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靜怡這話出口,頓時整條大街上靜寂無聲,連躲在草叢中的不知名而蟲兒,這一刻也緊緊的閉上了嘴,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莊靜怡的身上。
依着小廝的這番作爲,只要有腦子的人都可以想得出來,他家公子定然非富即貴,否則他也不能囂張至此!
“二少奶奶……”許久秋香纔像是回了魂,一臉驚詫的看着莊靜怡,“這,這怎麼可以……”
“怎麼,今兒個我說的話,你聽不懂?”莊靜怡並沒有理睬秋香,只是扭頭看着呆立不動的轎伕,臉色倏的沉了下來,“你若是把他的腿敲斷了,我另外再賞你十兩,若是不能……”莊靜怡頓了頓,聲音冰冷,“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留着你也沒用了。”
轎伕被莊靜怡的話嚇了一跳,他的家小可全都靠着他這份工作養活,若是失去這份工作,往後的日子要怎麼過!不說還有十兩銀子的賞銀,縱然沒有十兩銀子,他也只能硬着頭皮上前!
“啊,哦,好!”轎伕連忙應了,伸手一捲袖子,朝着小廝就走了過去。
“你,你不要過來。”小廝被轎伕那兇惡的模樣嚇了一跳,踉蹌着後退了兩步,伸手指着轎伕,外強中乾的喝道,“你,你再,再過來,我,我就,就,就喊人了!”
轎伕見小廝的這模樣,原本忐忑的心,頓時放了下來,嘿嘿一笑:“小哥兒,你也不要廢話了,我家主子說了,要敲斷你的腿,自然要說話算話的。”說着,一伸手,就把小廝抓到了手裡。
“你,你,你可知我家公子是誰?”小廝怒極,用力掙扎着,見掙扎不脫,不得已把靠山搬了出來。
“我管你家公子是誰,我只聽我家主子的。”轎伕說着,猛地一用力,把小廝拖了過來,擡腳就朝着小廝踹去。
“住手!”一聲厲喝遠遠的傳來,轎伕“哎呦”了一聲,手猛地抱住了腳,單腳跳了兩下,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秋香忙上前查看:“你怎麼了?”
轎伕到底憨厚,坐在地上,使勁的揉着大腿,咧着嘴道:“沒,沒什麼事……,只是……被石子打了一下……”話音未落,一匹通身雪白,只有額角一撮黑毛的駿馬疾馳而來,“籲~~”一聲,停在了小廝的面前。
馬背上的公子,約莫十七八歲左右的年紀,面紅齒白,身姿英挺,一身白衣,腰間束着條同色的絲絛,沒有戴帽子,一頭黑髮用一根白玉簪子綰住,此刻坐在馬上,斜睨着眼睛,挑着眉看着莊靜怡,渾身上下透着一股滿不在乎的味道,一把古舊的摺扇,握在白皙的手中,有一下沒一下的搖着,一副悠閒瀟灑的模樣。
“公子!”小廝猛地跳起來,衝上去一把拽住了繮繩,“她,就是她,她,要敲斷小的的腿!”
“哦,她~,她是誰?”五爺“啪”的一聲,把扇子一收,用扇子點了點小廝的額角,“你這差事,可是越做越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