽城邵家,出來了就不說了,竟然種菜還給他種發了,不行,咱們要去跟他學學,也跟着種菜。”
劉金條心裡明白,他不過是隨口說說,不確定的看着劉金子。
“真的假的?”
“二哥,大哥啥事都聽爹的,不管是真的假的,咱們先試試不就知道了,回頭咱們跟爹說,分家,再這樣下去,早晚被他給拖死,整天想着在村上拔尖,現在劉金貴又是蓋房子,又是買地,他恐怕到死都難拔尖,他不能,咱們能,分了家,咱們自己當家,沒事跟金貴那小子弄好關係,咱們也種菜去,他種啥,咱們種啥!還怕他藏着掖着?”
“看不出來啊金子,你還有點腦子啊!行,走,咱們去找爹去,我來說,咱家分家,整天擠在一起,煩人。”劉金條拍了拍劉金子的肩膀,豪氣的說道。
“好,二哥,走。”劉金子眼神閃了閃,跟着往回走。每天就數他和劉金鎖起的最早,早上他跟老大兩個到地裡幹了一陣活,劉金條才慢悠悠的趕到地裡,這讓他非常反感,早就想散夥了,苦於他是老大一門的最小的,完全沒有說話的份,今天這個機會難得,他要是不躥騰劉老二,再也難遇到這麼好的機會,更不知道分家要等到猴年馬月。
這邊,各有各打算,暗暗鬧騰着分家,那邊,劉老太爺已經到了劉金貴家。
到了吃飯時間,送磚頭的要去吃飯了,朱氏就正在廚房裡做飯,小白菜幫忙燒鍋。
“小白菜,你說洋公子病了,要在怎麼加靜養幾天,你說說,鳳陽城裡啥沒有,他幹啥要到咱們這裡來靜養哪!”朱氏切着肉,心疼的說道。剛買了地,又要蓋房子,要花不少銀子,這來了客人,也不能天天沒菜,這肉可是要銀子的。
“咱們這窮鄉僻壤的,沒有這麼多事情,他來咱們這裡,就是圖個清靜,咱們也欠人不少,你就將就吧!他身子不好,禁油膩的東西,你以後不用特意去買肉回來,隨便做點家常菜,吃點素的,對身體更好。”
知道朱氏心疼銀子,小白菜安慰道,順便告訴朱氏,不用特例,只要莫旭洋吃不習慣,就會乖乖滾蛋。
“真的麼?吃素的對身體更好?”朱氏兩眼一亮,地裡菜多的是,只要不用買肉,她眉頭都能給莫旭洋弄倆素菜吃吃。
“真的,咱們吃啥,他吃啥就行,他說他不挑食的。”
聞言,朱氏心中滿意了,點頭道:“好好好,今天這肉也買了,也不能退回去,明天起,咱們就吃素的。”
劉金貴還在獨自生小白菜的悶氣,收拾着牀鋪,磚頭送來了,他晚上要去看着點,不然,他不放心,朱氏也不放心。
這邊快要做好飯,那邊劉老太爺到了。
“都忙着哪!”大門敞着,劉老太爺自行的走了進去,站在了對着堂屋,廚房的門口。
“爹,你咋這個時候來了?”看到劉老太爺來了,朱氏愣了一下,對這個死老頭子,她也沒有什麼好印象,那個時候老大一門這麼折騰,也是他默認的,不然,他們也不敢這麼明目張膽的亂來。
“我來看看,金貴哪?”對於朱氏的問話,劉老太爺有些不滿,這裡是他兒子的家,孫子的家,也是他的家業,他怎麼就不能來了?
“爺爺,你找我?”聽到聲音,劉金貴從屋裡跑了出來。
“嗯。”劉老太爺淡淡的掃了一眼劉金貴,低低的應了一聲。
“有事到屋裡說吧!”
劉金貴把劉老太爺請到了屋裡,爲他倒了一碗水,站到了一邊。
“死老頭子也不知道來幹啥哪!小白菜,你看着鍋裡的肉,我去看看啊!”
朱氏心裡不放心,交代了小白菜兩句,解下圍裙進了堂屋。
小白菜有些無奈,老宅的人回一個來一個,沒玩沒了,恐怕到了晚上,奶奶又不得好眠了。
“爺爺,你還吃過午飯了?”劉金貴也不問劉老太爺來幹啥的,先客套了起來。
“還沒有吃。”
“那就在這邊吃飯吧!”
“金貴,這些先放放,我來問你,你又是買林子,又是要蓋房子的,你想要幹啥?”
