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媽媽那張如掛着面具一般的臉,讓莊靜怡迅速的清醒過來。
“啊,哦,好的。”莊靜怡認命的起身。
秋香端了熱水進來,極麻利的幫莊靜怡淨面,漱口,然後扶着莊靜怡在銅鏡前坐了:“姑娘,今日梳個望仙髻吧,配上那支金累絲嵌紅寶石雙鸞點翠步搖,一定很好看。”秋香一邊說着,一邊就要動手。
莊靜怡忙伸手攔住了:“秋香,梳一個簡單些的髮髻,昨兒個一整天折騰下來,我後腦一直隱隱的疼呢,我們沒有必要和人家比什麼,沒得就自降了身份。”
魏媽媽點頭道:“姑娘說得對,不論那邊怎麼折騰,姑娘這裡終究是正室,而且姑娘的傷勢,也沒有隱瞞的必要,等閒下來了,我們還是要請大夫來診一下脈才行。”
莊靜怡一聽笑了:“魏媽媽說的對,氣質纔是壓倒一切的!”
這邊正在忙碌的時候,突然隱隱的聽見府中響起了炮仗聲。
“魏媽媽,這是……”秋香疑惑的看着魏媽媽,正要開口詢問,卻見黃媽媽一臉憤慨的掀簾進來,“姑娘,這口氣,老奴怎麼也咽不下去了,真是欺人太甚了!”
“黃媽媽,這一大早的,誰給你受氣了?”秋香被黃媽媽那奇異的神色嚇了一跳,忙止了自己的話頭,問道。
黃媽媽沒有立即說話,伸手拿起放在桌子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脖子,一股腦兒的飲了,這才上前一步抓着莊靜怡的胳膊道:“姑娘,人家已經踩到頭頂上來了,快些與老奴一起與他們理論去!萬不能就這麼把這口氣給嚥了!”
莊靜怡一個不防,被黃媽媽扯得身子一歪,差點跌倒在地,幸虧魏媽媽眼疾手快,一把攙住了。
“姑娘,小心些。”魏媽媽瞪了黃媽媽一眼,正要發作,卻被莊靜怡搖手止住了。
“姑娘,老奴……莽撞了。”黃媽媽見莊靜怡差點跌倒,臉上頓時露出一絲愧色來,可是轉眼間又被怒色遮掩了,“老奴真的是咽不下這口氣,纔會如此衝動的!姑娘快些跟老奴走吧。”黃媽媽說着,又伸手拽住了莊靜怡的手臂。
莊靜怡微微的擰了擰眉,朝着黃媽媽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來:“媽媽先坐着歇歇,倒是先要說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我們才能找人家理論不是?”
黃媽媽見莊靜怡絲毫沒有想要行動的意思,忙尷尬了笑了笑:“老奴真真是被氣糊塗了,這才亂了方寸。”
莊靜怡看着黃媽媽,臉上依舊淺笑依然,可是眼中卻露出一抹冷意來:“媽媽,今日在我房裡亂了方寸倒是沒什麼,他日若是在別人面前也亂了方寸,豈不是顯得我勇毅伯府出來的人,不懂規矩?”
“……”黃媽媽僵了僵身子,正要辯解幾句,莊靜怡的聲音又響了起來,“若是被靜安候府的人抓了什麼錯處去,怕是媽媽這些年的老體面都沒有了。”
“姑娘,老奴,老奴只是看不過他們欺負姑娘!”黃媽媽想不到莊靜怡不但沒有聽自己的話,反而還被莊靜怡教訓了一頓,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莊靜怡恍如沒有看見黃媽媽那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臉上依舊掛着淺淺的笑容:“媽媽說笑了,我纔剛來這府裡,怎麼就不知道有人欺負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