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哥點點頭,臉色怪異的看着莊靜怡。
莊靜怡挑眉看着鸚哥:“怎麼用這種眼光看着我?”
鸚哥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奴婢只是奇怪姑娘該生氣的不生氣,不該生氣的卻生氣。”
“什麼叫該生氣,什麼叫不該生氣?”莊靜怡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因爲那幾個美人兒生五爺的氣?”
秋香用力的點頭:“是呀,姑娘你還沒有進門,這府裡就住進了狐狸精……”
“這些美人兒可是真的漂亮?”莊靜怡腦中的迴路和一般人不同,說出的話,根本就不在狀態。
秋香白了莊靜怡一眼:“姑娘,鸚哥姐姐和我們一樣,今日纔到,都沒有看見過那些人,哪裡知道那些人是不是漂亮!”
莊靜怡恍然,笑道:“是我的不是,我只是好奇五爺的眼光罷了。”
“五爺的眼光自然是好的!”秋香咬着牙,瞪着莊靜怡道,“若是五爺眼光不好,怎麼會看中姑娘,並娶了姑娘呢!”
莊靜怡被秋香堵得說不出話來,張了張嘴,目瞪口呆的看着秋香,這簡直就是自己找虐!
“姑娘。”鸚哥看着這已經脫軌了主僕兩個,輕輕的咳了一聲,“奴婢剛纔打聽了一下,聽小丫鬟們說,蘅蕪院中,有幾個極美的,聽說是京城的花魁娘子。”
“花魁娘子啊~~”莊靜怡拖長了聲音,使勁的眨了眨眼睛,臉上頓時精彩起來。
逛青樓可是穿越女必然要去的景點之一,只可惜自己穿越以來,一直被禁錮在高院大牆之內,不要說去青樓,便是出趟門都千難萬難,現如今府裡竟然來了幾個花魁娘子……,頓時把莊靜怡的心給吊了起來。
鸚哥看着莊靜怡,突然覺得她有些看不懂莊靜怡了。
“然後呢?”莊靜怡見鸚哥只是看着自己不說話,不由得追問了一聲。
“然後?哦~”鸚哥回過神來,“奴婢就回來了。”
“……”
“五爺不知道什麼才能回來,姑娘不如先閉着眼歇一歇,奴婢去外面看着,等五爺來了,就進來稟告姑娘。”鸚哥看着突然之間萎靡的莊靜怡,想了想,開口。
莊靜怡點了點:“嗯,你去告訴嚴婆子,讓她準備一些醒酒湯,用溫水燙着,等五爺回來用正好。”
“是。”鸚哥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秋香看着鸚哥出門,使勁的朝着莊靜怡擠了擠眼。
“做甚麼擠眉弄眼的,有話直接說就是了。”莊靜怡惡狠狠的瞪了秋香一眼。
秋香一臉正色道:“姑娘,奴婢聽人說,待會兒新郎回了新房,誰先開口,以後就要聽對方使喚……,所以,姑娘,奴婢覺得你應該等五爺先開口說話。”
莊靜怡眼一挑,一臉不相信的看着秋香。
“姑娘,是真的,奴婢向好幾個媽媽打聽了,她們都這麼說!”秋香見莊靜怡不相信,急的直跺腳,“姑娘,你就信奴婢這一次。”
莊靜怡依舊不說話,秋香越發的着急起來:“姑娘,寧可信其有!”
莊靜怡歪着頭,想了想,點點頭。
秋香見莊靜怡答應了頓時高興起來,越發賣力的替莊靜怡揉捏着肩膀:“姑娘,你閉着眼睛好生歇歇,鸚哥姐姐在外面候着呢,五爺回來了,奴婢再叫醒姑娘。”
莊靜怡沒有說話,可是上下眼皮卻已經慢慢的耷拉起來。
元知昊狠命的灌了錢哥兒幾杯,又嘿嘿笑着給衆人敬了酒,與衆人說笑了一回,這才朝着元翰使了一個眼色,趁着衆人不注意,湊到元翰的耳邊,輕聲威脅道:“姐夫,你若是不替我擋着,我明兒個就去找姐姐!”
元翰頓時垮臉,剛要開口說話,卻見元知昊不住的朝着他拱手作揖,於是朝着元知昊使勁的齜了齜牙,露出一臉的兇惡來。
元知昊涎着臉,用力的笑着:“姐夫,你若是幫了我這一次,以後我定然記得姐夫你的這份情。”
“你欠我一個人情!”元翰打蛇隨棍上。
“好!我欠你一個人情!”元知昊用力的咬着牙,使勁的磨着。
元翰站起來,遮住了元知昊的身影,元知昊身子一矮,就出了西廂,一路上沿着陰影飛快的進了月亮門。
鸚哥站在月亮門對面的花廳廊下,見元知昊過來,忙轉身向着新房而去:“姑娘,姑娘,五爺來了。”
秋香連忙喊醒正在假寐的莊靜怡:“姑娘醒醒,醒醒。”
莊靜怡倏的睜開了眼睛,猛地挺直了脊背:“怎麼了?”
