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興二年秋,匈利國勾結蠻族向夏國宣戰,武興帝詔:戰
wωw ¸тт kán ¸C O
匈利和蠻族共出二十萬大軍壓陣,消息傳來時,民間風言四起,人心惶惶。
而京都的朝堂上,此刻也因究竟是該戰還是該和爭論不休。
“陛下,近年災害頻發,國庫空虛,百姓無力,不宜大興兵役,然匈利派出的是二十萬大軍,敵衆我寡,情勢對夏國十分不利,還請陛下三思。”
“匈利都已欺負到家門口了,難道還能認慫不成,我夏國國威何在?陛下,末將主戰。”武將淬了一口文臣,瞧不上他膽小怕事的樣子。
“陛下,我們可以派使者和談。”
“和談,沒有好處,他們願意和談?笑話,夏國的兒郎,哪一個是孬種?”
“陛下,......”
“夠了”慕容耀大喝一聲,“還沒有開戰,反倒自亂陣腳,乃兵家大忌。匈利來者不善,這一戰不可避免,夏國的土地,朕一毫都不容退讓,他要戰,便戰。”說罷,下旨調遣十萬大軍前往嘉陵關。
雲琉十幾天沒有看見她爹了,很是奇怪。管家親自到了小院,告訴她匈利和夏國要打仗了。
並且轉達雲仲的話,情勢嚴峻,爲了安全着想,希望雲琉呆在將軍府裡,最好不要外出。
雲琉性格本就懶散,聽了管家的後,就更是安安分分地窩在府內。戰爭的情況,管家沒說太多,不知是他也不瞭解,還是怕說了讓她擔憂。
一場戰爭如何要獲勝,是有幾個關鍵要素的。雲琉也只是從前世的歷史書上略有涉獵。“正義之師,理直氣壯,鬥志昂揚。”匈利宣戰,夏國則是爲了捍衛疆土,出師有名。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慕容耀是明君,有他在後方支持,糧草問題倒無需憂慮。
“兵貴精不貴多。”她雖未親眼看過軍營,但憑雲仲剛正不阿的性格,治理的軍隊肯定不會差到哪裡去,但是她實在不清楚慕容耀能夠調遣多少人來,畢竟匈利可是二十萬大軍。
雲仲有勇,軍師有謀,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剩下的就只能看運勢了。
朝廷派來的大軍途經寧城,肅穆的氣氛使得百姓動盪不安,畢竟如果嘉陵失守,首當其衝的就是寧城了。
天下是“肉食者”的天下,百姓不問誰打誰,不問勝敗,只尋求一家安穩。有的已經準備舉家南遷,有的打算着尋親訪友,城內一時之間風聲鶴唳。打仗靠的就是民心,現在民心都不能穩定,戰爭是進行不下去的。
雲仲穿着鎧甲,站在恢宏的城門之上,拔劍向天,“雲仲今日在此立誓,只要我在一日,寧城便在一日,妄圖突破寧城,除非從我雲仲的屍體上跨過。你們大可安心,我夏國的將士,戰無不勝。”
有了大將軍的這番誓言,動盪的人心漸漸趨於安慰,畢竟在危難面前,人的天性就是相信強者,依賴強者。
中軍帳裡,雲仲和軍師在商討兵策。
“這次匈利的手筆倒不小,二十萬大軍,也不知是不是虛張聲勢?”雲仲望着桌上的沙盤,皺眉苦思。
軍師看了看手上剛剛探子傳來的消息,微微笑了笑,胸中已然有了成竹。
雲仲看他這般神情,詢問道“遠之有何高見?”
軍師將沙盤上的一個小旗移到敵方後部,又指了指代表着主力軍隊的旗子說道“以湯止沸,沸乃不止,誠知其本,則去火而已,聽說匈利王近來身子不大好,七個王子端湯侍藥於牀榻,孝心感天啊。”
雲仲想了想,豁然開朗,“依遠之的意思,是要避之鋒芒,攻其根本。”
“據說四王子的母妃是匈利王最寵愛的妃子,而這次四王子又是匈利的主帥,也不知道其他王子做何感想?”
幾日後,匈利的王都內,百姓紛紛傳言說,匈利王偏愛四王子,只要打勝了與夏國的這仗,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把王位傳給四王子了。
王都的其他幾位王子似乎都不在乎這傳言,一心侍奉父王。只是後來送去前線的糧食,要麼摻了石子,要麼莫名其妙被劫匪搶走,趕製的兵器,伙伕用來切豆腐都嫌太鈍。
縱使匈利出了不少漏子,20萬人仍是不容小覷,也導致這場戰爭一打就是兩年。
武興四年秋,夏國大勝。
雲仲將軍率領十二萬士兵,擊殺匈利八萬餘人,俘虜二萬餘人,生擒敵方四王子。
匈利王遣使者前來求和。
整個夏國都沸騰了,就像油入熱鍋。在敵衆我寡的情勢下,雲仲將軍不僅立於不敗之地,還贏得如此漂亮,一時間,被奉爲天神下凡,雲琉聽到這個消息時,喜悅的心情頓時被澆滅了大半。
素來只有帝王受命於天,而今她爹被擡到天神的地位,百姓崇尚敬鬼神而遠之,怎會用天神相比,明顯是某些人在暗地裡操縱的結果。
在皇帝還沒有任何表示的時候,雲仲意想不到地收到了宰相派人送來的一副畫卷。
雲琉正好也在,雲仲很多事情都不避諱她,直接把畫放在書桌上展開。
只見上面畫着一隻假寐的老虎,老虎旁邊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狼,正對月長嚎,仔細看便能發現,老虎其中的一隻眼睛微微睜開了。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
宰相明白雲仲的忠心,不代表皇帝明白,即使皇帝明白,其他人也會讓他不明白,宰相是在提點雲仲。
這既在雲琉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她沒料到,會是備受崇敬的宰相給她爹送信,不過這也說明,一切尚有轉機。
素手輕釦了畫面三兩聲,復又展開,劃過,“爹爹,這次我陪你回京都,都三年了,雲琉甚是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