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和李嫣然的眸子對視了良久,嘆了口氣,“嫣然姑娘且放心,以後再不會了,這一次我倒是被感情懵了真心,愛情當真是不需要計較得失的,只是我需要一個機會,讓文箏知道有我這麼一個人,默默的愛着她,守護着她。”
“我知道了,關於這些,我自然樂見其成,只要你不使出什麼卑劣的手段,如何去讓文箏接受你,便但看你的心意了。”李嫣然這一句話便是默認了魏澤對文箏的追求攻勢,她不反對,當然她也只是在一邊默默的看着,不去多嘴,不去攙和,只是單純的給雙方一個機會罷了。
李嫣然轉過身來,繼續向前而去,朝陽映襯着天空,染成了絢麗多姿的美麗綢緞,一下子天空便披上了七彩的衣裳,拖得好遠好遠!
走到半路的時候,正見着款步而來的文箏,李嫣然笑看着她,她也笑着看她,然後二人走到一起,“嫣然,你可是來了,我還當你未醒,打算去鬧你一場呢。”
“文箏,明日便是月半了......”李嫣然沒有去接文箏的話,只是輕輕說上一句,隨後看着文箏的臉變得愈加的明朗,“我知道,所以,今日我們便好好計劃一番吧。”這也是她在大殿之上非將李嫣然帶到自己殿中的意思之一。“放心吧,這個月末,你定然能夠回去的。”李嫣然點了點頭,月末的話,那麼,趕回去倒是還來得及。她也早就決定好了,月末便是最後時間,若是在無法脫身,到時候便只能用上扎勒的錦囊了。
“對了,你身邊現在便只剩下他一人了麼?”文箏看到魏澤拿着眼尾偷偷的瞅她,不禁有些奇怪,遂找了個話題問道。
“是啊,這一個你當是認識的。”李嫣然從來爲何文箏說起過他們,況復之前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是樑秦,孟楚,文箏是一次都未見到,再來便是始終留守的魏澤,這也是在樑秦離開之後纔跟在自己身邊的,這有沒有多長的時間。
“哦?我認識?”文箏好奇了,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父汗派過來的,那麼定然是和當年父汗帶出去的親衛隊有關係。“父汗的人?”文箏也是個一點即透的人。
“卻是如此,他是當日你父親親兵隊中的隊長之一,魏澤!你該是有些映像的,那個先前跟在我身邊的是樑秦,這二人你可知道?”李嫣然雖然說是不予攙和,但是卻着實看不得魏澤這始終拿眼瞅着文箏的無奈,與眼神裡偶爾透露的自卑。
“嗯?魏澤,樑秦.....”然後便是文箏開始思量,許久之後她終於一拍雙手,“啊,我想起來了,魏澤,魏大哥,當時在莊木叔叔離開之後,被派到我身邊保護過我一段時間,是你麼,是你麼?”顯然文箏有些激動,李嫣然只當文箏是因爲這一個突然獲知的消息而有些無措的感情宣泄。
“是我。”魏澤淡着嗓子說道。
“可是,你怎麼?”接下里的話沒有說出來,可是都知道是個什麼意思,這是在好奇,魏澤的臉爲何變成了這般模樣。
“文箏,他們這些年過的並不容易。”許是怕文箏觸及魏澤心底的那一根脆弱的弦,這時候李嫣然迅速的搶過了話頭,稍微有些不安的看了一眼魏澤,卻見他似乎是無動於衷,那一雙本來充斥着淡淡悲哀的眸子竟然劃過了喜色,李嫣然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她沒有看錯吧?
她沒有真正的體驗過愛情,自然是不知道,魏澤這一刻被文箏認出,已經是相當的興奮,而且文箏這一句話雖然意思是不太好,可是這其中的關心,他可是感受得到,所以,他很開心,真的!
“啊,魏大哥,對,對不起!”聽了李嫣然的話,文箏稍微有些侷促的看着魏澤,其實那一張臉也不是那般的猙獰,只是在額頭上被劃出了兩道交織的疤痕,文箏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繳着衣袖。
“沒關係,公主,我們這樣在路上似乎並不太好。”遠遠的有巡邏的侍衛正向着此方走過來,此刻看着停下來的三人似乎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啊,哦,也是,看我都高興壞了,魏大哥,真高興你能回來,真高興還能在見到你。”文箏心中一頓,調劑過後便是坦坦蕩蕩的看着魏澤,沒有因爲他的容顏便去嫌棄,更沒有因爲他的容顏便去避開。
隨後,他們快步離開了這一條道路之上,到了文箏的寢殿之後,說白了就是一間院落,幾人這才沉下心來,聊着這些年分開之後魏澤他們的生活,其中他自然是隱瞞了一部分,沒有提到扎勒,只說自己當時脫離了隊伍,後來才尋到扎勒,這才能跟着李嫣然過來蒙古。
文箏聽完魏澤的敘述,不由一陣唏噓,這些年不只是自己發生了衆多的變化,連帶着所有人的日子都發生了改變,一想到這裡,她便又開始懊惱,“若是,我當年不那麼任性,那該有多好!”
