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鵑笑得越發的謙卑:“二姑娘還真的是猜着了,老夫人的意思,是讓二姑娘親自過去看着,若是二姑娘的,就請二姑娘拿了回來。”
莊靜怡笑道:“既然是祖母的意思,那我就走這一趟就是了。”
“妹妹,我與你一起去。”莊靜敏扭頭看着莊靜怡道。
“嗯,好。”莊靜怡應了,轉身看着徐氏道,“阿孃,我和姐姐先去看看。”
“你們去吧,我也正好趁這個時間處裡一些家事。”
姐妹兩個攜手出了徐氏的院子,朝着莊靜姝的院子走去,一邊走,姐妹兩個一邊交流着今日發生的事情,心中雖然依舊迷惑,但是心中似乎已經開了一道縫,多少能窺探一些緣由了。
莊靜姝的院子,一片混亂,丫頭婆子跑進跑出就如沒頭蒼蠅一般,莊靜姝披頭散髮的坐在院子的中間,兩眼血紅的看着院子裡,或倉惶,或得意的人,嘴角全都是冷笑。
正在負責清點嫁妝的婆子,看見莊靜敏和莊靜怡進來,忙一臉諂媚的跑上來:“給姑娘請安。”
“可是已經清點的差不多了?”莊靜敏開口問道。
“回大姑奶奶,已經清點的差不多了,就請姑娘過來察看了。”婆子恭敬的回答,“姑娘你看……”
莊靜怡還沒有開口,就看見秋香一閃身,從兩人的身後走到了面前:“媽媽,勞煩你帶我過去看看。”秋香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本冊子來。
原本呆坐在樹蔭下的莊靜姝,在看見秋香的那本冊子之後,猛的就瞪大了眼睛。
秋香使勁的搖了搖手中的冊子:“這可是三姑娘從我家姑娘庫房搬走的物件的單子,這單子上的物件,全都是三姑娘簽字畫押的!我家姑娘別的都不要,只要把我家姑娘的東西還回來就行了!”
婆子愣了一下,笑道:“既然有單子,那事情就容易辦多了。”婆子陪着秋香去庫房裡清點物件,莊靜敏拉着莊靜怡向着樹蔭底下走去。
“這下子,輪到你們看我笑話了,是不是?”莊靜姝一臉的不善,擡起頭,一臉挑釁的看着莊靜敏和莊靜怡兩個人。
“看你的笑話?”莊靜敏冷笑一聲,“我們看你什麼笑話?再怎麼樣,你也是姓莊的,是莊家的姑娘!你若是做出了什麼醜事來,難道就不連累我們姐妹的名聲了?”莊靜敏一臉厭惡的看着莊靜姝,“因此你做出任何事情之前,麻煩你想一想,好歹你代表的是勇毅伯府的臉面!”
“哼!”莊靜姝冷哼一聲,“勇毅伯府的臉面與我何干?你們兩個纔是勇毅伯府的正宗姑娘,我只不過一個不受人待見的庶女罷了!勇毅伯府給了我什麼好處了?值得我處處顧慮着勇毅伯府的臉面!”
莊靜敏被莊靜姝的這番話氣笑了:“三妹妹這話說的好笑。若不是勇毅伯府供你吃,供你穿,你現在哪裡能坐在這裡憤世嫉俗!”莊靜敏說着,伸手指了指正在烈日下忙活的小丫鬟,“你怕是連她們都不如!”
“哼哼!嘿嘿,呵呵……”莊靜姝聽了莊靜敏的話,突然怪笑出聲,“瞧大姐姐這話說的,憑什麼,我就要矮你們一頭!憑什麼,你們一個個嫁人做正妻,而我只能做妾?憑什麼你們一個個都嫁入王府,而我嫁一個進士,你們就看不下去了!”莊靜姝說着,朝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唾沫,“要說噁心,要說好笑,要說虛僞,這天底下,沒有比你們兩個更甚的了!”
莊靜敏臉色一沉,正要開口呵斥,莊靜怡忙伸手拉了拉莊靜敏的袖子,輕聲道:“姐姐,莊子言道:井蛙不可以語於海者,拘於虛也;夏蟲不可以語於冰者,篤於時也;曲士不可以語於道者,束於教也。說的就是現在這種情形。”
莊靜姝的眉尖倏的就挑了起來:“莊靜怡,你竟然敢說我沒有教養,你這個……沒人要的毒婦!”
莊靜敏鄙夷的撇了一眼莊靜姝,拉着莊靜怡轉了一個身:“妹妹,我們去看嫁妝。”說着,連看也不看莊靜姝一下,拉着莊靜怡揚長而去,氣的莊靜姝在原地跳腳,卻只能自己乾生氣。
秋香已經把嫁妝清點的差不多了,基本都在,就少了幾件御賜的物件,看來是送給蔣宏敏了。
秋香已經和清點嫁妝的婆子交接好了,讓人嫁妝封鎖起來,這纔跟着莊靜怡會自己的院子裡去,一行人才沒有走多遠,就看見小丫鬟急急的跑來:“姑娘,姑娘,老爺回來了!”
“阿爹回來了,王爺和世子爺呢?他們有沒有回來?”莊靜怡連忙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