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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77|3.23|家

錦繡想了想,把自己的疑問對柳氏問了出來,而柳氏聽了錦繡的話,卻是笑了起來:“小小年紀,操心的事兒還不少。;”

“……”

錦繡沒有說話,只是無語的看着自己孃親笑的十分開心的樣子,先前她不操心,她娘說她,她操心了,她娘還說她,做人實在太難了。

而且她的擔心很有必要啊!這府上其他人的品性,她這些年來可是一直看在眼裡,她們家這般露富絕對是要遭到嫉恨與覬覦的。

“這些拿出去的東西,是從你爹那兒出的,還是從娘這邊出的?”

柳氏見錦繡一副不理解的樣子,倒是放下了手中的東西,耐心的問起了錦繡。

“當然是孃親的。”

錦繡聞言,立刻笑嘻嘻的答道。她們家,最有錢的是柳氏,最窮的卻是夏立齊。所以說經濟大權決定家中地位一點都沒有錯,他家說話最有權威的人,也是柳氏。

“那你覺得,咱們家算是府裡最有錢的嗎?”

“不太清楚哎……不過應該比大伯和三叔家有錢吧!”

錦繡說的不確定,雖然這些年來聽着柳氏和夏立齊說話中得知,府上的情況一年不如一年,可到底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吧。

柳氏聽了錦繡的話,卻是笑了起來,摸着錦繡的腦袋輕聲道:“不,真說起手頭上的寬裕,只怕連老太太都不如咱們家。”

他們家自然不會比勇誠伯府有錢,可她們家是小家,進出開支消耗肯定要小,而柳氏本身嫁妝豐厚,加上這幾年經營有道,手上的現錢自然是寬裕。

“原來咱們家這麼有錢啊,那更應該藏好了。”

錦繡聽了柳氏的話,連忙開口說道。

而柳氏卻是笑了起來,點了點錦繡的腦袋,輕聲道:“咱們家有錢這事兒,想瞞不容易,而且就算是咱們家不如他們有錢,你覺得他們就能放過咱們家嗎?與其這般,倒不如大大方方展露出來。”

“可是……”

錦繡猶豫着,雖然柳氏的話很有道理,可她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

柳氏看見錦繡一臉爲難,最後笑着開口道:“當然最重要的一點卻是,咱們家有錢,可不是你父親有錢,那錢都是孃親的嫁妝,勇誠伯府雖然不怎麼樣,可到底還是要臉面的。”

