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從無忌房中端銅盆走出來的大丫鬟赤焰一擡頭便看見睿郡王快步從院門那邊走過來,不由低低驚呼一聲。這會都二更天了,怎麼睿郡王不在王府安置,卻跑到這裡來了。
莊煜沉聲道:“你們小王爺可歇下了?”
“五哥,我還沒睡,快進來說話。”耳力極好的無忌立刻從房中探出頭來,向莊煜叫道。
莊煜見無忌探出的半個身子只着了品藍素絹中衣,忙快步上前將他的頭推回房中,飛快說道:“仔細凍着。”
無忌嘿嘿一笑,伸手拉着莊煜進了房中。
“五哥,可是貴喜查到了什麼?”進房之中,無忌便斂了笑容急切的問了起來。
莊煜點點頭,扯開身上的玄狐皮大氅,無忌房中很是暖和,他剛一進來便覺得身上冒汗了。
無忌接過莊煜的大氅甩到衣帽架上,急切說道:“五哥,貴喜到底查出了什麼,你快說啊。”
“無忌,剛纔有人想綁架你姐姐。貴喜查到有人給了那些乞丐銅錢,讓他們將我和你包圍起來,與你姐姐的車子隔離開。可惜那招集乞丐的人已經被滅了口,要不然順藤摸瓜,便能將幕後真兇挖出來。”莊煜簡明扼要的說道。
無忌憤憤怒道:“什麼人竟有如此大的狗膽,我一定要將他揪出來碎屍萬段。”
莊煜點點頭,無忌所說正是他心中所想,只是那幕後主使之人到底是誰,莊煜卻想不出來。無憂平日深居簡出,除了進宮陪皇后娘娘之外,走動多的便是季府,陳國公主府,衛國公府和穆國公府,除此之外,隔上一段日子,無憂也會去看看淳親王夫妻,不過多數是淳親王和王妃到忠勇郡王府來,無憂去淳親王府的次數並不多。
再就是各府邀約宴請了,還沒正式賜婚之前,無憂常應約出席京城貴婦千金們辦的各種賞花會,可自從隆興帝賜婚之後,無憂便以備嫁爲名推了絕大多數賞花會的邀約,備嫁女兒絕少出門應酬是高門貴女必須遵守的規矩,所以也不會因此得罪了什麼人。事實上以無憂的身份,只有別人得罪她的,再沒有她得罪別人的道理。
莊煜和無忌兩人想了大半天,都沒想出什麼人有綁架無憂的動機。既然從無憂那邊去想想不出來,莊煜便開始從自己身上找原因了。畢竟他對無憂的重視是京城親貴們都知道的事情,會不會是有人爲了對付自己而綁架無憂呢。
莊煜仔細想了一遍。他從出宮到刑部歷練開始想起,一直想到去兵部武選司,再到現在被封爲睿郡王,加遠威將軍之職,既將前去鎮守鬼方。莊煜怎麼想也想不出頭緒,莊煜是心胸坦蕩之人,自然不會去懷疑現在挺安分的六皇子莊烴。
如今被封爲敬肅郡公的莊烴的確相當老實安靜,而且他還有一個月就要大婚了,莊煜不認爲莊烴還能做些什麼。畢竟他和無憂的婚約都已經昭告天下了,莊烴若敢做些什麼陰毒之事便是自尋死路。他已經屢次犯錯,若再敢生什麼歪心思,都不必別人動手,他們的父皇便會直接滅了莊烴。莊烴又不傻,他怎麼敢去綁架無憂呢。
“五哥,是不是你招惹了什麼人,纔會連累我姐姐?”莊煜正苦思瞑想着,無忌突然飛來一句,冷冷的問道。
莊煜一怔,他想了一下才明白無忌的意思,不由苦笑道:“無忌,你別鬧了,除了你姐姐,我就再沒見過其他的閨閣小姐,又怎麼會招惹呢,趕緊想正事吧。”
無忌卻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可不好說,那個什麼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就欺負過我姐姐,還不都是因爲你?”
