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寒毒作祟?那爲何如此之況和十年前阿墨死裡逃生那一次大致相仿?而且據爺所知,你現下給王爺所用的藥浴方子乃是一直以來抑制寒毒的老方吧。如今你卻和我們說王爺並非寒毒所致,未免令我們無法信服。”
鳳清塵眉目微挑,狹長的眼眸之中揚起層層懷疑,令其他幾人亦是心生疑惑,不禁將視線全都投注在桑孺身上。
“眼下,除卻這個法子,屬下還能做些什麼?難道眼睜睜地看着王爺昏迷不醒,僵硬冰冷,七竅流血?”
桑孺微微嘆口氣,而後發出連續的反問,令一臉質問之色的鳳清塵竟有些不知所措。
“剛剛所說,只是桑孺的猜測,對那般的情況,桑孺束手無策,所以纔會請遠在千里的師父回來主持大局。如今我能做的,只是控制王爺反應在身子之上的症狀,爲師父爭取寶貴的時間,其餘之事,亦是我不能及,還望二爺見諒。
比如,相國老爺一直爲皇上所重用,此番軟禁王爺,打壓謙王府皆有他的一份,這樣的事情還是二爺親自解決比較好。”
“砰!”的一聲,一記猛烈的掌力猝然在桌面上爆發開來。只見鳳清塵憤然起身,眼中火紅同身上的耀眼紅衣交相呼應。
“二爺!何必動怒!眼下並非是動怒的時候!桑孺,你且少說兩句!”
周遭的四人立即起身,然後紛紛勸和,以讓這場毫無緣由的火爆場面偃旗息鼓,不至於燃燒作亂。
“好,桑孺多言了,這就閉嘴不語了。”
桑孺點頭示意,而後將那與鳳清塵對峙的眼神落了下去。神情之中涌起一抹疲憊,但很快便被無盡的暗沉吞沒了顏色。
他很清楚鳳清塵對他的怒氣究竟所從何來。想必定是從他剛剛在王爺耳邊說出的那番話開始生出不滿的。
記得王爺動身趕往依山村的兩個時辰之前,這鳳二爺曾經找到他,然後和他說,定要攔阻王爺前去依山村,若是無法攔阻定要將夫人帶回來,哪怕使用一些強制手段,也無可厚非。
因爲王爺對於夫人會否跟他回王府一事,並沒有一個清醒而透徹的認識。而作爲過來人的鳳清塵,卻可以將此看得清晰。只可惜她他將這些前車之鑑說給阿墨聽,並沒有令姬墨謙真正理解並且加以重視。
很顯然,轅帝的一番承諾甚有蠱惑之力,或者說直中阿墨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以至於他有些沉淪,甚至不願意清醒。
而以這樣的狀態去見心儀之人,並且讓她點頭答應,無疑是天方夜譚。
桑孺對此十分贊同,並且應允了下來。但無奈他雖然有心,但卻甚是無力。首先,攔下王爺根本就是他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只怕連他鳳清塵都難以做到,而他亦是想讓夫人同他走的。
但當時她身中劇毒,根本不能遷移,而後又有如槿護佑在側,根本沒有他的下手機會。本想同她好生說說這期間利害之處,好得到她的暗中相助,但卻由此,失去了與她的白頭之約。
而今,這鳳清塵又反過來將這一切罪責推向於他,他怎能全盤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