既然還要幾分臉面,自然不可能動心思打媳婦嫁妝的主意。

只要夏立齊不動那個念頭,柳氏又好好的活着,勇誠伯府裡的其他人便是想撕破臉面做些甚麼,也很難做。

柳氏並非是個高調的人,可她也不喜歡藏頭露尾,她有錢,便不會委屈自己,委屈自己的家人。加之勇誠伯府裡的底下人也都是踩低捧高,她們家剛回府,太過於低調,其實也不好。

錦繡聽得柳氏的一番解釋,連連贊同點頭,她果然還是嫩了一些。

既然柳氏這般說了,錦繡倒是毫無負擔的去炫富了。

錦繡帶着一羣丫頭又帶着一色東西朝着太夫人的榮壽堂走去,不過走到半路的時候,還是停下腳步偷偷看了柳氏讓她帶給太夫人的兩件禮物。

錦繡原本以爲柳氏會準備一些補品之類的東西,畢竟太夫人那邊在說身體不適,不過沒想到,這禮物並非入口之物,而是一套頭面首飾、一套衣物。

前者貴重,後者精細,都還算價值不菲,當然這價值不菲是對於錦繡一個孩子送出手而言,若是柳氏這樣的成年人來送,就拿不出手了。

偏偏柳氏還就是讓錦繡來送,真是符合了柳氏說的不藏富。

錦繡看完了這兩件禮物後,心中私以爲,這太夫人看到這兩件禮物的心情,恐怕不會太美妙,畢竟太夫人對她們家向來都秉持着她們家過得好,她就不好的態度。

這邊錦繡看完了禮物,便讓丫鬟收起,徑直朝着榮壽堂走去。

昨日太夫人避而不見的態度給錦繡的印象太深刻,錦繡今日也有猜測着太夫人會不會今日也不見她,那樣子她便放下禮物就走。

不過等着錦繡走進了榮壽堂,一直沒有沒有人阻攔,直到走到了大廳門口,纔看見昨日的兩個丫鬟站在門口攔住了她,但並非是要阻攔她進去,而是說讓她從另一邊進,直接到太夫人的寢室中。

據說,其他的姐妹已經在太夫人房間裡請安了。

錦繡這才恍然記起,沒錯,太夫人彷彿是病的下不了牀了。

她微笑的衝着那兩個丫鬟道了謝,又是讓夏芍分別給了那兩個丫鬟一些賞錢後,方纔慢悠悠的朝着太夫人的房間走去。

那兩個丫鬟倒也的確是沒有說謊,太夫人的寢室裡,的確是有其他的姐妹在請安了,不過只來了三房的夏錦瀾和夏瑾瑜,大房的夏錦瑟和夏錦依還沒有到。

錦繡見此也並不害怕,直接走進了屋裡,衝着太夫人結結實實的行了一禮。

太夫人這會兒正和夏錦瀾在說着話,臉上也帶了笑容,可是當聽到錦繡的聲音時,她卻突然厭惡的閉上了眼睛,臉上的笑容頓時冷淡了。

雖然也有開口對錦繡說了一句,但聲音依然冷冽的彷彿是要掉冰渣子:“五丫頭來了。”

而這一句話,顯然也並沒有叫起錦繡的意思。

“是,祖母。”

錦繡對此笑容不變,最氣依然親熱的喚着。然後自顧自的站起了身,夏錦瀾的目光也從方纔的得意與不懷好意變爲了驚訝。

她正要開口代太夫人訓斥的時候,錦繡卻突然笑着從身後的丫鬟們手中拿過了那兩件禮品,然後走近了幾分,走到了太夫人的牀邊,甚至和夏錦瀾都站在了一個位置上,跟個傻大姐似得獻寶:“祖母,這是我從上川給您帶來的禮物,您瞧瞧可是喜歡?”

太夫人也沒料到錦繡竟然會這麼厚着臉皮便上來了,這會兒她倒也很想訓斥一句錦繡不懂得規矩,可錦繡這邊又是捧了禮物上來,又是與她隔了兩輩的孫女,若是她此時發作,顯然理不直氣不壯,也理虧。

她只好睜開了眼睛,看向了錦繡呈上來的禮物。

太夫人這邊睜開了眼睛,錦繡也在走近的時候,終於將太夫人如今的樣子看了一個明白。

倒不知道太夫人是真的身體不舒服加上躺着緣故,還是這六年多的時間,又讓她憔悴蒼老的厲害。錦繡在乍然看到太夫人簡直和八十老嫗沒有太大區別的樣子,嚇了一跳。

不過錦繡立刻掩飾下了心中的震驚,又露出笑容輕聲問道:“祖母可喜歡錦繡送的禮物?”

錦繡話中的語氣倒也沒有再帶上了先時的刻意,說實話,太夫人這副樣子,的確是讓錦繡心中微微有一些好不意思,她好像有點過分了,太夫人便真的對他們二房態度不好,但她這麼上杆子和一個老太太較勁有什麼意思。

當然這個念頭也只是在錦繡的腦子裡閃過一下下,很快太夫人的表現,便讓錦繡覺得自己方纔簡直便是見鬼了纔會有這種想法。

只瞧着太夫人的目光冷淡的掃過錦繡手中捧着的東西,突然擡起頭,眼神陰冷的跟淬了毒似得緊緊看着錦繡的那張臉,語氣陰陽怪氣說了一句:“我這做長輩的,收小輩的禮物,向來不看貴重與否,但看一份心意。你跟你家姨太太不僅長得像,連着做派都是一模一樣,你到底是我孫女,只希望你日後莫像你家姨太太一樣。”

