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煜的侍衛飛馬趕到衛國公府,在府門口跳下馬背便對門子說道:“大駙馬命我回來給國公爺送信。”
門子忙將這名侍衛引到浩然堂,衛國公夫妻和大公主莊靈還有無憂都焦急在此等待。
那侍衛進門行禮,無憂也不顧什麼男女大防,立刻搶上前問道:“小王爺可在軍中?”
那個侍衛單膝跪地說道:“回郡主,小人受王爺之命回京給您送信,小王爺此時正在軍中,王爺並沒有驚動於他,如今王爺於京城外一百五十里處的德遠縣境內紮營,明日一早才撥營起程。
衛國公立刻說道:”睿王做的好,無憂,老夫這便去把無忌那混小子抓回來。“
無憂忙道:”嚴伯伯,我跟您一起去。“
嚴信想了想,點頭道:”好,你也一起去。“用衛國公府的馬車,每個時辰能跑近七十里路,算起來估計天剛擦黑就能到達莊煜的駐地,路上也不會很辛苦。
衛國公夫人和莊靈都皺起眉頭,無憂的心情她們能理解,可無憂到底是女兒家,隻身去清一色全是男人的軍營到底不合適。”無憂,你着急我們都知道,可你去並不方便,聽伯母的,你在這裡等着,讓你嚴伯伯去把無忌帶回來。“
莊靈也道:”無憂,你若是也去了,只怕不一定能將無忌帶回來,你若是不去,無忌就一定會回來。“
衛國公立刻明白了兒媳婦的意思,他點點頭道:”公主說的有道理,無憂,你在家裡等着,明兒一早伯伯就把無忌帶回來。“
無憂想想莊靈說的確也有道理,便點頭道:”那無憂就在家裡等着,嚴伯伯,等明天天亮再回程,千萬別趕夜路。
衛國公點點頭,叫上那名侍衛快步走了出去,馬車早就備好了,衛國公一上車,車伕便抖起繮繩飛快衝出衛國公府,向德遠縣方向急馳而去。
果然衛國公一行在天剛擦黑之時便到了莊煜的駐地,無忌看到衛國公府的馬車,心知大事不好,便想趁人不注意悄悄開溜,他剛低着頭想去牽馬,不想卻一頭撞到別人的懷中,無忌忙刻意粗聲的道歉:“對不起。”
“唷,我們忠勇小郡王什麼時候這麼有禮貌了?”一道很熟悉的戲謔之聲從無忌頭頂上的響起,無忌驚愕的猛然擡頭,看到大姐夫嚴謹安正好整以暇的抱着雙臂,用幸災樂禍的眼神看着他。
無忌腦子轉的可不算慢,他立刻做出極爲鎮驚的表情,一臉困惑的問道:“大駙馬您怎麼來了,還有您怎麼叫小的爲忠勇小郡王呢,小的可當不起!”
“裝……你就起勁兒的裝吧!”嚴謹安見無忌揹着牛頭都不認帳,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了一句。
此時莊煜也走過來,他雙眉緊鎖,很不高興的說道:“無忌,你也太胡鬧了,五哥不是答應等你滿了十五就帶你從軍麼,怎麼就偷偷跟來了,也不想想你姐姐見你突然不見了,得多着急傷心!”