“五爺來了。”秋香一邊說着,一邊開始替莊靜怡整理有些散亂的髮髻。
莊靜怡看了一下屋子,提起的心放了下來:“他到了哪裡了?”
秋香搖了搖頭,攙着莊靜怡起來,去牀上坐了:“姑娘坐好,奴婢出去看看。”說着,轉身出去,才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來,看着莊靜怡叮囑道,“姑娘,奴婢剛纔說的話,姑娘千萬不要忘記了。”
莊靜怡的思維還停頓之中,迷糊的看着秋香:“……”
“讓五爺先說話!”秋香使勁的跺了跺腳,轉身出去了。
莊靜怡在這句話中徹底清醒過來,猛然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活了兩輩子,結了兩次婚,這洞房花燭卻還是第一次!
莊靜怡不知道別人如何,她卻發現自己緊張了!
莊靜怡發現自己的知覺在這一刻陡然靈敏起來,連自己的呼吸聲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哚,哚……”門外傳來腳步聲,莊靜怡的心陡然提了起來。
“王爺安。”門外傳來鸚哥的請安聲,莊靜怡的脊背不由自主的緊了緊。
“起吧,你們姑娘呢?”元知昊的聲音和平時一個,溫潤而和藹,可是鑽入莊靜怡的耳邊,卻帶着說不出的膩味。
“姑娘在屋裡候着。”鸚哥利索的回答着,站了起來,伸手撩起了門簾,朝着裡面喊了一聲,“姑娘,王爺回來了。”
“應該喊王妃了。”元知昊好脾氣的糾正。
“奴婢錯了,請王爺恕罪。”鸚哥屈膝請罪。
元知昊擺了擺手,擡腿朝着房間裡面走去。
“你去取醒酒湯來,我進去伺候。”鸚哥輕聲的吩咐秋香,自己跟在元知昊的身後進了屋子。
“王爺來了。”鸚哥朝着房間裡大聲回稟着,元知昊被鸚哥的突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一跳,回頭瞪了鸚哥一眼,鸚哥低着頭,一臉恭敬的跟在元知昊的身後。
莊靜怡聽見鸚哥的聲音,連忙站了起來,幾步走到距離門簾五六步處,垂手站立。
一隻穿着大紅綢緞朝靴的腳,伸了進來。
莊靜怡屈膝,搭手,行了一個深福禮,卻沒有說話。
元知昊忙伸手拉住了莊靜怡的胳膊,一臉驚訝的看着一身大紅豔麗衣裙,卻一臉素淨的莊靜怡,一時間說不出話來,他想不到這麼俗氣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竟然能穿出一身妖嬈來。
鸚哥站在身後,看着兩人一人垂頭,一人低頭,就這麼僵立在門口,就如癡了一邊,只要出面救場:“王爺,醒酒湯已經備好,王爺先喝碗醒酒湯,就沐浴吧。”
“啊?哦!”元知昊回過神來,心中把錢哥兒和元翰兩人咬着牙又罵了一遍,若不是這兩人把自己從半路里截了去,他怎麼會渾身酒味呢!
秋香端了醒酒湯過來,元知昊伸手接過了,想了想,把醒酒湯往莊靜怡面前一遞:“阿怡,你也喝一杯?”
秋香見莊靜怡沒有說話,先前的話都被元知昊說了去,頓時開心起來,笑道:“王爺糊塗了,我家姑娘沒有喝酒,喝什麼醒酒湯啊!”
莊靜怡無語的看着秋香,看來她太過放縱秋香了,這話今兒個幸虧是說在元知昊面前,若是換一個人,秋香可是要吃不了兜着走!
鸚哥急忙上前打圓場:“王妃今日折騰了一天,都沒有吃什麼東西,竈上還有紅棗蓮子羹,秋香,你去給王妃盛一碗來!還是王爺想的周到,想到王妃餓了。”
秋香頓時吐了吐舌頭,轉身跑出去了。
“啊,哦!”元知昊今日就如傻了一般,端着醒酒湯也不說話,只是跟着莊靜怡垂頭走到牀邊,在牀沿上坐了,低着頭慢慢的喝着醒酒湯。
秋香端了紅棗蓮子羹進來,遞給莊靜怡,莊靜怡接了,一小口,一小口滿慢慢的吃着,目光落在元知昊的身上,細細的數着元知昊衣服上蟒龍的爪子,聽說管家身上是五爪金龍,而王爺和皇子身上是四爪蟒龍,今日一數,果然如此。
元知昊被莊靜怡盯着看,慢慢的就緊張起來,渾身不自在,沒滋沒味的喝着醒酒湯,偷偷的打量着莊靜怡。
終於把醒酒湯喝完了,莊靜怡也連忙把碗放下了:“王爺,是先去沐浴還是……”
“沐浴吧!”元知昊猛地站了起來,悄悄的鬆了一口氣,幾步閃進了屏風後面。
屏風後面傳來一陣陣的水聲,莊靜怡的身子漸漸的僵硬起來,只覺得穿着開襠褲的兩腿間,涼颼颼的風直往上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