“……”

錦繡幾乎能夠聽得見在太夫人這話說完後,坐在牀邊的夏錦瀾捂嘴偷笑的聲音。太夫人這話,不僅僅是擠兌了一番錦繡,同時也故意貶低了一下蘭姨太太。

說她錦繡能忍,可扯到姨太太,錦繡便不可能會忍,她抿了一下嘴脣,正要開口反駁回去,突然門外傳來了夏錦瑟的請安聲,也打斷了錦繡原本準備好的回擊。

夏錦瑟看到錦繡站在牀上,與太夫人捱得很近的樣子,眼裡微微有些吃驚,卻很快掩飾了下來,只帶着自己的庶妹夏錦依笑着衝太夫人請了安。

太夫人對於夏錦瑟這個沉穩持重的孫女,態度倒是一直不錯,加上先時又剛衝着錦繡說了撒氣的話,她也笑着叫了夏錦瑟起身。

夏錦瑟起身後,並未退到一旁,反而笑着走到了錦繡的身邊,也站在了太夫人的牀邊,看了一眼錦繡手中所捧之物,突然開口道:“這是五妹妹給太夫人送的禮物嗎?”

說完這話後,不等着太夫人和錦繡回答,她又立刻笑道:“五妹妹可真是孝心有嘉,我卻是比不得五妹妹這般有心意。”

夏錦瑟這話一出,倒是免了錦繡原本要反擊太夫人的話。

畢竟錦繡今日來,也不過是做樣子盡孝心罷了,還真不是來氣太夫人、來找碴的。而夏錦瑟的話,恰恰爲她的孝心蓋棺定論了。

她自然不用再費口舌。

錦繡衝夏錦瑟含蓄的笑了一下,點了點頭,將東西擱在了邊上,又衝着躺牀上的太夫人笑道:“祖母如今身體不適,錦繡便先將東西放着,等祖母身體好了再試。”

“呵,放着吧!”

太夫人說完這話,並未開口爭辯。只是閉上了眼睛,一副興致全無的樣子。其實若非是因爲夏錦瑟突然插嘴說了,太夫人是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善罷甘休,可夏錦瑟說話了,好歹也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孫女,她這個面子還是會給的。

夏錦瑟瞧見太夫人閉眼的樣子,又看了一眼錦繡,也沒有說話,臉上柔柔笑着替太夫人捻了一下被角後,退後幾步微微行了一禮,輕聲說了一句:“那錦瑟便不打攪祖母休息了。”

說着她站起身衝着屋裡的其他姐妹輕聲道:“既然祖母要休息了,咱們便不要在屋裡打攪了。”

錦繡自是巴不得,第一個便跟在夏錦瑟身後出了房間,夏錦瀾倒是有些不亦不休,忍不住上前拉着太夫人撒嬌的說道:“太夫人你看二姐姐她……”

太夫人睜開了眼睛,心中還存有餘怒,又看着夏錦瀾一副要告狀的樣子,忍不住出聲說了一句:“你怎麼還不走?”

夏錦瀾被噎了一下,看着太夫人一副冷談的神色,又看了一眼已經離開的那些姐妹。

她只好跺了跺腳,也跟着走了出去。畢竟她若是再留在屋裡,顯得實在有些傻了。

這邊他們幾個姐妹剛剛走出太夫人的屋子,另一邊迴廊處,行色匆匆的楚玉兒剛剛纔小跑過來。看着已經站在了門口的錦繡等人,她臉上略有幾分驚慌,連聲道:“我這是晚了嗎?”

