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意思。“蕭凌然起身給自己倒了杯酒,又對兩人搖了搖酒瓶,靳宸和子書言玉兩人都搖了搖頭。
其實蕭凌然在公司的時候,也是很自律的,不過突然的想起來要喝上一杯,這事情,雖然昨晚上他們討論了半夜,都覺得可行,可畢竟還只是一個設想,真要做起來,是困難重重的。
蕭凌然舉着酒杯坐下,看着靳宸:”怎麼樣?有沒有什麼問題?”
靳宸笑了笑,換了個姿勢,將左腿翹道右腿上:“我是很忙的。這算什麼,公事還是私事?”
“私事。”蕭凌然道:“而且這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靳宸,你知道這事情對我來說有多重要,容不得一點閃失。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恩。”靳宸收斂了笑容,坐直身體,正經道:“心理學什麼的,我並不瞭解。但如果只是你說的那種,設計一段苦肉計,讓你來個英雄救美,這並不難。但是凌然,你會演戲嗎?還有,你知道的,你說的那種戲碼,必然要有一段打的血肉模糊,甚至是斷胳膊斷腿的的過程,拍電影的話,可以用血漿用道具,或者鏡頭剪切,打,自然也是假打。但是如果你想騙過同樣是戲中的人,這可就有難度了。”
“我知道。”蕭凌然道:“就是因爲有難度,纔想到找你這個資深的天才導演。不過比起以前來說,倒是有一個好處,就是不用鏡頭,但是,也不能重拍。”
“這倒也是。”靳宸皺着眉,點了點頭,陷入沉思,隨手拿了蕭凌然放在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
蕭凌然笑了笑,起身又倒了杯酒,放在靳宸手邊。
一口乾了杯裡的酒,靳宸舒展開眉頭,往後靠了靠,張開雙臂搭上沙發扶手:“如果你蕭少願意犧牲,七分假三分真,這戲自然也是可以演的,不過爲求真實,多少怕是難免要受點損傷。”
“這不是問題。”蕭凌然道:“靳宸,我知道你有分寸。”
靳宸苦笑:“我如果真的有分寸,就不會答應你這個條件。真戲假做也好,假戲真做也好,都不是絕對安全的。如果你有點什麼閃失,我真怕後半輩子,蕭伯父會全世界的追殺我。”
“放心吧。”蕭凌然笑了笑,拍了拍靳宸的肩膀:“我會先寫一個免責條款,不會讓你搭上半輩子的。”
靳宸勉強裂了裂嘴:“這個笑話,實在是不好笑。”
“不是笑話,我是認真的。”蕭凌然道:“你放心的去做,這不是我一個人的決定,也不是一個輕率的決定。”
靳宸點了點頭,看向子書言玉:“子書小姐,你呢,你也同意?”
“我?”子書言玉很是意外,爲什麼靳宸會徵詢她的意見。
“怎麼?”靳宸道:“難道不應該徵詢你的意見?你可是他的未婚妻,是要陪他一輩子的人,對這件事,難道你不應該發表一下意見?”
靳宸說的有理,連蕭凌然也看了過去,子書言玉抓了抓頭髮,無奈:“我沒有意見,將心比心,如果這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也不會做視不理。所以我支持他。”
靳宸哈哈笑了幾聲,也大力的拍了拍蕭凌然的肩:”凌然,言玉真的真的是個好女孩啊,找到這麼個未婚妻,你賺到了。”
因爲自己可以不哭哭啼啼的拖他後腿嗎?子書言玉笑了笑:“如果能幫忙,我也是想幫忙的。這場戲裡,如果有需要,可以加上我一個。”
玩笑過後,靳宸正色道:“行了,這事情交給我吧,我會安排的。不過上海這地方我不熟,我想,是不是要回香港去比較好辦事。而且找演員,也比較麻煩,真正的黑社會我是不想碰的,演員的話,又不能用完就殺了滅口,我怕以後萬一被蕭凌伊碰上,會露餡。”
“還用完就殺人滅口。”蕭凌然無語了一下:“靳宸,你真的是電影拍多了吧。”
靳宸呵呵笑笑:“所以你考慮一下,是就在這裡,還是回香港。然後時間呢?”