“我……”無忌剛張口說了一個“我”字,便被一隻大手捏住了脖子,無忌沒有絲毫的反抗,因爲他知道那隻大手的主人就是他的師傅衛國公嚴信,無憂一直將無忌教的很好,尊師重道幾乎已經刻到了無忌的骨子裡。
無忌敢當着大駙馬和莊煜的面胡說八道,可對上師傅嚴信,他是絕對不敢的,無忌只可憐巴巴的討好叫道:“師傅……”
“師你個頭,你這小混蛋毛都沒有長齊就敢逃家,看師傅不打斷你這雙狗腿!”嚴信怒不可遏的大喝一聲,拽着無忌便往莊煜中軍大帳走去。
莊煜和嚴謹安忙都跟了上前,好幾個看到此番情景的侍衛不由交頭接耳起來,衛國公怎麼突然來了,還拽了個侍衛去中軍帳。呀,不對啊……軍中幾時有個子這麼小的侍衛?天啊,那小個子侍衛該不會是細作吧?幾名侍衛自己把自己嚇出了一身冷汗,他們立刻跑去找侍衛隊長,要求隊長立刻清點所有的侍衛,萬一那小個子還有同黨可怎麼辦。
衛國公將莊煜拽進中軍帳,這才鬆開手怒喝道:“季無忌,你以爲自己已經學成了?”
無忌老老實實的跪在地上,蔫頭耷腦的小聲道:“沒有。”
衛國公狠狠一拍條案,大怒道:“知道沒學成還敢一個人跑到軍中,你以爲行軍打仗之事是兒戲麼?”
無忌用極低的聲音嘟囔了一句:“我不是一個人……”只是他的聲音實在太小,帳中那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聽見。
莊煜和嚴謹安雖然不忍心看到無忌被責罵,可是無忌這回真的是錯的太離譜了,他們也不忍心也不能講情,必需讓無忌狠狠受到教訓,他以後纔不會再犯。於是莊煜和嚴謹安兩人一個看着左邊的兵器架,一個看着右邊帳上懸着的寶劍,就是不看向跪在中間,看上去可憐兮兮的無忌。
衛國公剛訓了幾句,便聽到有人在外高喊:“稟王爺,小人發現一名細作,請王爺處置。”
莊煜一聽這話頓時又氣又惱又羞,這叫什麼事!他頭一回帶兵,軍中混進個忠勇郡王季無忌不算,還混進細作了,他的什麼臉面全都丟光了。
莊煜壓不住怒火,大吼道:“押進來……”
帳門掀起,侍衛隊長押着個半大小子走了進來,衛國公嚴謹安和莊煜一看,那個所謂“細作”他們都認識,原來他是無忌身邊的小廝龍淵,龍淵的身手在四個小廝是最好的,也很忠心,就是有些個頭腦簡單脾氣暴躁外加一根筋,除了無憂和無忌的話,其他人說話在龍淵這裡都不太好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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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龍淵一看到無忌跪在地上,樣子很是可憐,便瞪圓了眼珠子衝着無忌大叫起來。
那侍衛隊長傻了眼,這小子衝着跪在地上的那個小子叫王爺,這是怎麼一種情況?王爺不好好站在旁邊麼?難道……不會吧!侍衛隊長被自己心裡的念頭嚇了一大跳。會跪在衛國公面前的王爺可着全大燕就兩位,一位是他們家的王爺,還有一位就是忠勇郡王季無忌,難道這小個子是忠勇郡王,並不是什麼奸細?
無忌轉過頭喝了一句:“龍淵快跪下,不許亂說話。”
侍衛隊長雖然與忠勇郡王的小廝並不熟悉,可含光卻邪飛星龍淵是四把上古寶劍之名,對於他們這些糾糾武夫來說,這四個名字是極爲好記的,只要聽過一次就不會忘記。他自然知道龍淵就是忠勇郡王身邊的四名小廝之一。
龍淵忙在無忌的身後跪下,那侍衛隊長張了張嘴,到底沒敢問什麼,只抱拳躬身道:“小人告退。”
莊煜揮揮手道:“下去吧,帳外五十步之內不許留人。”
侍衛隊長應聲稱是,立刻出帳安排,出了中軍帳,侍衛隊長不由搖了搖頭,看這事兒鬧的,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怎麼還把忠勇郡王和他的小廝當成奸細了呢。
“想的挺周全,謹安,比你當年強。”衛國公看着嚴謹安,似笑非笑的說了一句,臊的嚴謹安滿臉通紅,訓無忌就訓無忌吧,何苦非得也把他捎上。話說如今嚴謹安後悔曾經的年少輕狂離家出走,悔的腸子都青了,自家老爹老孃是真不給自己留臉面啊!