莊煜眼神一冷,一把抓住無忌的肩膀說道:“竟有此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細細告訴我。”
無忌哼了一聲,氣鼓鼓的說道:“姐姐本來不許我說的,可是說不準今天這事與那安國公府的大小姐有關係,我只能不聽姐姐的話了。”
莊煜急道:“對對,爲了無憂的安全,象這種事情是一定要告訴五哥的。”
無忌便說了起來。這事說起來還是發生的選秀之前。二月月之時威國公府舉行賞梅宴,邀請了京城裡所有的名門貴婦和千金小姐。自然無憂是一定會在被邀請名單上的。前往忠勇郡王府送貼子的是威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江氏,江氏是衛國公府老夫人的親侄女兒,所以無憂因爲給衛國公老夫人面子,這才應下了賞梅宴。
二月十八這日,無憂前往威國公府賞梅,威國公老夫人和和世子夫人親自迎了出來,兩人對無憂極爲熱情,讓無憂心中有些納悶,她素日裡與威國公府並沒有什麼往來,怎麼威國公老夫人和世子夫人卻表現的那樣親熱。
直到威國公老夫人命孫女兒霍紫妍上前給無憂見禮,並且命霍紫妍陪着無憂,無憂這才略略有些明白了。霍紫妍與無忌同歲,生的很是嬌憨可愛,模樣兒也是一等一的好,看來這威國公府已經打上了無忌的主意,想把霍紫妍嫁給無忌,只是這話並不好直接說出口,威國公府這才轉着圈子讓霍紫妍先在無憂面前露個臉兒,混個臉熟之後,等無忌要議親之時,無憂便能想到威國公府還有個嫡孫女兒霍紫妍。
無憂倒沒有很在意,反正霍紫妍和無忌都小,也不至於現在就要提親事,只當普通千金小姐看待也就是了。所以無憂對霍紫妍並沒有很熱情,也沒有很冷淡,只是保持着一個普通客人應該有的態度。
倒是霍紫妍因爲得了家裡大人的吩咐,便一口一個郡主姐姐叫的極爲親熱。霍紫妍對萱華郡主的親熱惹怒了一個人。此人便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嶽珊。嶽珊早就聽她的孃親說過,將來要爲她的幼弟嶽翔宇求娶威國公府的霍紫妍爲妻。是以在嶽珊看來,這霍紫妍就已經是自己的內定弟妹了。
如今霍紫妍百般討好萱華郡主,那個奪走睿郡王正妃之位的女人,嶽珊自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便冷冷的說道:“紫妍,見了郡主便不理姐姐了麼?”
威國公府和安國公府都是開國十二國公府,有世家通好之誼,霍紫妍平日裡都是以姐姐稱呼嶽珊的。所以嶽珊纔會有此一說。
霍紫妍爲難的看看長嫂威國公世子夫人,威國公世子夫人心中暗道不好,安國公府想把嶽珊嫁給睿郡王在與安國公府交好的幾家國公府裡並不是什麼秘密,威國公世子夫人自然知道這事。事實上她爲了不讓嶽珊橫生枝節,已經命人將嶽珊引到桂苑去了,桂苑是霍紫妍的姐姐霍紫玫的住處。霍紫玫已經定了親事,八月裡便要出閣的。所以威國公府的賞梅宴她並沒有出席。
威國公世子夫人都不知道嶽珊怎麼沒去桂苑反而來了這裡,一時倒有不太好辦。嶽珊的脾氣稟性威國公世子夫人很清楚。這萬一要是鬧起來,破壞了賞梅宴倒不很要緊,關鍵是會破壞了讓萱華郡主喜歡霍紫妍的計劃,這可是此次賞梅宴的真正用意所在。
霍紫妍沒有從長嫂處到了暗示,只能絞着帕子乾笑道:“嶽姐姐是這打哪兒過來的,剛纔都沒有看到你。”
無憂並不想與嶽珊有什麼衝突,她不願意將自己降到與嶽珊平齊的格調。驕橫自傲可不是無憂的風格,雖然無憂比誰都有資格驕傲。
“霍小姐不必陪着本宮了,去招呼客人吧。”無憂淡淡說了一句,便笑着走開了。
嶽珊還以爲無憂怕了自己,便冷笑尖聲道:“萱華郡主好大的架子呀,既然不屑與我們這些人爲伍,又何必出來赴什麼宴呢?”