“時間越快越好。”蕭凌然道:“我知道你很忙,最近爲了遠然這一季的珠寶新品廣告,更是忙的不可開交。可是這事情,比那事情更重要。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可以兼顧一下。”
“我明白。”靳宸站起了身:“既然這樣,就不多說了,我這就去準備。等劇本出來,我傳真給你。”
“好。麻煩。”蕭凌然也站起身:“我欠你一個人情,私人的。”
靳宸拉開門,笑道:“你欠我的人情,何止是這一個,以後有需要,我會慢慢討的。剛纔那張照片,我先私人珍藏一下,等到處理好了,再送還給你。”
知道靳宸不會將照片四處亂髮,所以蕭凌然也並不在意,笑了笑看着他出去。
蕭凌然轉回來,拿起靳宸放在茶几上的文件袋,裡面是幾張光盤。
打開來看,光盤上都寫着字,一張是這一季廣告的平面樣稿,一張是sa日拍攝的七個單品的小樣,還有一張碟子上,寫着最精彩,最浪漫。
蕭凌然猶豫了一下,先將單品樣稿放了進去,招呼子書言玉一起看。
辦公桌後的位置只有一張,蕭凌然大大咧咧的坐了,然後向子書言玉招招手。
電腦屏幕上,隨着優雅輕靈的音樂,由遠極近的,一片夢幻般璀璨的背景,輕紗飛揚,sa日的身形籠罩在滿天花語下,鏡頭慢慢的聚焦在手上,卻依然是帶了些朦朧的光彩。
七段視屏,每一段都是不同的意境,都美輪美奐,或空靈或優美或婉約或大氣,但是沒有一段是能真正看見戒指款式的。
子書言玉開始還覺得奇怪,可是想了想,恍然道,是啊,戒指款式是今天才確定下來的,靳宸的拍攝爲了就sa日的檔期,所以只能是先了一步,自然的,是沒辦法有款式的。
“可是這樣沒有關係嗎?”子書言玉站在蕭凌然身邊,託着下巴:“後面再加款式,不會顯得很奇怪嗎?”
“當然不會。”蕭凌然轉頭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子書言玉,將椅子往後挪了一點,拍了拍自己的腿:“來,一起看。”
“啊?”子書言玉愣了下:“別鬧,這是辦公室。”
雖然他們兩這幾天都是摟摟抱抱的,可這裡可是辦公室,那麼親密,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看着子書言玉彆扭,蕭凌然笑了笑,拉着她的手扯到自己身邊,伸手環住她的肩,便按在自己膝上坐了下來。
“喂,別亂動。”蕭凌然笑了一下,隨即聲音裡帶了點忍耐:“別動”
子書言玉僵了一下,感覺到蕭凌然的聲音中帶了些痛苦,趕忙的低頭看了看,還好還好,手上的手臂上,紗布還是好好的,沒有滲出血來。
蕭凌然仗着自己是病人,笑的無恥而得意,肆無忌憚的用受了傷的手臂環在子書言玉的腰上,認準了她不敢大規模的反抗。
子書言玉頗爲無奈,可是卻由真的不敢大動,只能回頭狠狠瞪了蕭凌然一眼,然後老實的坐好。
蕭凌然呵呵一笑,環着子書言玉腰上的手臂又收緊一些,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好了,快看吧。”子書言玉沒好氣道:“拿自己的傷威脅我,真虧你想的出來。”
“好用就行埃”蕭凌然頗爲得意的應着。將那張寫着最精彩最浪漫的碟子推進光驅。
四隻眼睛盯着電腦,兩人幾乎是臉貼着臉,看着電腦屏幕上,出現一片水霧迷濛的背景。
“是那天的湖。”子書言玉有點激動的道:“那天的湖哎。”
“是的。”蕭凌然有點好笑的貼着子書言玉的臉:“就是我們那天拍的,你是女主角,我是男主角。”
意境很美,可是那天現場的時候,子書言玉只覺得很冷,完全沒有心情去看什麼波光湖水,落日晚霞,如今看到了現場重演,這才覺得原來那個地方是那麼的美。
鏡頭慢慢的拉近,從水霧朦朧波光淋淋中,出現了相依相偎的兩個人,男的高大英俊,女孩清純可人,在寒冷的冬季,一起等車。
女孩穿的不多,在秋風中瑟瑟發抖,一雙手臂從背後擁上來,然後回頭,對視,那一刻,彷彿冬天的風也變得溫暖起來。
子書言玉看着電腦屏幕上的蕭凌然,覺得有些詫異,怎麼當時沒覺得蕭凌然的眼神有那麼癡情,那麼深邃。
不由的轉過頭來看着蕭凌然,卻見他專注的目光,也正看着自己。
“蕭凌然。”子書言玉挑了挑眉:“怎麼我那天,沒感覺到你那麼深情?還是你是個隱藏的實力派,對着鏡頭特別有感覺?”
蕭凌然也微微的挑了眉,手指略託着子書言玉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對着自己,湊了過去,低低的笑:“言玉,你難道不覺得,我現在也特別深情嗎?”