“這不怪你,畢竟大汗都沒有料到的事情,你一個少女被蒙在骨子裡也沒有什麼大錯,而且,如今,我們這不是回來了麼,相信,有嫣然姑娘的幫助和大汗的佈局,除掉森德指日可待的事情。”若是當初自己真的被森德的話迷了心智,或許真的當他上位那一天,文箏能否存活下去都是個未知,遑論自己這樣一個被她溫聲軟語稱作魏大哥的人要如何面對自己心中的那一份愧疚。
甚至是彌補他給文箏帶來的傷害,幸好,幸好樑秦及時發現了他,他自己心中也是有所悟,而最該感謝的便是大汗明知道他有問題,卻依舊將他安排在了李嫣然的身邊,這便是信任啊,再者說,還有嫣然姑娘的大度,她帶着自己來見文箏,她將自己的身份誘導給了文箏,如此,他們才能正常的說話。
更有,文箏絲毫不予嫌棄的神情,坦蕩的言語,這些都將他
的心包裹的滿滿的,這一刻他不得不感嘆一句,李嫣然也好,文箏也罷,甚至是千里之外的扎勒,他們都不愧是一家人,將機會奉到自己的身邊,供他選擇,忠則任君自行發展,不忠便永遠的留在蒙古,看不見文箏,看不見大汗,以此孤獨下去。
“是啊,多虧有嫣然,否則,我都認不出你來,可是你跟着嫣然過來也許久了吧,爲何不見你來認我呢,今日若不是我問,你們二人是否打算將我永遠的瞞在骨子裡?”文箏故作不開心的說道。
“怎麼會,這不是時機不當麼,若是我當時便說了,那一間院子裡是有多少的暗處之人你我均未可知,若是差了一絲一毫,那可是萬劫不復啊!”李嫣然趕緊澄清,雖然這其中玩笑成分居多,但也確實是實情。
“行了,我唬你的,當然是不會生氣的!”文箏撇了撇嘴角,我去喚人上早膳。
“你這麼着急的去找我,連早膳都沒吃?”李嫣然本來已經收回的目光又突然看向文箏。“我總不會不來的,而且你這裡當真是舒坦,至少沒有人在暗中監視,我還得時時刻刻注意自己的言行。”這也是李嫣然雖然覺得文箏在大殿上的提議太過突兀,八成會引起森德的懷疑而沒有反對的原因。
“哈哈,這倒也是。”文箏一笑,便走了出去,李嫣然突然想到了什麼,剛想叫住文箏,她便跑的沒了影兒,李嫣然只得搖了搖頭,隨後,打趣的看向魏澤,“原來你們之中有過一段淵源啊,怪不得,我還在奇怪你是如何與文箏相識的。”
“嫣然姑娘,莫在打趣我了,這隻會讓我覺得無地自容!”魏澤垂下了眸子,對於李嫣然的話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想到自己當初與森德謀劃的事情,他便不禁生出一身冷汗,好在如今他已經找到了自己堅定了決心要追隨的人。
李嫣然收回目光,本打算給自己伸手倒杯茶的,卻發現這茶水是冷得,許是昨夜留下來的,還沒來得及換,有利落的丫鬟正好看到李嫣然重新將茶壺放回去眉頭輕皺的模樣,趕緊的進來詢問是否有什麼需要?
倒不是丫鬟太過緊張,實在是因爲這一位李嫣然小姐,因爲一隊禁衛軍限制了她的自由結果導致了整個禁衛軍的肅清,如今宮中倒是人人如履薄冰,紛紛想着,若是再碰上李嫣然都要離得遠遠地纔好,若是不能避開,便要好生的伺候着,決不能有半分的慢待。據說那羣禁衛軍不是因爲限制她的自由而只是沒有將她需要的東西送過來,便被用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送去了可汗身邊。
小丫鬟的速度很快,李嫣然不過是拖了個噻,凝眸的時間,便上來了新茶,甚至還給她倒好了一杯,原來以爲是文箏的吩咐,這才如此利索縝密,只是當她踏出院子去尋烏爾扎克的時候,衆人紛紛跟見了瘟神一般躲得遠遠地,這一下李嫣然可是好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