無憂微微皺眉,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着嶽珊淡淡說道:“聽說岳小姐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
嶽珊傲氣十足的哼了一聲,驕傲的說道:“這是自然,萱華郡主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無憂淡淡一笑,眼風從漸漸圍過來的夫人小姐身上掃了一圈兒,平靜的說道:“本宮倒真有個疑問想向嶽大小姐請教,不知道嶽大小姐何時做了威國公府宴會的主人?還望嶽大小姐不計較本宮孤陋寡聞指教一二。”
嶽珊白淨的臉上立時漲的通紅一片,她怨毒的盯着無憂,卻想不出任何反擊之言。
無憂雖然不喜歡主動攻擊別人,卻也不是被人下了面子還在隱忍的性子,她又轉向威國公世子夫人,蹙眉問道:“難道是威國公府與安國公府已經結兩姓之好了,夫人怎麼也不早些告訴本宮,本宮也好準備賀禮。”
威國公世子夫人急了,她忙說道:“郡主千萬別誤會,斷斷沒有此事,只是我們兩家國公府平日裡一向交好,嶽大小姐也常來我們府中做客,故而也不外道。”
無憂淡淡點了點頭,眼波在嶽珊臉上停了片刻,便轉回到威國公世子夫人的身上,輕聲說道:“原來是這樣。”別的,她一句都沒有多說,便足以讓威國公世子夫人臉上發燒了。
嶽珊氣的七竅生煙,憤怒大叫道:“萱華郡主,你太過份了,竟然辱我清名,我必不與你干休!”
威國公世子夫人眉頭緊皺,立刻沉聲喝道:“是誰負責招呼嶽大小姐的,你們是怎麼服侍的,嶽大小姐頭暈,還不快扶她下去休息。”
跟着嶽珊的兩個丫鬟忙上前扶住嶽珊,一個嬤嬤上前替嶽珊告罪,幾人合力將嶽珊飛快的扶走了。
無憂心中暗暗苦笑,嶽珊爲什麼處處針對她,她心知肚明,還不是莊煜惹下的爛桃花,或者應該更準確的說是睿郡王這個封號惹來的爛桃花。莊煜沒被封爲郡王之前,可沒有太多人對他有如此濃厚的興趣。
原本無憂以爲莊珊被帶下去便也就算了,只是她沒有想到嶽珊心思那般陰毒,竟然買通了侍宴的丫鬟,讓她們在萱華郡主這一席上的酒水裡下毒。若非無憂機警,見斟酒丫鬟手抖的厲害,便沒有喝那加了料的酒,只以茶代酒與衆家夫人小姐寒暄。無憂是郡主,她不想喝酒也沒有人能勉強於她,這纔沒有中了嶽珊的算計。
不過無憂也不是肯白白被算計的性子,宴罷,她命春草將那加了料的酒交給威國公世子夫人。威國公世子夫人一查便查出了實情。那壺酒裡被下了迷藥。若然萱華郡主真的喝下必會被迷暈,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她必會把萱華郡主送去休息,若然有人在此時對萱華郡主行無禮之舉,那整個威國公府便徹底完了。以帝后對萱華郡主的寵愛,滅了威國公府滿門都有可能。
後來無憂聽說威國公府和安國公府斷了來往,安國公夫妻去了威國公府幾次都吃了閉門羹。她知道必是那壺酒的事發了,便也沒有再過問什麼。
此事無忌原本並不知道,可是春草氣不過嶽珊的算計,便偷偷將此事告訴了無忌,無忌大怒,當時就要去安國公府算帳。服侍無忌的赤宵青虹嚇壞了,忙去向無憂稟報,無憂趕過來好說歹說纔算安撫住無忌,讓他答應不去安國公府鬧事,只當此事並沒有發生過。
無忌是個言而有信的孩子,既然答應姐姐不去安國公府鬧事,他便真的沒有再做什麼。只是今日在盤查到底是什麼人算計之時,無忌便想起此事,並且氣鼓鼓的說了起來。
莊煜勃然大怒,無憂和無忌就是莊煜頸下的逆鱗,無憂更是逆鱗中的逆鱗,憑是誰但凡對無憂有一絲一毫的算計,莊煜都恨不得將那人扒皮拆骨大卸八塊才能泄心頭之恨。
“無忌,你怎麼早不告訴我,竟讓你姐姐受了這麼些日子的委屈,既然那嶽珊從前就敢如此算計你姐姐,那今晚之事她必也能做的出來。似這般惡毒的女人,我豈能容她!”