莊煜早就知道大姐夫曾經做過與無忌如今所爲一樣的事情,只能在腹中悶笑,他可不敢當面笑起來,若是讓大姐姐知道他笑話大姐夫,他必得被大姐姐狠狠收拾。
可是無忌卻不知道,衛國公素日裡又寵他,所以無忌其實並不怕衛國公,只悄悄擡頭偷眼看向大姐夫嚴謹安,眼睛裡盡是好奇的問號。看的嚴謹安臉上掛不住,只低喝道:“無忌,還不好好反省。”
衛國公其實也就是說順嘴了,倒也不是有意下嚴謹安的面子。他立刻狠狠瞪了無忌一眼,喝問道:“爲師平日是怎麼教你的,你才十歲就敢離家出走,再過幾年你豈不是要翻了天?”
“十一歲,師傅,無忌過了年就十一歲了!”無忌最不願意別人說他小,立刻出聲糾正師傅的錯誤說法。
衛國公大怒,拍着桌子怒喝道:“十一歲又怎麼樣,十一歲很大麼,很了不起麼,十一歲就能離家出走了!”
一通連珠炮轟的無忌趕緊低頭認錯,就連嚴謹安和莊煜都被嚇的小心肝兒直打顫,莊煜就沒見過衛國公發這麼大的脾氣,嚴謹安倒是見過一次,可已經是快二十年之前了,那時他離開出走混入軍中,被父親逮住後可是被打的很慘,他是趴在馬車上被送回京城的,之後足足將養了一年才徹底養好身子,萬幸那些打板子的兄弟們手下有分寸,這纔沒有傷了他的筋骨。
嚴謹安心中立刻不安起來,當年他離家出走被揍的那麼狠,如今父親不會也要如法炮製將無忌打的一年不能生活自理吧。
“父親……”嚴謹安低低叫了一聲,滿眼都是擔憂,莊煜此時也想起從前師傅胖揍離家出走的大姐夫之事,心中生出一股擔憂,無忌可才十一歲啊,他怎麼禁的起軍棍之刑。
衛國公掃視嚴謹安和莊煜,見他們二人俱是一臉的擔憂之色,衛國公心中詫異,暗道:他們在擔憂什麼?衛國公其實根本就沒有準備暴打無忌,所以他纔不明白嚴謹安和莊煜的擔憂。
無忌離家出走的確不極不應該,可是他小小年紀便有報國之心,衛國公其實還是很滿意的,不過無忌實在年紀太小,若再大個三四歲,便是去從軍也沒什麼不可以的。況且無忌是他那過命小友的唯一後代根苗,便是看在過世的季之慎的情份上,衛國公也不忍心對無忌下狠手,最多就是把無忌帶回京城關起來,罰他閉門讀書罷了。要做領軍統帥,只有一身好功夫是遠遠不夠的,衛國公可是按着培養天在兵馬大元帥的標準來教導無忌的。
“父親,可否到帳外聽兒子說幾句話?”嚴謹安小聲懇求起來。衛國公緊鎖雙眉沉沉點了點頭。父子二人往帳外走去。
莊煜本想跟上,可轉念一想便又留了下來,等衛國公父子出帳之後,莊煜立刻來到無忌的身邊,蹲在地上對無忌低聲道:“無忌,回頭立刻向師傅認錯,態度越誠懇越好,不,你還是哭吧,就哭季叔叔,你一哭季叔叔,師傅一定會心軟的,那樣你就不用挨軍棍了。”
無忌驚道:“挨軍棍,五哥你是說師傅要打我?”