聽到劉老太爺這麼問,劉金貴眼神沉了沉。
“不幹啥!家裡的房子不夠住了,又有幾個銀子,這房子也破了,就想蓋房子。”
明顯的是敷衍,不是劉老太爺想要聽到的,心中不喜,臉色也沉了下來。
“咱們家又不是沒有地,你幹啥找老村長買林子,那個老東西,還不算計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買誰家的地不好,爲啥偏偏買老村長家的,哪怕慌地,除了有幾棵大樹以外,還有啥東西?別說三十兩銀子,就是二十兩銀子,也沒有人要。”
在劉老太爺看來,老村長這塊地,大是大,樹也不少,可終究是塊廢地,算起來,真是不值三十兩銀子。
“爺爺,買都買了,你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劉金貴不願意多說,有些事情,心中明瞭就行了,老宅地是多,可這麼一大塊的,沒有,最重要的是,老宅的地要是用了,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來,他要蓋房子就已經鬧成這樣了,若是他真的在老宅的空地上蓋房子,他不敢相信,別說老二一門了,老大一門,就夠折騰的了。
“哼,什麼有什麼用,地又沒有動他的,老村長這是明顯的坑你,你跟我去找他去,咱們把銀子要回來,地還給他們家,你要是想蓋房子,老宅西邊有一塊空地,你隨便改。”
劉老太爺說着,站起了身,要去找老村長。
“爹不用費心了,我們不想搬得這麼遠,這屋子是老三活着的時候蓋的,若是我們搬走了,他找不到家咋辦?”站在門口聽了好一會,朱氏心裡合劉金貴想的一樣,站出來,攔住了劉老太爺,她絕對不允許有人破壞了她家蓋房子。
這地朱氏也嫌貴,可小白菜說了,地裡的樹不少,家裡蓋房子,免不了用,到時候去買,也不見的一下子能買這麼多,這邊就有,到時候砍了就能用,也方便很多。
“婦人之見,你知道什麼?”被兒媳婦這麼說,劉老太爺不爽,不滿的說道。蓋房子這麼大的事情,劉金貴一個人根本不可能做主,一定是朱氏給出的注意,想到這些,劉老太爺心裡就非常不滿,這不是故意跟他過不去麼?
劉老太爺跟老村長不過盤,誰都知道,劉老太爺原本在老劉莊是最富有的,可自從老村長當上村長以後,日子一天比一天過的好,慢慢的就超過了他,這讓他心裡不爽,兒子一個個的分家,孫子一個個的成親,他也是一天不如一天,落了老村長一大截,這讓他心裡很不好受,覺得沒有面子。
“爺爺,買地是我們自己找上門的,價格是我們自己主動出的,磚頭已經拉來了,還跟人家簽了協議,想反悔恐怕不容易。”
老村長是什麼人,有多精明,劉老太爺比誰都清楚,如今聽到劉金貴這麼說,心裡一陣的憤恨,心裡也下了定論,一定是老村長出了什麼餿主意,把自己的孫子給誆了。
“這麼大了,還這麼沒有腦子,買地蓋房子這麼大的事情,你不知道跟我商量商量麼?要買地,咱們莊上那家不能買,爲啥偏偏買他家的。”
劉老太爺教訓着,瞪了眼朱氏,認定了是她在搗鬼,故意讓自己丟人。
“我沒有找你商量,是我不對,爺爺就不要怪罪了,這兩天就要動工了,你也別因爲這件事生氣了。”
“哼”劉老太爺冷哼一聲,重新坐了下去,儼然一副大家長的樣子。
“要蓋什麼房子,蓋幾間,說來聽聽。”
朱氏一直都對劉老太爺不滿,聞言,嘴角微勾,閃過一抹冷笑,大步的走出了堂屋。
“小白菜,把房子的圖紙給我。”
“奶,你要那東西幹啥!”小白菜疑惑的問道,卻也掏出了圖紙,遞給了朱氏。
“讓那老東西裝去,不是整天一副啥都知道的樣子麼?這圖紙他一定看的懂。”朱氏說着,拿着圖紙,懷着看好戲的心情,屁顛屁顛的進了堂屋。
看着朱氏嘴角掛着的笑,小白菜扶額,奶奶這報復的是不是太明顯了,不覺的幼稚》?
劉金貴是看不懂圖紙,也沒有怎麼問小白菜要蓋多少房子,只聽她要買啥,買多少,他罩着辦,從來沒有想過要蓋多大的宅子。
“爹,這是蓋房子的圖紙,你看看。”朱氏也不多說,把圖紙往桌子上一放,站到了一邊,等着看笑話。
看着畫的小小的,這裡一下,哪裡一下,這邊一個格子,那邊一個框框的,劉老太爺有種被人誆的感覺,凝起了眉頭,他老了,也是要面子的,自認爲見多識廣,又不能說一點都不懂,不然,不讓孫子,兒媳婦看笑話了。
“蓋這麼些房子,直接把屋子給拆了,蓋這裡不就行了,還用的着買地麼?再說,咱們這窮地方,你們蓋這麼多房子,住的完麼?”