說着,用一副五雷轟頂的可憐巴巴模樣看向了錦繡和夏錦瀾。

錦繡沒有說話,錯過了目光,而是看向了夏錦瑟。

夏錦瑟時刻關注着錦繡,注意到錦繡看向了她,連忙又是柔柔的笑了一下。似乎二人都沒有搭理楚玉兒的意思。

反倒是一旁的夏錦瀾一反常態對楚玉兒安慰了一句:“無事,祖母身體不適先歇下了,你反正住在榮壽堂,晚些時候再去給祖母請安還是一樣的。”

說完,她還挺友好的問了一句:“你待會兒要不要來我屋裡玩會兒!”

楚玉兒聽了這話,頗有些受寵若驚,要知道夏錦瀾平日裡與她雖然算親近,但絕對不會這般主動和她來往。

雖然夏錦瀾並不是她今日匆匆過來想要討好的對象,可蚊子腿再小那也是肉啊,所以楚玉兒立刻便接受了這份青梅情誼。

楚玉兒當然也不知道,夏錦瀾今日一反常態給她好臉色看,完全是因爲方纔在屋裡的時候,她瞧着夏錦瑟和錦繡在一塊兒的情景,讓她有一種危機感,忍不住拉幫結派,想要團結一切可團結的人。

她這點小心思,錦繡不難發現,而夏錦瑟更是早已發現嘲諷拉扯了一下嘴角。

錦繡對於這些事情向來不熱衷,恰好這會兒看着一家子的姐妹都在這邊,正好可以將禮物也給發了。

錦繡立刻毫不猶豫的輕聲道:“回來的時候,我給各位姐妹也準備了一些禮物,還請不要嫌棄。”

“五妹妹有心了。”

夏錦瑟永遠是最捧場的那一個。

而令錦繡沒有料到的卻是,楚玉兒今日竟然也對她表現出了善意:“是啊,五表妹真是有心了,咱們又怎麼會嫌棄呢?”

楚玉兒的話,頓時讓夏錦瀾臉上浮起怒色,眼裡怒不可遏,滿是被背叛的摸樣看着楚玉兒。

什麼東西,她好心拉攏,一個寄人籬下的小小孤女,竟然還敢拒絕。

不過,楚玉兒對於夏錦瀾而言,太弱,弱的她在一對上其他人的時候,便會將她忽略到一邊,所以夏錦瀾的目光還是對着錦繡,嘲諷道:“倒不知道五妹妹準備了什麼好東西?”

“一些脂粉。”

錦繡說的謙虛,而夏錦瀾聽了果然立刻冷嘲:“脂粉……五妹妹不是我這個當姐姐的說你,小小脂粉你也好意思拿出來送人,莫說咱們府裡每個月發的脂粉便是用不完,你這個從小地方帶來的東西,也好意思拿出來獻寶。”

說完,她又嫌不夠,還跟着加了一句:“我便是不要了,女孩子家最重要的是臉面,我可不會什麼亂七八糟的脂粉都往臉上塗……”

夏錦瀾的話還未落下,錦繡卻已經讓丫鬟們捧上了那幾盒脂粉,她彷彿根本沒有聽到夏錦瀾先時的嘲諷,只笑眯眯道:“既然四姐姐瞧不上,那便算了,還望其他姐妹不要嫌棄。”

說着,卻是將那包裝精美的脂粉一盒一盒的送到了幾位姐妹的手中,當然在送到夏錦瀾跟前的時候,自然是巧妙的繞開了。

夏錦瀾看着錦繡這個動作,只覺得臉上一陣又一陣的發燙。

而錦繡手中那個熟悉精美的脂粉盒子,也一樣讓夏錦瀾彷彿是被打了一巴掌一樣,懵了頭。

勇誠伯府固然給府裡的上上下下也有采買脂粉,像夏錦瀾這般身份的小姐,所用的脂粉自然不差,但也僅是不差罷了,錦繡手中這麼幾十輛銀子一盒的脂粉,勇誠伯府裡如何會捨得。

當然,夏錦瀾有一對疼寵她的父母,倒也不是沒見識,至少錦繡拿出來的脂粉,她是見過的,而且曾經向自己的母親王氏討要過,可她家如今經濟拘謹,自然不可能花那麼多錢給她換脂粉。