莊煜壓低聲音說道:“當年大姐夫也離家出走過,他一到軍中就被師傅抓住,狠狠打了一通軍棍,足足養了一年才養好,無忌,好漢不吃眼前虧,先認錯再說。”
“這……我是男子漢大丈夫,做錯了事情理當受罰,怎麼能因爲怕受罰而哭呢,我不哭,若是爹爹在天之靈知道我這麼沒有出息,會不認我的。”無忌搖搖頭,一臉嚴肅的說道。
莊煜看着無忌那堅持的眼神,不得不嘆口氣道:“罷罷罷,回頭師傅若要對你動軍棍,五哥幫你受罰。”
無忌又搖頭,莊煜不等他說話便急急說道:“無忌,我可不是爲你,是爲了你姐姐,若是你被打了,無憂還不知道得擔心成什麼樣子,你是你姐姐的命根子,我怎麼捨得你捱打。”
無忌低下頭不說話了,片刻之後他才擡起頭來對莊煜說道:“五哥,我錯了,我不該任性妄爲。”
莊煜見無忌肯主動認錯,便笑了起來,他拍拍無忌的肩頭道:“知道錯了就好。”
帳外,衛國公父子走出三十多步開外,衛國公方皺眉沉聲道:“你有什麼話要說?”
嚴謹安撲通一聲跪倒在衛國公的面前,急急道:“父親,無忌還小,身子骨都沒長成,他萬萬受不了軍棍啊,兒子求您別打無忌,若您真的要打,就讓兒子替無忌受刑吧。”
“我幾時說過要打無忌?”衛國公又是疑惑又是憤怒的低喝起來。
“父親……您是說你不會打無忌?”嚴謹還想多說幾句求情的話,不想卻被衛國公打斷,聽完衛國公的話,嚴謹安驚喜的叫了起來。
“哼,不知所謂!”衛國公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扭頭便往中軍帳走去,爲這等不知所謂之事不耽誤他訓斥無忌,看來這個兒子的確是無聊的很了,很應該給他找點正經事情做做。
一進中軍帳,莊煜便迎上來笑着說道:“師傅,無忌已經知道錯了。”
有嚴謹安的話打底,衛國公便知道了莊煜的擔心,雖然這種擔心有些多餘,可是衛國公想到兒子和莊煜對無忌都有着很深的手足之情,與當年他與隆興帝和季之慎的情形倒很有幾份相似之處。想到這裡,衛國公臉上沉鬱的神色消褪了一些,他緩聲問道:“無忌真的知道錯了?”
莊煜立刻說道:“師傅,無忌真的知道錯了,他剛纔還向徒兒道歉。”
衛國公嗯了一聲,走到無忌面前沉聲道:“無忌,你錯在何處?”
無忌低頭懊悔的說道:“無忌不應該私自離家,就算是想去鬼方,也應該稟明長輩,得到允許之後才能動身。而不是象現在這樣讓長輩們爲無忌擔心奔波,還不應該讓五哥因爲無忌之事而耽誤了行程。”
衛國公沉沉嗯了一聲,問道:“只認識到這些?”
無忌一愣,擡起頭看着師傅,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麼錯。衛國公沉聲說道:“你當初決定混入侍衛隊之中,可曾考慮周詳?是否做出萬一被識破後的候補計劃?”
莊煜和緊隨衛國公而來的嚴謹安一聽這話都愣住了,這話題也轉的太快了吧。剛纔還在訓無忌呢,這會兒怎麼就跳到教導無忌兵法之道上了。
無忌腦子很是靈光,事實上他在被衛國公抓住之時,便已經開始反省自己怎麼露出了馬腳,竟被發現了呢。“師傅,無忌明白了,混入侍衛隊並不是好主意,所有的侍衛個頭都比無忌高的多,無忌混入他們之中反而極爲顯眼引人注意,無忌應該多等兩日,混入後面的補給車隊之中,這樣便不容易被發現,能順利到達鬼方。”
衛國公點了點頭,拈鬚道:“這還差不多。”
嚴謹安和莊煜驚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了,他們可不可以將衛國公的這一番話理解爲他在教導無忌下回如何逃家呢?