無忌雙眼極爲閃亮,興奮的問道:“五哥你要做什麼?”
莊煜拍拍無忌的肩膀說道:“無忌,師傅前些日子才教我們借勢之道,五哥我想試上一試。”
無忌想了片刻,便睜大眼睛說道:“五哥,你要用錦鄉侯府的那位小姐對付嶽珊。”
莊煜點點頭,冷笑道:“沒錯,那嶽珊既然有膽子算計你姐姐,那本王就讓她一輩子都生活在被算計之中。”
無忌重重點頭道:“五哥說的對,我早就想教訓那個嶽珊,可是姐姐什麼都不許我做,五哥,你一定不能輕易放過那個嶽珊。”
莊煜冷笑道:“這是自然。”
兩人正說着,便聽到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着春草的聲音便在門外響起:“睿王爺,小王爺,郡主請您們到蒔花廳說話。”
莊煜立刻去將門打開,皺眉問道:“是誰驚動了郡主?”
春草忙屈膝行禮道:“睿王爺息怒,並沒有人驚動郡主,是郡主料到您今天晚上會過來,命奴婢們多多留意,若是您來找小王爺,便請您和小王爺一起去蒔花廳說話。”
蒔花廳是無憂平日理事的居所,若只是隨意說話,無憂並不會將莊煜和無忌請到蒔花廳的。進了蒔花廳,便意味着要討論的事情很有些份量。
無忌趕緊穿好衣裳,與莊煜一起去了蒔花廳。
此時蒔花廳上已經飄蕩着嫋嫋茶香,還混和着剛剛出爐的點心的香氣,無憂身着杏色撒銀緞面紫貂皮裡圓領出風毛窄裉及膝褙子,配了青蓮五彩緞面灰鼠襴裙,一頭青絲挽成拋家髻,並沒有用簪環等物,只以寥寥幾枚火採閃鑽花鈿點綴於發間。看着無憂如此家常的裝扮,莊煜和無憂原本煩躁的心不知不覺安寧了許多。
“無憂(姐姐)”……莊煜和無忌輕聲叫了起來。
無憂嫣然一笑,溫柔的說道:“外頭冷的很,快來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莊煜和無忌走到無憂面前,無憂什麼都不問,只將兩盞茶送到了他們的手中。莊煜輕輕小酌一口,不由閉上眼睛愜意的說道:“無憂,還是你沏的茶最合我的心意。”
無忌並不怎麼喜歡喝茶,無憂給他準備的自然與莊煜的不同,是一盞熱乎乎的紅茶,近日無忌的飲食油膩了些,正該用紅茶清清腸胃。
莊煜和無忌坐了下來,莊煜放下茶盞主動說道:“無憂,今日之事,是有人想綁架於你。”
無憂並沒有顯得很驚訝,只輕輕點頭道:“我猜到了,只是不知道五哥可否查出是何人指使的?”
無忌立刻搶着說道:“我們推測是安國公府的大小姐。”
“嶽大小姐?會是她麼?她雖然對我素來不滿,可也不至於有膽子企圖當街擄人吧?”無憂疑惑的問了起來。
自從京華樓之事發生以後,安國公府的行事便無比的低調,就連今日進宮朝賀,安國公夫人對無憂都恭敬的幾近討好了。無憂想不明白嶽珊怎麼還會死咬着自己不放。皇上已經發了明旨,而且嶽珊已經殘花敗柳之身,難道她算計了自己,就能當上睿郡王妃麼,這顯然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那可不好說,上次她都敢在姐姐的酒裡下藥,還有什麼是她不敢做的。”無忌氣鼓鼓的叫了起來。
無憂皺眉輕喚了一聲:“無忌!”聲音裡明顯有警告之意,同時無憂還急急看向莊煜,卻見莊煜皺眉心疼的說道:“無憂,你受了這麼大的委屈,怎麼都不告訴我一聲呢,難道我這麼不值得你信任麼?”