劉老太爺是完全沒有看懂,做個框框,又個格子的,這麼大歲數了,也見了不少的東西,心裡大膽的猜測着,那些個格子,框框啥的,就應該是房子。
雖然劉老太爺蒙的有點靠譜,小白菜可是給朱氏講解過的,偷偷的別開臉,朱氏偷偷的笑。
動作太過明顯,劉老太爺看了心裡堵的慌,心中疑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還是朱氏故意戲弄自己,記仇哪!
“笑什麼?有話直說?”劉老太爺臉色陰鷙,冷聲說道,心裡對這個兒媳婦,以前的好感,如今所剩無幾。
“爹,這些房子,別說着塊宅子,就是這兩塊宅子,也蓋不下,村西頭的那片宅子,不夠用,我們也不敢用,萬一你們回頭要銀子,老大老二鬧起來,別說三十兩,恐怕五十兩也不夠他們訛的,我們買這片宅子多好,離家進,直接從廚房北邊開個門,就能從那邊到這邊,多方便。”
莊西頭劉家有一塊宅子不小,聽到朱氏說不夠用,忍不住又低頭看了幾眼圖紙,不大啊!怎麼可能會不夠用。如此想着,劉老太爺心裡很是生氣,朱氏這個女人,越來越過分了,之前的事情都過去多長時間了,竟然還記恨着,太可恨了。
“這叫什麼話,什麼你們不敢用,地是我的,我還不能說話了?”
“地是你的,我們要蓋房子,老大家和老二家會沒有意見?既然爹這麼認爲,那你老回去跟他們商量商量,若是他們同意,我們就蓋到哪裡去,你看咋樣?”
朱氏冷笑,和這些人生活在一起這些年了,她還不瞭解他們,別說劉老太爺說,誰說拿不到好處,他們也是不可能會讓蓋房子的。
“娘?”劉金貴無奈的喊了一聲,知道她記恨老宅的人,可萬一老宅的人真的答應了,她要怎麼辦?
“我還沒有老,這個家,我說了算,你晚些去找老村長,把宅子推給他,我去跟他們說,我倒要看看,他們誰敢說半個不字。”
劉老太爺一臉威嚴的說道,自認爲是劉家的一家之主,他說一,沒有人敢說二。
“那好,爹,我等你消息,可別託太久了,不然,人瓦工什麼的來了,可是要開工的。”
朱氏笑的一臉明媚,此時都能想到,劉老太爺提到這件事,一家人吵開鍋,你一句,她一句,那熱鬧的場景她還真是想要去看看,可惜了,她不方便。
“哼,等着吧!”劉老太爺被朱氏笑的心裡一陣的煩躁,剛站起身準備走,就看到劉老太太氣沖沖的一個人來了,忍不住皺眉。
“你來幹啥!跟我回家。”劉老太爺一看劉老太太來就沒好事,匆匆的大步走了出去,把人給堵在了門口處,用命令的口氣,冷冷的說道。
“你先回去,我有點事情找他們母子。”劉老太太壓下心裡的火氣,淡淡的說道。
“還嫌不夠丟人?跟我回家,別給是廢話,不然,你就給我滾。”
看了眼帶着劉老太爺帶着怒意的一張臉,劉老太太不敢說話了,乖乖的趕着他回家,心裡猜測着,朱氏在老頭子面子說了自己什麼壞話,心裡暗罵,賤人就是會挑撥事情,真是喪門星,娶了這個賤人回來,家裡就沒有安生過,當時金條怎麼就沒有一腳把她給踹死哪!也省的她作威作福,禍害他們老劉家。
看着兩人相序離開,朱氏心情大好。
“娘,你剛剛乾啥那麼說?萬一他們都同意了,你要怎麼辦?”劉金貴皺眉,不滿的責問道。
“哼,尼瑪老劉家,壓根就沒有一個好東西,那些個混蛋,個個都是豺狼,他們會輕易同意,老孃我跟你姓劉。”
朱氏狠狠地說道,對劉金貴非常的不滿,劉老太爺那個老東西,壓根就不是什麼好人,孫子坐了大牢,他嫌棄丟人,大兒子鬧騰,他都默認,都不給小孫子留條後路。最讓朱氏氣憤的是,劉金貴竟然對劉老太爺畢恭畢敬的。
劉金貴自認爲他只是敷衍,可在朱氏看來,好好說話,就是對老東西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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