嚴謹安和莊煜正想着,忽聽衛國公喝道:“無忌,你若再敢逃家,爲師便與你斷絕師徒名分,再讓上表請皇上立刻爲睿王和你姐姐完婚,然後讓你姐姐再不管你!由着你一個人愛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這招真狠,衛國公深諳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他知道無忌最怕的是什麼。果然無忌立刻垮了小臉,帶着哭腔說道:“師傅不要啊,無忌再也不敢了,師傅你一定不要上表,無忌不要姐姐嫁人……”一想到姐姐嫁了人,自己要孤零零的一個人過活,無忌悲從中來,撲到衛國公身上放聲大哭起來。反正他才十一歲,在至親面前哭幾聲也沒什麼丟人的。
衛國公被無忌這一哭一撲倒給整的沒了脾氣,他習慣性的攬住無忌,輕拍着他的背緩聲道:“好孩子不哭了,以後你乖乖的,不許胡鬧。等你滿了十五歲,學成了一身的好本事,師傅一定親自送你從軍。”
嚴謹安與莊煜面面相覷,見過偏心的,可沒見過象他的爹爹(師傅)這麼偏心的,才狠狠的說要教訓無忌,可無忌這麼一哭,他倒先心軟了。
不過心軟了纔好,無忌便不用吃苦頭了。對於幼年失怙的無忌,嚴謹安和莊煜都是打從心底裡憐惜疼愛他。看着無忌不必受罪,他們只有爲無忌高興的,再不會吃醋。
哭了一回,無忌不好意思的用袖子抹了抹眼淚,臉上抹着的黑灰被眼淚一浸便花了,此時無忌的臉上黑一塊白一塊,活象只小花貓,衛國公見了不由搖頭笑了起來,他扯長袖子替無忌擦了臉上的黑灰,笑着說道:“好了,不哭了,明兒一早跟師傅回京,早些回去也好讓你姐姐放心。你這個顧前不顧後的小混蛋,也不想想你這一走,你姐姐得擔心成什麼樣!”
無忌怯生生的問道:“姐姐……很生氣吧?”
衛國公有意急一急無忌,便點點頭道:“無憂自然很是生氣,她可說了,你若明兒上午不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再不要你這個弟弟了。”
“啊……不會吧!姐姐生了這麼大的氣,不行不行,師傅,你明天一早走,無忌現在就騎閃電回京城,無忌不能沒有姐姐。”無忌信以爲真,急急大叫起來。
衆人自然不能答應無忌趕夜路,三人趕緊勸了起來,無忌糾結的不行,他不能不聽師傅的話,可是又怕姐姐生氣真的不要自己了。最後還是莊煜說了一句:“無忌,你姐姐最在乎的就是你,倘若你趕夜路有個什麼意外,你讓你姐姐怎麼受的住,倒不如明天早早動身,不過兩三個時辰就到京城了,這樣並不會超出你姐姐限定的時間,也不會有什麼意外,而且有師傅和大姐夫陪你一起回京,你姐姐也就不會生太大的氣了。”
無忌這才安靜下來,不再堅持連夜趕回京城。
雖然不打無忌軍棍,可不代表衛國公不會懲罰無忌。衛國公認爲無忌之所以會逃家,是因爲他安排的功課對無忌來說太過輕鬆容易了,若是讓無忌沒白沒黑的忙着做功課,看他還有沒有時間去想逃家之事。
所以當天晚上衛國公便交給無忌一本《神機制敵太白陰經》,命無忌三天之內全都背下來,然後寫出讀書心得體會,寫的不深刻不細緻便不能過關。至於什麼樣纔算是細緻深刻,這個標準自然由衛國公隨心而定。
從此,無忌便開始了一段水深火熱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