無憂忙道:“五哥你別誤會,我絕對沒有那個意思,當時我已經自己報過仇了。威國公府與安國公府翻臉,從此不相往來,這不比什麼報復都強麼。”
莊煜雙眉皺的更緊,他知道從皇家利益的角度來說,無憂的話完全沒有錯,只是這些還遠遠不夠,莊煜深知若要讓一個人永遠不敢升起害人之心,便一定要將之徹底的踩在腳底下。
無憂豈能不瞭解莊煜的心思,只笑笑說道:“五哥,嶽珊已經得到教訓了。她已經不再是安國公府最得寵的大小姐,便是庶出的妹妹都敢公然欺負於她,安國公也將原本爲她準備的嫁妝分出一多半給了其他的女兒,平日在府中過的日子連個有頭臉的大丫鬟都不如。”
莊煜皺眉點了點頭。無憂又說道:“所以以嶽珊現在的能力,她如何還能算計人,只是自保便已經足夠讓她心力憔悴的了。我想,會不是會其他人暗算我麼?”
莊煜和無忌齊聲追問道:“會是什麼人?”
無憂搖搖頭道:“我一時也沒想出來,可我有種直覺,今天晚上我遇到的算計,與白日裡參加宮宴之時總被一個奇怪的眼神盯着看有關係。”
“什麼人在宮宴上盯着你看?”莊煜和無忌異口同聲的搶着問了起來。
無憂苦惱的說道:“怪便怪在這裡,每當我察覺有人在偷窺之時,我立刻四年搜尋是何人偷窺,可是卻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就從方位來看,能偷窺與我的便是內命婦那幾個席位,只是我不知道到底是誰。”
莊煜立刻起身去窗下的桌前取來紙筆,對無憂說道:“無憂,你把今日坐在你對面的人都說出來,我按她們各自的方位畫出來。”
無憂點點頭,對莊煜仔細的說了起來。
“坐在我正對面的淑妃娘娘,她的下首依次是齊妃娘娘,徐妃娘娘,寧貴嬪,安貴嬪,恭嬪,和嬪,祥嬪。”無憂邊想邊說了起來。
淑妃就是原本的僖妃,她因照顧三皇子有功,被隆興帝晉封爲四妃之一的淑妃,是除了皇后之外宮妃中身份最高的一個,也是極有可能被升爲貴妃皇貴妃的熱門人選。
至於齊妃徐妃她們,則是雖然生育過,卻沒有子女存活的妃子,隆興帝對她們早就沒了興趣,只是養站她們罷了。除非是參加宮宴這種場面活動,這二人再是不會出宮半步的。
莊煜邊聽無憂說邊畫了起來,很快便畫好了一張方位圖。他指着方位圖問無憂道:“無憂,你仔細想想,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到底來自於什麼方向。”
無憂接過圖,邊看邊想了起來。突然她驚呼一聲道:“我知道了!”
莊煜和無忌都緊張的瞪圓了眼睛,齊聲叫道:“你知道什麼了?”
無憂指着恭嬪的位置,極爲篤定的說道:“是恭嬪,別的娘娘身邊服侍之人都是宮女,只有恭嬪身邊是一個瘦小乾枯總是低着頭的嬤嬤。我想起來了,那種被偷窺的感覺就來自於恭嬪的方向,當時那嬤嬤站在恭嬪身後一直低着頭,所以我纔會每次暗暗尋找之時將這嬤嬤看漏了。”
“恭嬪身邊的嬤嬤?無憂,你的意思是恭嬪是暗算你的暮後之人?”莊煜立刻追問起來。
無憂輕輕點頭道:“我有這樣的感覺。”
莊煜立刻說道:“好,等天亮後我就進宮去查恭嬪。”
無憂忙輕聲阻攔道:“五哥不要這麼做,與其去宮中查恭嬪,倒不如暗中查敬肅郡公。恭嬪再有本事也不可能一解禁就有了操縱外頭人事的力量,她想做什麼事,必然要通過六皇子。”
莊煜恨恨的一拳砸向桌子,憤然喝道:“莊烴,竟然是他,上回的事情我還沒和他算帳,他又來算計,無憂,我一定在去鬼方之將此事徹底處理好,你不用擔心。”
無憂溫柔笑道:“嗯,我相信五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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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早補足一萬。謝謝諸位親親的關心以及各個小妙招。
今天終於鼓起勇氣去看了牙醫,牙醫果斷拔了月色一直搗亂的智齒。果然牙不再疼了,一了百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