她曾經努力討要的脂粉,如今卻被她最討厭的人跟不要錢似得到處分發,對於夏錦瀾而言,刺激實在有些大,看向錦繡的目光越發怨毒。

夏錦瑟拿了脂粉,笑了,滿口欣喜道:“還得多謝妹妹了,這盒脂粉我盼了許久,可因着太貴,沒敢和爹孃要,不想五妹妹的禮物竟是這個,我太喜歡了。”

而夏錦依、夏錦瑜和楚玉兒雖然沒有見過手中這盒東西,但聽着夏錦瑟的話,她們也隱隱能夠評估的出價值。一時之間也有一些欣喜,畢竟女子不可能不愛相貌。

“你們喜歡便好,那我先回去了。”

錦繡見完成了任務,也不想逗留,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突然兩個異口同聲的聲音響了起來:“等等……”

錦繡轉頭有些訝異的看向兩個人,是夏錦瑟和楚玉兒。

夏錦瑟十分坦然笑着衝錦繡道:“我也正好要回去,咱們一塊兒走吧!”

錦繡點了點頭,沒有拒絕,又將目光看向了同樣叫住她的楚玉兒,楚玉兒臉上有些侷促,也漲紅了一張臉,開口輕聲道:“五妹妹,我能和你單獨一塊兒走一段路嗎?”

“……”

錦繡眨了兩下眼睛,又忍不住擡起頭看了一眼仍然淡笑着的夏錦瑟,卻是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可以和我一塊兒走,不過二姐姐也會一塊兒走。”

錦繡這裡邊有些壞心眼了,她其實是看得出楚玉兒的目的,可她就是不打算慣着楚玉兒。

夏錦瑟一聽得錦繡的回答,連忙也跟着道:“是啊,玉兒表妹是和錦繡有什麼要說嗎,我不能夠聽嗎?”

“沒什麼……”

楚玉兒的聲音低的彷彿蚊吟,但突然不知道是不是下了決心一般,擡起了頭,衝着錦繡道:“自然是可以,不過我也想和表妹單獨聊一會兒。”

說着,她便捧着那盒脂粉,小跑着到了錦繡和夏錦瑟的身邊。

夏錦瀾看着慢慢走遠的一羣人,又看了一眼站在她身邊唯唯諾諾的庶妹夏錦瑜。

正好夏錦瑜此時正欣喜的看着手中的脂粉,這副樣子,不必多說,便又是礙了夏錦瀾的眼,她二話不說,上去兩步,直接伸手將夏錦瑜手中的脂粉打翻在了地上,面上有些扭曲的憤怒道:“果然是個眼皮子淺的玩意兒,什麼東西,一盒小小的脂粉就能夠收買了!”

夏錦瑜這完全是無妄之災,夏錦瀾的發作也是無根無據,可夏錦瑜只是一個小小的庶女,如何敢對自己的嫡姐說什麼,只能夠惋惜的看着打翻在了地上的脂粉,小跑着跟着夏錦瀾往另一邊的方向跑去。

謝府裡。

謝文清一早便起身呆在了書房裡,他翻看了一個時辰的書後,便將書倒扣在了桌面上,站起身走到了窗口打算鬆鬆筋骨。

書房的窗戶,此時正大開着,一眼看去,正好是他院子裡的景緻,長長的竹林小徑上,一身穿素綠丫鬟服的瘦小身影,正拿着大大的掃帚,努力清掃着竹林小徑。

謝文清一眼便認出了那人正是他昨日帶入了府裡的藍鶯兒。

他看見藍鶯兒額上已經帶着汗水,一張小臉有些蒼白,顯然是累到了,他心中猛地一跳,突然轉身走出了書房,朝着外邊藍鶯兒正撒掃的地方匆匆走了過去。

二話不說,他一把奪下藍鶯兒手中的掃帚,臉上帶了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